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无子+番外——鸦慕华
鸦慕华  发于:2012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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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转过头却发现玉郎的脸近在咫尺,他的手贴上我的脸,用么指擦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凝结的眼泪,“这份热度

,还有眼泪,都不是做梦吧,都是真的吧。”

面对玉郎这份让人承受不来的感情,心里就好像被抹布堵住了一样难受。

“本来以为一定等不到了……”

“玉郎,我……”嘴被堵住了,双腿被分开,不久之前被自己也有的器官扩张过的地方,那个应该已经麻痹掉的地方

,激过一阵刺痛和违和感。

“玉、玉郎……”

“没事的,我只是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而已,不然没法上药的,乖。不好好上药的话,这里会肿很久,辛苦的是你哦

。”

说实话,其实我不太记得过程了,因为实在太疼了,就好像有块木工用的砂皮在那个地方不停地磨一样,只不过玉郎

的右肩也好不到那里去,几个很深的牙印,现在还往外渗血。

是被不想发出任何声音的我咬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糜烂的血气所诱惑,我着迷的舔吮玉郎身上由自己留下的伤口。

“哼哼……”低沉的笑声、暧昧的气息萦绕在耳边,“胡乱点火,苦的人是你自己呀。”

啊啊……被蛊惑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玉郎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危险,变得比以前更让我……无法抵抗。

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体里肆无忌惮,那种最门户大开的感觉更是让人羞耻到无以复加。

最初我因为恐惧那种失去自我的自己,才从玉郎身边逃开,浑浑噩噩的度日。可那么一大圈转过来才发现,或许那样

的日子才更轻松不是吗?

我一向不适合考虑复杂的事情。

“颜焱,你真的不能进去。颜焱!”门外传来士林爹焦急的声音。

我登时浑身冻结。我走出去的时候,他根本就没追过来,我以为我们根本不会再见的。

“哼哼。”玉郎轻轻一笑,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笑过,“漂亮过头的东西往往都是带毒的。”他曾经这样说过。

“啊!”身体里的手指拔了出去,玉郎捡起四散在地上的衣服缓缓地穿上,而我却连用被子盖住自己也做不到,身体

就好像被看不见的幽灵压住了一样。

“瞒不了的,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这才匆匆忙忙的要带你走,哪怕是兵行险招引发了场小雪崩也要带你走。再说

,我也不打算在重要的家人面前有所隐瞒。”

“什么……意思……”我的喉咙好干,每发一个音喉咙里都好像要迸出一道血柱。

“颜焱啊,你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儿子咯。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他怎么样,你记得吗,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好

好教他的。所谓父母不就是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你狠不下心的部分就由我来好了。”

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玉郎。儿时富裕的生活让我只学会了索取索取索取!以致我现在没办法从玉郎的话里摸清他的意

思,但我的一举一动,他都心知肚明。

唯一能明白的只有他对‘家庭’二字的偏执。

那段荒唐岁月的时候,玉郎总谈着孩子的事,甚至到了我觉得身为男人的自己某天会怀孕也不是不可能的程度。那是

非常恐怖的一段经历。我想躲着玉郎,但总是会被他找到,轻易地沉溺于身体的欢愉,然后又是清醒后的罪恶感。以

及害怕某一天一觉醒来,送子鸟把我误认为是玉郎的妻子,送了个孩子给我。

现在想想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在当时我却深信着。那是老天给的报应,让我变成了能生孩子的怪物。

玉郎在这么说的同时,把原本掀起的床帘放了下来,然后是开门的“吱呀”声。

遮住又怎样,一室情事过后的味道是怎样都无法消匿的。双腿间粘湿一片,被孩子撞破这样的事……可不是羞耻二字

可以一言以蔽之的。

但做了就是做了,我无意为自己的后悔羞耻找借口。我抱着奇怪的坦然,等待颜焱的宣判。

说吧,再激烈再伤人的言辞都没有关系,我就是这样的人。十年圣贤书都读到屁股里去了。

受伤?怎么会,那是事实啊。原本就是事实的事被说出来又怎么会受伤呢?就算会,也只是‘君子’的虚伪而已。

“吱——呀——”门被关上的声音。

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

眼睛被什么蒙了眼,眼前变得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心脏一下一下跳的很重很重,沉重到发疼。

“颜落白……你怎么就可以笨到这种程度。”

颜焱像是压抑着什么,慢慢地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第二十七回(上)

对啊对啊,我是笨啊,我是因为笨才会把你捡回来啊,把你捡回来才会有以后那么多麻烦的事啊……

当初要是不是那么多事就好了。

我还是那个时不时上望星楼讨酒喝的颜无子。没人会记得没人会在意,玉郎不会找到我,我不会像扭曲的女人一样一

定要在某个人的心里留下位置。

我就应该落落魄魄浑浑噩噩的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

孽缘,这应该被称作一段孽缘吗?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玉郎会替我斩断它的。

我慢慢地坐起来,腰很痛很痛,后方总觉得还有什么塞在里面似的,

我这算不算杀人?杀了本应该在我肚子里扎根发芽的玉郎的孩子?我茫然地想着,床顶雕刻着讽刺的龙凤呈祥。

笠翁有曲中词:“黑漫漫云起阴阳混,乱纷纷魃走魍魉遁。”

虽然牵强,但仍被我理解为,阴阳不调则会横生出些魑魅魍魉来。

明明知道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想,我把自己塞进床脚,抱成一团,手架在膝盖上,啃着大么指

甲。

“你、你是谁?”颜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觉得我是谁?”玉郎轻笑着,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但我听着却心里发寒。

“礼部侍郎,官正四品上,礼部尚书费狄正的门生……”自此颜焱似乎还是不能确定似地,“钱玉郎?”

“正是下官。”我被挡在床帘的另一边什么都看不见,但似乎玉郎做了什么动作。

“颜焱,人最容易被眼睛欺骗了,所谓的眼见为实,还要与此人的经验相匹配才行的。”这是杨睿的声音!

“这招虽然方便但对声带影响很大,不好常常用的,很容易失声的。”然后他又变回了玉郎的声调,“你想学吗?我

可以教你哦。”

“那个时候……”

“嗯?”

“你说要下山办年货的时候,是故意让我跟踪你的吗?你是故意让我知道杨睿这个身份是假的吗?照理,你要甩掉我

很容易吧!!”

“那个时候并不是让你跟踪,而那是这样比较容易监视你的举动,我不能让你有事的。我答应过落白的。但是,我没

想到公布身份居然会害了无命。”

“我没有杀他!我只是见死不救而已。送他回山庄的路上,他问我可不可以分一半颜落白给他……然后他就发病了。

“可是据仵作验尸,说死者身前有过激烈的肉体搏斗。”

仵作?无命的案子上公堂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把他扔在雪地里而已。怎么他还留了全尸吗?没被野兽吃掉吗?”

“很可惜,无命有在身上撒野兽讨厌的药粉。同时我们山上又有专门训练过的猎狗会追踪这种气味。但,还是晚了。

“你看着到一点都不伤心啊,你不恨我吗。”

“我只要有落白就够了。”玉郎隔着床帘坐下,好似挑衅般的说道,“其他都无所谓。”

突然,有一种阴谋的味道涌了上来,平时这种话,这样的话,玉郎绝不会对着第三个人说的。

颜焱噤了声。

“颜落白,你还打算躲多久。你不敢出来吗?”听到这种质问的调子,我本能地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第二十七回(下)

“他现在应该没有余力招呼你了。”玉郎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语气说道。

“……”

“我并没有阻止你继续跟着落白,你现在又何必如此呢?弄得我好像是恶霸似得。”

“我没跟你说话!”颜焱突然打断玉郎的话,“颜落白,这个人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舍下那么多书

院的孩子?”

“大壮哭了哦,说为什么他喜欢的人一个一个都要离开这里。你真的舍得下?”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心脏好像有重量似得,一个劲地往看不见得黑洞里沈。

“我要舍下的不是他们,而是你呀。”这、真的是我的声音吗?

“我捡你回来是为了养老啊,不是捡个大老爷们儿回来供着的,反正你现在翅膀硬了,爱往哪儿飞往哪儿飞吧。”

“你是因为卿卿的娘的事情,我那么说所以生气吗?”别、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我会心疼。

“啊!差点忘了我这次来的正事了,你们的家事看来也没有我能插入的余地。”玉郎起了身钻进床帘里,“我办完事

就回来。”说罢亲了亲我的额头。

因为隐约看见颜焱墨兰色的袍子,我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却听到玉郎的一声轻笑,我微微抬起头,只看见他嘴角带着轻浮的笑。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以后再回想起来的时候,我总想,如果当时能不那么懦弱,看看玉郎,也许他的结局也不会那样。

‘你害了他一辈子。’面对络霜这样的指责,我无法反驳。

‘哒哒哒’继脚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之后是‘吱呀——’的关门声。

总觉得,房间里的温度好像一下降下来了。

我用手捏住泛着冷汗的双脚。

“我说过的吧,我说过很多遍了吧!你别想扔下我!我说过的话,为什么你从来不会记在心……里。”

“唰——”床帘被扯下,不!应该说是‘遮羞布’被扯下来了。

床铺上一片狼藉,月白色的丝被上有被掩盖掉的精斑的痕迹,但却四散着血迹,有我的也有玉郎的。除了肩膀,他的

后背也应该被我抓到不行。疼痛中我好像还踢了他好几脚,既不清了。

在颜焱诧异的目光中,我漠然的七想八想。

“我不行吗?”颜焱慢慢地爬上床,“颜落白,既然你连卿卿的娘都能选,为什么不选我。”

他用丝被把我包起来,把脸架在我的肩膀上,“我只有你啊。你有玉郎有孔家那对父女有一群学生,但我只有你啊。

从你把我从那个竹筐救出来开始,我就只有你啊。”

说谎!说谎!说谎!

你只是害怕而已,只是雏鸟离巢总带着一些忐忑而已。当你真的离开我,开创自己的天地的时候,就反而会觉得,我

是累赘了。

你已经那么觉得了不是吗?我知道的,我能感觉得到的!

“……”

我啃咬起了嘴唇。是想相信颜焱的话,还是不相信他的话,我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比较倾向哪一边了。

“这样说也不行吗?我已经那么示弱了也不行吗?还是那个钱玉郎重要吗?跟我一起呆着的四年,我就一点都不值得

你眷恋吗?”

一股铁锈味涌上喉头。有什么从嘴角留下来,我摸了下,是口水。

“好!你好!颜落白,你好!”

颜焱的语气既能称得上冷静,但我又能从他这种口气里感觉到愤怒。

他下了床,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当年欠你一条腿现在还你。”

然后是一种锦布撕裂的声音,还有让我彻底失去自制力的浓重血腥味。

“咚……”颜焱抱着左腿倒在地上,地上好像是有水瓶打翻了一样蔓延开的水迹。

真的,只有我这个傻人才养的出这种傻儿子。

第二十八回

身体已经不像刚刚睡醒那个时候那么僵硬了,痛楚也好像已经习惯了。

那令人忍不住屏息的血腥气,让我僵直在当场。

我慌忙把丝被扯下盖住的他的伤口,我甚至都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手脚了,他们不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

“不行!”停下来、停下来!别流了!在这样流下去,他会死的!“我去叫人。”

“你敢!”手臂被抓住了,颜焱用像是要把臂骨捏断的力气把我抓住了。“你要敢出去叫人,就算大夫来了,我也宁

愿这样流血流到死!”

“你、你不要再这个时候任性好不好!你会没命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固执呢!有什么事非要用自己

的命开玩笑!他以为他自己是猫有九条命吗?!

看呀,嘴唇都开始发白了。

“我冷。”他用被子包住我跟他,就像他小时候,寒冬时节,我们只有一条漏棉花的被子,我们时常会这样抱在一起

取暖。

只是那个时候,是我抱住他,现在……他用他单薄的身板竭力把我圈在怀里。

那种感觉……跟玉郎不一样。

如果说被玉郎抱着的时候,是没办法推开他的手,颜焱的话,就是不想推开。

我想被他抓着。就这样抓着,不要放手。

“你会死的。”

“你不是不管我了么。死不死跟你有关系吗。”他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我是又气又心疼。

“钱玉郎会做的我都会做。我比他年轻,他又是当官的,养你一定不方便的。而且赚的也不一定有我多。你在也会妨

碍到他的。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好吧。”

“颜落白,你不喜欢他的,我看得出来。你要真喜欢他,看着他的时候不会是那种快哭出来的表情。你觉得为了他好

,勉强跟他在一起,其实也还是在伤害他的。男人之间爱情的事虽然我不懂,但你的心情连我都看得出来,更别说他

这个当局者了。”

“所以你离开他,才是真的为他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选和玉郎可以预见的未来,还是选和颜焱不可预见的未来。

我好乱。

“……你要不答应,我就这样流血流到死。”

我偏过头去看他。我的儿子,如果有一天他把我当成垃圾一样扔掉,也许我也没法恨他吧。

他对我笑了笑,“颜落白,真的,只要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然后像猫咪一样蹭了蹭我的脸。喉咙里发出

‘嘿嘿咕咕’的怪声。

“你的腿……”

“没事的。”他把裤子从破口处撕开给我看,“我挑肉多的地方划得,没有大血管的,你看血已经不流了。”

“你骗我……”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居然用这种事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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