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想一直在毓庆宫守着你……直到你登基为帝,可是……出了宫开了府……我才能进一步的为你筹谋,为你铺路……你,明白吗?”他靠在他的怀里喃喃道,这个孩子这些天的惆怅不舍他看在眼里,他照顾多年的孩子心里不痛快他又怎么会好过。
“我明白。”他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哑道,他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已经仔细想过哥哥大婚后所能为他带来的政治意义,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更加惆怅,也更加下定决心要在将来手掌天下权,因为只有那样,他才不会再遇到无可奈何和无能为力的事情,特别是有关于哥哥的。
“那就好。”承祜扬起脸看着他,一抹灿若春花的笑颜在他面前绽放,勾得他终是忍不住低头封住了他的唇。
不同于上次装醉时的吮咬,这个吻轻柔得不带一丝力度,带着珍惜的心情细细碰触,如幼猫般的撒娇舔弄,连探舌进去攻城掠地都不敢,只流连在娇嫩如花瓣的唇上。
这样的吻引起细微却不能忽视的痒意,神志不清的承祜嘻嘻一笑退了开来,那风流的模样看得保成一阵失神,所以某人很顺利的上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眼睛微眯道:“啧啧啧,你的吻技真的很不怎么样哦,难道启蒙宫女没有教吗?即使真没教,不会拿房里人练习吗?还是说领悟力太差了呢?”只剩下本能的某人骨子里铭刻的风流再也控制不住流泻出来,而且在他眼里,面前的少年正是从前最合胃口的样子,言语调戏完后自然就实际行动了。
手臂一环,将呆住的少年的头拉下,浓郁霸道的吻,强势的覆上,嘴唇有瞬间的发麻发痛,呆滞的看着某人透着魔魅的眼,像是被迷惑般动弹不得,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被灵舌长驱直入,软舌一下子就被擒住,霸道地引领着在口腔里共舞,腻人的勾缠,吮吸,狡猾地变幻着角度探索口腔内的每一个敏感点,一阵阵叫人腰肢发软的酥麻从舌尖蛛网般弥漫开来,小腹升起酸楚的热流,在某人高超的技巧之下,违背了理智的情欲已如草原上的野火,以惊人的速度熊熊燃起。
所谓攻方的本能就是即使被夺了先机也能立刻抢回主导权,火既然被人点起,自然就要有人扑灭。
太子爷的学习能力一向超群,立刻活学活用的回应过去,修长的手也没有闲着,急切而难耐的撕扯着上好的衣料,扣子什么的被扯飞,终于能够抚上那身滑腻的肌肤,不断游走抚摸,引得某人妖媚呻吟溢出,更是如火上浇油,越演越烈。
“太子爷,醒酒汤煮好了。”
恭敬的禀告如响雷般惊醒了沉醉
不已的保成,贪婪的唇不知何时游移到某人大开的前襟,停在嫣红的一点上,炙热的舌还能感受到它的硬度,抬眼向上看去,承祜脸上情欲与酒意交织出来的表情性.感得无比诱惑,更因为他突然的停止而嗔怨的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抗拒心上人这样的不满。
真想就这样吃了他,就这样占有了他,就这样……
可是他的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一句话——这天下是皇阿玛的,只要他想,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
如冷水倒头泼下,沸腾的欲望被急速压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抱起承祜走向床去,轻轻放下,拉过一旁的锦被将人实实包住,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神色已经看不出异样,而承祜,接触到床的柔软便也睡了过去,看得保成颇为嫉妒。
“拿进来。”
“嗻。”小柱子应声而入,聪明的不去猜想为何主子这么久才叫入,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凳子上便躬身低头告退。
“去准备热水和毛巾。”保成淡淡吩咐道。
“嗻。”
拿起温度适宜的醒酒汤,保成就那样一口一口哺喂给承祜,待到小柱子折回刚好喂完一碗。毛巾浸水,拧干,他看了看床上的人,吸了口气翻开了被子,开始为承祜净身。
脖子,锁骨,肩膀,胸膛,腰腹……因为一时的失控而在某人身上留下痕迹,导致不能叫宫女进来侍候,这样算不算自食苦果?他苦笑着摇摇头,咬咬牙继续这份艰难的差事。
也就只有今晚能这样放肆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他怔怔的看着承祜安宁的睡脸,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抚上,深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求不得,终究是求不得。
39.元宵
宿醉的味道从来都不好,承祜低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浅蓝的帐子……咦?不是他的房间,微微一动才发现身子沉得很,低头一看,不禁笑了起来。
埋首在他胸前睡得香甜的人不是太子还能是谁?都十三岁的半大少年了,这睡姿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
“保成,醒醒。”伸手轻轻推推他,今天是大年初一,有得是忙的时候,可不能赖床。
“嗯……再睡会。”怀中的人将头埋得更深,迷糊的道。
“别睡了,快起来。”无奈的使劲摇着人叫道,他有点哭笑不得的想到小时候这孩子就是如此的难叫起,每一次都要又哄又骗的才愿意起床。
保成无奈的直起身,承祜也坐了起来,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都多大了还那么孩子气。对了,我怎么睡在你房里了?”
“哥哥,你不会忘记了你昨晚喝得醉熏熏的死抓着我不放,我没有办法才把你扛回我的房间啊。”保成用无比纯真且惊讶的眼神看着他道。
承祜脸色一僵,他昨晚的记忆就只到他醉了然后保成和他说要回毓庆宫了,后来发生什么他还真的完全没有记忆,噢,糗大了。
保成看着承祜懊恼的表情,脸上的神色越发纯真,只有在眼底的最深处才有着一丝坏坏的窃喜。
“两位爷,该起了,时辰快到了。”奴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兄弟俩对视一眼,明白该开始忙碌的一天。
皇家的大年初一既忙碌又繁琐,祭祀,拜神,请安,祭堂子等等一系列活动,反正就是从头忙到尾,整整一天下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一直到十五元宵节,新年的忙碌才算是告一段落,保成和胤褆一同去找康熙求了旨意出宫,康熙想着宫外也热闹,便也答应了,而承祜也理所当然的被拉了出去。
四处都是人山人海,五彩斑斓的花灯一片连着一片,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一开始还在两人身边的胤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胤褆去哪了?”承祜疑惑的问道,皇子出宫总有明里暗里的人跟着,所以他并不担心胤褆的安全,只是想到胤褆出宫门后就有点坐立难安的样子,不禁有点奇怪。
“老二嘛,会佳人去了。”保成眉眼弯弯道。
承祜愣了一下,失笑道:“你们两个小滑头。按例已有婚约的男女是不能提前见面的,不吉利。被皇阿玛知道你们就惨了。”
“哥哥说的哪里的话,这十五元宵,满街都是公子闺秀,来个邂逅什么的,这只能说是缘分了。”保成狡黠道。
承祜摇了摇头,想来这两只早有预谋,便也不再说什么,缓缓走着边观赏周边的摊档花灯什么的,比不上宫里精致华贵,却有着宫里没有的鲜活生气。
“哥哥,你……难道就不好奇……你福晋的样子?”保成抿了抿唇,终于忍不住问道,只是那句大嫂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承祜正停在一个摊档面前,拿起一个八宝罗汉面具端详起来,听到他的话漫不经心的道:“阿玛能挑给我的,当是容貌品性都是上好的,而且只要不是丑得上不了台面,什么样子并不重要,娶妻娶贤,要是容貌绝丽却是个泼辣刁蛮的,还不如不要。女子如花,即使现在多么鲜艳,都有花残粉退的一天。”皇朝国祚都会终成土,更何况是人的容貌。
保成听他言辞有着不经意泄露的沧桑唏嘘,不明白为什么只比他年长五岁的哥哥能有这年老长者才有的感慨,只觉得自己心里有着细微的疼,他一直知道他背负了很多,却不知道竟压得一个翩跹少年有了苍老心态。
“所以你以后啊,可不要那么容易被鲜艳的花给迷了眼蒙了心,越美丽的东西越带着剧毒。”示意身后的小林子掏钱,扬着刚到手的面具轻轻敲了他的额头一记,敬告道。
“哪个女子比得上你啊。”保成摸摸被敲的地方,低声嘀咕道,他的心早被他迷住了,旁人哪还入得了眼?
“你说什么?”承祜危险的眯眼问道。
保成立刻紧闭着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承祜哼了一声,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便想着找个地方歇息,刚想扭头和保成说,突然一股冲力从背后袭来,他猝不及防的就往前倒去,还好一旁的人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搂,一收,把他稳住在自己怀中,惊魂未定的立刻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撞伤没有?”
承祜抬起头就对上保成饱含担忧的凤眸,璀璨如星,让他一时怔住。
保成见他不说话心里一阵着急,凤眸一扫,冷冽的眼神就落在他身后之人的上。
“对不起……呃……”撞到人的是一个年少的小公子,清脆的嗓音刚起就对上保成的眼神,瞬间觉得那般凌厉仿佛能把人割裂一般,心底不由冒出一股恐惧。
承祜这时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被保成搂在怀里,耳朵不由红了,连忙站好,离开了他的怀抱,“我没事。”顺便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转身对着似乎被吓到的小公子温言道,“今天过节,街上人多,小公子小心为好。”
那小公子听他语气柔和,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连忙道:“实在是对不住,我也是被人撞到所以才冒犯了公子,还望见谅。”
承祜若有所思般看了看他,“小公子你还是检查一下自己的财物是否有丢失?”
那人一听怔了一下,连忙往腰间探去,清秀的小脸立刻变得一片煞白。
“笨。”保成很不给面子的哼了一声,却被承祜一扫眼,连忙乖乖的不说话。
“莫慌,你今日出门可有带随从?或者与亲朋同游?”承祜问,见这小公子的衣着,用料样式皆是不俗,出身定然不差,出门当有小厮等仆人才是。
“走……走丢了。”那小公子哭丧着脸道,一双清澈的眼眸隐隐有了水意。
承祜心中叹了口气,“若小公子相信在下,便与我等到前面的‘云品轩’稍坐,我让家仆去替你寻人,或者送你回家,你看如何?”
那小公子愣了愣,看着承祜秀美的五官,温和的表情,轻柔的语调都奇异的抚平了他心中的惊慌,而且看着他和他身边的少年皆气质不凡,想来不是什么坏人,便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公子相助了,来日定当答谢。”
“举手之劳而已。”承祜笑道,惹得那小公子脸红了红,看得保成死死皱起了眉头。
一行人正要迈步离开,前方一阵急促的叫唤传来,那小公子脸上马上出现了惊喜。
“小……公子公子,你吓死我了,你突然不见,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少爷交代了。”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跑到小公子面前,红着眼眶,可见有多着急。
那小公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一行人走了过来,带头的是一名俊朗青年,二十五六左右的年纪,见到那小公子也松了口气,连忙走上前急声询问道:“子雅,你有没有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毓秀说你不见了的时候我有多害怕,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和爹娘交代?还有你毓秀,怎么侍候的,不是叫你跟紧小少爷的吗?”
“哥哥,我没事,你就不要怪毓秀了,今天人多我们也是不小心走散的。”被唤子雅的小公子连忙维护小厮,扬起一抹笑表示自己没事以安抚暴怒的兄长,“对了,哥哥,幸亏这两位公子相助,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见着兄长脸色还是不善,子雅立刻转移话题,把兄长的注意力放到承祜他们身上。
“员外郎大人,好巧啊。”承祜有点玩味的看着面前见到他后就一脸惊吓的俊朗男子,心里感叹了一句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些在戏文里才出现的情节居然让他给遇到了。
而一旁的保成从那男子出现开始就黑了脸,然后就以挑剔的眼光打量那位小公子,越看就越不满,越看就越想摇头。
伊都立看着面前两位爷,大寒冷的天却硬是出了身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样怔怔的站着。
“哥哥,你们认识?”子雅好奇的问道,也让他回过了神,连忙行礼。
“见过大公子,呃,三公子。”恭敬的模样让子雅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起面前的两个少年,承祜感觉到他的视线就回了他一个笑容,让他立刻红了脸。
“这位是员外郎大人的弟弟?”承祜微笑问道。
伊都立心下一跳,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承祜笑意更深,“你弟弟年纪还轻,你既然带他出来玩就该尽到兄长的责任,要是有个意外,怕也难向令尊令堂交代,你说对吗?”
“是是是,大公子教训得是,今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伊都立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只能不住的留着冷汗点头应是,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一旁的子雅无比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哥哥可是连爹爹的训话都没有说怕过的人,怎么对着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公子恭敬成这样?莫不是什么贵人?
“不过你也别担心,今天这样热闹的节日带弟弟出来玩一玩也是人之常情,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承祜语气依旧温和,不快不慢,自有一番优雅贵气,“天色也晚了,我和弟弟也该回家了,员外郎大人也带着令弟回去休息吧,切莫累坏了。”
说罢,对着一旁脸色黑如锅底的保成摇了摇头,和他转身离开。
子雅原本还想把人叫住却被哥哥一把拉住,再看过去那两人已经走远了,没有打听到那般温雅之人的名字,他的心底有种莫名的惆怅。
“哥哥,那两位到底是谁?看你刚刚那态度……”
“我的好子雅,你这次是闯祸了。”伊都立苦笑道。
“为什么?难道是……那里的人?”子雅小心翼翼的问道,天子脚下的京城可是卧虎藏龙,想到那两少年扑面的贵气,有点肯定了他心底的猜测。
“若是别的贵人还好说,你可知道刚刚那位……可是你将来的夫君。”伊都立脸都皱成包子了,想到一会回去还要和自家阿玛禀告这事,他就觉得浑身发抖。
“啊?”子雅惊讶的叫了一声,“那……那位温雅的公子是……是……”
伊都立点了点头。
子雅没想到自己将来的夫婿会是那般温和俊雅似神仙的人物,她只知道那位大阿哥身体并不太好,自然而然的就把他想象成脸色苍白憔悴瘦弱不堪的模样,她原本对这件婚事不那么情愿,但是母亲为她细细分析过,以圣上对大阿哥的宠爱,能把她指过去那是表明对她们家的恩宠,她也不是那般天真任性的女子,听了母亲的话心里的不愿便已经去了大半,反正嫁谁都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便收了心乖乖待嫁,只是今年元宵想着自己即将出嫁,小女儿的心思让她忍不住就求了哥哥带她出来玩玩,因为可能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哥哥敌不过她的恳求便瞒着爹娘把她带了出来,只是没想到能那么巧的遇到自己将来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