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缠绵+番外——妙狐
妙狐  发于:2013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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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更之乱才过两日,宫中又传出闹鬼,半夜门外“扣扣”扣门响,屋外人影悠悠晃过,轻飘飘似幽魂飘忽不定。宫人再不敢起夜,户户自备夜壶、马桶,生怕夜里出茅房惹鬼上身,省不了要遭罪受。胆大的侍卫巡逻遇鬼数次,也只是见其影而不见其真身,那物动作极快,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宫里一时人心惶惶,惶恐不安,宫门一禁,各宫各殿便纷纷大门紧闭。

侍卫们指着宫门扬言谑笑:“宫中的公公胆子可是小,平日里小人作祟,狐假虎威,坏事做多了,如今这是惮鬼上身了,躲进那女人窝去了。”

平日里,侍卫们便瞧那些阉人不顺眼,这闹鬼的事一出,得了把柄,岂能不取笑上一番?

“阉人怎可跟咱爷们比?那就是人妖,人妖不作祟,岂不白白去了那传宗接代的玩意?”

“哈哈哈……”侍卫们大笑。

“你们可是有见到那鬼的模样?”侍卫们正笑的爽快,一颗黑黑的脑袋从两人腰间挤了进来。

侍卫队长愣了愣,瞧着少年眨巴着眼的天真模样,笑道:“小子你是哪来的?这天已上了月了,你还是早早躲回被窝去吧!”

“哈哈哈……”侍卫们哄笑。

“去去去。”楚清推开拦路的侍卫,整了整衣冠,挺直了腰板,正色道:“小爷乃是十一皇子倪……皇子的名儿哪是随便报的得地?”皇帝老子没给取好名,能报也报不得。楚清的两颊粉扑扑的晕开两团腮红,煞是可人。

侍卫队长脸一红,“哪来的小猴子?该哪宫回哪宫去,十一皇子也是你能做得的?”

“老大,他真的是皇子。”一侍卫拉了拉领头的袖子,示意瞧少年腰上的玉牌。

侍卫队长向那玉牌瞧了瞧,少年腰间的蟠龙玉牌赫然刻着十一二字。侍卫队长立即变了脸色,马上作揖道:“微臣等一时大意,还请殿下恕罪。”

“都起来吧。”楚清瞧了瞧四周,平日里人影憧憧的偌大园子,如今寂寥的阴森。“今儿小爷是来捉鬼的,有意将你们编进小爷的捉鬼敢死队,你们可是愿意?”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懂这敢死队是何东西,这词倒是新鲜。

楚清睨了眼侍卫们,“父皇可是答应本皇子了,若是捉到了鬼怪,少不了奖赏,随本皇子一同捉鬼的各个重赏,金子银子少不了,加官进爵也免不了。你们若是不同意,本皇子这就去找别人。”

侍卫们嘀嘀咕咕了一会儿,侍卫队长拱手,说道:“既然殿下下了令,小的们也不敢怠慢了,殿下你说怎么做?兄弟们都听殿下差遣。”

楚清暗暗偷笑,眉目一挑,“那就随小爷走吧。”

果然还是利诱管事儿,什么金子银子,加官进爵,那都是编出来的。倪项压根就不知道他跑来捉鬼的事,此刻倪项正泡在美人乡,安慰那只受惊的兔子呢!半月前塞外小邦送来了一美人,模样那个娇媚,姿态那个香艳,殿上一舞俘虏了圣颜,册封为苏美人。从那日起,倪项便日日去那苏美人的宫中,天亮才回寝宫。如今,这宫里的鬼闹的凶,倪项更是夜夜不回宫。可怜了他夜夜守着张空床,心里酸酸涩涩的,忒不是滋味。今夜他就要借着捉鬼闹闹那苏美人的宫。至于那只什么劳子鬼,那是大花白天睡饱了晚上没事做,到处乱串,闹出的乌龙。

“舒云殿!殿下咱们来这舒云殿作甚?”侍卫队长狐疑的问道。

“小爷我夜观星相,这恶鬼今夜定会来舒云殿闹事,你们等下偷偷潜进去,守在暗处等那鬼现身。”楚清威严的说道。

侍卫队长额头吊起了黑线,半信半疑道:“殿下说的可是真的?这观星断事之说微臣也有所闻,此乃高人所能。殿下小小年纪便通此术,真是让微臣刮目。”

楚清不悦的瞥了一眼侍卫队长,“你怀疑本皇子?”

“微臣不敢。”侍卫队长忙拱手赔不是。

“哼!不敢就听小爷的,你吃不得亏。”楚清高傲的扬起头,眼珠转了转,“你们从左边高墙翻进舒云殿,躲在暗外等小爷的信号,留下两个人和我从另一侧进去,OK!GO!”

楚清挥指成枪,猫腰直奔宫墙,行了几步发觉身后没有动静,转头催促道:“你们都傻愣愣的做什么呢?还不快行动?”

侍卫队长学着楚清猫腰走来,附耳道:“殿下,什么是欧克狗?还有,信号是什么?”

楚清的脸色从黑到红,“那是土话,就是走的意思啦!”

“哪里的土话?我怎么没听过?”侍卫队长抓了抓头。

“别管哪里的土话,完事了小爷请你们吃狗肉。等会儿你们听到小爷大喊‘有鬼呀!’就马上出来捉鬼,听懂了吗?听懂了,就马上行动。”

楚清一脚踹在侍卫队长的屁股上,侍卫队长仗着身怀武功,一个空翻站稳了身型,立刻点了两个人给楚清,自己带着部下匆匆行事去了。

楚清在两个侍卫的帮助下翻过了高墙,跳下时摔了屁股。揉着屁股,他恶狠狠的瞪了眼身前的侍卫,“笨蛋,让你接着,接哪去了?这里的事完了,你自行去惩戒司领二十脊杖。痛死小爷了!”

侍卫不敢言,愁辜的看了眼身边的同僚。同来的侍卫耸耸肩,送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你们把这个穿上,按照小爷我的命令行事。”楚清解下身后的包袱,拿出两件白色的袍子扔给两个侍卫,“把你们的头发解开。”

两个侍卫看着手里的筒子白袍,互看了一眼,一人问道:“我们不是来捉鬼的吗?怎么反倒成了鬼了?”

“你新来的吗?不懂在宫里要多做事少说话的吗?”楚清瞪了一眼多话的侍卫,拿出一只大粉盒,“快点,别耽误了时辰,捉奸要捉双。”

侍卫们不懂,也不敢再问,只得套好了袍子,解了头发。楚清抓起两把白粉,涂了两个侍卫满脸,三个人头靠着头,嘀嘀咕咕了一阵。

“行动,别出差错了,漏了马脚爷可是会要你们好看。”

两个侍卫按照楚清的吩咐,晃进了院子,在苏美人的寝殿门外摇摇晃晃,飞来飞去。躲在暗处的一票侍卫瞪圆了眼,大赞十一皇子果然神机妙算。

房内,正躺在男人身下酥骨销魂的苏美人,眼角轻轻一瞟,陡然全身紧绷,惊叫一声,“鬼呀!”四肢紧锁住男人壮实的腰身,娇容埋在男人的胸膛,瑟瑟发抖。

倪项的身子倏地一紧,过洞游龙险些折腰。

“咣当”一声,门扉被一脚踹开,楚清提剑冲了进来,威风凛凛的大声说道:“父皇,您不用担心,有儿臣在,那些邪祟的东西近不得您的身。”

倪项上挑的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蓦然又勾起了嘴角露出浅笑。他拥着苏美人翻身坐起,“绵儿来的可真是时候,朕差点就此废了。”

“父皇这话是何意?”楚清佯装不懂,跨步到床前,用剑指着苏美人,说道:“儿臣昨日得一神人指点,宫中鬼怪作祟,源于宫里来了一极阴之人,招来了地狱阴气,才使得鬼怪借此阴人,大闹皇宫,若想除了这鬼,只有将此阴人驱逐,才可以得以安宁。”

“皇上,皇子这是在怀疑臣,皇上要为臣做主呀!呜呜……”苏美人拉紧了被子,小鸟依人般缩在倪项的怀里哭泣。

“绵儿可有证据,证明苏美人就是那阴人?”倪项淡然问道。

楚清收了剑,目光炯炯注视着苏美人,“儿臣还不确定,要看了才知道。那神人说,阴人身上有一似花非花,似鱼非鱼的胎记。苏美人恕本皇子冒犯,本皇子要查看苏美人的身体,确定苏美人是否就是阴人。”

苏美人花容失色,“皇上,臣这身子上没有殿下说的胎记,你都瞧过了。”

倪项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清,“绵儿要查,那就查吧。”

话音未落,苏美人“噗通”一声被推下了床,半边身子挂在床沿,半边身子伏于地上,粉嫩嫩的屁股朝天,微微红肿的菊花还未合拢,一张一合媚肉外翻。楚清大囧,面红耳赤,盯着苏美人绽放的菊花咽着口水。他还是第一次见男人那块,而且还是刚刚操弄过的,这让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傻了眼了。

22.肚兜

“苏美人的菊花可好看?”倪项笑言。

楚清怔了怔,脸上的颜色更红,移首看向倪项,竟觉得此刻的倪项特别的诱人。慵懒半阖的细眸里留着情动后的余韵,被子落在腰间,位置极好,令人浮想联翩,荡漾心神,刻薄的唇比平日里红了许多,想是津液润泽过了。突然,楚清沉下了脸,指着苏美人问道:“父皇可是有吻过他了?”

“自然是吻过。”倪项回的自然。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火,烧的楚清心烦意乱,提着剑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嘴里嘟嘟囔囔的嘀咕,“吻过了,吻过了,他吻了他了,该死的,小爷都还没吻过,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先吻了去?”

楚清举剑直指苏美人,怒道:“你,给爷起来。”

苏美人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素手紧紧抓着被子,怯怯看向倪项,期盼着高高在上的君主给予怜惜。

“父皇可是舍得你的美人?”

“绵儿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苏美人大惊,樱唇轻启,难以置信的呆立在一旁。

“父皇舍得?”楚清挑眉。

“有何舍不得?这天下美人不知多少,朕爱美人尽管再寻。”

“噗通”苏美人轰然双膝跪地,惶惶爬到床前,“皇上,不要,臣哪里服侍的不对,惹的皇上生气了?告诉臣,臣一定改,请不要不要臣,没有了皇上,臣便无处可去了,呜……皇上……”

倪项挑起苏美人的下颏,“美人没有不对,只怪美人让朕的皇子不高兴了。”

“殿下,不知臣哪里做得不对,令殿下生气了,求殿下明示。”苏美人定睛凝视楚清,双目泣泪。

楚清陡然后退半步,他确定自己在这个柔弱的少年眼里看到了恨意。爷爷的,威胁小爷,小爷不吃这套,这宫里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若苏美人真是阴人,本皇子自不会留你在宫中危害父皇。”

“臣冤枉,臣不是阴人,皇上……”苏美人抱住皇帝这棵唯一的救命稻草,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倪项曲指为美人拭泪,“美人不要伤心,朕岂是不明理之人?”

“皇上……”苏美人哭的更甚,好似要将所有的委屈一次都倾诉出来般。

楚清脚下蹭了又蹭,眼角余光忽然瞄到苏美人的手,摸向了不该摸的地方,急吼一声,“妖精,住手。”一脚踹飞了苏美人。

苏美人的背撞上了雕花屏风,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晕死了过去。楚清蓦地愣了,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绵儿这脚可是重了,可怜了朕的美人了。”倪项一脸心痛,顿了一顿,转了语调又说道:“这踢也踢了,还不快去看看苏美人的身上,是不是真有那胎记,若是没有,朕可是要罚的。”

楚清满脸疑惑,张二摸不到头脑,愣愣走近苏美人,转头看了眼倪项,看向地上光裸的苏美人,脸上露出了难色。如今事情可是闹大了,自己打了皇帝的老婆,要是拿不出证据证明苏美人就是阴人,肯定是要受罚的。左思右思,实在是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查看苏美人,心不在焉的翻弄着苏美人,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向倪项解释,忽然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惊异的盯着苏美人柔韧的腰肢。似花非花,似鱼非鱼,难道这是天助我?

楚清甩了甩头,心想自己没有这么幸运,哪有这么巧的。他细细看了看苏美人嫣红的胎记,又看向倒下的屏风,长吁了一口气,心下黯然道:自己果然没有那么好运。苏美人撞上屏风时,屏风上一块突起的雕花恰巧印在了腰上。

“没想到朕的美人真是阴人。”

楚清一愣。

“来人,摆架回宫。”

福子带人进了屋,吩咐宫人赶紧为皇帝更衣。

“绵儿打算如何处置苏美人?”

楚清心中欢喜,看向一旁低着头的福子,嘴角衔起一抹调皮的笑容。“神人说若想除去阴人并非一定要驱逐,还有一个法子,只要将极阴之人配与极阳之人便可。本来这极阳之人是很难寻得的,巧的是儿臣不久前恰遇到这么一人。他乃是禁宫侍卫,名唤武剑,为人魁梧高大,不如就将苏美人配与他,父皇觉得如何?”

福子的身子倏地紧绷。

楚清心下得意,妖精配禽兽,真是天作之合。就让他们斗去,我们家福子也少了罪受,改天还得去宋慈那讨个谢礼。

“就按绵儿的意思办吧。”

“当”

“咦?福子怎么了?”楚清狐疑的问道。

福子忙拾起掉在地上的浮尘,惶恐道:“奴才不小心弄掉了浮尘,惊了皇上和殿下,请皇上和殿下恕罪。”

“我还以为有刺客呢!父皇,咱们走吧。”

楚清拉起倪项的手,心满意足的出了舒云殿,同倪项一同坐上了步辇。步辇行了一段路,楚清无趣的撅起嘴,屁股不安分的蹭了蹭。倪项一把握住楚清的纤腰,低吼一声,“不要动。”眉头紧锁,神情甚是不悦。

楚清嘟了嘟嘴,“父皇再为苏美人的事生气?”

“哎!”倪项叹了口气道:“朕腹内的火气还未消,绵儿这般不老实,让朕的这把火烧的更旺。”

“父皇这是怪儿臣了,儿臣这就叫人把苏美人送回来。”楚清作势要跳下步辇,不想自己是会错了意。

“朕没有怪绵儿,只是……”倪项欲言又止,面色无奈。

“只是什么?”楚清不快的追问。

“等你再大些就知道了。”

“哼!不就一个美人吗?明儿儿臣就叫画师把天下的美人都画出来,挂在寝宫里给父皇挑选,父皇看上谁,儿臣就叫人将他带来,免得父皇为了一个苏美人,埋怨儿臣的不是。”

“哈,哈哈……”倪项忍俊不禁,继而邪魅的说道:“朕若是再封个美人,夜夜与美人欢好,冷落了绵儿,绵儿是不是又要再弄出个妖人之说,废了朕的美人?”

楚清羞臊的满面通红,垂下头呢喃,“父皇都知道了?”

“绵儿的醋坛子可不小,千里之外都能闻到浓浓的酸味。这美人图不用绵儿去张罗,明儿朕就在床尾挂上一幅,去去绵儿这一身的酸味。”

“胡说,哪里有什么酸味?你闻闻。”楚清抬起自己的胳膊。

倪项抚下楚清的手臂,阖眼俯首在楚清的肩上,“绵儿,爱上朕是你的不幸。”

隔日,楚清从书院回到寝宫便直奔龙床,想着美美的补上一觉,难得在课堂上没睡觉。脱了衣服,爬上龙床,蓦然间床尾的画像吸引了他的注意。

楚清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这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画里是一黄袍男子与一青衣少年,他们身后是一间竹屋。画中少年清丽,含情脉脉地凝视抱着自己的男子,男子同样深情的回视少年。男子俊美无寿赫然就是倪项,而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此刻看着画中人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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