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狗腿地将僵硬的原来也拉进了电梯里。
待电梯门缓缓合上,大厅里才炸开了锅,连少数几个酒店工作人员也参与到了讨论中。
“穆、穆先生不愧是最具价值男明星之首!这涵养,这气度,无人可比啊!”
“没错没错,连对他那样挑衅的臭小子的助理都那样体贴,这样的好男人……到哪里去找哦。”
“那个叫原来的小孩好幸福……呜……可以和穆先生共处一室,流鼻血,一定会流鼻血的吧!”
阿道和铭德无语地站在角落,快要被一群花痴的溢美之词淹没了。
“小包子,命还真好。”两人一同冷哼,惋惜不已,“早知道我就去帮那胖子拎行李了!”
恍恍惚惚地将阿明安顿妥当,又在阿明狗腿的帮助下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直到站在等候在房间门外
的穆择跟前了,原来还未回过神来。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穆择眉心轻皱,看了室内一眼,“那个烟火师每天喝多少酒?”
“恩?啊……也、也没多少的。”被穆择盯得头皮都发麻了,原来才反应过来,干笑了下,“只、只
是昨天打碎了一个酒瓶而已,林叔平日里喝的不多的。”
“……是吗?”又细细打量了下原来眼底疲惫的青黑,穆择沉默了会,才转身,“走吧。”
“……恩。”
到了套房楼层,连摆设都高档了许多,房间内更是宽敞明亮,床单也不是单调冷清的纯白,空气里还
有淡淡的柠檬香。
“行李放在那边的空橱子里就好。”穆择说了句“随意”,便走到床前,开始脱外套和裤子。
原来几乎是立刻就红着脸转过身,紧张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柠檬香气渐渐被穆择的气味覆盖,头昏
脑胀间,只觉得温度也诡异地上升了不少。
“收拾好了吗?”耳边蓦地响起穆择的醇厚的嗓音,原来猛地一颤,背上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耳垂红
得滴血,不敢回头看,手下动作也越发混乱起来,“差、差不多了。”
“是吗?”有热气喷洒在耳廓,原来屏住呼吸,脑袋越垂越低,“穆、穆先生,您……”
“我先去洗澡。”巨大的压迫感总算少了些,察觉到身后的穆择直起了身子,原来才敢轻轻呼出一口
气,却听穆择体贴地说,“你收拾好后,累的话,可以先睡。”
“恩?”忍不住惊讶回头,却在视线瞄到穆择那赤裸精壮的上半身后,又飞快回过头,连说话都结巴
起来,“我、我睡沙发……沙发……”
再也忍不住,原来抱着还未收拾好的一包行李,缩着脑袋向沙发跑去。
穆择挑了下眉,也没说话,只是笑看了原来一会,便大刺刺地光着上半身,向浴室走去。
直到传来水滴砸着地面的“沙沙”声响,原来才放心地跌坐到沙发上,气血上涌而造成的眼前昏黑状
况,总算缓解了些。
穆择洗完出来,总算是披了一件浴袍,没再风骚地裸露上半身,原来松一口气,抱着换洗衣裤,讷讷
地,“穆、穆先生,我……”
“恩,你去洗吧。”穆择这样说着,却依然倚在门口,恶劣地看着原来进退两难地抉择,最终硬着头
皮,在他和门框中挤到了浴室里。
房门瞬间被红着脸的原来关上。
穆择好笑地摸了摸鼻子,“小孩子……”
浴室里水雾氤氲,洗发水沐浴乳都是穆择用过的味道,整个人置身其中,就像是被穆择细细罩住一样
,密不透风地,让原来淋着水浴的时候,都有种被人偷窥,浑身发烫的错觉。
待原来洗完澡,蹑手蹑脚走出浴室,原本以为会先行入睡的穆择却是还惬意地倚靠在沙发内,见他出
来,举了举手中的酒,“要喝一点吗?”
“……恩?”
“少量酒精,有助于睡眠。”
穆择的眼虽然狭长,其中的情愫却是无人可以抵挡,不愿提防的温良,原来犹豫了下,还是慢慢走到
穆择身边,挑了个单人沙发坐下,拿起茶几上倒了小半杯的红酒,在穆择温和的浅笑下,一口一口地
浅酌。
喝酒的过程中并未交谈,双方都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际,空气低沉而缓慢地流动,不知不觉就困倦了
起来,在微醺的状态下入睡,便是又沉又甜。
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和穆择问好后便熄灯入睡的景象,然后就做了梦。
和在马尔代夫喝醉后一样,梦里罩在自己上方的黑影是穆择的轮廓,鼻息交融,满满的也是自己在浴
室里闻见的让人欲罢不能的男性荷尔蒙气味。
这次的亲吻比上次来的更要激烈一些,嘴唇被那黑影又舔又咬,吸吮得舌根都发麻了,那人却还是不
愿分开,梦里他闭着眼,气息不稳,呜咽着伸手去推那人的胸膛,触摸到的确是一片温热光滑,而后
亲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之后迎来的却自己的脖子被轻轻咬了一口。
这下,就像有道电流窜过了全身一样,下腹燥热发麻,难以启齿地地方也发生了微妙又难以回避的变
化。
那人在他耳边低哑暧昧地笑了几下,还说了些听不真切,却一定是让人羞臊不已的话。
细微挣扎间,躯体的距离越发近了,下体被缓慢而磨人地抚摸着,他细细呜咽的样子大概是取悦了那
人,头脑发热间,只知道自己发烫难耐的地方被一双灵巧地手罩住,一时便是在天堂和地狱间煎熬,
这种让他浑身发烫的欲望,急于纾解,又被那人掌控着一切。
而后梦见的,便是有些不堪入目的景象。
梦里,他夹着那人精壮的腰,或是背对着他,用大腿帮男人解决,还有神志不清地被按在那人小腹处
,唇瓣贴在火热的下体上,被动地摩挲着的景象,但还未有其他动作,就又是一片昏暗,脑内只回荡
着那人无奈地苦笑。
一觉下来,整个身体都是轻飘飘地,太阳穴突突跳着,竟是操劳过度,睡眠不足的症状。
躺在沙发上,原来愣愣看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穆择身上的味道,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
是在穆择房里过的夜。
慌忙爬起来,顾不得头疼脑热,走到穆择卧室查看,却发现穆择已经离开了。
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时间,这个时候,穆择应该早已在阿道和铭德的陪同下,开始了一天的拍摄。
13.
影片拍摄初期,还不算忙碌,更有一些大牌明星还未到场,零零散散的,都是拍些主角和群众演员千
军万马的戏。
可即便这样,不用分神来伺候大牌的剧务们还是忙得头昏脑胀,动用八个机位拍摄的场面宏大,从不
同角度展现了影片中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残忍无奈。
这些场景一拍,又遇上沈多这个要求精细的,就断断续续,足足拍了一个多月。
穆择身为主创,自然也没少受苦,都是灰头土脸的造型,戏中他和钟醒饰演的镇国将军三子李典护送
公主去敌国议和,一路上目睹着两方军队激烈交锋,在战火中挣扎前行。
天气渐冷,拍摄地点又是北方,虽有叶桂纶不时前来探望,阿道和铭德也在方易的指示下对穆择越发
细心,可寒流来袭的第二天,穆择还是病了。
“穆先生,这个……”趁拍摄空当,从酒店赶来的原来捧着保温瓶,气息不稳地来到穆择身边,腼腆
一笑,“这个是蘑菇鸡汤,对感冒很有效的。”
穆择之前被众人簇拥着喝感冒冲剂,嘘寒问暖,现在总算安静下来了,就困扰地揉着额角,半躺在木
椅上休息。
听见原来这样说,周围的人都纷纷交换了“真殷勤”的眼神,见怪不怪地转过身子,继续做事。与其
关注小助理怎么费尽心思讨好穆择,还不如多做事,少被沈多臭骂。
自从原来被穆择点名,得以和整个剧组里脾气最好,样貌最佳的优质男人共处一屋之后,流言蜚语就
几乎有赶超叶桂纶的架势,不过后者大家八卦的是影帝影后难以见光的暧昧,前者大家关注的,则是
小小年纪的原来,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会被穆择如此青睐。
阿道铭德被问得厌烦,打发似的喊,“能有什么,那小包子没后台没背景,就是个穷小子。”
大家却不信,只以为是经纪公司捂得严实,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原来,搞不好还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之
类的人物。这样一想,对原来就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背地里却还是不屑的居多。
“炖的时候,我还放了点枸杞和红枣。”原来蹲坐在小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帮半睁着眼朝他看来的穆
择倒出一碗鸡汤,“会有点药味,但是驱寒,对身体也好。”
接过碗的时候,穆择便皱了下眉,原来见状,不禁诚惶诚恐地端着碗,怯怯与穆择对视,“不、不然
……我喂您喝吧。”
穆择懒洋洋地点头,感冒之后的身体状况着实不好,每天还要高强度工作,在外人面前维持自己一贯
的形象就已经很累了,这么多年来,虽然对外人的礼貌低调已成习惯,但多少还是会疲乏,所以对原
来,他实在是分不出心神再装温和。
况且,他也想看一看,一直仰慕他的原来,在发现他其实没有想象中那样完美的时候,会怎样。
原来端着碗,一勺一勺将鸡汤喂到穆择口中,大概是怕弄洒了或是烫到穆择,认真得嘴唇紧紧抿着,
到了后来,连眉头都皱起来了。
一张娃娃脸,露出这样严肃的神情,穆择先开始还只是挑眉看着,而后来了兴致,索性单手撑着额角
,细细打量原来在照顾他时,所露出的真实诚恳的紧张。
对他好的人不计其数,但能做到像原来这样自然,好像真的别无所求的,却寥寥无几。
方易不赞同他的心态,严怀也骂他“人面兽心”,却不知他这样做,只是一种类似于自保的生存法则
罢了。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别人好的,就像你买东西,一定要付钱。
这就是现实的世界。
可现下,注视着乖顺地,专心致志地喂他喝鸡汤的原来时,他却在一瞬间,动摇了那个根深蒂固的想
法。
一碗汤见了底,原来才呼出一口气,穆择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一天来因为身体不适而生出的烦闷
,也瞬间消散了似的。
“恩?”原来困惑地抬眼看穆择,就看见穆择摇了摇头,用比平日里还要低哑的嗓音轻声说,“没什
么,有其他吃的吗?”
“恩?恩,有、有的。”穆择主动开口,便是对他的肯定,原来鲜有地弯唇笑着,从另一个保温瓶里
拿出一盘小炒青菜,一碗炖蛋,和一只炖得酥软的猪脚,“吃点清淡的,对感冒很好的。”
“……谢谢。”屋内还能听见场外呼呼的风声,穆择专注地看了原来一会,才道谢。
之后,穆择便张开嘴,用眼神示意原来喂他吃炖蛋。原来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微红地抬起手。
他不是没听过穆择向自己道谢,只是这一句,比起以往的,要真实许多。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即便
什么都不用做,不用付出,也有数不清的人为他奉献,甚至还有些疯狂的影迷会自己出资帮穆择做电
影,创立为穆择设计的品牌。
久而久之,众人就理所当然地认为,穆择是站在顶端受人仰慕的存在,就算有些脾气,也没什么不可
以原谅的。大众媒体却没想到,穆择内敛谦逊得到了人人敬仰的地步。
吃完饭,刚休息了一会,便轮到拍摄穆择的戏份。
原来一步一挪地来到片场外,远远地看着穆择在阿道铭德的照顾下换戏服,化妆,准备走位,和周晓
蓉对台词,直到穆择和周晓蓉开始正式拍摄了,还抱着保温瓶,傻立在空旷的大殿外。
“喂,你在这看什么?”后脑勺冷不丁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原来吃痛地捂着头纳闷看去,却发现神不
知鬼不觉站在自己身后的,居然是还未换下戏服的钟醒。
经纪公司给钟醒的定位就是冷傲英俊的多金小生,在影片中也常常以恶毒却痴心的男主角形象出场,
这次在《金戈铁马》里,虽然首次尝试古装造型,在化妆师和服装师的打造下,依然是令人惊叹的英
武帅气。
灿灿秋日下,钟醒乌发如墨,面如冠玉,一袭金甲,火红披风猎猎作响,长身而立,英姿勃发。
剧中的李典赤胆忠心,在与公主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以大局为重,护送公主前往敌国议和。
虽然平日里的个性跋扈嚣张,演技确细腻非常,连一开始对钟醒成见颇深的沈多到了后来,都别扭地
赞他有灵气,可镜头前的钟醒是讨人喜欢的演员,一结束拍摄,就又变成了最难伺候的大少爷了。
原来见是钟醒,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觉得两人间的距离足够安全了,才努力镇定地问好。
结束上一期工作的剧务已经开始分发剧组的订餐了,之前胖乎乎的助理领了两份过来,谄笑着送到钟
醒跟前,“钟少爷,吃、吃便当……”
钟醒这才将目光从原来身上移了开来,让阿明打开便当,见到里面的菜色,又毫不客气地拧起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猪食吗?”
热火朝天地吃饭聊天的工作人员霎时停下动作,神色微沉地看向钟醒。
在偏僻的影视城工作,有像样的工作便当食用便是很好的待遇了,不是每个人生来都是大少爷,穿金
戴银,汤勺是翡翠,连用的马桶都是汉白玉做的的。
出身金贵,可以嚣张,有资本成为万人偶像,当然也可以跋扈,但这样发火,未免有失妥当。
不仅阿明难做,连其他工作人员都看不过眼,却自知没有能力与钟醒对抗,只能压下怒火,心中对钟
醒的憎恶又加深了些。
“可、可是大家吃的都是……”阿明小心翼翼地解释,换来钟醒劈头盖脸一通怒骂,“你不会出去找
些好吃的回来,吃一次两次我可以忍,这么多天,连续一个月你还让我吃?滚出去,找些人吃的东西
回来!”
阿明捂着脸灰溜溜地跑了,钟醒凶神恶煞地环视一周,也没再有人敢投来愤懑目光。
原来缩着脑袋立在一旁,正在想怎样脱身,就听头顶上方传来钟醒恶狠狠的嗓音,“艹,你缩脑袋干
什么,属乌龟的啊?!”
原来不敢站直身子,依旧缩在角落里。
“你给我出来!”气闷了会,钟醒竟是伸手来拉他,“你怀里藏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原来当然抵不过钟醒的力气,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怀中还剩有一小半鸡汤的保温瓶就被钟醒抢走了
,“艹,居然藏着鸡汤?”
钟醒满口脏话,毫不客气地捧着鸡汤坐到了一边的长椅上,正要开吃,头一抬,便接触到了原来那带
着些可怜,又染着些怨怼的目光。
居然良心发现,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那、那什么,小哑巴,你吃饭了没?”
原来略略赌气地将眼睛垂下。
钟醒眼角抽了抽,哭笑不得的,“居然还敢耍脾气……喂,拿上刚刚阿明领的饭,赏给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