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期,祁国也发来书函,二皇子北越无行马上就要代表祁国皇帝来我朝,皇上您现在贸然叫六王和七
王代管对祁国来说于礼不容" "那励儿……"挫败的坐在椅子上。
"让臣去吧,臣一定找到王爷回来"沉稳的向皇帝下着保证。
"……那就你去吧"手下的办事能力一直值得信任,皇甫煜这才稍微放了一点心。
希望励儿不要出什么事平安回来。
慢慢睁看眼,男人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声。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潮湿的沙地,意识在逐渐的恢复,眼睛四下里迷糊的打量着。
稍微动了动身子,全身上下无一不在叫嚣着疼痛,咬着牙慢慢想用手撑起来,刚施力上去,左手腕一
阵巨痛让他又跌回了原处。
"呜……"脸色苍白的吓人,箫励只好单手撑起来,不小心牵动了双腿,全身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转过
头去看,那双还泡在水中的下半身一片血 腥,左腿更是血肉模糊,几条深可见骨的划伤被水泡的发
白,却还是不时的渗出鲜红的血,更让他感到苦涩的是,仅能感觉到疼痛的左腿怎么也不能动上一动
……
凄惨的用一手一腿爬上了岸,靠在大石头上喘息。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都死不了,不知道老天是怜悯还是残忍,命虽不死,但以后也注定是一
个武功全失的瘸子,箫励苦笑不止,眼里是一片绝望。
对于他来说,死并不可怕,他也有自己的一份骄傲,不愿以后成为他人的负担,需要依仗别人而生活
,要不是遇上梦沁寒,甘愿委身与他,后来又愿意雌伏于他人的身下,来换取心爱人的性命,箫励大
可畅游江湖,当他无忧无虑的王爷,做回那个洒脱且正直的箫励,但梦沁寒就是他的劫,让他坠入深
渊,永不超生。
悔么?不悔。如可再活一回,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为梦沁寒牺牲自己,但如果再有一回,只愿自己能
不再天真,奢望梦沁寒抛开仇恨爱上自己,两人的结局会不会好一些呢?
不愿再去想,箫励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里面已经有了一丝清明,不再那样迷茫了。
既然死不了,就好好的活吧,皇宫里面还有自己最敬爱的皇兄,自己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死掉,对于
亲人是莫大的打击,只有情爱,此生再也不愿沾染……
三日后,无人的官道上远远传来马蹄声。
飞扬的马蹄踏起路上的尘土,一前一后快速向前行去,终于在晌午时分进了吴州城地界,马上两人并
没有停下,直朝着州府衙门去,门前的侍卫远远瞧见了,跑进去禀报。
"吁!"停下马,身着蓝衣的曲护铭从马上下来,后面的手下上前牵起他的缰绳。
"曲大人,将军等候多时,请"训练有素的侍卫把一脸焦急的男人引入门内。
"护铭你可来了!我都快急死了!"刚走到大厅门口,一个穿着白色短戎装的高大青年已经大声的嚷开
了。
"连飞,我接到消息就马上赶了过来,王爷怎么样了?"白连飞连同站在他身边的一个清秀少年一起变
了脸色。
"还是没有消息吗?"见此,曲护铭拢起英挺的眉。
"我们赶到时,已经不见他人了,追上周胜海后和他打了起来,最后还是让那个小人逃了,从抓来的
人口中问出,他和一个叫梦沁寒的人逃了出去,没想到那个周胜海还通国"白连飞气的哇哇大叫,一
双虎目里已全是恨意。
"那有没有问出王爷往哪个方向去了?"不死心的追问,要是再找不到王爷,上面那个已经陷入疯狂境
地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挥军北上,踏平了祁国。
白连飞泄气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少年,"刘小子,你有什么线索么?"刘棋航这时抬起
头,皱着眉说:"我刚想到一件事,箫大哥曾经说过要收集几味药来给别人解毒,其中有月形草"曲护
铭一听,脑中灵光一闪,"是蚀缠!他是为了解蚀缠之毒,我想我知道他会在哪了!连飞,带上人跟
我去南疆"白连飞不再多问,马上调集人手,一队人马轰轰烈烈的向苗疆地区赶去。
箫大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握紧缰绳,狠狠的抽着马鞭。
不日不夜的赶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到达了目的地,可苗疆地域甚广,其中多是山地地势,找起
人来一点也不简单。
曲护铭细细策划了一下,把两千人分为四百个小队,从各个方向出发去寻找,一有消息马上通报。
虽然这种方法费时又费力,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曲护铭和白连飞,刘棋航一起,带了两个侍卫往山区中行去。
查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头,太阳也渐渐沉了下去,最后终是不见了一丝光亮,白连飞才下令原地驻扎。
"小鬼,你去哪?"抓住那个带着护甲,手拿刀正准备出去的少年。
"我还要去寻找,你放开我"挣不开白连飞有力是手,刘棋航满脸怒气的盯着他。
"这么晚还出去,你疯了!要是遇上野兽怎么办?"不满小鬼的执拗,白连飞手抓的更紧。
"一天找不到箫大哥,他就多危险一天!"急的眼眶都红了,冲白连飞大吼着。
"你以为我不急啊,励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亲弟弟一样,他有危险我现在束手无策,我……
我都快疯了!"白连飞更大声的吼回去,对那个当作弟弟般疼爱的青年,他也是急的头发都快白了。
"你俩别超了,王爷鸿福齐天,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我们一路行来都没有遇见周胜海的人,相信王
爷他应该是藏在了安全的地方"曲护铭从外面走进来,规劝这一大一小的火暴分子。
刘棋航沉默了一下,扔下刀闷闷的走进了帐篷里。
叹口气,白连飞看向曲护铭。
"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拍拍白连飞的肩,曲护铭也进了自己的帐篷。
第二天一早,众人继续向着山里进发。
"报告将军,前方有情况"一个小士兵赶来报信。
三人快速的跑到那片靠着悬崖的空地上,一柄长剑搁在地上,而地上也有一些打斗的痕迹。
曲护铭不说一句话,走近悬崖,皱眉看了一眼。
"我带人下去看看,其余人继续寻找"几只小队找了下山的路,发现崖下居然是条沟涧,就沿着这条小
河往前走。
刘棋航走在前面,心急的用刀砍倒挡路的树枝。
"箫……箫大哥!"一个黑色的人影倒在不远的树丛里,刘棋航激动的跑过去。
当看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的现状后,刘棋航全身如坠冰窟一般,费力的跑过去抱起无知觉的人上半身
,"箫大哥!你醒醒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励儿!"白连飞和曲护铭也跑了过来,被眼前人凄惨的样子煞到。
抱起轻了很多的身子,白连飞大步的往城中跑去,刘棋航紧随其后,曲护铭向两个侍卫交代快速的交
代了一下也追了上去。
几人骑马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才找到一个不大的小镇。
"快!给我准备一个房间"抱着毫无反应的人撞进一家客店,全身煞气的男人让一屋子的人吓的说不出
一句话。
"快呀!找死是不是?!"白连飞见那个跑堂的不动,虎目暴睁,大吼一声。
被吓醒的跑堂怕怕的跑上前,"爷,里……里面请"小心的把人放在床上,白连飞心一阵绞痛,眼前这
人还是那个温淳率真的孩子么?
一身破烂的沾染血渍的衣服遮掩不了身上累累的伤痕,头发乱如荒草,里面竟夹杂了白丝!哪还是那
乌亮柔顺青丝,半边脸上被划的稀烂,就算治好也找不回以前的俊美了,更让人心寒的是左腿,草草
包扎的破布下已隐隐发出恶臭,污黑浑浊的血渗出布条在腿上糊上厚厚黑黑的一层。
"大夫!怎么没人叫大夫!"突然反应过来,白连飞冲着屋里的众人大吼。
"大夫来了!"曲护铭从外面回来,领着一个白胡子的老者进来。
老人一言不发,自动走到床边开始检查床上人的伤势,众人只好围着床,小心翼翼的不出声打扰。
"这位公子伤势颇为严重,这脸上日后定留下疤了,腿就更麻烦,怕是不能行走了,我这里各开一贴
药,外药一日三次准时替换,内药箭服喝下,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公子的造化了"白连飞被震的说不出
一句话,曲护铭心头一抽,看向床上那个毫无反应的人,闭了闭眼,只好送老大夫出门。
"还是切记,今后莫再让这位公子伤上加伤,到时候回天乏术就迟了"摇摇头,老大夫背着医箱走了,
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却脉象微弱,是重病之征,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箫大哥,你睁开眼啊!"刘棋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在床前,轻摇着昏睡不醒的人。
白连飞颓废一般坐在了椅子上,曲护铭走过来,苦笑着,"我现在真怕皇上知道后一刀就毙了我" "要
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剐了他!"白连飞握拳,全身气的发抖。
"不急,眼下只有尽快禀告给皇上,王爷的伤势要尽快回京治疗"叹气,要是那个恋弟情结严重的当朝
天子看到心爱的弟弟变成这样,那盛干的天说不定会掀一掀。
现在只有等待暴风雨来临了……
好黑,这里是哪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摸索着向前,箫励努力睁大眼看着周围,却只有漆黑一片。
"贱人,你往哪跑!"嘲讽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吓的箫励浑身一抖。
不要,不要过来……
惊恐的往前跑去,没想到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男子挡住去路。
"杀人凶手,拿命来!"冰冷的男声堵在前方。
前后被堵死,箫励停下脚步,全身止不住的抖。
接着,两双冰凉的手抚上发颤的身子,衣服随之被剥下,耳边充斥着嘲笑和辱骂。
冰冷的手在身上进行着毫无怜惜的爱抚,然后双腿被无情的打开……
住手,求求你们……
"啊!"惨叫伴随着粗暴的进入,箫励一下子睁开了眼。
"励儿!"映入眼的是一张满是担忧的脸,动动嘴,却干涩的发不出什么声音。
"励儿!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男人激动的抱紧了怀里的人。
怔怔的看着几月不见的哥哥,箫励有些回不过神,那陌生的眼神刺痛了皇甫煜。
"不怕,不怕!哥哥在这,哥哥在,以后再也没人伤害你了"滚烫的泪水落在脸颊上,滚进领子里,当
朝天子毫无形象的哭了。
"哥……哥哥……"干涩沙哑的声音从嘴里发出,箫励感觉一股热流涌上眼睛。
马车外驾驶座旁的刘棋航低下头,快速的擦了擦眼睛。
"小鬼,哭什么哭"白连飞骑着马从旁边看过来,声音里竟也有一丝哽咽。
"我哪有哭,你哪只眼睛看我在哭了!"回头瞪回去,不想被人小瞧了。
"还说没哭,眼睛都红了"不齿的嘲笑了一下。
"你!" "好了好了,王爷才刚醒来"曲护铭头痛的阻止这一大一小不时的战争,转头驾着车往京城赶
去。
希望王爷这一回能平安度过,想到皇上刚收到消息不顾一切赶来时的样子,曲护铭愣是打了一个寒战
,那个全身上下都宣泄出一种恐惧绝望和愤怒的男人让一干手下说不出一句话,这样子的皇上有多久
没见过了,曲护铭想到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处死了想谋害王爷的大皇子,那时候他才发现那个一直
温和的主子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残忍了多,要是那个害了王爷变成这个样子的人落入皇上的手上……
不敢再想下去,曲护铭摇摇头专心驾车。
一队人马行的不紧不慢,五日后便回到了京城。
皇甫煜更是下令把衍王接到宫里去,但是对外封锁了消息。
安排在离皇帝寝宫最近的朝莱宫住下,马上把太医院的人都召了来,挨个给箫励诊视,最后一群白胡
子老太医在皇上杀人的眼神中得出结论,"启禀皇上,王爷左腿腿骨严重折碎,恐怕以后都不能行走
,而且王爷体内郁结的经脉太多,只能以药石慢慢调养,这个脸嘛……臣只能开一些外药使颜色变淡
一些"皇甫煜阴霾的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老太医,挥了挥手让他出去了。
转过头,露出温和的笑容,给床上的人掖好被脚,"没事的,这些老头子天天养尊处优,哪会治什么
病,我会找到更好的大夫治好你的"箫励抬头看了一眼兄长,摇了摇头,"不用了,其实治不好也好"
"励儿!"声音里都是不赞同。
"哥,这样也好,留着这些能提醒我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扯开嘴角对男人笑了一下,对着这个疼自己
到骨子里去了的哥哥,箫励不想让他为难。
"你这个傻孩子,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我会难过吗?"看到那抹笑皇甫煜心酸的抱起
那个不再强健的身子。
靠在哥哥温暖的胸膛,箫励静静的开口说:"对不起,哥,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我爱上了一个
人……一个永远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人"皇甫煜全身一僵,心瞬间像结了一层冰,而没有发现这个小
细节的箫励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其实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有时候都好想把他打傻了藏到一个谁
也找不到的地方去,让他就属于我一个人,我又想他可以放下一切爱上我……但后来我才发现这些不
过是我做的美梦罢了,他把我的梦打醒了,虽然他伤我很重,但是我不怪他,可以说一切都是我自己
咎由自取吧" "是那个梦沁寒吗?"皇甫煜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叹口气,箫励点点头,转头看向兄长的脸。
"对不起,哥,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不会让你担心了"男人心里一下子融化了一大片,眼前睁大着眼
小心道歉的青年如当年那个抓着哥哥的衣脚边哭边道歉的小东西一样。
真好!励儿还在……幸好我的励儿还在……
"有哥哥在,一切都过去了。"抱着弟弟,尊贵的男人把脸转向窗外。
放心吧,欠你的我去拿回来……
"箫大哥,喝药了"刘棋航端着一碗药边跑边叫着烫的撞了进来。
撑起身子,箫励掀开被子想坐起来。
"哎哎哎!你别动!好好躺着!"刘棋航打叫一声,跑了过来,又把箫励捂进了被子里。
"小航,我都躺了一天了,喝药你总要让我起来吧"无奈的叹口气。
"不行!你身体这么差,要是再像上次一样!……对不起"火焰一下子灭了下去,少年知错的低下了头
。
"……"苦笑了一下,箫励心里也不是滋味。
前不久,他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杵着拐杖在一个小花园里逛着,那熟悉的心绞痛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