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等到我一无所有了,才能认识到自己爱的卑微吗?
京城 衍王府敲锣打鼓的喜乐声伴随着鞭炮声从大街上缓缓移近,街道两边站满了平民百姓,大家争
相恐后的观赏着这难得见到的盛大婚礼,肃然的王府正门被装饰得喜庆异常,红红的绸子红花下是金
灿灿的"衍王府"三个字,仿佛这红也给这平常肃然的门匾增添了一丝喜气。
站在王府门口的是一个一身红衣的男人,头发一丝不苟的被金冠束起,但不难看见那掩饰不了的白丝
,混着还是黑色的头发,让它们看起来是灰色的,男人相当高,但骨架高大也难掩单薄异常的身子,
左手紧握着一根拐杖才让人知道男人的腿并不好使。再看男人的轮廓,能让京城所有的女人痴迷,剑
眉入鬓,带了点邪气与戾气,薄唇紧抿着,显出一丝冷酷,但是就是那刀削的脸上却有一块碍眼的面
具,遮住了原应同样完美的左脸。
男人目不斜视的注视着慢慢靠近的花轿,看着在所有人的期盼下缓缓步出的新娘,看着她跨过火盆,
由喜娘背着入了大厅,他就如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大堂上坐着的是那个全国最荣耀的男人,男
人一脸严肃地坐在高堂上,等着一双新人的跪拜,由小厮搀扶着,慢慢移步过去,和新娘子站在一起
,礼官高唱着:"一拜天地——"他放下拐杖在地上跪了一跪,全然不管头顶上方传过来灼热的眼光。
"二拜高堂——"他又跪下要拜,忽然四面蹿出了许多黑衣人,扔下许多的烟雾迷烟,大厅上顿时一片
惊叫,侍卫们赶过来与黑衣人混战在一起,四面响起那些大员们的尖叫"保护皇上!!保护王爷!!
!"他想笑他们无知,但是自己好象已经遗忘了笑的方式,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突然感觉一股熟悉
的气息接近自己,马上自己就在那个熟悉到死的怀抱里,想挣脱,但是他忘了以现在的自己根本拿那
个人不能半分,耳边传来男人惊恐的大叫,"励儿!!!!!"耳边传来风声,男子已经带着他跑出了
王府,一路上男子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也不说一句话,两人都默契地维持这种宁静。
等来到男子的一座秘密庄园,"啪!"地一声,他的头被打偏了过去,用手撑着才勉强不会倒下,慢慢
转过身,没有抬头看那张扭曲的美丽脸庞。
头上的金冠被恶意的扯起,对上那满是煞气的脸"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啊?哼,你这个贱人,亏你
还想成亲?怎么!在我身下的时候还不满足,还想着找女人?"见眼前的人没什么表情,恶毒的语言
也激不起他的愤怒,美丽男子更是心头大火"怎么?等着你那个皇帝哥哥来救你?哼,死了这条心吧
,他找不到这里的,我还没玩够,还轮不到他!" "说你贱你还真贱!勾搭完这个勾搭那个,连你的
亲大哥都不放过,怎么?你那里是不是天生就欠人操呢?没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仿佛刻意要激起
身下男人的怒气似的,男子的手猥亵的摸进那大红的裤子里"我看看,你这个只能在男人身下得到满
足的身子又怎么去碰女人"抬手撕开碍眼的裤子,便毫不犹豫地压了下去男人至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
一句话,就在后庭传来熟悉的撕裂般痛楚时慢慢闭上了眼睛,左胸那似乎有什么碎的一点也没有了…
…
三月 扬州男人穿着青衫,站在船头,看着无限美丽的江南春色,内心涌出无限喜悦,正所谓:烟拖
绿柳垂微雨,地衬红花落细风。
联辔锈鞍雕马骏,天晴乍暖日融融。
男人转身回到船舱,喝着案上的清酒,心情是大好,英气逼人的面容是朴实衣着掩盖不了的,男人高
声问着船家"船家,还需多久到扬州城?"老船夫呵呵地笑:"公子,还要半日就到了"男人也不催促船
家赶路,他本身就是出门游山玩水的。
来到繁华的扬州城,虽比不上京城的庄严,但是扬州这个如今经商,客运的中心却是有京城所不能比
拟的活力,四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妇人们穿着更为光鲜的衣饰,也显示出了扬州的繁荣路过的女子
都不免回头看一眼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儿,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出门游玩,那俊朗的外貌倒是世间
少有,男人不以为意,走进扬州城最为有名的"望客楼",大堂里早已人满为漶,因为是吃饭时间,小
二们吆喝着跑进跑出男人一走进屋,小二就赶了过来,多年的跑堂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相貌出众的男
人绝非一般,殷勤地招呼着"公子是吃饭还是住店?"男人抬头望了一下二楼说:"还有位子吗?"小二
让开道,说:"公子二楼请!"来到二楼,人比一楼少了很多,坐了一个靠窗的位子,男人待小二离去
后便打量起街道上的行人,上完了菜,男人倒慢慢地吃着,但是,马上从楼梯口传来扰人清幽的脚步
声几个很像是强匪的大汉蹬蹬蹬地跑上二楼,眼睛转了一圈,便围上了一个坐在角落位子的人,那人
也怪,穿了一身黑衣,头上还戴着一个头纱,把脸都遮了起来,倒分不清是男是女了嘴了穿"梦沁寒
,乖乖地束手就擒!爷爷们饶你一条狗命!"为首的大汉亮了亮腰间的大刀,黑衣人仿佛没听见一样
,动也不动,一个小喽罗悄悄地对老大说:"大哥,他吓傻了,让我去试一下他"得到老大的首肯,小
喽罗举起手准备拍一下黑衣人,"老大说话呢!你听见没有?"接着杀猪般的叫声从小喽罗的嘴里传出
,他的手被一只筷子穿过!谁也没看清黑衣人出手!
大汉看见了,怒不可揭,大喝一声就往黑衣人身上砍去,顿时二楼里便乱成了一团,食客们纷纷跑下
楼,男人坐在自己的位子,既不走也不出手黑衣人的动作很快,手法也很诡秘,来的一群人都被放倒
了,脖子上皆插了根入骨的筷子,眼看着自己的手下都丧命于此人手里,大汉转身想逃,被一根筷子
穿过了小腿"饶……饶命……"大汉全身抖着看那个仿佛修罗般的人走近举起一筷,射了出去,但是"
叮"的一声,筷子被一个盘子打落了,黑衣人抬头看这二楼仅剩下的男人男人微微一笑说:"这位兄台
,他都已经落败,希望不要赶尽杀绝,而且闹出了人命,官府不好交差……"男人话还没说完,只见
那个大汉一抖,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脖子上端正地插着一根筷子"闲事少管"抛下这句话,黑衣人便
用上乘轻功跳下二楼,落在一匹枣红的马上,扬长而去男人也不耽搁,紧追着黑衣人而去孰不知一切
恩怨就从那酒楼而起,多年后他想,要是自己没有去追梦沁寒,那结局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呢?
一前一后的马儿紧追着,前面的人似乎也不在乎自己被追,并没有加紧快跑,后面的人也不是特别想
追上前一个人,两人就这样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奔驰在官道上夜晚降临,前面那个人并没有打算找客栈
休息,后面的男人便高声呼喊着"兄台,今晚我们是要露宿野外吗?"黑衣人"驾"了一下,催马跑快,
后面人也夹紧马腹最后,黑衣人终于在一个破庙面前停了下来,没有理会身后的人,把马栓在庙外,
径直走了进去男人栓好马也走了进去,看黑衣人已经点好了火,便毫不客气地坐了过去,拿过自己的
包袱,从里面拿出一袋白面馒头和一只烧鸡,硬塞给黑衣人一个"兄台是叫梦沁寒吧!在下萧励,初
入江湖,不知能否与沁寒兄结伴同行?"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是忽然脖上一凉,一把薄剑抵在了喉
前"沁寒兄这是所谓何故?"想远离那个要命的剑,却是他移一分它移一分"滚!"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吐
出"沁寒兄考虑一下吧,我没什么恶意的,我就是想找个伴,在酒楼看你武功很好,就打算找你一起
结伴,我不是什么坏人!"箫励大声辩解"要死,还是滚?"梦沁寒的话如他的名字一样冷"我走!我走
!"箫励决定先保命要紧,这个伙伴不是一般的活脾气啊!
走出破庙,假意策马离开,但过了一会又绕着回来,躲在暗处观察破庙,就怕那个他认定的伙伴连夜
逃了突然一声很大的声音从破庙里传了出来,箫励站起来,快速地赶进破庙,却看见那个不可一世的
人倒在地上,显然已经昏迷了,伸手探探额头,忽冷忽热,摸了一下脉搏,中了毒,一种奇怪的慢性
毒,他听说过这种毒,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从怀里拿出一颗解毒丸给梦沁寒喂下,嫌碍手解下他
的头纱,却愣住了半晌,才笑着说:"难怪你带头纱,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可是跟定你了!"晨,梦沁
寒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安好地躺在草垫子上,转转头,还有些搞不清自己在哪。
背对着他是一个男人的背,梦沁寒一下子清醒,摸出藏在衣服里面的匕首,慢慢慢慢地靠近箫励!
箫励没发现背后的人已醒,转过身看见一把锋利的刀正对着自己,而且只要再上前一公分,刀尖就要
刺进他的身体了!
"沁……寒兄!!早啊……"保持着笑脸,手上拿了烤好的馒头和烧鸡梦沁寒没有移开刀子,双眼直直
地盯着额上冒冷汗的箫励"那……那个……你能不能把……刀子移开一点`?"紧张地盯着眼前威胁自
己生命安全的东西,箫励说话有些结结巴巴梦沁寒并没有移开刀子,冷冷地开口:"你怎么还在?" "
我昨天走了的!听见这里有声音,我怕是白天那些人又找了来,就又赶了回来!"箫励露出友善的笑
脸梦沁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他了,把刀子收了起来,箫励马上献宝一样把馒头和烧鸡摆到梦沁寒面
前"肚子饿了吧!吃吧!"梦沁寒没有接他的东西,从包里摸出一个烧饼咬了起来,箫励自讨没趣,收
回手开始吃馒头"你怎么会中'蚀缠'?这是西域那边的毒,好多年都不在中原听过了!"箫励聊闲话般
地说起但是,马上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刀,而且刀的主人怀着绝对不善意的眼光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蚀缠'?"声音里也掺了冰渣"我会一点医术的!昨天号了你的脉,才知道你中了此毒!"刀并没有离开
箫励的脖子,他急的辩解"中'蚀缠'前期是没有一点事的,它潜伏在人体内半月,才会显出体温忽冷
忽热的症状,伴随着还有突然的昏厥,到了后期就会出现气血倒流的情况,体内真气不能聚中,最后
经脉尽断而死!!"顿了一下,刀子远离了箫励的脖子,梦沁寒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依然吃着
自己的烧饼"其实,'蚀缠'可解的!"箫励有点怕怕地说,这位沁寒兄老喜欢把刀架到人家脖子上,不
知道胆小的会不会吓死,胆大的也会短命!
"你究竟是什么人?"梦沁寒这会没有举刀,只是抬着美丽的眼睛看着箫励,像审视他一样!
心不可自已地跳了一下,箫励笑笑"我只是个初入江湖的无名小卒,早年跟师傅学了一点皮毛,家师
作风神秘,命令我不能把身份告诉给别人,恕沁寒兄见谅" "师傅曾教给了我一些解奇毒的法子,要
是沁寒兄信得过我的话,我自会拼尽全力!"脸上是真诚的笑容,梦沁寒看了半天想找出一丝虚假,
但是被那双诚恳的清澈眼睛一看,不由自主地产生好感梦沁寒这才低低地说:"我与兄台萍水相逢,
兄台既然能为我解毒,不知我能为兄台做些什么?" "沁寒兄严重了,我俩一见如故,我也不想沁寒
兄为我做什么,我刚出江湖,一切事物都不甚了解,要不我们结伴而行,一方面我可以为沁寒兄解毒
,一方面我也可以多了解一些江湖的知识"梦沁寒想了想,点点头。
当天两人便结伴而行了,箫励为人幽默,一路上都不停地在说,梦沁寒虽话不多,但也没到沉默不语
的地步,有时箫励问他也回答。
"沁寒兄是江南人士吗?" "恩"点点头"哦,我看沁寒兄一身书卷气,就猜测你是江南哪户大人家的公
子哥!可也没想到你的武功那么好,师傅当年教给我的就数武功最烂了!"呵呵笑着,没看见梦沁寒
变了脸色"我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我家人全死了"一时间,箫励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好呵呵笑着
:"不好意思,沁寒兄"两人安静了一下,箫励又开口说话了"沁寒兄此去何处?解毒的药材虽不是珍
贵,但是相当分散,要一边走一边收集!" "吴州"轻轻吐出两个字"吴州啊……那正好,月形草正好
就长在吴州地区,此去吴州也可以收集到一味药了!"两人一路走,傍晚时分来到一个靠江的小镇,
禾叶镇在客栈门口驭了马,两人走进客栈,小二热情地招呼"两位是住店?" "两间上房!"抛下五十
两银子,小二立刻眉开眼笑,对着楼上的伙计大唱到"天字一号房,天字二号房咧!"梦沁寒洗了个澡
,换上干净的白衣坐在桌前,门上响起敲门声,起身打开门,不意外地看见箫励拿着一个布包站在门
口箫励也没想到梦沁寒刚洗完澡,乌黑的长齐臀的头发随意散在身上,脸好象被热气熏了一下,红红
的,一双勾人的眼睛也湿露露的仿佛下凡的仙子,不觉看呆了!
梦沁寒眼中寒光一闪,但是沉浸在美丽画面中的箫励根本就没注意到"箫兄深夜造访,所谓何事?"箫
励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移开眼睛说:"不好意思唐突了沁寒兄,我拿了银针过来,解
毒要配合着施针才能有效果"梦沁寒并没马上答应,想了一下就让箫励进来"那有劳箫兄了"盘腿在床
上坐定,箫励取出牛毛细的针一根一根地扎到梦沁寒的头上,配合着施针,梦沁寒开始运行真气,不
一会儿,他的头上就冒出了一丝丝白色的烟,箫励慢慢把针旋出,收回布包里,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
汗,坐在凳子上专注地看梦沁寒运功良久,梦沁寒收势,发现体内真气比平常运行更为舒畅,才相信
箫励没有骗他"多谢箫兄"箫励摆摆手说:"哪里哪里,举手之劳,沁寒兄言重了,你多休息吧!那我
回房了!"梦沁寒送箫励出门,叫住他说:"你我相识一场,不如你就叫我沁寒,我也唤你箫励如何?
"箫励心里一阵甜蜜,马上点头答应。
第二天两人赶到江边,打算走水路到吴州,卖了马买了条船便出发了箫励这会站在船头欣赏这江南的
美景,梦沁寒走到他身边,静静地站了一阵箫励闭着眼,但他知道旁边的人一定会听"江南好,日出
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兰,沁寒,你说这美丽的江南比不比得上那神仙的府邸?" "再好也会逝
去,漂亮也不是永远的" "所以我们要在它逝去之前好好地欣赏,刻在心里就永远不会变了,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