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的人(FZ)下+番外——谦心诀
谦心诀  发于:2012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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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之后断断续续又拍了几场戏,天色微暗时,剧组定的便当送到了片场。

原来记着钟醒在拍《金戈铁马》时,为了便当不合胃口臭骂阿明的事,捧着从工作人员处领来的两份

,站在原地犹豫不已。

“还不过来干什么,想饿死我吗?”钟醒却是率先开口,原来只能慢吞吞走过去,在简陋的平房里,

伺候钟醒吃晚餐。

屋子里还是暖和的,只是窗口那有些漏风。

得闲能够吃饭的工作人员走进屋子,朝钟醒点头哈腰赔笑了一番,就自动躲到角落,吃喝起来。

钟醒捧着菜色一般的便当,眉头微皱,却是二话不说,就着热茶吃了起来。

反倒让做好被臭骂一顿,而后跑出去买吃食的原来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坐在钟醒身边,小口吃起饭

虽然卖相不怎么样,味道却还是好的,尤其在工作了半天,饥肠辘辘的情况下。剧组对待钟醒向来恭

敬,给了便当热茶之余,还送了两颗茶叶蛋。

见钟醒埋头大吃的告一段落,原来就放下便当盒,剥起茶叶蛋。

刚出锅的蛋滚烫,原来在桌上铺了一张纸巾放置蛋壳,细细剥着,正要剥好,就从窗缝那吹来一阵寒

风,还没注意,堆着蛋壳的纸巾就被风吹了起来。

原来连忙站起身,伸手去抓飘着半空中还缀着茶叶蛋汤汁的纸巾。

钟醒从便当盒中抬头,不耐烦的问,“你在干什么,吃饭就好好吃。”

原来往前走了几步,却总是抓不住纸巾,就有些焦急的,“我、我的蛋飞了……”

“……”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原来僵硬地站在众人视线中心,不明所以地尴尬四顾。

钟醒轻咳一声,屋子又恢复了吵杂,见原来还呆愣站着,钟醒就不耐开口道,“放心,你的蛋……飞

不了。”

说着,还意味不明地朝原来大腿根部瞥了几眼。

原来这才意会,不由得涨红了脸,扯扯唇角,也顾不上那早就降落在地上的纸巾,坐回位子,捧着便

当低头猛吃起来。

钟醒悠然地拿起桌上那颗剥好的茶叶蛋,故意慢条斯理地吃着。

饭后,有拍摄了几个钟醒的单独镜头,导演就宣布收工。

原来终于得偿夙愿,可以不再伺候这个脾气和名声一样大的少爷。

“接下来去哪?”车上,原来正出神地望着外头灯火阑珊的夜景,就听闭眼假寐的钟醒问。

“恩?”原来回头看钟醒,“回、回家。”

“哦?”钟醒懒洋洋侧眼看了看原来,许久,才笑了一下,“看样子,你和那穆择……真的没什么。

“恩?”

“送你回家好了。”钟醒突然大发慈悲道,“去告诉司机地址。”

说完,就又闭上眼,休息起来。

原来不敢打扰钟醒,无措之下,只好对司机说了地址,拘谨地坐着,不敢乱动。

借着路边不断倒退的灯光,可以看到斜倚在车门,钟醒那张忽明忽暗的侧脸。

的确是有被万人追捧的资本的,五官立体,算是奢华的长相,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出青年的脾气火爆

,实在算不上和颜悦色。

可在演艺圈里,钟醒这样的人,却比其他的,遮掩住本性,从而变得温柔礼貌的人要好的多。

暴躁的钟醒只有冷热难判的脾气,生气便发火,开心就大笑,这样的人才不会背地里耍阴招,也不用

时时防范。

于人于己,都可以活得轻松许多。

纵然和钟醒接触不多,原来也看得出钟醒脾性,但对穆择,他却越了解,越混沌。

不一会就到了家,原来在小区门口下车,对司机和钟醒到了谢,便转身走开。远远地看见家中窗户居

然透出点点暖光,原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满脸欣喜地加快脚步。

待气喘吁吁迅速爬完楼层,站定在家门口,原来深呼吸了几口气,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入目的依然是穆择那张十几年前的土气海报,原来换下拖鞋,走到客厅。

沉沉躺在沙发中的女人面容憔悴,似乎是听见了响动,费力地睁开眼,眉心轻皱,应该是忙碌了好几

天,这才得空休息。

看到眼前出现的竟然是原来,女人不禁愣神,而后坐起身,语调淡漠地开口,“怎么回来了?”

原来脸上的笑意僵住,沉默地坐到女生身边,嗫喏着,“穆先生……不在,他说我可以回来……”

女人几乎是立刻冷下脸来,显然是想到了近日来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

“妈妈,肚子饿吗?”原来没有在意女人瞬间变差的脸色,而是关心地问,“我去煮粥给你喝,好不

好?妈妈终于工作结束回来,要多休息几天,我明天去买些好吃的,给你煮……”

“够了。”女人将头转向一边,不耐地打断原来的话,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女人就站起身,“我先

会房间。”

“可是……妈妈……”见女人真的向房间走去,原来忍不住抬手,拉住母亲的手腕,语调急促地,“

妈妈,吃点东西吧,你工作这么辛苦,我……”

“放手!”女人却突然神经质地甩开了原来,有些失控地喊道,“不要碰我!”

直直射来的目光中,有不加掩饰,显而易见的恨意。

原来不禁无措地立在原地,受伤的与女人对视,却没见到女人眼中的恨意消减半分。

如同看不透穆择一样,他也从未明白过母亲的想法。往常都是母亲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无论是放

弃学业,接近穆择,跟着从事劳累的工作,他都没有深思过,母亲这样做的原因,目的到底是什么。

现下却突然惊恐起来。

像是整天活在黑暗中的人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出口,自然而然就会慌乱无措。

原来愣了好一会,才努力地扯出一抹笑,不自觉离母亲远了些,“对、对不起,妈妈……”

“怎么会变成这样……”女人并未因原来的道歉而和颜悦色起来,反而满脸绝望般地,低低啜泣起来

,“我抓不住穆择,你也抓不住,那我让你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来想要上前安慰母亲,却做不来动作。

“要是可以重来就好了。”母亲一遍一遍地重复,语调里带着绝望和卑微,“要是放手就好了。”

可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让你如愿的后悔药呢。

母亲精神恍惚地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原来呆坐在客厅中,脑袋混混沌沌,理不出一点头绪。

摊在茶几上的杂志头条,就是穆择和唐思专访的报道,封面上穆择一脸无奈苦笑,整个人陷在金色阳

光里,不自觉就让人从心底生出一些眷恋。

原来突然就有些想念穆择。

和当初陪同穆择出外景,到电影城时,想念母亲的感情一样强烈。只是他连打电话给穆择的资格都没

有。

手机冷冷地躺在茶几上,原来不由自主盯着它看,而后手机就真的震动了起来。

原来懵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接通了电话。

“……喂?”不自觉的,嗓音都微颤起来。

电话那端安静了好久,才传来叹息的声音,“小孩子,你怎么不在穆择家,快回来,穆择喝醉了。”

原来握着被挂断的手机许久,才略略混沌地站起身,在母亲房间门外断断续续解释了一番,穿上外套

,开门走了出去。

慌乱间并没有听见母亲在房间里,微弱地挣扎矛盾地说着“不要去”的声音。

赶到穆择家时,已经将近十点。

屋子里有浓浓酒味,原来刚打开窗子透风透气,就看见严怀和方易两人无可奈何地从楼上走下来。

“啊,小孩子,你终于来了。”严怀加快脚步,来到原来身边,“快去看看你家影帝大人,不过是喝

了几口酒就醉成这个样子,真是麻烦。”

方易也走下楼来,不赞同地瞪了严怀一眼,先是叹了口气,才对原来说,“阿来,阿择他……总归是

抹不开面子,他高高在上惯了,所以……”

原来心里担心喝醉的穆择,并没费心思去听方易那称得上是温言软语的劝说,一边的严怀却冷哼起来

,“他高高在上,所以就要小孩子卑躬屈膝吗?方易,你也是明白的,感情这种事,明明双方都处在

平等立场上,凭什么要小孩子去……”

“你懂什么,阿择这样子借酒要阿来过来,就已经是妥协,你这个局外人有什么资格评判。”

原来无暇去听两人吵架,弯腰问了声好,就绕过两人,向楼上走去。

严怀和方易还在争吵到底谁是谁非。

原来推开穆择的卧室房门,整个人还立在走廊上,见到穆择神情疲惫的趴在柔软床铺中,就一下子心

疼起来。

心头急促地滑过类似于酸楚,却又带着些微甜的感情,让原来在门口呆立了好一会,才在穆择的呻吟

中回过神,轻轻关上门,走到床沿坐下。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深陷在被单中的穆择远没有平日来的精神,眼皮都疲惫地肿了起来,呼吸间都

是满满酒气,下巴上甚至冒出了胡渣。

“穆先生……”原来忍不住轻声喊。

方易和严怀都是不会做事的人,既没有给喝醉了的穆择灌蜂蜜水,也没有帮他脱下沾满酒气的外套。

原来细细盯着穆择看了会,站起身,费力地帮穆择脱下外套,衬衣和裤子,一切准备妥当了,又翻出

蜂蜜,泡了杯热茶。

原本在楼下争吵的两人已经走了,屋子里又只剩下原来一人。可感觉上却没有之前他独处时那样冷清

毕竟穆择回来了。虽然是喝醉了,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却也还是有了实体,有了温度。

让头脑不清的穆择喝下蜂蜜水,原来趴在床沿照顾,所幸穆择酒品不错,喝醉后除了会头疼,并没有

耍疯。

又将脏了的衣裤洗干净,原来才呼出一口气。疲惫时看见的床铺总是极具诱惑力,原来抿唇在门口站

了一会,终于抬脚,走到穆择床边掀开被子,红着脸钻了进去。

这算是他,趁着穆择醉酒时,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

42.

穆择睡得并不安稳,太阳穴因为宿醉隐隐胀痛,手臂失了自由地被人抱在怀里,却并不讨厌。

睁开眼,摸索着打开床头灯,而后就看见了枕在自己身边,睡得香甜的原来。

小孩子连睡觉的时候,姿势都是缺乏安全感,并且不给人造成困扰地缩成一团,极省地方。

空闲的右手不自觉就抬起,指尖温柔地,摸上了原来的脸颊。

因为在外工作了半个多月而变得疲惫乏味空虚的心,似乎一下子就充实了起来。

躺在自己怀里的是原来,没有奢侈香水的芬芳,空气里还有些酒气,淡淡地点缀着一点蜂蜜。

穆择突然些微情动的凑过身去,将原来熟睡的脸抬起,借着朦胧灯光,轻轻地吻上了原来的唇。奇妙

的是,还有些悸动。

明明在听见原来毫不犹豫地否认了与他的关系时那样不敢置信,出发拍摄广告前没有得到原来的一句

担心,期间也没有接到原来一通电话时,那样生气。幼稚任性地想过,这次偏偏要晚一点回来,和女

艺人闹绯闻,故意弄得全城皆知,这样,如果回家时看到原来哭红了眼,就勉勉强强地原谅。

他喜欢当初原来专注地盯着他的思慕的眼神。

可结束了在外行程,满怀期待且故作冷漠地回家后,见到的却是一室黑暗。有一种霎时被人丢进冰窖

,且摔得凄惨,狼狈的感觉。

“可以回去和你妈妈一起住”这种随口说出来下一秒就后悔的话,居然被小孩子当真了。

家里明显没有人气,只是空旷的干净。搞不好原来根本就不愿意和他住,巴不得离开。

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他提出这个要求时,原来满脸为难的样子。

喜欢他,又舍不得母亲。对待他的索求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从不会说甜言蜜语,在床上的配合也是干

巴巴的。

随便拎出一点来,原来都是连及格都谈不上的分数。

唯有看着他的眼神,灯光下总是脉脉含情一般,让他心动。

“你啊,到底有没有想我呢?”明明是笃定了原来的心情,并且从不怀疑自己,可莫名地,穆择在看

到空无一人的屋子时,就不安起来。好像他赶原来走,原来就会真的毫不留恋地离开一样。

在这种陌生情愫的侵袭下,安静的半夜里,不自觉就将心中那个丢脸的问题问了出来。

“这么久,有想过我吗?”

小孩子还在睡。大概是感受到耳边有人说话,就皱了皱眉,将头又往下缩了一点,蒙进了被子里。

穆择叹息一声,顺从着自己的意识,重新闭上了眼,拥住原来,再次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

原本睡在自己怀中的原来似乎早就起了床,被窝里空空荡荡的。

洗漱完毕,换上干净衣裤,将自己打理得与平常一般无二。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黯淡的眼眸时,穆择无

奈地笑了笑。

精神气色这种东西,是强装不来的。

他在为原来苦恼并且失落,就算在外风光无限,绯闻沸沸扬扬,也掩盖不了心中疲惫。

打开房门就闻见了久违的煎蛋香味。眼里不自觉蒙上笑,穆择一边扣着衬衣袖口,一边走下楼。

原来正好在餐桌旁摆放碗筷,听到脚步声仰头看去,见是穆择,先是一愣,而后就红起脸,支支吾吾

地问了声“早上好”。

太阳头升到半空了,还说早上好。

穆择失笑,走到餐桌边坐下,闻着蛋香,往嘴里送了一口南瓜粥。

原来红着脸立在一边,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期待夸奖的神情。穆择不由得弯起唇角,“很好吃。”

小孩子松了一口气,走到对面坐下,也跟着吃起来。

拍广告前的尴尬气氛似乎被这一笑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两人的相处又变得融洽起来,傍晚时甚至不用

穆择提,原来就自动地回家,将换洗衣裤拎了回来。

只是穆择心中仍有芥蒂,面对对自己“似乎”百依百顺的原来,总觉得其中有着不确定的成分在。

在这种类似于自寻烦恼的苦闷中,穆择甚至开始诡异地觉得,在他和原来的相处中,搞不好,自己才

是被掌控,被玩弄的对象。

浴室门被轻轻打开,露出原来那张被热水晕染得微红的脸,少年有着温良的眉和干净的眼。

穆择放下手中的行程安排表,起身走过去,恶劣地欺近屏住呼吸,不敢有大动作的原来。

安静懂事,像是任他欺辱一样的乖巧可口。

穆择忍不住低头咬了原来的嘴唇一口,原来受惊地抬头,接触到他的目光后,又低下。

两人默契地沉默,恍惚间可以听见分针秒针一步步走动的声响。

在浮动着暧昧因子的空气里,穆择缓缓将指尖探进原来的睡衣下摆,报复似的拧了腰间一下,在原来

吃痛呻吟时,猛地低下头,粗暴又急切地含住原来的唇,热烈亲吻起来。

将膝盖发软,无措间双臂搂住自己脖颈的原来抱起,反身压倒在床边,穆择脱去原来的睡衣,俯身吻

着原来光裸的,还留有些疤痕的背,开始动手解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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