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小，不知道他心里的苦，他那也是担心你啊，小时候啊，他发生很多事情，他不说，可是心里是很难受的，你也不要怪他。”老爷子继续说着，小瘦听得似懂非懂。老爷子一直陪着小瘦，直到沈鑫学过来。

小瘦是真的怕了，他害怕被抛弃，这样只会让他觉得更加的无用，小心翼翼地看着沈鑫学，眼里是乞求。

沈鑫学心狠狠的一抖沈鑫学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那里的小瘦，很是惊讶，不过还是高兴的摸摸他的头，小瘦有些怯懦，这代表已经没事了吗，他不会在抛弃他了吗？抱住小瘦的脑袋说：“我保证我不会抛弃你。”除非是你的父母来接你，那个我无法阻止。

小瘦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可是也只能这样了，他看着沈鑫学心里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你现在得解释一下你那身手是怎么来的了吗？”沈鑫学拍拍小瘦的肩膀说，小瘦迷惑地转了转脑袋，身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沈鑫学暗骂：小瘦现在才刚听懂一点点普通话，怎么可能会回答这么高深的问题，而且到现在还没有说过话，无法解释啊，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问了也是白问。

第12章：小瘦的父母？

今早起来，小瘦总觉得自己很累，提不起劲来，脚下也有些虚浮，无力的像个刚起步的孩子，摇摇晃晃的。要不是沈鑫学扶了一把，指不定摔到哪去了。

“你没事吧？”沈鑫学担心的问道，小瘦摇摇头。即使这样，他还是捉着沈鑫学的衣角就跟着走，沈鑫学也有些愧疚，什么也没说，就带着他去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只是担心他的身体，不时地让他多休息。

胡浩杰比了比小瘦的身体，说：“就这身板还需要休息？”

“你就羡慕嫉妒恨吧，你那身材往他身边一站，就一白斩鸡。”林美君打击到。

胡浩杰火了，嚷嚷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和我作对啊？”

“我可什么都没说，怎么会老是和你作对呢？”林美君否则，在“老是”两字上加了重音。

“哼，不跟女流之辈计较。”

“你妈就不是女的啦，你以后的老婆就不是女的啦，你还可能生出一个女儿呢。”

胡浩杰扶额，果然不该对这个女人期待太深。

“请问一下……”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说。

林美君走过去问：“有事吗？”

一个中年男子从中年妇女后面走出来，发出粗犷的声音：“我来找我儿子。”

“儿子？”林美君愣了愣，随即问道：“你儿子走丢了吗？”

“不，那就是我儿子。”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傻了，那不是小瘦吗？

沈鑫学心颤了一下，强装镇定地问：“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明小瘦是你的儿子？”

“老子和儿子还需要什么证据，儿子，给我过来。”中年男子狠狠瞪了小瘦一眼，甚至于带上了威胁，面目可憎的脸变得更加恐怖。

小瘦无惧地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如野兽的眼神的眼神露出，像是要将他撕碎一样，露出尖尖的虎牙防备的看着他。沈鑫学见此景更加确认自己心里的想法，对中年男子说：“抱歉，先生，如果你没拿出证据，我们无法相信他是你儿子。”

“放屁，我儿子以前都在老家，现在才刚刚过来，你说我能有是证据，难道还把出生证给你看啊？”中年男子大言不惭地说道，语气可见一般，也许冲动起来砸人也说不定。

“先生，我们这也是规矩，你也得证明一下，而且你看孩子一点也不认识你的样子……”林美君也插嘴道。

“滚，我领回个儿子还要说动说西的，你们就是不想把孩子还给我是不是？”中年男子继续说。

“诶，好好说话，领回儿子好像跟打架一样，其实是这样的，我们这孩子刚从老家过来，人生地不熟的，不小心走丢了，我们是急的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这不刚好看到报纸所以就来了，我老公就是这牛脾气，你们不要计较。”中年妇女显得好说话多了。

林美君不舍地看了看小瘦，犹豫地说道：“可这孩子他……”

“你也知道我老公是个牛脾气，而小虎也倔强，碰在一起就……所以小虎怕他也是自然的。”

“婆娘，说个屁啊，快把儿子领回去。”中年男子不耐烦了，急躁的说道。

“头……”林美君拿不定主意，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沈鑫学身上。

沈鑫学脑子也开始有点混，一方面是怎么也不想将小瘦交给他们的，看得出来即使这一对是小瘦的父母，那也不会好好对待小瘦的，可是另一方面，如果这一对夫妇真的是小瘦的父母的话，强行将小瘦留在身边那也是不实际的，而且血浓于水，怎么可以让他们骨肉相离呢？

“你是说这孩子叫小虎是不是？”沈鑫学问。

“是啊是啊。”中年妇女赶紧应道，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小瘦。

“那你能详细地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沈鑫学接着问。

中年妇女想了想，犹豫地张张嘴，旁边的中年男子又不客气的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领个孩子还这么麻烦，我告诉你，他就是我儿子，千真万确的事，别给我像娘们似的婆婆妈妈的，给我们领回去不就得了。”

沈鑫学强忍着怒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抱歉，我们也是秉公办事，你们必须要说清楚，我也不能不明不白地将孩子交给你们。”

小瘦能听懂他们是要带走他，而且这两个人他真的没有见过，他可以感觉到这两个人不怀好意，他露着牙齿像是一只老虎一样暗暗地观察，如果那两个人强行带走他的话，可能会成功，他现在刚好在过渡期，虚弱的连反抗能力也没有，现在的希望只能靠沈鑫学了。

“放你妈狗屁，快点，老子没有那么多时间等。”

中年妇女简要的说了一下经过：“当时小虎做了一件错事，我丈夫就生气起来，拿着棍子打他，后来他跑走了，就一直没有看见他了，那时候急都急死了，后来在报纸上看到小虎就往这边跑了。”

“你们虐打孩子？”林美君惊讶地叫起来，在她的世界里，这种事都是小说里才有的，没想到现实中也有。

中年妇女被说的哑口无言，沈鑫学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他们说的真实度极高，而且也没有哪个人敢在警局里乱认，可是如果真是小瘦的父母，带回去那不是受虐吗？

沈鑫学俯下身子，看着小瘦问：“小瘦，他们是你的父母吗？”小瘦的反应不置可否，他根本就没听懂“父母”是什么意思，这个词从未听说过。沈鑫学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呢？

“喂，警察同志，你不会就连我们接儿子回家都要管吧？”中年男子说的那个叫讽刺，听着十分刺耳，可是说的又事事在理，完全反驳不了，“回家”这两个字更是刺痛了他的心窝，他的那个家不是小瘦的家，怎么可能将人留下。

“你们先去做一下笔录，然后留下地址。”沈鑫学觉得自己有必要冷静下来，他总觉得有些事被遗忘了，而且很重要很重要，可以反驳他们的一件事。

“警察同志，我们已经做完了，你该让我们领着儿子回去了吧？”略带讽刺的声音又想起来，这点时间根本不足以让沈鑫学想起那件事，他用力握紧小瘦的手牵强地说：“那至少让我们道个别吧。”

“道个屁别，娘们一样，我要带我儿子走了。”中年男子伸手就想拉小瘦，小瘦拧着眉头躲到沈鑫学的身后，眼巴巴地看着沈鑫学，想他保住自己，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躲什么躲，儿子还敢躲老子，小心我打你。”说着手就举起来，沈鑫学抬手一拦，绷着脸说：“先生，你这样殴打孩子是犯法的，我看你还是先暂时把孩子留下来吧。”沈鑫学低沉着声音说道。

“放屁，我带儿子走还需要你同意不成。”中年男子粗俗的语言让全部人都有些憋不住火了，可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

中年男子一伸手就逮住小瘦，虚弱期的小瘦努力挣扎还是挣脱不开，只能紧拽着沈鑫学的衣角看着他，眼里是满满的乞求。沈鑫学不舍地看着小瘦，又看了看用力拉着他的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终是没有伸手，撇过脸不再看。

小瘦在无力的挣扎中被带走了，沈鑫学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头，这样真的好吗？”林美君纠结着张脸说。

沈鑫学一脸苦闷，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而且如果任那人带走小瘦的话，指不定那人会怎么虐待小瘦，想到此，沈鑫学奔了出去，左右张望了一下，竟然已经没有看到人影，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转动了一下眼珠，不对。

沈鑫学跑回去，大声吼道：“美君，把他们刚刚留的地址给我。”

林美君在桌子上找了找，拿出一张纸疑惑地问：“头，怎么了？”

“头，不会小瘦刚走，你就想他了吧？”胡浩杰戏语道。

沈鑫学沉着脸将纸条拿过，边看边说：“这件事有点怪。”

“的确有点。”林美君赞同的点点头，托起腮帮子说：“头，你还记得小瘦那时是什么伤吗？”

沈鑫学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迟疑地说：“是……利爪抓出来的伤。”

林美君尖叫起来：“那刚刚那两个人不是……头，快，快去把小瘦找回来。”

沈鑫学紧紧揣着那张纸条冲了出去，往纸条上的地址奔去，到了A区12地，找到门口，用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期待是自己所想的，抬手拍了拍门。“谁啊？”模糊的声音传来，沈鑫学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门开了，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抬起头问沈鑫学：“你是谁啊？”沈鑫学微蹙起眉头问：“这家主人在不在？”

第13章：黑吃黑

开门的是一位妇女，比刚刚过来认领小瘦的那位妇女更加的年轻，听沈鑫学这么问，第一反应就是搞推销的，眼里厌恶闪过，鄙视地说：“我就是这家主人有什么事吗？”

沈鑫学全身力气仿佛都泄了下来，呆呆的愣在那里，连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在警局的林美君不大放心地打了电话过来，沈鑫学浑浑噩噩地接起来，对面焦急的问：“头，怎么样？”

“不是……”

“啊，什么？”林美君没有听清。

“地址不是……”

林美君心一惊，说：“头，这是不是说明，刚刚那两人不是小瘦的家人……”

“嗯。”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和不甘。

“头，现在怎么办？”

“先录案，我去找，你叫人把他们的画像画下来。”

“好，这些人还真是可恶，竟然犯案犯到警察局来了，我们也真是的，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不对，如果不是头你发觉了，可能发觉地更晚。”林美君对此还是有点庆幸的，现在还不是很久，难度值应该也不大。

“嗯，就这样，我先去找人，那边的后续工作都交给你了。”

“放心吧，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会找到的，我们的希望很大。”

沈鑫学苦笑了一下，连话中都带着苦味：“如果再不找，希望就不大了。”

果断的挂了电话，抬头望着白蓝的天空，找，谈何容易啊，更何况是这么盲目的。

另一边，小瘦已经到了最虚弱的时候，连路都走不了了，不耐烦的中年男子一把扛起他，不顾他微小的挣扎，狂妄的笑着对旁边的中年妇女说：“没想到事情可以这么顺利，那些警察就是一些傻子，这样都相信。”

“梁虎，这样太冒险了，刚刚差点吓死我了，下次我们不要这么做了。”中年妇女担心的说。

“娘们就是胆子小，你看不就成功了吗，跟你说了多少次啦，做大事的人不要这么磨磨唧唧的，这孩子一看就知道很结实，也许可以买很多钱呢。”梁虎贪婪地看着扛在肩上的小瘦。

“梁虎，你这样做，一旦被他们发现了，事情会变得很严重吧，而且这孩子他……”中年妇女满脸的不忍。

“臭婆娘，你再啰嗦我连你一起卖了，你刚才不是也演得很好吗？现在才唧唧歪歪，是不是太晚了点啊？”梁虎讥讽道。

中年妇女终于是沉默不语，只是脸上的担心更甚了，刚刚是一时起的贪念，现在想想才觉得害怕，这不会判死刑吧？

梁虎把人带到一间废弃的仓库里，将小瘦放下，笑着说：“现在总算是安全了，只要叫白哥过来买走之后，大赚一笔我们就走。”

“那些警察都知道我们的样貌，真的不会有事吗？”中年妇女还是担心。

“臭婆娘，你烦不烦啊？再说一句我真会把你卖了，你信不信？”梁虎下了最后通牒。

中年妇女没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

梁虎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后打过去，豪迈的声音带着神气：“白哥，今天我从警局拐了一个小孩，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啊？”

“好小子，竟然拐来一个小孩，你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白哥，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孩子一看就知道结实，能卖很多钱的，赚完这一笔我也能歇歇了。”得意地笑道。

“小子，你胆大，难道想拉我做垫背不成，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可不想管你。”

梁虎一下子急了说：“白哥，你还是过来看看吧，我保证这孩子是个好货色，而且那些警察绝对不会发现的。”

“好吧好吧，等等我过去，还是老地方吧。”

“对对对，我这边除了这孩子好有几个货色也是不错的，您也过来看看吧。”

“我，等着吧。”

“是是是，好。”梁虎挂断电话一笑，哈哈笑道：“婆娘，这下我们要发达了。”

“梁虎，不是只有一个孩子吗，怎么还有啊？”中年妇女奇怪的问，左看右看没看到人。

梁虎将推开一些废物，露出一道门，推开，几个脏兮兮的孩子被绳子捆得紧紧的，嘴上也被贴上了交代，看到门推开露出惊恐的眼神，使劲往后躲。

“梁虎，怎么还有这么多孩子，哪来的啊？”

梁虎笑眯眯地看着里面的孩子，说：“这些孩子都是路上捡来的。”

“你胡说什么啊，路上哪有这么多孩子可以捡啊？”中年妇女不相信地说。

“你别管，你看，这么多孩子，足够我们大赚一笔了。”梁虎目露贪婪地说。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看着那些孩子带着怜悯。

过了许久，门口传来脚步声，梁虎激动得跑向门口，看到来人恭敬地说：“白哥，你来了啊。”

来人浓眉大眼，带着历练后的肃杀之气，后面跟着几大班子的人过来，气场十足，手上戴着一枚很大的金戒指，脖子上戴着金项链就显得布满铜钱味，令人一见便无好感。

“我来了，带我去看货吧。”粗糙的声音像是钢铁摩擦时那样难听，沙哑地像只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