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穿越)下——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2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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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此番情势容不得他逃,隐藏在某个深处的小小念头诱使他不要逃。大约明白元嚣所求,同时迷惑了自己真心所盼。

何以应对?

无解。

元嚣自动将武范的沉默当作默认,心中掀起喜悦狂潮,吞没了他,且将他的渴望推到新的高度。露有困惑颜色的武范像朵狂风中瑟缩挣扎的白色小花,孱弱中绽放坚强,美得矛盾,比任何时候都惹他心怜,惹他想要染指。使他深信男人也会具有花的姿容花的气质,娇艳得别有风味。

轻轻扳正武范脸孔,要武范正对他,要四目相对目光交汇,这样才能深入心底。

捧着武范脸庞,指腹感受那不同于女性柔腻的平滑干爽,或许是他手心温度太高,或许是武范的脸庞着了火,看似冷冰冰的容颜让他觉得炙烫,焦燎了他的心。

吻,就这么成了行。

无需惊心动魄,无需震颤狂乱,可以像涓涓细流,可以像浮云飘游,可以像微风拂过花草,柔和,静谧,绝对缠绵。

不忍心狂放席卷,仅仅细致品味,清新的香沾满唇,清冽的甜挂舌尖。纯净、纯粹得像是懵懂初恋,羞涩、天真,不染尘埃。

许久未曾体味的感动。

唇瓣分开时,没有放肆的粗喘,只有轻浅的不稳,所以掩不住心如擂鼓的声声震撼。

武范反映上来时,第一个念头还是逃,才要实施便让元嚣按制,紧跟着袭来了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强烈对比的激情四溢的吻。

痴缠,激缠。热辣,火辣。满满叫嚣吞噬的欲念。

怕被没顶,所以抗争。武范竭力从元嚣的缠吻中挣脱,撑大的双眼流动着惊惶。

“四喜,我要你。”重申,强调,恳请。

武范摇头,别开脸,拒绝再与元嚣对视,任凭元嚣如何呼唤,全不理会。

元嚣无奈,只能移开覆压着武范的身躯,翻身躺在武范身侧,望着屋顶用深呼吸平抑躁动。

“我还是不强迫你,我会耐心等你放心地将你自己交给我。”

“不会有那一天。”背对元嚣,本该坚定绝情的回答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狠绝,倒流露出垂死挣扎的无力与无奈。

雨声间歇,身后传来平稳的轻鼾,武范动了动眼睛,小心起身,轻手轻脚下了土炕,套上半干的衣衫,收拾好行李,走出内室。

迈出门槛时,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头也没回。

可是,没能走出庙门口,便被忽然涌进来的一行衙役围堵住,武芾为首,方棠在侧。

“武师爷,元元的官印不见了,你可知晓?”涎着奸笑,方棠上前一步走,问道。

“不知。”

“可否让我们检查一下?”

“方公子记性恁的差,武某离府时阁下已经检查过,确无可疑才放了武某离开。这会儿又要查什么?”

“自然是查元元的官印。武师爷离府时离情所至查得草率,难免疏漏。倘若武师爷心思坦荡,自是不介意让我们再查一遍,不是?”

“武某问心无愧,查多少遍都无妨。”说话间放下行李。

“兄长,公务在身,得罪了。”武芾微一拱手,旋即号令手下彻查。

片刻之后,果真在武范书箱最里面搜出了官印。

“武师爷,这下你可走不了了。”

“兄长,请随我们回府。”

“四喜,对不住,跟我们回去吧。”应该熟睡的元嚣居然在武范身后出声。

“你、你们……”怒目环顾,最终定格在方棠那张狐狸笑脸,武范狠狠眯起眼,恨得咬牙切齿。

且说元萧父亲奇迹苏醒,醒来即叫饿。

昏睡这么久当然不能立即大鱼大肉、胡吃海塞,吃了些清淡的粥食,精神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不等元萧询问究竟在其身上发生了什么,元老员外倒先行发问:

“这位公子何许人也?缘何以岳丈称呼老夫?老夫膝下并无女儿。”

86.再聚首

元老爷虽然一直处于昏迷,神智却始终清醒,身边往来些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清楚。就好像遇到梦魇,明明知晓身在梦中,就是无法冲破沉重梦境睁眼苏醒。

故,他晓得逃家的小儿子回来了,且带回一位朋友。两个人齐心努力想办法给他治病,唤他清醒。感动之余,不胜莫名小儿子的朋友何唤他为岳丈,无论如何想不起与谁家有过此等渊源。

醒后端详,这位朋友身形魁梧,面似凶恶,稍嫌匪气。然,目光纯正,倒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何况,他这个小儿子脑袋虽不甚灵光,但也不会愚笨到识人不清,当真误交匪类还引入家中。再有,这位朋友对他的病情格外看重,当成自家长辈患病一般焦急忙碌,不顾客人之尊亲自为他煎药熬汤,在他小儿子的吩咐下。

这位朋友对他小儿子言听计从,甚至有些唯唯诺诺极力讨好的意味,左一句掌柜的右一句掌柜的叫得温柔甜腻,仿若时时刻刻宣告占有。令他益发疑惑二人的关系。

绝非朋友这般简单。

“老丈人这话问得,可不正是因为您是老子老丈人,老子才这样称呼您。”突厥边回话边向元萧挤眉弄眼,并非暗送秋波,而是暗指元老爷的问题根本就是个大笑话。

“你……老夫仅有三男未有一女,如何做得成阁下岳丈?”

“没闺女,老子就娶您儿子呗!”

突厥挺高胸脯,答得天经地义,把元老爷气得面颜变色,胸闷气不顺。

“你、你这人……老夫敬你为老夫病情奔走忙碌,你倒说起浑话作弄老夫……你……瑞麟你交得这是哪般朋友?!”瑞麟是元萧的字。

元老爷气喘干咳,仿佛又要厥了过去。元老夫人忙又拍又抚给夫君顺气。

“儿啊,看你这位朋友把你爹气得……公子,怨不得老身说你几句,哪有你这般拿长辈取笑的晚辈?方才的话莫要说我们听得气愤,外人听了只怕要笑话死了。”

“笑话啥?老子跟掌柜的是正式拜堂成亲的夫妻,您二老自然是老子岳丈岳母,老子没有半分玩笑更没对您二老半点不敬。老子敬您二老谢您二老,给老子养出这么好的媳妇儿。”

“你、你说得都是些什么?!瑞麟,把你这位朋友请走,快请走!老夫看不得他,看不得他!”元老爷摇头摆手,当真气得不轻。

换一般人恐怕就按了老人家的意思将突厥请了出去,可元萧不是一般人,从小到大最大的乐趣就是跟自家老子对着干,自家老子越是气得跳脚他心中越是舒爽高兴,觉得没白叫自家老子这一声爹没白受自家老子的管制。

“爹,娘,这厮说得都是实情。孩儿与他确实拜了堂成了亲,且成了事实。他称二老岳丈岳母合情合理,未有半分偏差。”

“什、什么?你、你……你这个不争气的孽子……”

“老爷,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醒醒啊!儿啊,你、你说的什么话,你、你把你爹气死了,你……呜呜呜……老爷老爷……”

元老爷脖儿一仰靠着元老夫人昏死过去,元老夫人顿时慌了神,直道自家老爷刚清醒就给自家儿子气死过去,哭哭叫叫,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元萧不紧不慢跨步上前,执起元老爷手腕,摸诊脉息。片刻之后,对自己娘亲回道:“爹没死,脉象好得很,气昏过去而已。”说着,一掐人中,把元老爷掐醒了。

元老爷长长地哎哟一声,缓慢睁开眼,看清自己儿子那张总也不知道愁,总也悠然淡定的脸,又把眼闭上了。

“滚……滚出去……我元某人没有你这等大逆不道不知廉耻的不孝子!”

“唉……您要不是我爹,我可是要收诊疗费的。”

“你、你……”元老爷眼睛又睁开了,瞪着元萧,指着元萧,浑身哆嗦。

“算了,您对我无情我不能对您不义,不予您计较,我走便是。不过,咱可说明,这回是您赶我出去,不是我自私离家,您可不能再派那些虾兵蟹将满世界追拿我。赶明儿等我成了神医,定然回来探望您二老,光耀门楣。我走啦,保重。”拱手作揖,扯了突厥就走。

元老爷气得不行,哎哟哎哟哀叹个不停。元老夫人除了安慰夫君就知道呜呜哭泣,纵然舍不得最疼爱的小儿子,又不敢违抗夫君命令,还气恼羞愤于小儿子的离经叛道。原就没有主心骨儿,此刻更是主意全无。

元萧潇潇洒洒领着突厥昂首阔步跨出门槛,忽而转回头,冲元老爷微微一笑:“爹啊,孩儿先才忘了说,这厮名唤突厥,乃赤单山三光寨大当家是也。”

“你——滚——”

元老爷气冲河山吼震天,枕头成了独门暗器。可惜,元萧早已笑嘻嘻地拽着突厥跑了,枕头白白落在门槛外,扑了个空。

以偷盗官印的罪名,武范被押回乌龙县衙。然,未投入大牢,而是拘禁在他原先住的厢房内,派了专人看守。连上茅厕充公都要经批准受监视。

武范明白中了方棠的阴谋诡计,官印约莫是他离府时的那一回检查,趁他不备放入他行李的。目的,他不屑于提。(╰_╯)#

遣开守卫,元嚣进得武范房内,贼头贼脑分明是个采花贼摸向武范。

“啪!”清脆利落的巴掌声响起,元嚣揉着狼爪落座武范床上,斜瞟武范,嗔怪武范下手太狠,拍红了他的手。

“大人,即是武某盗取官印,且请将学生投入大牢,按照律法处置。”是恳请,却丝毫不带尊重,好似元嚣在他眼里就是个臭虫。踩死他,还嫌污了他的鞋底。

“还生气啊?盗取官印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心知肚明,我就是不想你走才不得已为之。”

“学生无德无能不值得大人如此费尽心机。”

“四喜,你明知我的心意,就别跟我计较这些了。来,坐下,好好谈谈咱们的事。”

“学生与大人并无可谈。”

“你再这样执拗,我就把我对你的感情公榜明文昭告天下。”

“随便。学生对大人的廉耻已不抱任何希望。”

“我只是喜欢你,关廉耻屁事?你明明也喜欢我,却不肯接受我,倒是给我个理由。”

“学生要休息了,大人请回吧。”

“我陪你一起休息。”

磨牙声。

“羞了?睡都睡过了,你全身没有我没看过的地方,还有什么好羞的?赶紧脱了衣裳,上来一同休息。”

“光天化日……”

“哦,敢情你晓得外头还天光耀眼不到休息的时候,那就跟我说说话,说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胡搅蛮缠,滚出去!”

“又恼了。你总是这样容易激动可不行,当心爆血管,可要心疼死我的。”

“你再说混账话,我就……”

“打我骂我?你觉得我在乎?跟你说清楚,我是不准备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了,与其活活气死,不如依了我,与我双宿双飞,缠绵爱河。”

元嚣往武范床上惬意一躺,赖定了。

武范狠狠怒瞪,恨死了。

元萧携突厥跑回了元嚣这里,表明想多叨扰些日子,元嚣自是无比欢迎。一起吃罢饭,各自回房。突厥愁眉苦脸,犹犹豫豫,将憋了大半天的担忧说给元萧;

“咱就这么走了,老丈人那里没事吧?病因还没查清,万一再犯咋办?”

“病因不就在这里?”

元萧从怀中取出那颗石子,举到灯畔仔细观瞧。

一枚小小的黑色卵石有何怪力可以致人昏迷,直至生命耗竭而尽?

灯火下细看,黢黑当众依稀有一团白雾,会动,会流转?仿是活的?

元萧以为自己太长久盯视导致眼花,摇摇头,闭闭眼,揉揉眼,再看——果然,哪有白雾,哪里会动?石头仅仅是石头,没有生命,没有特别。

又琢磨了一会儿,实在发现不到异处,元萧不禁失望,怀疑相信了这块石头是病因是否错误。若真的错了,如何解释石头离了人体,人便苏醒了?若没错,他将石头带在身上,同样的事情是否会发生在他身上?至少此刻为止,他没有任何不适。

狐疑虽重,敌不过近日殚精竭虑为老父诊病的疲惫,一个哈欠提醒元萧再不休息,怕不等石头发挥邪力他就要先倒下了。

“诶!还我!”

正欲收起石头安歇,手上突然空了,石头在他无戒备时落入突厥掌中。

“这是邪物,不该留。”说着,就要往外扔。

“你敢?!”

突厥不是不敢,而是不舍得元萧竖眉毛瞪眼睛,止住动作。

“没悟出这石头的奥秘,你敢扔试试?”

元萧想把石头拿回,无奈突厥攥个死紧,不肯交还。

“憨货,给我!”

“掌柜的想要老子就躺去床上,老子定当尽心竭力满足掌柜的。这玩意绝不能放在身上,万一掌柜的着了它的道儿,老子也干脆不要活了。”

前半句说得色,后半句道得真诚,元萧拿不定主意该拿突厥撒顿邪火,还是记下这份感动。

突厥一门心思对他好,想跟他同生共死。而他……说实话,从没兴起过为了旁人或生或死的念头,觉得蠢。宝贵的生命,大好华年,不值得牵系在旁人身上,由旁人左右。生,当为己;死,亦如此。

纵然不肯认同,总归不是铁石心肠,感动仍在,会念着突厥的好,斟酌着对突厥也略微好些。其实,他觉得自己对突厥已经够好,单单他一个堂堂男儿肯屈从在突厥身下,任由突厥放肆取用,已是莫大的牺牲。合该令突厥甘心为他舍生忘死。

“好吧,你找个盒子把它藏好。莫要被别人摸了去,坑害了别人。”

突厥很满意元萧这个安排,高高兴兴找出个木盒子,放好,藏在雕花柜子脚底,紧贴了墙。然后举起元萧扑上床,抚慰近日压抑的欲望。

云雨过后,拥搂着力竭睡去的元萧,沾沾自喜。元萧近日在爹娘面前坦荡承认与他的关系,说明他已认可两个人的生命系在了一起,从身到心彻底成了他的人,不再别扭抵抗。

他的人,他的掌柜的,多好!

有云雨过后平静安详的,就有逐渐步入云动雨起的。方棠悄声跟寻武芾脚步走入竹林。

87.蠢蠢欲动

眼睁睁看见武芾进了林子,眼前却除了月影飘忽竹影婆娑在见不到其他。历历指正,玄机暗藏。

这机关暗道藏得倒是巧妙,一晃,一个大活人就没了踪迹,仿佛会通天遁地一般。更玄妙的是,他就跟在武芾身后,竟半点声响未能听到。难道还带消音装置?方棠曾不止一次惊叹古人在工艺铸造方面手工精巧、技术高超,当真置身其间又无法全然相信单凭人力就可完成这一桩桩神技。

莫非今夜又白白糟蹋?

悻悻然回转身,正对上胸膛一具,抬眼看,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怒气隐含。

确是糟蹋了。

哀叹一声,跟随神出鬼没的武芾出了竹林回了房。

门梢儿落下,劈头盖脸袭来惩罚的狂吻,特意的粗鲁凶狠中糅杂太多无奈心痛。

方棠很是享受武芾为他燃起的愁烦,柔柔媚媚放松了身子瘫软在武芾掀起的凶猛巨浪之中,载浮载沉,陶醉快意。

浪潮褪去,笑得像只饱实过后的贪婪狐狸。

“你若是干脆告诉我如何进入暗道,也便不用受这些烦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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