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不会打你的，听话。躲什么？不要把膝盖曲起来，这样怎么脱？还害羞呢，木木，你这是在发抖吗？这样会更加像在跟我求温暖求抱抱哦。下午的时候我就想那么做了，就在地窖里，在尸体边上。”

康栎威从喉咙口发出一声哀嚎，被封在嘴巴外的胶布全部吸走。康栎威知道自己上岛之后就变得迟钝了很多，他完全没有怀疑陈儒中这点，即使他在看到林景楠的照片，在说道木木的名字时，眼睛里流露出的欲望，他自负地完全没有留意。他可以看出自己的同类，他一直都可以，曾经一直都可以。

“木木，乖孩子，听话，不要躲着，这么漂亮你害羞什么？来，乖，听话。”

“不……不要。”

木木的声音第一次从墙壁后传来，微微发颤，显得那么虚弱和恐惧。然后没有说话声，只有陈儒中在木木听来魔鬼一般的笑声。康栎威可以想象木木现在的情形，但是没有人可以帮助他。

“不要什么？又不听话了，身体打开给我看，腿再张得开一点。喜欢我这样摸你吗？”

木木的哭声很轻，在康栎威耳里却无比地尖锐。

“啧啧，出水了，好像个头有长大，真可爱。”

“唔。……不……”

“别压抑着，叫出来我听听。木木，乖，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是谁。真是，没尝过这辈子还真不知道有多美味。妈的小兔崽子，把你老子我掰歪了现在跟我唧唧歪歪？”

“求你。”

“求我什么？我这不是很小心吗？抬起来，乖，再张开一点。真是漂亮，一张一合的，要了吗？”

“不……不要……老师。”

木木的声音依旧很轻很压抑，带着泣音，略微沙哑，无比地羸弱和可怜。就像受伤的没有办法奔跑，又离开了母亲同伴保护，被困在野外的小动物。那一声声呜咽，仿佛利刃一样在康栎威身上来回划拉。

“才刚刚进去一点呢。你已经长大了，木木，老谭说你已经射过精了，你已经长大了，知道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是让人快乐的事情。而且木木，你要有这个自觉，你是我们的，明白吗？”

“不……我不……呀……”

“真担心把你给弄残了，啧啧，这副哭哭啼啼的小模样，给谁看呢？还不是给我看，让我心软？我已经很温柔了，换成老谭，现在都已经抽过一轮了。我也没绑你不是？乖，合作点，喜欢你会疼你。”

除了陈儒中不断地轻佻入骨的言语和木木哭泣反抗的声音，又多了床板“咯吱”的声音。

“你丫就一欠操的，早晚腻死在你手上。老谭天天给你洗牛奶的吗？年轻就是好，这皮肤，一掐就红。”

“啊……疼。”

“乖，没那么疼，这不都进去了。乖，别哭，别推我。我继续了哦，木木。”

木木的哭声比之前大了些，那种控制不住地哭声。

“别哭，这不都站起来了，还哭什么？脸皮就是薄，也就喜欢你这点，又羞又骚。”

“疼。”

木木已经不再喊“不”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除了哭，反复地就只有这一个字。

“你就像块白豆腐上点了两红椒粒，后面插了朵小粉菊。给我咬一口，乖，乖，木木，别动。”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陈儒中猥琐的声音，木木凄惨的哭声，还有床板有节奏地咯吱。康栎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下来的，手腕和脚腕似乎都磨破了皮，但这些痛根本算不上什么。眼角有泪水滚落，那种痛苦比康栎威想象得强烈很多。那种痛，不是知道一个孩子在经受痛苦而无能为力，而是知道自己的孩子在经受痛苦而自己在边上却救不了他。康栎威知道自己对于木木的感情超过了正常范围，他就是无法控制。

说不清是因为逃避还是药物还是自己意识上的放弃，康栎威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一次的昏迷和过去几次都不一样，康栎威还是有意识地，更像是睡着了。大脑还在活动，闪过一些图像听到一些声音，然后慢慢地进入深度睡眠，进入梦境，然后再从梦里出来，被阳光照醒。

“醒了？”

康栎威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眨了两下，人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干嘛？诈尸啊？”林景楠穿着浅蓝色的睡衣侧卧在床上，用光溜的脚丫子去踢一样穿着睡衣的康栎威的小腿肚子。“刚刚是不是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梦啊？你瞧你，那帐篷支地，直接火山喷发了吧？”

康栎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分身，果然竖得老高，再扫一眼所在的房子，和身后床头柜上的闹钟，以及床上笑得坏坏地又特别迷人的林景楠。在自己家里，和林景楠一起的家，然后早上自己晨勃了。

“怎么不说话？”林景楠慢慢地移动脚背，沿着康栎威的小腿，膝盖，大腿一直到裤裆处。“嗯？”

“景楠，我……”康栎威整个人还蒙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愣地贪婪着看着林景楠的脸。那张鲜活如初，第一次见就让自己完全失了方向的脸。“我是在家里？我只是做了个梦？”

“想要吗？”林景楠用脚趾在顶端处点了两下，还一脸无辜的表情，没有理会康栎威刚刚的提问。

“景楠。”康栎威再没忍住，直接扑过去把林景楠勒在自己怀里，吻着他的脖颈叫着他的名字。“景楠。”

“疼。”林景楠这声抗议很弱，带了点撒娇的成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康栎威松开手，捧住林景楠的脸，直接就对着嘴亲了上去。

林景楠一如往常地配合，张开嘴巴抬起舌头由康栎威在里头吮吸搅拌。衣服还是康栎威脱得，没几下两个人就坦诚相对一上一下地躺在床上。林景楠的皮肤很好，二十七八的人了，可能是因为白的缘故。反正康栎威很喜欢，在上面不停宝贝地亲啄着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痕迹。

“我爱你，景楠，真的很爱你。”康栎威说话间，慢慢挤进林景楠的双腿内，用手指熟练地做着扩张。

林景楠仰起脖子眯着眼睛，似乎很惬意地躺着，腰身随着康栎威的动作稍稍抬起。

“我爱你。”提抢上阵前，康栎威莫名地又来了一句。他平时不会这样，因为这个时候出口的“我爱你”在他耳里自己听着，不管多么真心都有些敷衍虚假的意味在里头。

林景楠半开着眼睛，嘴角一勾，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撩人。康栎威觉得自己真的腻死在林景楠身体里了。

但是不够，怎么用力都觉得已经不够了。

“嘭”的一声，还沉浸在欢爱中的康栎威猛地睁开眼睛。后背已经湿了，人还在喘气，空气里那股林景楠的气味没有了。康栎威慢慢坐起身，有些混沌地看着这间拘留室。分身湿嗒嗒地，是真的射了。

刚刚那个声音，是四喜开门进来时发出的，这刻，他开始敲起康栎威的门。

“进来。”康栎威飞快将踢开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遮挡。手腕完好，没有伤，没有捆绑过的痕迹。

四喜拿着和昨天陈儒中拎过来的一模一样的饭盒，放在康栎威的桌上，憨实地点了下头，然后对着矮柜比划了两下，再拍拍单间的小门，最后指指身后的大门，又比划了两下，不等康栎威反应，转身离开了。

康栎威还呆坐着，他可以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第二个梦，但是第一个……太真实了，真实得跟梦一样。

早餐是两个包子加满满一碗豆腐脑。康栎威打开看了眼，伸手拉开了矮柜，有一身干净的衣服，一双袜子和一条内裤。三间单独拘留室外，整间拘留室内，靠最后边，有一个蹲式的厕所和一个盥洗台。

康栎威简单地洗漱了下，回到自己的单间，机械地吃还热乎的早餐。

包子下垫着的纸张上，和菜单上，和墙壁上，一样的幼稚的字。非常淡，几乎看不到。

“救木木。”

康栎威将那张写了字的油腻腻的纸张，紧紧地，用力地，拽在了手心里握着。

Episode 10

陈儒中进来时，康栎威已经吃过早餐，光着膀子，利用单间铁门上的横杠做着引体向上。

“康警官真是好精神。”陈儒中就站在康栎威身后，进门的动静不小，对方却没有理他。

康栎威已经做完了一组俯卧撑和一组仰卧起坐，本来还想做短距离往返跑，结果发现距离实在太短，就全部换成了力量锻炼。陈儒中进来那刻，一闪而过一个转身侧踢把人干倒，抢了枪冲出去的念头。理智很快恢复过来，打消了康栎威这个带有发泄意味的想法。他都被困在岛上，康栎威需要陈儒中的帮助，不管这个人是好是坏。等到雾散了，他恢复了自由，和外界取得了联系，所有的帐都将一次算清。

“康警官的身体素质真让人羡慕。”陈儒中很耐心地站在康栎威身边一米的位置仰着头。

“我可以出去了吗？”康栎威双脚着地后问道。眼睛闭着，对着铁门做了两个深呼吸，才调整好表情转头。

“我现在就带你去青梅，可以先洗个澡，然后我再带你去地窖。”

“有新的发现？”康栎威拿起昨天的那件衬衫穿上，把那身新的拿在手里。

“算是，不过进展不大。我们先走吧，我想康警官也很不喜欢这里。”

“昨天晚上，你回这里睡的？”康栎威和和陈儒中一起走向门口，在无法容许两人一同进出的门口停下了脚步。“陈警官的床应该就在墙边吧？你下药的时候知道剂量吗？算过体重素质的影响因素了？”

“我听不太懂康警官后面的话。”陈儒中侧过身，让康栎威先走。“你在这，我自然回来，就回来得有些晚。”

“一个人？”

“四喜可不住这里。”陈儒中挑眉。“康警官是在暗示什么吗？”

康栎威扫了陈儒中一眼，没再问，抬脚跨出拘留室，直接朝前面的小树林走去。陈儒中耸下肩，快步跟上。

这一路上没见有人走动。水果摊和粥摊还都开着，有一个穿着超市工作服的年轻人背对着他们，在粥摊前买粥。康栎威转头望向超市，收银的小伙子还站在原地，依旧闲着没事看自己的杂志。

“本来就雇了一个收钱的，想着也没什么生意，就跟阿德一样，一个人足够应付。”陈儒中注意到康栎威的眼神，开口说道。俨然又一副“我是一个可以信任的搭档”的态度。“后来来了这个小伙子，就收到超市里去了。开始老谭要招他做客房服务，给青梅打打下手，结果他没同意，估计想着超市的工作清闲。”

“他不是这里的人？”康栎威站定在青梅门口，盯着那个拎着两碗粥走向超市的年轻人。

“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是从岛外来的，不过时间有先后而已。”陈儒中在边上陪着，半点不急。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五年前吧。”陈儒中抬眼看着天，似乎是在算时间。“差不多。”

“那么最近来的一个人是谁？”康栎威已经把注意力移回到陈儒中身上。

“你啊。开玩笑，大概一半年左右前来过一个，就住在岛的另一头。岛上的鸡鸭都是他在养。”

“他们叫什么名字？”

“他们？”

“超市里那个，还有一年半前来的那个。”

“刚刚那个叫江毅，大学生。最新来的叫傅文仲，据说以前是个部门经理，做什么的不太注意，反正过去做什么，什么级别，到了这里都白搭。”陈儒中抱臂笑对着脸色难看的康栎威。“康警官认识他们？”

“我忽然不知道了。”

“忽然？”

“是的，忽然除了自己和景楠，都不知道了。”康栎威说完转身进了青梅。

“有意思。”陈儒中在背后嘀咕了一句，也跟着进去。

阿德还是在老地方，见康栎威进来，抬头对他挥了下手。

“昨天那天扣除，不算你钱。”陈儒中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你去洗澡换身衣服，我们去地窖。”

“谭谦呢？船上的通讯设备修好了吗？”

“我怎么知道老谭在哪里？他又不归我管。”陈儒中拉了把椅子坐下。“通讯设备没有问题，完全正常，只是没有信号，也发不出任何信号。很抱歉必须跟你说，你还会继续被困在这里。”

“谁是第一个上岛的人？”康栎威站着，俯视着陈儒中，场景就像过去他在审讯室里面对狡猾的疑犯。

“一次警察，一辈子警察，问起问题来就这口气。果然是外头来的警察，就高人一等呢。”陈儒中数落了康栎威两句，也没看出他是否真有不满。“老谭和木木是最先一批进岛的，大概是十三十四年前了吧。”

“那木木那时不还是个婴儿？他从小到现在没有出过一次岛？”不可置信，康栎威的愤怒已经很显见。

“木木喜欢这里。”陈儒中说这话时，语气很坚决。“我来这可能有十一十二年了吧，那时岛上已经有不少人了。事实上我来这里之后，就很少有人进来。你知道，没有警察管理前，这个岛随便来去。”

“十一十二年？你看着也不到三十岁。”

“当兵早呗，表现好入了警校，学了两年就过来了，这不正常？就这么一个小岛，我的资历足够了。”

“谁在你之后进来的？”

“康警官，你这态度可真让我不好受的。是因为我关了你一个晚上，哦，外加一个白天，你报复呢？”

“陈警官不必往心里去，我只是很困惑。”康栎威的话里有歉意，也只是字面上似乎有而已。

“四个。”陈儒中伸出手，藏住大拇指，比了个“四”。“侯蒙，邓书国，江毅，还有傅文仲。”

“侯蒙？他不是住客吗？他在青梅住了几年了？难得还长过傅文仲和江毅？”

“这是他和青梅的事。”陈儒中摊了下手。“你我都管不了。”

“我先回一下房间，还有很多问题，你不介意我等下继续吧？”

陈儒中无所谓地撇了下嘴。

康栎威带着一肚子的问题回到了203，房间看不出被搜过，和他离开时差不多，他本来也就没什么东西放在这里。康栎威进浴室给自己冲了个澡，因为还不到时间，洗的依旧是冷水，倒也不觉得冷。

客房的衣柜里，多了几件衣服，是他这次出门带上游艇的，现在被挂在柜子里，估计是陈儒中那几人干的。

康栎威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谢他们，换了衣服出门，和正回来的侯蒙打了个照面。

“康警官早啊。”侯蒙首先和他打招呼，有一种骨子里的奉承感。

“你刚回来？”康栎威打量了下侯蒙，回头看了眼通往三楼的楼梯。

“是啊。”侯蒙低头咳嗽了声。“康警官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啊。”

“等下。”康栎威说着一步上前挡在侯蒙的路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