祸不单行(穿越)下——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2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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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贼人来不及搜刮我的房间就被发现仓皇逃走。”松开方棠,面色稍有和缓,双眼依旧留有防备。

“是啊。还是武师爷英明,我怎么没想到?就一心为你的清白着急来着。不过,这贼人倒稀奇,贵重物品不偷,难不成专程来翻人家东西玩耍?这样的癖好真是要不得。”

“你帮忙维护我清白的同时,不忘了解失窃的情况,真是辛苦。”

“唉,想我一介文弱,眼耳若是再不机灵些,岂不当真废人一个?”眼波流转,精灵古怪。粉唇轻扯,意味深长。

“你想找的不在我这里。”

“意思是你知道在哪里?”

“知道,而且知道你一定得不到,所以劝你不要白费心机。”武芾深深凝注方棠一眼,又皱起眉头环顾自己乱糟天的房间,旋步出去协助元嚣搜寻贼人的蛛丝马迹。

方棠是不是白费心机先不说,一趟家中归来元萧隐约觉得自己掉进了自己老爹的心机,真个是愁眉不展,困惑满载。

上次他离家的仪式可谓华丽热烈,原以为自己老爹会气他个一年半载,谁曾想竟这么快派人唤他回家。回到家中,老爹却不见人影,只有娘亲拉着他的手哭哭啼啼,央求他断了和突厥的孽缘,收拾起不切实际的梦想遵从父兄的安排,求份功名谋份好差事娶房门当户对的好娘子,承欢父母膝下,过太平和乐的好日子。

娘亲出身书香门第,大家闺秀,自幼受的教育便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全部思想心情都是围绕着丈夫、儿子,丈夫和儿子就是她头顶的那片天。对丈夫尤其尊重崇敬、唯命是从,丈夫的话在她而言就是天理,万万不可违背。这样的一名妇人,元萧深知哪怕他说到吐血,或许能求得其理解,却再也莫妄想能获其支持。除非父兄亡故,元家由他当家做主,成为娘亲的唯一仰仗。可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愿就诅咒父兄早死吧?所以,依靠双腿双脚坚定走自己的路最实际。

耐心忍受一天娘亲的苦口婆心,越坐心里越慌越坐越不是滋味,趁娘亲表达母爱亲自张罗晚餐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这一路上就斟酌开了。老爹要他回家聆听训话,享受母爱的时机太蹊跷,与发现突厥跟踪、问及石头才时隔两日,他实在没法相信其中没有阴谋。若说调虎离山,单独对付突厥,以突厥的身体素质和身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况且,老爹真要置突厥于死地,在地底时就不会出手施救。突厥的个人安危他不太担心,倒是石头……

老爹的目的八九不离十躲不过那颗古怪的石头。突厥晓得他十分看重那颗石头,断然不会怠慢守护。论武力他是无比地信任突厥,若论心肠与智力……软心肠伴上一根筋……

呜呼哀哉!

不妙的感觉排山倒海般扑压而来,元萧半刻不敢耽误紧赶慢赶回到县太爷府中,见到的是疑似搬家的场景。不等寻个下人问问,府中失窃的消息就透过议论和咒骂传入耳中,杀入脑际。跑回到借住的厢房之内,一派规整。

比他走时还要规整,显然经过了打扫。

“哎哟,掌柜的你可回来了,府里遭贼了!”突厥看见元萧,立即神色夸张地凑上来,蹭蹭这儿摸摸那儿,手脚非常不安分地揩油占便宜,一点没有遭偷的颓丧懊恼。“县太爷府里也不太平哟!你说元兄弟这样的大清官咋也有王八羔子惦记偷呢?要偷偷贪官去啊!那帮王八羔子别给老子逮到,老子一定好好教育他们,该偷谁不该偷谁,给元兄弟出口恶气。”

“咱们丢了什么?”

“啥也没丢。你说奇不?全府上下基本每间房都给翻个底朝天,愣是啥都没丢……”

“石头呢?”

“掌柜的放心,老子知道你重视那石头,听说遭了贼,第一个就是查看石头丢没丢。没丢,还跟柜脚底下放着呢。”

元萧没着急松口气,定了定神,狠狠给突厥的大脑壳来了一下子。

“你个憨货!”

这回是真的骂,骂的同时自靠墙根儿的柜脚底下取出存放石头的盒子,不出所料——

石去盒空。

突厥从不觉得自己是废物,这回看守失利弄丢了元萧的宝贝石头,他便当机立断将自己归为废物。然后,越寻思越认为自己废物得不能再废物。跟踪老丈杆子失败,差点小命玩完,最后还让老丈杆子给救了,到最后连块破石头都看不住,害得他心爱的掌柜的整宿愁云惨雾、唉声叹气。不用元萧埋怨,自己就把自己推进自责的死胡同,面壁思过出不来。

好容易出来了,大刀也提起来了,愣头青似的往外冲。

“憨货!干嘛去?”

“奶奶个球,老子把石头抢回来。”

“哪儿抢去?”

元萧吊着眼角,轻轻松松一个问题就把突厥砸趴下了。大刀一扔,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抱头哀叹。

“丢就丢了,我又没责怪你。”这憨货直来直去,一根肠子通到底哪里有这等弯弯曲曲的头脑?

“你还不如责怪老子呢,老子心里还好受些。”

“行了,随我回家一趟。”

“干嘛?”

“打探石头下落啊!”

元萧、突厥两口子自后门出去了,前头正门浩浩荡荡来了很多口子。

“哈哈哈,多日不见,元大人可安好?”

92.黄鼠狼子再进宅

前呼后拥,风光无限。

左脸写满贪官污吏,右脸刻满色狼流氓,如此鲜明的个人特色元嚣怎会认不出来者何人?

李伯礼知府大人是也。

许久不见,李伯礼鸟枪换炮谈不上,铺张之风倒是贯彻得越发彻底,张扬得就像一只插了孔雀羽毛的山鸡。

“元嚣拜见知府大人。敢问知府大人此番前来有何指示?”

“呵呵,元大人客气。你我同朝为官,理当一同为朝廷效力,哪里谈得上指示。这一次本官奉圣旨到元大人地头公干,麻烦叨扰之处还请元大人见谅海涵。”圣旨二字出口,李伯礼双手抱拳举得高高,那份猖狂劲儿,好似入了皇籍,皇帝老子成了他八辈儿祖宗。

原先是禽兽,现在是孙子,李伯礼的进化是显着的、飞跃的,是值得元嚣在心里践踏、鄙视、吐口水的。元嚣是看透了,这号东西穷极一生也别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到死都是歪瓜裂枣的命,白瞎那一张挺有人样儿的面皮。

这号东西跟他假装客气,铁定没安好心、没憋好屁,指不定跟哪儿挖个大坑,吊根胡萝卜诱惑他掉进去,摔不死他就活埋,报上回联合糖糖戏弄丫的仇。

想到方棠,元嚣心里打起了鼓。李伯礼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滚不了蛋,免不了三番五次上门找茬儿,糖糖就住在他府上万一给孙子丫的发现……

上回糖糖怎么就平安回来了,他不清楚,只肯定一条,必须不能是李伯礼心甘情愿放人。这回孙子丫的拿着鸡毛当令箭,像是升了,逮到糖糖还不得变本加厉的糟蹋祸害?

这可不成!欺负他哥们儿比欺负他还不可忍,得赶紧送走瘟神先,联合五福、糖糖,还有他们家四喜好好商量,该如何应对。对!元萧两口子也在联合范围内,突厥一大寨主,山大王,势力大了去了,江湖上指定响当当,豪杰一呼一大群,保护伞算是撑开了——道儿上有人好办事嘛!有时候,黑道比白道靠得住。

“大人……元大人……”

“啊?是是是,李大人有何吩咐?”

“来时路上听闻府上遭窃,想必元大人正为此事烦恼?那些毛贼实在大胆,居然偷到县府来了,抓住定不能轻饶。”

“必须的,绝对的!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不让那帮孙子瞧瞧老子的厉害,老子不姓元!呃……李大人见谅,下官一时激动,所以……下官算什么太岁?李大人才是太岁,所以才举动成风,无人敢惹!”丫的可不就是太岁?谁见谁倒霉!府里前日遭了贼,今天就招来了这孙子,敢情丫是踏着贼的脚步翩翩而至,要不咋一身不干不净的恶心味儿呢。“敢问李大人奉了何等公务,可有下官效犬马之力的地方?”

“本官此次怕是要在贵宝地叨扰些时日,少不了劳烦元大人。”

“用得上下官的地方李大人只管吩咐,下官定当肝脑涂地。”

“呵呵……元大人这番话本官记下了,真需要元大人肝脑涂地的时候,可万万不能推辞。”

“一定一定!”妈了个巴子XXOO,想要老子的心肝和脑子?老子喷你个龟孙子一身猪脑浆子!

李伯礼告辞前往馆驿之后,元嚣迫不及待奔到后府,抓住方棠高呼大事不好,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但见方棠轻轻拂开元嚣抓得他手臂生疼的大爪子,一派闲适淡定,全然没被元嚣的紧张心情影响。

“行了,元元,我知道那泔水桶又回来了。大老远就闻见丫身上那臭水沟的味儿了,你就别替丫宣传了。”

“那你咋不紧张呢?你忘了?丫上回可是那啥你未遂,没准儿这会儿还惦记呢。”

“紧张丫就能滚蛋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呗。”

“哎哟,孙子丫的这回是奉了皇令,得瑟极了,咱一没水二没土三没千军万马咋跟丫斗?”

“斗不过就跑呗。合着你真跟这儿做芝麻官做上瘾,不打算回家了?”

“回家?哪个家?”

“你说呢?”小白眼一翻,堂而皇之地当元嚣是白痴。

元嚣眼珠子快瞪出来,深吸一口气,确定方棠说的是他想的,连忙问:“咋回?”

方棠倾城一笑,拍拍元嚣胸膛,不轻不重,和缓言道:“到时候告诉你。”说完,悠哉悠哉逛他的花园,经过甫踏来的武芾时,挑起一边眉毛,故意撞着武芾肩膀错身走过。

身后,元嚣乍惊乍喜,神色变换纷繁。武芾面露深沉,莫测。

乍闻可以回家,元嚣的兴奋溢于言表,只差没上蹿下跳。

想家里的吃,想家里的喝,想含辛茹苦养大他的爹妈,想一大竿狐朋狗友,还想心爱的小奥拓。他穿越过来了,小奥拓还遗弃在路边,不晓得受没受欺负,是不是被坏人拐带走了。那可是他用自己的血汗钱买的,全款,一分贷款没有!虽说开得年头久点儿,这样那样的毛病不知不觉地多了点儿,但重在感情深厚,怎么说也是他刚参加工作第一年的纪念品,一直舍不得换。

想起工作,忍不住心肝乱颤,旷工这么久怕是早被除了名,就那吹毛求疵,一毛不拔的抠门老板……啧啧,整个一黄世仁转世、周扒皮托生,可这会儿也觉得亲切,无限怀念。等会儿找糖糖按他的追忆画幅老板的肖像画,三炷香祭奠一下,祈求旷工变停薪留职,待他回去一切照旧。

想这想那,掉回头来想到武范,犹豫了。

四喜……能跟他走么?

以元嚣和武范目前的状况,这份担心似乎稍嫌多余,问都不用问,答案肯定是否。元嚣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兴奋陡变为心急火燎,急切地要跟武范确立关系。有了羁绊,夫唱夫随,不想跟他走都不行!

打定主意,元嚣又开始发愁,说得简单做着难,要如何实践呢?

于是,武范抬头时看到的就是元嚣一脸意图调戏良家妇男的地痞恶霸相,眼角飘色光,嘴角挂淫荡,迤逦歪斜,半边身子瘫痪似的向他挪动。

视线斜到手边的镇纸,武范思忖是否该拿起来照元嚣砸去,砸哪儿?务必一击致命,否则只会激起野兽更大的兽性,受苦受难的还是他。

元嚣脑袋里的活动不如武范复杂,所以,行动比武范迅速。武范眼光刚滑到镇纸,他就先行将镇纸抢到手,避免了流血事件发生。找伴儿找有点小脾气的,相处才有乐子;可脾气太大,出了人命就乐不出了。

“够狠的,谋杀亲夫啊!”

“我不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但求你能偶尔说半句人话。”被元嚣日夜纠缠的最大收益便是尖酸刻薄取得长足进步。

“我说的都是人话,而且我现在就要和你办人事!”狼爪一伸,大尾巴狼变身。

“畜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敢苟且一个试试!”

“得了,黑灯瞎火你也不让我苟且啊!等你同意,黄花菜都凉了。择期不如撞日,咱今儿就把正事办了吧。”

饿狼的力气是惊人的,玩似的扛起武范,扔麻袋似的把武范扔床上,边脱衣裤边扑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训练有素,绝对能拿采花贼风流上岗资格证。

武范是不知道上岗需要资格证,但他知道元嚣狼性大发,要疯。而他伸手更够到的武器只有——枕头。

“四喜,咱不闹了,你依了我,跟我回家吧。”

元嚣蓦然的柔软哀求,扰乱了武范激愤的情绪,愣了,懵了,猛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来硬的来强的,他能高筑樊篱坚决抵抗;弱的软的,他的心也会跟着变弱变软,变得要害百出容易攻击。

元嚣学油了,趁武范愣神,向鲜美的嫩肉下手。解开了包裹嫩肉的衣衫,白皙呈现于前,狼眼立刻红了。

“啪!”

“下作东西!不说人话不做人事,你根本不是人!滚开!”

“不滚!不是人就不是人了,我不想跟你分开,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家。”

“滚——”呼开撅过来的狼嘴,武范眼也红了,气的。他不懂,为何偏偏是他整日受这混账的轻薄、骚扰?最不懂为何推拒的力气越来越小,决心越来越弱……

“四喜!你想急死我不成?”元嚣不淡定了,或者说从没淡定过,扯开嗓子大吼。

“是你想逼死我。”

“我对你的用心你不是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也是显而易见,这么硬扛着干嘛?承认喜欢我,跟了我,你能有多大损失?我保证疼你爱你对你好,发誓!”

“厚颜无耻!”

“我不想跟你分开,你不知道,我要是回了家,可能再也回不来,咱俩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双肩下塌,元嚣突然颓丧了。

“多谢钦差大人提携,下官定将全心辅佐大人完成圣命。”抱拳作揖,李伯礼对武芾笑得谄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条狗腿子。

“日后还要仰仗李大人了。只是……武某的身份不宜公开,还请李大人……”

“下官明白,下官定当守口如瓶,闭紧嘴巴一心做事,武大人请放心。”

“日后由元大人与李大人联系。不说多做,还请李大人谨记,否则……”武芾警告到一半止住声音,凝神倾听片刻,飞身蹿出窗子。

“武兄可是在追这憨货?”

93.隔墙有耳

武芾转过身来,黑暗中走出两人,一壮硕一纤瘦,可不正是突厥和元萧。

突厥还好,一贯的形容彪悍,笑比不笑更慑人,傍在元萧身侧,与平时无异。倒是元萧,少了书呆子的憨傻气,多出扎眼的精明,颇有几分他家那只狐媚子附体的韵味。如此,武芾便不能轻忽对待,免得被绕进沟里摔个半死都不自觉。

都是熟人,客套全免,张口即问意欲何为。

元萧不慌不怯,笑意悠哉,却也不刻意卖关子,人家直问他便直答:“实不相瞒,为了武兄手里的黑色卵石。”

武芾真要怀疑元萧和他家那只狐媚子结成联盟,找他没别的事,全为那几颗石头。防备心上多加出一道锁,神情虽淡定不变,周身气息却扩散出明显的戒慎,为夜色添一股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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