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碎(第五、六卷)——乎兮姬
乎兮姬  发于:2012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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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脸色凝重起来,双手捂住飞星耳朵,额头抵住飞星额头。

飞星被他突入起来地动作惊了一下,挣扎了一下。

“别动!”博尔泰闭上眼睛,表情宁静:“你听,草原之神的身影。”

飞星半信半疑随听从了他的话,也闭上眼睛。

刺眼地阳光剪裁出两人的轮廓,脚下是碧绿,头顶是湛蓝。飞星被捂住地耳朵真的听见了呼呼空灵地风声,高低起伏

,演奏出任何人间乐师都无法演奏的天籁之音。

忍不住,竟然微微挑起嘴角,就这样笑了出来。

博尔泰睁开眼,看见飞星的笑脸,也笑了。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就这样子额头挨着额头过了好久。

莫言以为他们就要化成这里的石像了,上前推了一下博尔泰。

博尔泰微笑着也扯住了莫言的手。

“知道么,因为想要守护这片美丽的草原,我才想要强大。如果你们也喜欢,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守护他!”博尔泰一

只手扯着飞星,一只手扯着莫言,三个男人形成了一个稳定有力地三角形。

飞星承认,渤蓝草原给了他久违地归属感,自从失去秋莲,这种归属感还是第一次找到。他感觉到自己骨血里对这片

土地的眷恋,更何况,他还要留在这里,弄明白一个答案。

“你会留在这里么?”飞星问莫言。

莫言低头不语。

“他会,但是你不要再对他……”博尔泰真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莫言。

飞星掩盖了眼中细碎地忧伤,轻声说:“我知道了。”

不久以后,作为渤蓝国历史上最伟大地帝王博尔泰,封飞星为智者,渤蓝国最高的文官;封莫言为勇者,负责训练和

统领渤蓝国的军队。这一决定,拉开了渤蓝国盛世的帷幕。

转眼间十年过去。渤蓝国一片欣欣向荣之象。而强盛了上百年的大越,却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境地。

羽翼渐渐丰满的慕乔,连续对着武牡的江山展开了三次大规模的进攻。武牡被逼无奈,御驾亲征。他前脚刚走,皇后

若兮所住的祥和殿就闯进了一位不速之客。

若兮见了来人,抱紧了皇皎然,端然而坐。满脸嘲讽:“父亲大人好生心急。皇上刚走,你就来了。”

靖安按照礼仪给皇后请了安,不冷不热回复到:“此言差矣,我为了我的外孙,当然是不遗余力。”

“呵呵。”十年了,若兮冰冷地脸美艳依旧,一头白发更衬得她气质脱俗:“皎然劳您费心了。有我在,一定不允许

任何人随便碰我儿子。”

“皇后也不要太固执了。他这个年龄,也该让他受一下皇子们都受的教诲。让老夫替您保护皇子了吧。”靖安势在必

得。皇武牡亲征,太子在渤蓝,如果皇武牡出事,那么皇皎然必然是最合适的政治傀儡。他此次就是要掌握住皇皎然

眼神中一片冰冷望向皇皎然,皇皎然并不畏惧也迎着靖安笑了,心无城府叫了一声:“外公,好久不见。”

可惜那温柔地话语并没有化解其中冰冷,靖安反而得了理由,咄咄相逼,更近了一步。

忽然,若兮从胸口抽出一把匕首,架在了皇皎然的脖子上:“不要逼我。皇上御驾亲征,哀家就是担负天下的人。担

负不起,也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若兮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了皇武牡一分,此刻正是她偿还的时候。

第一百一十四章:天下大乱

忽然,若兮从胸口抽出一把匕首,架在了皇皎然的脖子上:“不要逼我。皇上御驾亲征,哀家就是担负天下的人。担

负不起,也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若兮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了皇武牡一分,此刻正是她偿还的时候。

靖安眸子明暗交替闪烁了几番,终于还是害怕伤及皇皎然,怏怏退去。

他刚一走,若兮紧绷地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低头问皇皎然:“你怕没怕?”

“回母后,儿臣不怕。”皎然恭恭敬敬地说。话里带刺。

“没有人的时候不用这么生疏。”若兮轻声说。她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感慨万千,这孩子不久就要满十岁了。转眼间,

不见飞星也已经十年了。

“你又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和你亲昵呢?”皇皎然一张脸虽然懵懵懂懂,说出话来却是冰冷。自幼,他就在靖安地

安排授意下,受着太子的教育,靖安对他地严格程度,不亚于对靖闻若兮两兄妹。

但是靖安越是严厉,皇皎然就越是想要得到他的肯定。在这个孩子幼小的心中,父皇是除了请安时候就永远避而不见

高高在上地存在;母后是独自在寝宫对着一个旧玉笛暗自神伤地摆设。只有外公,才会关心自己学了什么;小孩子不

懂得大人间复杂地情感和争斗,只想得到关注。对皇皎然来说,显然靖安对他的关注多过所谓地父皇母后。

若兮听他又是这样冷言冷语,不由得想起他生父飞星,总是那么温和为人着想的人。这孩子除了模样,竟然一点不像

他啊。

“皇儿,我知道为母关心你不够。”若兮决定晓之以理,对着这个缩小版地飞星皇皎然苦口婆心地说:“如今国难当

前,很多事情,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就算搭上我的命,你也要守住父亲的江山是吧。”皇皎然显得比同龄人早熟很多,说这话时候,眼神很是骇人。

“我不求你原谅,可是,你身为皇子该有这份为国捐躯的器量。”若兮有点无奈,一向清冷地她总不能将感情很好表

达。心里想着,其实娘亲更在乎你,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话说出口,就变了味道。

“儿臣知道了。”皇皎然难掩心中委屈,当皇子,就要为了那个不怎么疼爱自己,任凭外公靖安怎么上书恳求也不肯

立自己为太子的父皇去死。母后也认为自己这样是理所当然。年幼地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他低头就退下了。

若兮理了理有点凌乱地雪白头发,失落地回了寝宫。又拿出当年那支玉笛,沉吟片刻,吹奏一曲《遥思》,清泪点点

滴下。祈祷征人平安。

皇皎然也来到后花园,借着月色将弓拉满。紧盯着正对面地靶心,“嗖”地一声,放出箭了。

“大皇子果然是百步穿杨,这个年纪就身手不凡,真是英雄出少年。”

皇皎然抬头一看,居然是一个没见过的太监,心里不悦:“你是谁啊?”

“回大皇子话儿,小的是皇后娘娘担心照顾您的人不够,所以特地派来的。”那个小太监没想到第一天过来就同皇子

说上话了,格外高兴。完全没看出皇皎然在听到“皇后娘娘”几个字以后,脸色马上就变了。

皇皎然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脚。

“哎哟。”那太监一下子跳了起来,要说这小孩子下脚也没有多痛,只是皇子发怒非同小可,被吓得不轻,倒在地上

:“大皇子饶命了。”

皇皎然将手中弓向那人身上狠狠一摔:“本王不高兴看见你,给我滚远一点。”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寝宫。

宫人们见他恼火,谁也不敢多说什么。由着他一个人呆着。

夜里清清冷冷地,皇皎然一个人窝在一个角落里。男子汉不能在人前显示地懦弱,此刻爆发了出来,一滴一滴泪水滑

下。

还记得五岁那年,他和宫人们玩捉迷藏躲到假山之后。无意间听到两个老宫人在聊天。

“你说皇上就一个皇子,为什么不快点立为太子呢?”

“你看那个小皇子,哪里有一丝一毫像皇上啊。据说是皇后和别人偷情所生地孽种。”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打破了他本该快乐地童年。

一瞬间,父皇,母后都变得丑恶起来。

那之后,皇皎然就成了个孤僻古怪地孩子。但是无论学习什么都显出了超乎同龄孩子的努力。只有将他的教育全权包

揽下来的靖安夸奖他时,他那张稚嫩地脸上,才有些许笑意。

——

遥远地渤蓝国。

白天里,臣民们歌颂他们的皇帝——伟大地博尔泰。

博尔泰统治地这十年,没有征战,通过和周围国家包括皇武牡统治地北大越国;以及慕乔统治地南大越国地商贸往来

。草原人也有一部分学会了耕种,生存条件大大改善。大智者飞星,纠正了许多陋习,施行礼仪教育,开设私塾。大

越的种子在渤蓝大地上发芽,养育了全新地渤蓝。

夜晚里,渤蓝地姑娘们聚集在一起,清唱着动人地情歌。

草原伟大地智者

温柔善良地人呀

何时能轻触你的衣角

分享那春风般地微笑

是的,十年过去。飞星二十六岁,已经不是当年弱冠少年。草原的风重新雕刻他地轮廓,让他深邃地眉眼中更多了刚

毅;岁月轻拉他的发丝,让那条黑色瀑布一直流淌到他腰际,马背颠簸了他地身体,让紧实地肌肉如同玉刻一般线条

流畅镌刻上他地身体。

夏日,他也会和其他草原汉子一样,赤裸着上身驰骋在草原上。只是草原的太阳好像失了效,无论如何都晒不黑他地

肌肤。红热退去后,依旧一片雪白。只是更加晶亮有力了。

那时候情窦初开地姑娘们早早就守在草原上等他出现,深情地目光追随着他地身影。

姑娘们晚上没人时候偷偷唱起的那些表达自己爱慕的情歌很多。都是献给这位大智者的。而情歌的歌词,有传言是伟

大皇帝博尔泰所做。有人开玩笑说,皇帝太喜爱这个大智者了,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姑娘,每夜每夜为他唱情歌。

民间虽然是一片祥和,但是作为权利最高处则是明显感觉到危机了。

“大越国的征战,让今年商队少了很多。”博尔泰端坐在大帐,身为皇帝地时候他是个严肃认真地人。谁曾想,下了

这朝堂地他是那么个粗狂不羁地汉子呢?此刻他皱紧了眉头,一脸忧心忡忡。

马上要满十七岁地皇紫垸紧挨着飞星坐着,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博尔泰严肃地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笑。

飞星看了他一眼,刚想说话。

“报——”一声长喝,一个渤蓝国士兵闯了进来:“密探来报,大越国军情有变。”

“讲。”莫言知道在这等重要时刻闯进来,必然是大事。

“北大越皇帝中计,被南大越兵士捉住了。”

帐子里的人因为吃惊,全部都站了起来。难道,南北大越对峙地局面即将结束,北大越真的要被南大越全面吞噬了么

?!!

第一百一十五章:帝王阶下囚

帐子里的人因为吃惊,全部都站了起来。难道,南北大越对峙地局面即将结束,北大越真的要被南大越全面吞噬了么

与此同时,南大越的士兵们正高唱着凯旋之歌。在军师欧阳稽地神机妙算之下。果然,他们前后夹攻,捉住了北大越

皇帝皇武牡和军师靖闻。将两个人关在一处,严加看守。

武牡低头不语。靖闻看起来倒是自在,强忍了笑意。

这般田地,实在令人发愁。武牡看靖闻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担心他是在掩盖心中恐惧。不假思量就出口了安慰的话

:“没事,不用担心。”

靖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在害怕么?”

“就算不是害怕,我们现在的处境也没什么值得开心大笑的吧?”武牡摇摇头,自己了解靖闻果然还是太少。这个人

在别人害怕的时候不害怕,在别人亲昵的时候就躲避,在多危机的关头也都是漫不经心。罢了、罢了。果然是自己多

虑了吧。

“皇上失落了?”靖闻从背后将自己的脸放在武牡肩窝里:“还是我该是一副受惊美人模样,你比较有成就感?”

“不。”武牡神情肃穆:“不管你怎么样子,我现在都是内疚,是我无能,连累你也到这般田地。”一挥拳想要打在

地上,被靖闻将他的拳头接住,放在手心揉了又揉。

“你啊。”靖闻将武牡的手贴在嘴边,轻轻摩擦:“总是太认真活着了。对谁都认真,就是对自己,总是不清楚,总

是狠心。”

一边说,靖闻一边亲了亲武牡的脸颊:“但是这样的你,我还是最爱了。”

“爱……”这种时候,靖闻竟然将这个字说了出来。武牡从来没有敢开口大声说出这个字,这个字太重。不知怎样地

相思才能承受的起。他总是在抗拒着说出这个字。然而当他听到这个字,他只觉得半身都酥麻了,侧过脸看看靖闻。

靖闻冲着他妖娆一笑,那是只有靖闻才会有的一种笑的方法。

每当他这么笑的时候,武牡总是有一种想象,好像初春干枯地枝头,忽然钻出一个小小粉红地花骨朵来。倏尔就绽放

了。赏花人欣喜看着。那花儿抖抖,竟然从枝头落了下来,落在人掌心。

然后,那人明白了,等了一整个冬天,只为了这一刻心动。

为什么之前,靖闻对他来说是兄弟;是朋友;是飞星的替身;是忠诚地臣子……他知道他美,却从来没赞赏,也没好

好疼惜。纵然如此,这个人也始终带着这样的笑,等着他有一天,可以看到。

那个瞬间,武牡搜肠刮肚,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回答靖闻这句“我还是最爱了”。但是脑海中空空一片,嘴唇开了又合

,竟然什么都没说。

“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靖闻将武牡又抱紧了几分,武牡几乎窒息在这样地拥抱中,靖闻也似乎真的将这生的力

气都用尽了。

帐中阶下囚的两人,生死未卜,彼此依靠着,各自有各自的盘算。

“军师有请。”囚禁他们的军帐被打开,投进来的光格外耀眼,两个人不自觉松了手,分开了身体,用手肘挡住双眼

武牡听了,想来这个军师就是传说中的欧阳稽了。这个聪明绝顶的人,他一直想要见一见。就算是去送死,能在死前

一见,未必不是件好事。想到这里,武牡反而镇静,抬了腿要走。却被那传话将士伸手拦下。

“军师有请的,是这位。”将士用手指了指靖闻。

靖闻听了,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果然。是找我啊。”

靖闻嘴角挑着一抹微笑要出帐子,武牡一把扯了他的袖子,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只是觉得,仿佛靖闻这么一走,

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是我的臣子,我见你,我也要去。”武牡几乎有几分蛮横地命令道。

“皇上~”靖闻也不回头,只是将头仰了仰:“这个欧阳稽,是我的一个故人,他只要见臣,所以,臣一个人去最合

适。”

“我不许!”武牡的声音越发沉重,不对,靖闻不对劲儿。他刚刚说爱自己,要留下他,想一个好一点的回答,之后

的事情再说。

“我和那个欧阳稽,做了七个时辰,我们的身体,很合适。”靖闻淡淡说道。

如晴天霹雳,武牡听了,脸色一下子发青:“你说的可是真?”

“男人和男人之间,只是玩乐。皇上,总是太认真啊。”靖闻始终在武牡身前一步的地方,武牡扯着他的袖口,整个

袖子的布料都拉得紧紧。靖闻也不回头,嘴里吐出这般话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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