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建成 下——云彦卿
云彦卿  发于:2013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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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想了想,道:“约莫不回来了,你先用吧。”

绮罗难掩失望地应了一声,李建成匆匆安抚似的笑了笑,道:“这些日子比较忙,待过几日便好了。”

绮罗点点头,目送李建成离去。

李建成出宫却是去寻韦挺了。

这封信分明是给他的,只不晓得送信的训禽怎的将信送到了武德殿来。

韦挺住得不远,此时天色阴暗,像是要下雪的模样,李建成没骑马,慢慢步行着,往韦挺住处去。

没拍几下门,门便开了,韦挺所住的不过一进简单小院,看着也颇为朴素。韦挺见他来了,很是怔了一会儿,他未曾想到堂堂唐国世子竟会独身前来,便有些手忙脚乱。

将李建成请进来,饶是韦挺一向有些迂执腼腆,也忍不住怪了一句:“世子当派人提前来说一声才是,寒舍简陋,都没什么好招待世子的。”

“我来看看旧时好友,还要派人来通报么?”李建成扬了扬眉,被冻得有些失了血色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他取出那封信,扬了扬,道:“何况我还是带了见面礼来的。”

待温了米酒端上,韦挺方坐下展开纸卷,只一眼,脸上便现出笑容来,他匆匆看了一遍,小心收好,掩不住欢悦地对李建成道:“世子是从哪儿拿来的?”

李建成大略说了说,琥珀色眼眸难掩兴致地盯着那信,问道:“看你如此高兴,想必来信的必是至交了?”

韦挺忙收敛了些许笑意,但脸颊依旧红润,他道:“这位执礼,便是文帝时隐居太白山的杜执礼。”

李建成怎会不知,那杜淹是京兆杜陵人氏,聪敏善学,他与同郡韦福嗣交厚,他曾对韦福嗣说,陛下好用隐士,不若隐居太白山。两人因此不出仕,隐居太白山。谁料话传到文帝耳朵里,惹得文帝大怒,将他们流放南方,后遇大赦天下,方才入朝为官。

只是——“确是名士,只不知杜御史现在可好?”李建成拢着袖,笑吟吟问道。

“他现下在洛阳,信中说宇文化及一伙似有异动,他们这一帮子官员都困在洛阳城中,进退不得,如坐针毡啊。”韦挺提及此,方才的喜色也褪去了,有些忧虑了。

“宇文化及虽奸猾好色,却没那个胆量逼宫弑帝,他身后怕是还有一批人野心勃勃,不甘平静。”李建成慢悠悠地道,“杜御史只要安安分分,便不会被宇文化及那等人为难”

“但愿如此吧。”韦挺叹了口气。

两人又聊了片刻,李建成因着极看重韦挺,故拿到这信时特特送来给他,上一回他并不晓得韦挺竟和杜淹关系不错,这两人不仅年纪差得甚多,为官之地也相隔甚远,真不知如何认识的。

但既是杜淹,李建成也稍稍放下心来,他记得在王世充败后,杜淹因有其侄子杜如晦等的求情,活了下来,后来被房玄龄招至天策府下为曹参军和文学馆学士,确是一位很有才能的人。

此时天色已晚,李建成便在韦挺这里用了饭,虽有些寒陋,但他素来不在意这个,倒是能与好友相谈甚欢。

武德殿中。长孙无垢皱着眉喝下了乌黑药汁,她初次有孕,故而处处谨慎,好在她身子一向康健,竟是连妊娠反应也比常人要轻得多。

鸢儿将药碗搁在托盘上,把漱口盏递过去,长孙无垢漱去药味,拿帕子拭了拭嘴,低声道:“鸢儿,可曾看见秦王?”

“饭后说是出去散散心,瞧着像是往世子那儿去了。”鸢儿垂首道。

她晓得自个儿说出来长孙无垢会不高兴,却也不忍心对她有所隐瞒。他们兄弟真是太过亲昵了,特别是秦王,总不顾及无垢娘子的感受

长孙无垢静默片刻,从袖中摸出一只小小荷包来,深红为底,葡萄枝绣纹掐的边儿,角落处绣着大团蜀葵。荷包布面已有些旧了,想是带了好些时候了。

鸢儿偷眼瞧了眼长孙无垢,想了想,小心道:“昨儿个晚上元宵极为热闹,底下几个小仆溜出去玩,带了些玩意儿回来,娘子要不要看看?”

长孙无垢笑了一笑,示意她拿过来,鸢儿松了口气,快步出去一会,片刻后便捧着几个小玩具进来,做工精致漂亮,显见是特意制的。

但长孙无垢却面色微变,那几件小玩意里头,赫然放着一把极精致的小弓。

“拿走!”她厉声喝道。

鸢儿被吓了一跳,虽不知为何,却忙把方才拿出来的东西又抱了出去。

长孙无垢深深吸了口气,房内熏陆香温软清淡的香气缓缓缭绕,她将手搁在腹上,目光落在那荷包上,端正美丽的脸上漠无表情。

41.登基为帝

江都翻天了,宇文化及终于耐不住性子,弑杨广于江都。

李世民估摸着李建成已经知道此事,却还是要去李建成的住处找他,这目的不用想也知道,无非就是想与李建成多些相处的时候。幸而李建成也不烦他,虽然冷淡了些,但是也只是表面罢了,几次之后,李世民就摸透了他的脾性。

他在院子门口正好碰见出来的韦挺。

“见过秦国公。”

哪怕韦挺是李建成眼下的红人,然而现今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祭酒,见过他也要恭恭敬敬地行礼。纵使他没有越礼的地方,李世民依旧看他不顺眼,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礼,接着步入院子,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他。

对他高傲的行为韦挺也没有生气,只是轻声笑了一下,他的性子与李建成很相像,约摸也是把李世民当成未长大的孩子般让着。

李建成坐在几案后头,正在看一封信,看到李世民来了,仅仅是抬眼瞅了他一下。

李世民反手关了书房的门,乐颠颠地跑到李建成身边,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脖颈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白皙的肌肤,见李建成没有反应,索性吮住那一小寸地方,直到肌肤上出现粉色的印子。

原本环在腰间的双手也顺势滑入衣间。无论他在战场上如何英勇或充满戾气,在李建成面前却永远都是这副猴急的模样。

李建成颇为无奈地按住他的手,道:“有正事。”

李世民哀哀地叹了口气,缩回手,就着抱着他的姿势看几案上的信。

“我早些时候已经知道了。宇文化及野心不小,想自立为帝的心思恐怕早就有了,杨广就是太相信他,才会栽在他的手上。他倒是想直接坐上皇位,但朝中还有些耿直的大臣在,他不能如意,只好推举秦王浩做个傀儡皇帝,学习父亲挟天子以令诸侯。”

李建成点点头,“待他把朝中的老臣清理地差不多,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了。只是,”他顿了顿,道:“那时候,他也命不久矣”他说着垂下目光若有所思。

李世民亲昵地蹭蹭他的脸颊,很是赞同宇文化及命不久矣那句话,然而李建成的心思要比他深沉,想的也远些,他有些猜不到,便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此时他还稍有些依仗李建成,然李建成却并不想如此,他不是个自私的人,也从未想过要将他的军事天赋扼杀,让他做个永远依赖自己的孩子。

李建成微微转动淡色的眸子,李世民看到他的眸中泛起一丝冷意,他把信收好,道:“先前父亲立了杨侑做傀儡皇帝,不是怕杨广还活着,他就登基为帝惹人闲话么?现如今杨广死了,哪还有那么多顾忌。”

“大哥的意思是……”李世民笑了笑,道:“我想父亲也明白的,只是少级台阶让他顺着下罢了,回头找裴公劝他一劝便好。”

“我想我们不需要费工夫了。杨侑的侍读姚思廉是个聪明的人,如今形势已定,他自然会劝杨侑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待那时,自然有人来劝父亲。”

月前,隋帝还赐了李渊十二冕旒,建天子旌旗,倒是与皇帝也不无分别。可那位置,觊觎的人多的是,早些坐上确实会省去许多麻烦,因而现在不是迂腐的时候,想来李渊应当明白。

“大哥,你我二人许久未单独相处过了,见面的时候多是父亲召见商议政事战事,今个儿暂且停一停。”他的语气颇为委屈。

入主长安之后,确是繁忙了些,内忧外患令他头疼不已,哪还有闲暇的时间去顾及个人的感情。其实李建成也是吃准了李世民的心思,哪怕晾他再久,见面时,他还是会毫无芥蒂地贴上来。

李建成轻笑一声,道:“你又不是空锁深闺的女子,还需要我去安慰么?若觉得闲了,便去看几本兵书看看,操练操练新兵,找些事儿做罢,也算为我分忧了。”

李世民见他笑起来,周身充满暖意,便知道他的心已经软下来了。

他的手复探入李建成的衣襟,身子也紧紧地黏上去,低了头去吮吸李建成的肩胛,有意无意地发出啧啧的水声。

李建成偏过头,与他对视了一阵,他近来忙过头,许久没得到释放,如今身体里的火被他不甚高明的技巧挑逗起来了。李世民却道自己得逞,正想笑出声来,没料到李建成一个反身,便将他压在自己的身下。

李世民颇为不满地扭动身子,蹙眉唤道:“大哥……”

李建成纤长的手指挑开他腰间的系带,衣裳立刻松垮下来,只轻轻一扯,他的身子赤、裸了大半。他低头轻轻啃着李世民的锁骨,听到李世民不满的叫唤后,眸子里尽是狡黠的笑意。“怎么?”

他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声音显得有些慵懒。

李世民一下子泄了气,瘪着嘴,无奈道:“没什么。”他对李建成展现出温柔的一面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不过总有一天,他会将控制权抢过来+,他在心里下定决心。如此想着,心情愈发好了。

木制的地板有些凉,李世民怕李建成随时会改变主意,怎么也不肯穿好衣裳多走几步去卧房。李建成便在书房一角的卧榻上垫了衣物。索性书房内烧着暖炉,不至于冻着人。

李世民乖乖地躺了上去。这张卧榻颇有些弧度,少年身体的弧形以及因身体弓起展现出的肌理都十分地诱惑人。

李建成的手掌顺着他身体弓起的弧度慢慢往下滑,他的手掌有常年习武而留下的厚厚的茧,此时在柔嫩的肌肤上慢慢摩擦,说不清是疼是痒,李世民只觉被他摩擦过的地方一阵阵地发热。

他贴在李世民的耳侧,黏糊糊地舔着他饱满的耳垂,滚烫的气息激起他身上一层细细密密的白色绒毛。

“大哥……”李世民有些难耐地扭动身体,眼角氤氲着水汽。

李建成抬头顺着他的脸颊一脸亲吻下来,最后吻住他的唇好一阵撕磨。厚实的手掌已经握住那处,或轻或重地摩沙。李世民那处的尖端已经润湿,他的身体极力地弓起,好似舒服到极致的模样,偶尔发出轻声的呻吟。

先前没有准备,这会儿连样湿润的东西都没有。李建成终究是没忍心就那么进去,想了想,起身从屉子里拿了一盒平时擦手用的膏油。在手指上涂满膏油后,他适才探入两根手指,见李世民没有不适,才又探入一根手指。

他看到李世民蹙起眉头隐忍的样子,知晓他是有些难受了,便覆上身去亲吻他的嘴角,趁着他有些晃神的当儿挺身进入。

简单地清理完,他侧身在卧榻上躺下,用宽大的外衣盖在两人身上。卧榻虽不小,然而容下两个大男人委实有些困难,李世民也侧过身去,与他面对面地贴在一起。

李世民折腾地乏了,半阖着眼睛昏昏欲睡,却生怕李建成趁他睡着的时候走掉,还不忘抓着他的手腕。

“世子,唐王召见,也请秦国公一同前往。”门外响起仆人的声音。

李世民揉揉困乏的双眼坐起身来,他的单衣松松垮垮,露出半边肩膀,他无奈道:“连半刻的休息都没有呢。”

李建成已经起身穿衣服了,听到他的话又是一声轻笑,“不用想也知晓此次召见所谓何事了。”

不出所料,李渊召见他们就是关于皇位的事情,刑部尚书萧造与司农裴之隐奉皇帝杨侑之令来劝李渊登基为帝,原先已经劝过两次,只是李渊到底还是要做做样子,便假装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次他们便带着皇帝杨侑的退位诏书与圣谕来恳请李渊。

李渊就这件事询问手底下一帮能人将士的意见,不过就是走个形式罢了,在众人一片赞同声中,李渊从裴之隐手上接过圣谕。

武德元年五月甲子,李渊在太极殿登基成为皇帝。六月时,立世子李建成为太子,李世民为秦王,元吉为齐王。

李渊在太极殿上亲手给李建成带上九旒冕,李建成偏过头,透过五色珠的间隙去看站在不远处的李世民,他着了亲王的冠服,少年的稚气已然褪去,绷着脸很是严肃,

两束目光撞在一起,李世民忽而笑起来,他缓步走上前,恭敬地交叠双手贴在额上。

“参加太子殿下。”

李渊抚着虬髯很是欣慰,他原本以为锋芒毕露的李世民对于李建成坐上太子之位多少会有些意见,现在看来则不然。李建成之所以能成为太子,不仅仅因为他是长子,而是他自起义以来所立下的功劳有目共睹。李世民既然能明白这一点,想必今后能与元吉一起成为李建成的左膀右臂,大唐的江山必定不会动摇。

42.李密降唐

“太子殿下,魏公到了。”宫人禀报道。

李建成放下手上的书卷,啜了一口酒,道:“请他进来罢。”

过了片刻,李密就由宫人带进来。只见他仪表壮伟,气宇非凡,一把胡子垂到胸前,哪怕现下降与唐国,面容憔悴稍显落魄,站在唐国太子面前,也依旧高傲着头,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李建成也不恼,他知晓李密此人心高气傲,要不然也不会在当初自己写信招降他的时候不屑一顾。若不是他心中还打着别的主意,只怕是宁愿战死,也不愿归附唐朝。

他请李密坐了,宫人端上茶来,李密却将茶水一推,道:“我李密是一粗人,这金贵的东西可不是我能喝的来的。”

那宫人一怔,他在东宫当值,来的都是些温文尔雅知礼数的人,而今却碰上这么一粗俗的人,明明已落魄至此,却还敢在太子面前给人难堪。

“给魏公换成酒罢。”李建成淡淡道,他知道李密是故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约摸是想试探他求贤若渴到何种程度。

待酒端上来,李密一饮而尽,用袖口抹抹嘴,笑道:“看来太子殿下并不是迂腐之人。”

李建成也随着他笑道:“你我都是随性之人,又何必在意那些框框条条的规矩呢。”

李密鹰一般的尖锐的眼神注视着他,他笑起来的时候气质温和,像个常年握笔吟诗作画的文弱书生,与印象里熟知军事擅于用兵的唐国太子没有一点搭得上边的。然而人不可貌相,愈是这样的人,内心愈是难以捉摸。

“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当年的那封信?”李密道。

“自然记得,”李建成毫无畏惧地对上他尖利的目光,道:“我曾去信于魏公,希望魏公能与我李家军共同进退,只可惜当时李家庙小,容不下魏公这尊佛。”

他轻描淡写地将前事说了一遍,却是暗暗地讽刺了李密当时高傲态度,现今落魄了又来依附李家。李密是个聪明人,又怎么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现今这么个情形,也容不得他拍案,与李建成过不去。

李密损失太过惨重。先前宇文化及西行,带了十万的军队途遇瓦岗寨,他怎么能让宇文化及相安无事地从此路过而不留下一点东西,可想而知是一场恶战,虽然小胜,瓦岗寨却也损失惨重。更可气的是那小人王世充,趁着瓦岗寨内忧之时,带兵突袭,李密因而大败西走,带着少数活下来的部下投靠大唐。

一想起这事儿他便愤怒地不能自己,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恨不得将王世充撕的粉碎。蓦地又想起自个儿的现状,适才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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