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放松，细致的舔食着。

谢复一闭眼咬着嘴唇，身上战栗直到脚尖。

赵雁声抚着他的唇，抵在他齿下将他的唇拯救出来。

“别这样……”

色情的银丝随着动作勾连。谢复一怨恨的发觉根本无法抑制气息愈加急促。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猛推开他。

“停！！”

赵雁声无辜的看着他。

谢复一双眼通红。

“只有我！”

小孩高声冲他喊叫。

“你要保证以后都只有我一个！！”

赵雁声歪着头。

“只有你。”

他说。

他就喜欢他这样的表情。

骄傲的，暴躁着，命令他爱他，只有他。

他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早就准备好对他说，从此之后只有你一个。

但是你有没有准备好，复一？

你见过多少人，爱过多少人，已经决定和我一起？

你只有17岁，以后还会遇到更多人，那时你会不会发现这其实是个错误，会不会有一天我必须接受你懊恼而无情的神色，逼迫我心平气和的完成这个我现在已经可以预料到的结局？

他看着这个满面通红的少年，他纯真骄傲，他紧盯着自己，即使听到肯定的回答仍然不放松，不放心。

这样的少年，他知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要抛弃什么样的恐惧与他尝试另一种人生？

被亲生父母抛弃的自己，从来没有人放在第一位的自己，如果得到这样的结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哦……

赵雁声将少年的身体压制在书桌上，少年干净得简直罪恶的体肤完全裸露，嫣红的嘴唇发出不能抑制的气息。

桌面上散落的信纸和相片被脱下的衣物掩埋着，那些陈旧的过去，被随意团起来垫在少年腰下，少年纤细的腰身被迫抬了起来，裸露的双腿为保持平衡羞耻的张开着。

于是复一，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啊……”

被那个人审视自己的那个部位还是不能抵抗的闭上眼睛，好象只是感受到视线已经完全放弃了掌握自己的权力。那个人的表情平静，像以前的许多次性爱一样，但他也记得那几次性爱疯狂的过程和结局。

这个人挑逗着自己，在自己的身上来往循环。他的手指是那样灵动，使自己更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萌动，了解自己的欲望。他在他眼中全无尊严，因为他的动作而紧绷，因为他的试探而振动战栗。因为他刻意的延迟，他几乎想恳求他。

“雁声！”

谢复一喊出来。

那个部位被含在口里，顶端的沟环被细致舔弄着，身后同时被侵犯，熟悉的指法抵住他的股沟。好整以暇的摩擦着。

“不要……”

说不清是不要延长前戏还是不要再深入下去。那个人也丝毫没有考虑他话语的意思一样将动作持续了下去。

谢复一胸前起伏，他因为腰下的衣物而身体有后仰的错觉。他绷直的脚背偶尔擦在那人的衬衫上，透过那层无机质的物品感受到他的体温使他产生新的冲动。

踢在他肩上。赵雁声一滞，更深入火热的喉间逼迫少年几乎释放出来。

那个人也亢奋起来。

谢复一的双手被打开到两边，双腿被拉高分开。

“啊……啊……”

几乎感应到接下来的动作，少年的身体已经如同迎接。

一点一点的接受。

早就习惯的连结，在初时总是这样艰难而不可怠慢。但腰部的扭动，配合那人的挺动，一切已经变得无法抵挡。

“雁声……！”

被拉起来变成坐姿，勉强运动着，双腿环绕着那个人，在他耳边呻吟。

“要是对不起我……杀了你……！”

已经沙哑的声音。

赵雁声反咬上去，让他重新只能皱眉低吟。

复一，也许你还不知道你惹到的是什么样的人……

换地方咬住肩头。

再不是有分寸的啃咬，血液渗出来，一定会留下疤痕吧……，少年却在痛感中达到高潮。

“复一……复一……”

在他耳边呢喃着。

19.

背上被深深的抓伤了，漫长的红线划过他的背脊。

在厨房里找东西吃的时候赵雁声已经穿好衣服，但血丝仍旧从白衬衫里渗了一点出来，闫玉京看到都觉得有点吓人。

“咳。”

他左右看了看。

“你们也节制一点……”

赵雁声眨眼睛。

“闫叔叔你真没有情趣。”

闫玉京抚额，对这帮人完全没有办法。

闫玉京的厨房很大，往日都是厨师亲自照管。赵雁声在这里多年却早已熟悉。

“现在都好了？”

瞪着他翻箱倒柜，闫玉京忍不住终于问。

赵雁声给自己煮面条。

“好了。”

闫玉京松了口气。

“哎。”

他拉张椅子坐下来。

“你要吃吗？”

赵雁声坐在他旁边。

闫玉京撑头，“你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吧？”

赵雁声笑，知道他昨晚也没有睡好。

“谢主任那里怎么样？”

突然转了话题，闫玉京也是一楞。

“随他去！”

他撑在桌子上又是抓头。

赵雁声噗嗤一声。

“还要我去向他请罪吗？我不介意哦。”

闫玉京烦恼。

“你上次闹的还不够？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他居然都留了录音记录。”

赵雁声无所谓。

“反正本来就是我不好……”

闫玉京没好气。

“少管闲事。”

赵雁声连面汤一起喝干。

“其实……你那时只是想安慰我吧……我却都留着。”

闫玉京晓得他是在指那些照片。

“但一开始我也是打算扔掉的。”

他随便说道。

“一想到你只是同情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看到吧……但有时候想到毕竟有人愿意同情，我也会好过很多。”

闫玉京要弄乱他头发。

赵雁声低笑着躲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会随时拿出来看看。那时候只是想看看自己笑是什么样子，但看着看着，也觉得可以活下去了。”

闫玉京微张着口。

赵雁声很少在他面前这样坦诚，但其实以前他们也坦诚，他们从不说不切实际的笑话，他们都明白他们为什么在一起。

那是段非常寂寞的日子，在这个男孩子到来之前，他刚刚割舍生命里从记事起已经存在的一块影子，痛快斩断时不觉得痛，但是慢慢渗透，痛又从四面八方而来。

当这个男孩子出现时，他才发现原来有个人能比自己更痛，更寂寞。

他不知道陈西堰为什么不愿意领回他。邵木兰不是那么小气的女人，他们的儿子也已经成年。

但是陈西堰就是把他领来了，笑嘻嘻说我送你一个儿子吧。

男孩子望着他的眼睛冷静淡然。

僵持半天，还是叹口气。

“其实老陈也不容易……”

“不要说了。”

赵雁声温和委婉。

“我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龄，那么这个人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一贯知道他的说辞，设身处地，但他已然也习惯这样流畅的拒绝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乖巧懂事的晚辈开始像平辈一样和他说话，闫玉京面对他和好友一模一样的神情已经只会苦笑。

“你们真是一模一样……”

赵雁声弯了嘴角，怎么会一样。

自己永远永远不会丢弃自己的亲人，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爱人。

永远。

“先考虑自己的事吧，闫叔叔。”

赵雁声抬头又恢复平常的笑脸。

“谢主任这下又生气了，你又要怎么哄他？”

＊＊＊＊＊＊

天还是蒙蒙亮，谢复一裹着被子熟睡，赵雁声关上门窗坐在床边，想这就是以后共度一生的人？

失笑。

感情这种事，即使自己无法停止，又怎么会一如人意无波折的得到永恒？

吻落在那个咬破的伤口上。

如果无法预知未来，就把这一刻的你锁住就好。如果感情无法永恒，就让你迷恋单纯的肉体也好。捆绑你，牵制你，让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让你沉迷在粘稠的性欲中。

如果必须这样做，我会毫不犹豫，——诱惑你，迷惑你，使你惶恐，幸福。

少年在他的动作中悠悠醒转，等待他睁眼的时刻困惑又迷离，在见到他时又是璀璨的星光。

赵雁声闭上眼，手中的少年微热的躯体已经表达眼下的真实。

而那星光将永远伴随。

——现代篇·恋·完——

1999夜未眠之睡

01.

走道里的灯是昏黄，被开门声惊醒可以维持到下一个关门声响起来。

谢复一努力和鞋带战斗。玄关被挡在阴影里总让他看不清楚。

“复一。”

“恩？”

好不容易系好了站起来，那个人像往常一样把毛线围巾挂在他脖子上。

“我们同居吧。”

谢复一迷迷糊糊接受了临别的吻。每天这个时候总是很难受，外面那么冷，而且要和他道别。

啊？

谢复一反应过来。

赵雁声似笑非笑的，谢复一楞住了。

他呆楞楞的傻站着。直到赵雁声又帮他戴上了帽子，亲亲他的耳垂。

走道里的灯灭了。

谢复一猛一跺脚。

又亮了。

于是。

同居吧。

吓？？？？

＊＊＊＊＊＊

今天谢复一很不正常。

大师姐发现他查数据的时候一页也没有翻动过，他一直盯着正前方的空气一小时，而且还保持痴呆状态。

“喂。”

路过的师兄没有那么好气，拿报表捅他胳臂。

谢复一马上把视线回到数字上。

与其说魂收回来了不如说条件反射。脑子里不停回放昨夜的事情。

赵雁声对他说，他们同居吧。

这……这……

谢复一开始短路。

他们其实一直在一起……自从那一次以后，两个人确定了情人的关系，只要都有空了，就会在一起……

谢复一开始捏自己脸。

那个……好象刺激了一点但应该就叫幽会吧……他努力的想。

而且做限级性的事情……

继续短路。

其实这已经很理想……他们又变回刚在一起时的那样。每天一起吃早餐，打听对方的安排，白天在咖啡馆见上个面。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有事，上班或是上学，但谢复临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气头上，不再干扰他。

只是搬到一起住而已，能有什么呢，增加项目无非是睡在一张床上无知觉共度八小时……

“吓？小谢你的脸怎么回事？？”

旁边的师兄吓到了，谢复一的面皮突然红的冒烟。

“对不起！”

谢复一快速收拾东西逃走。

脸红什么！

还有什么没做过？

呜……

边走边谴责自己。

＊＊＊＊＊＊

图书馆很安全。

那么，同居到底是什么？

谢复一继续发呆。

事实上赵雁声的性格不可能无准备提这件事，闫玉京说不定真的给谢复临做过工作？他们达成了协议？

但这个协议顶多是默许他们交往，绝不可能包括他搬出去和他住在一起。

谢复一对这个最肯定不过了。他的大哥让步也一向铜墙铁壁。

趴下来想。

其实是有蛛丝马迹的。

最近去那里，总发现多了点东西。有时候是一块浴巾，有时候是一盏灯。

可爱的圆型壁灯笼罩成可视性的爱的光晕，总是和那个人温柔的亲吻融合在一起。……

谢复一拿脸贴桌面。

同居。

他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了……

那么多年，那个人终于把自己当作他的爱人……

“同居？？”

谢复一吓一跳。

隔壁桌子传来小小声。

“昨天他约你就是想说这件事？”

长的颇可爱的女孩睁大眼向另一个正拜托的一直做“压低声音”手势的文静女孩问。

“犹豫什么，当然是拒绝啊！”

她异常气愤。

文静女孩小心翼翼说。

“可是……不是试试看认真在一起生活吗……”

“什么呀！权利都享受了怎么还会考虑义务啊。”

可爱女孩不屑。

“那种男人啊，只是想认真对待下半身吧。”

文静女孩被气势上完全压倒。

“如果想长期交往下去，绝对不会提出这种要求！即使提出也不能答应！”

她总结。

“同居的情侣都是分手的啦！！！”

谢复一完全被震撼。

他拿书盖住头偷偷听。

女孩子还在教育朋友。

“恋爱中，哪怕什么都做过了，也要注意距离啊。不能AA不能裸睡不能同居。男人都是犯贱的啊！”

已经有别的学生也看过来。

“小、小声一点啦……”

文静女孩已经抬不起头来。

可爱女孩情绪已经完全调动了起来。

“我看透了啦！！！”

从来没有想过恋爱的各种含义，不知道谈恋爱也有技巧的谢复一，人生从未有如此刻醍醐灌顶。

02.

阅读室灯开了，又关了，陆陆续续的学生收拾起来准备转战自习室，只有谢复一还保持同一个姿势。

是这样吗？就是因为太接近，所以他一直没有发现他的感情，而且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即使两个人已经最接近，他都没有对自己坦白交代。

他和闫玉京的事还是大哥对他说的，他一直没有把他足够重视起来，才会一直到现在还以为只要他开口他就会不顾一切去到他身边。

他还以为这是一个转变，其实不是吧，跟以前一样只是因为太接近了，才会提出这个要求，以为他不会拒绝。

“同学，我们要下班了。”

管理员耐心的等在后面。

“借书请去外借室。”

谢复一神游一样立起来，跌跌撞撞往外面走去。

原谅他时太过容易了吗？他真的有反省过吗？

因为气氛太悲伤了所以一下子就原谅他了但是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才是纵容他对自己随意支配的态度呢……

坐到家里派里的汽车里谢复一仍旧惊魂未定，手机一直闪着橘色的信号。

司机张驰调了调后视镜，想大少爷应该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场面。

＊＊＊＊＊＊

赵雁声今天也很不愉快。

谢复一没有答复他的短信，也不接他的电话。

两天没有见面了，赵雁声心想这小孩怎么回事？

他琢磨了一会儿。

说同居的事吓到他了？

对面苏童生在幸灾乐祸，飘了一个眼色过来。

赵雁声决定无视。

在会议桌下面发：在忙吗？

好几分钟以后。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