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的人(FZ)上——谦心诀
谦心诀  发于:2012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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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稀罕这知名度,拍摄初期就定了规矩,直到杀青,所有工作人员都不得对外界提及电影的进度和内

容,而沈多极力营造的神秘感却被严怀嬉皮笑脸地弄得功亏一篑,恨得沈多牙根都痒了。

原来坐在化妆镜前,紧张地让化妆师帮自己贴假发,上修容粉,手脚一片冰凉,虽是极力克制着,却

还是忍不住轻微地颤抖起来。

自从穆择自作主张帮他接下这一个工作开始,原来就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剧组的人对他明显是又爱

又恨,阿道铭德时不时习惯性地来讥讽一番,说完话后,又是悔的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的样子,搞得

他云里雾里,困惑又惶恐。

而每天晚上回到房间,面对着动不动就赤身裸体的穆择,原来就更加煎熬了。

就算他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和出格的举动,也被穆择撩拨的过几日便会做那种羞于出口的梦。况且在

方易与剧组签订了合同之后,原来除了近身照顾穆择之外,又多了一个向穆择学习演技的任务。

穆择也确实是个好老师,温柔又耐心,一眼便能看出症结所在,稍加点拨,便让原来有种醍醐灌顶的

感觉。

就算他没有想过要演戏,也能察觉到其他工作人员对他的蔑视,可参与其中了,还是会觉得新鲜。

还向母亲报备过,在得知他要出演戏中穆择之子时,母亲竟是愣了好一会,才近乎癫狂的冷笑着,“

天意,这么巧……穆择……这是你自己选的,你一手造就的。”

母亲的自言自语原来早已习惯,可每每听了,还是会毛骨悚然,从心底生出些寒意。

“阿来,不用紧张,拿出你平时的状态就好。”见妆画得差不多了,方易就走过来,拍拍原来的肩,

“沈导演要是骂你,就当没听见。”

穆择也在阿道和铭德的供奉下走来,单手捻着两撇小胡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镜子里,头束方巾,眉清

目朗,稚气瘦弱,神色无措紧张的原来,“走吧。”

有剧务礼貌地请穆择出场,穆择点头一笑,便对原来说,“不用刻意盯着镜头看,看我就好。”

“诶?”原来愣愣地被穆择拉到片场中央,还未准备妥当,就见穆择朝沈多打了个手势,而后便是“

Action”,以及静谧一片中,机器运转,工作人员推着摄影机的响动。

阿道铭德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瞪着场中央的原来,正要悲愤地小声怒骂,就被方易拎着耳朵,走了出

去,“瞪什么瞪,有这闲工夫,去给我把阿择过几天去参加剪彩仪式的工作准备好!”

阿道铭德愁眉苦脸跟在方易后头,严怀抽空看了一眼,又将单反对焦到穆择脸上,按动快门。

向府,黄昏时刻,窗外有淅沥小雨,烛光闪动下,满室昏暗也多了点柔情。

向非贤轻蹙着眉,手持书简望向窗外,听见有人推门而入,便转身望去。

“爹、爹爹……”少年惴惴一笑,束起的长发下,目似点漆,身子单薄,罩着一袭略略宽大的白衫,

见向非贤转身看自己,就加快了脚步,将手中热茶放下,垂首立在一边。

“清儿。”一室寂静,只有江南梅雨季节,湿沉的空气缓慢流动,远远地,却像是能听见金戈铁马,

战场厮杀的景象,“此番陪同公主议和,一路艰险,你还是留在朝中,李将军定当保你……”

“爹爹。”面目苍白的少年竟大胆打断了向非贤的话,眼睫低垂,微微颤动,却还是抬眼,注视上向

非贤的眸子,“爹爹去哪,孩儿……便去哪。”

烛光摇曳昏暗,少年嗓音清润,眉眼怯懦却决绝,向非贤收紧十指,许久,一声长叹落在心头。

“你啊……”

面对少年的坚持,向非贤无奈摇头,虽担忧,唇角却勾起了笑。

“喂喂,这个小孩子……演起来还蛮好的嘛。”

“就是啊,虽然每条也都要NG那么十几次,但是的确比郁唯要生动传神多了。”

“特别是那个眼神啊,含情脉脉的……啧,好销魂……”

“什么含情脉脉,那是仰慕,对父亲的仰慕你懂不懂!”

几次拍摄下来,原来倒是博得了剧组人员的一致好评,沈多虽然没有少骂,但有了穆择的庇护和方易

的开导,也还可以承受。

大家只以为原来是个有灵性的孩子,却不知道在片中,原来每次出场都是在穆择身后,那沈多想要的

仰慕的眼神,不用渲染,就自然而然地表露出来了。

没了郁唯,向清的角色却更加贴合原着了,大家纷纷松了口气,在埋怨沈多冲动的同时,对原来又多

了些感谢。

“那个臭老头子,快要吓死人了,还好这次瞎猫碰到死耗子。”多少人在结束向清的拍摄之后,垂泪

写下这样一行字。

严怀却不会以为穆择是真的看中了原来的灵性,才和沈多签订的合同,直到无意中发现每次与原来搭

戏时,穆择都会或多或少地故意出状况,或是明明这条过了,他还要再来一次时,才明白。

“爹爹去哪,孩儿便去哪”这种话以及毫不掩饰地出现在镜头前的仰慕思慕眼神,一定让穆择暗爽不

已,享受到心满意足了。

明明顶了“大众情人”的光环,受到的爱慕夸张到差不多可以将小半个地球塞满,穆择却还是不满足

,莫名地逗弄一个小鬼,还乐在其中,这种行为让严怀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直接问了穆择,得到的

回答,却是模棱两可的“很有趣”之类的鬼话。

所以他最讨厌穆择似笑非笑的样子了。

每个演员都是独立拍摄,往往是拍摄完穆择的戏份,再拍摄周晓蓉和钟醒的,少有三人聚在一起的时

候,毕竟戏中,多是周晓蓉和钟醒在外奔波,穆择这个智囊只要坐守军营就好。

正因为这样,钟醒才错过了原来的演出,直到最后一场,才模模糊糊地看了一点。

“小哑巴,你果然适合演向清啊。”收工之后,钟醒换下戏服,走到正弯腰帮穆择卸下头巾的原来面

前,也不向穆择打招呼,就大刺刺地,“向清和你一样,都是哑巴。”

说着,还伸手掐住了原来,引得原来手下一抖,扯痛了穆择,“你、你……”

原来可怜巴巴地转身与钟醒对视,脸颊都被掐红了,钟醒非但没有收手,还笑眯眯地说着,“改天我

就跟老头子去要样片看看,你的演技,一定不过关。”

钟醒下手没轻没重,原来疼得眼眶泛红,可碍于这位的暴脾气不敢闪躲,忍气吞声着,就见穆择自己

解下了方巾,坐在椅子上,唇角还挂着笑,却缓缓抬手,不轻不重地挥开了钟醒的手臂。

16.

“你……”

穆择下手不重,却轻易地让原来从钟醒的手指中解脱出来。

钟醒是第一次碰钉子,对方还是媒体大众一直将他拿来比较,却认定他比不过的穆择,一时间,钟醒

脸色沉的难看,太阳穴跳动,斗殴一触即发似的。

原来干站在穆择身边,怯怯抬眼看了钟醒一下,想到钟醒这样的搞不好真的会不顾场合就挥拳揍向穆

择,脑袋懵了一会,才鼓起勇气,走到了穆择前面。

穆择不禁挑了下眉,笑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原来。

原来比他矮了大半头,一点都起不了保护他的作用,可那傻傻的清瘦背影,却让穆择有点感动。

这样站在他前面的原来,就好像是暴风雨中并不坚固的小木屋,固然残破不堪,他却能体会到其中的

忠诚。

“钟、钟……少爷。”想不出该怎么叫钟醒,原来犹豫了一会,才随大流地尊钟醒为少爷。

钟醒将目光冷冷地从穆择身上,移到原来脸上。

“时、时间不早了,导演、导演说晚上要庆祝……”

“你这是赶我走吗?”钟醒突然咬牙切齿地说,一点都不尊重地抬手指向穆择,面色铁青,“你没看

见,刚刚是他先动手,挥开我的吗?”

原来怯懦地与钟醒对视。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我顶撞?”

大少爷就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乞丐也能变朋友,心情不好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也不会给面子。

平日里,原来没有得罪他,又是长相乖巧软弱好欺的,拿来消遣也不觉无聊,可如今,原来当面赶走

他,未免就是太过不识抬举了。

钟醒这种人,从没失去过什么,社会上那些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才能奋斗出头的人的生活,他更是体会

不到。

只要看中的,总会有人送到自己面前,而他在别人眼中,也一向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唯独进了娱乐圈,他被那些不知死活的娱乐记者拿出来和穆择比较。

他是不屑一顾的,但看不惯无数粉丝倾向穆择,而自己被比较得一无是处,更可悲的是,连原来这样

唯唯诺诺,根本没有一点地位的小助理,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心头怒火像是点在了一地汽油上,不用扇风,就熊熊燃烧起来。

“这种老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记者那群疯子,居然拿他和我比较。”钟醒冷笑,瞪着穆择的眼也是

满目嘲讽,好像在说,“他从头到脚,一丁点都比不上我”。

的确,家室,背景,社交圈子,穆择没有一点比得上钟家,钟醒却忘了,他所有的资本,都是从父母

那不费吹灰之力便继承来的,自己并没有付出任何努力。

媒体大众认为他比不上穆择,不是没有道理的。

穆择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钟醒的奚落嘲讽毫不在意,原来却听得呼吸急促起来,脸颊微红,是被气的

。还以为这样胆小的孩子并没有气愤这种过于犀利的感情,穆择颇感兴趣地瞧着,一点一点,心头就

温热起来。

“穆先生……比你好很多。”原来终于忍不住,出口顶撞了还在说“他家有上市公司吗”的钟醒。

“你说什么?”钟醒眯了眯眼,表情恐怖得简直能杀人。

原来虽害怕,却还是梗着脖子,“穆先生……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你……”

“穆先生更不挑食。”

“喂,小哑巴,你再说?”

“穆先生所有的一切,都是……都是自己拼搏出来的。”话说的有些急,原来呛了一下,才缓过气,

嗓音发颤地反问,“你、你呢?”

钟醒威胁着举起的拳头,一下子就僵住了。

原来弱弱地说着的“钟少爷”,听在耳朵里,也多了些令他胸口泛疼的讽刺。

“哟,这是怎么啦?钟少,您这是……”负责给钟醒提包的工作人员噙着讨好地笑走过来,见穆择也

在场,不禁笑得更谄媚了,“穆先生也没走啊?沈导演还在那奇怪您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钟醒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地,狠狠瞪着穆择和原来,手下一转,竟然转身,朝那无辜的工作人

员迎面揍了一拳,又踹翻了一边的椅子,才气冲冲地走了。

“呃……怎、怎么回事啊?”一拳下来,揍得那人都懵了,却还是极有敬业精神地,挣扎着爬起来,

朝穆择点点头,追向钟醒,“钟、钟少,您这又是发什么脾气啊?”

工作人员的声音渐渐没了,空旷的休息室走廊里,有呼呼冷风吹来,弄得灯光也忽明忽暗地。

一室清冷,有胭脂那并不浓烈的味道。

原来还僵着脊梁,指尖冰凉,被钟醒吓得脸色都有些苍白。

穆择浅笑绕到原来身前,静静地看了一会,才弯下腰,轻轻吻了原来的额头一下。

“穆、穆先生?”原来惊得睁大了眼,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眉心又被吻了一下。

整个人就僵在穆择温和深情的注视下,不知不觉,连眼神都迷惑了。

“在为我说话?”穆择俯身在原来耳边轻声说,吻着原来的耳垂,然后是鼻尖,然后是唇角,“这么

……喜欢我吗?”

原来愣愣地,好像丢失了发音功能。

穆择就当是原来默认,抬手抚上原来的侧脸,细细摩挲了一阵,弯腰吻住了原来的唇。

“……谢谢啊。”

“……恩?”

“谢谢你刚刚,保护我啊。”穆择又吻了原来一下,“这个是谢礼。”

面对穆择的谢礼,原来是羞红了脸颊,局促地在身后握紧了手,不敢与穆择对视,清冷秋风中,鼻尖

也沁出了汗。

“不、不用谢。”

原来张了张嘴,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穆择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啊……”

钟醒单方面地和穆择闹翻了,只要有穆择在场,他一律不出席,所幸的是两人在剧中的对手戏已经拍

摄结束,要不然他这大少爷脾气一闹,连影片的进度都成问题。

周晓蓉近日要赶去外地参加一个公益活动,钟醒被沈多打压,专心安于片场拍摄,穆择在方易的授意

下,乘坐飞机,来到了一家概念餐厅的剪彩仪式。

记者们见穆择出席,逮着机会纷纷问谣传的关于他和叶桂纶的绯闻,以及《金戈铁马》的拍摄内幕。

大众都是有好奇心的,越藏着掖着,越想刨根问底,探究一番。

穆择回避记者问题的段数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每次都能似是而非地回答一通,真正对方想要的,

却是只字未提。

这家概念餐厅也是圈里人投资创建的,在国内有不少连锁店,打的招牌是面向上层社会的奢侈华丽,

注重菜色和口感,装修也是令人流连忘返的浪漫。

穆择应邀留在餐厅进餐,严怀不务正业地跟在穆择后面,拿着单反拍摄着穆择用餐的照片。

“……你到底在干什么?”叹了一口气,穆择放下刀叉,再好的胃口,都被严怀的镜头盯得没有食欲

了。

“在给你的影迷们谋福利啊。”严怀嘻嘻笑了一声,示意站在穆择身后的原来帮自己也叫些餐点来,

又对穆择说,“上次的写真集快要出了,我抓紧时间,拍些好的,做成便签印出来,多好?”

穆择看着严怀,似褒实贬地说了句,“真有经济头脑。”

餐厅的主人视穆择为事业上的前辈,对穆择极为尊重,不仅帮穆择打发掉缠人的记者,还在开业第一

天,空出第二层,让穆择单独用餐。

原来和阿道铭德便扮演了侍者的角色,帮严怀和穆择端来了进口牛排,细心地开启红酒,甜点是蒜蓉

面包,还有大厨的拿手南瓜小点心。

严怀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穆择叉了一小口放入嘴中,细细咀嚼了,竟是含笑看向了一旁的原来,“

还没你做的好吃呢。”

“诶?”原来困惑地看着穆择,见穆择用叉子点了点跟前的甜点,这才了悟。

说他的手艺比得上国际大厨,这未免太抬举他了,原来虽然明白,却还是被穆择的赞赏弄得面红耳赤

严怀抬眼笑得暧昧不明,朝纳闷不已的阿道和铭德眨了眨眼,做出了一个“小孩子不要好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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