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尽惜春阳+番外——李千重
李千重  发于:2013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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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出身寒门的玉衡自幼成为奴仆,在即将科举之时又被生生阻断,落入瑞王之手。

瑞王起初之时尝鲜玩乐,后来竟情不自禁,只想与玉衡同做鸳鸯。

可惜这时玉衡却得知当年科举之事,两人又添波折。结局幸福。

内容标签:强取豪夺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玉衡(柳怀暄)宇文真┃配角:谢子风┃其它:古典爱情

第一章

园中扶疏的花木映衬在半旧的绿窗纱上,草丛中的虫儿不住叫着,为这寂静简雅的书斋增添了一点热闹活泼的趣味。

一个青衣男子手捧一卷书册临窗专心读着,明亮的眼睛如黑宝石般漂亮,一行行扫略着书上的文字,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雅的气息。

他正看得入神,一个小厮推门进来,道:“玉衡哥哥,你还在看书啊,小姐回来了,你快出去迎接吧。”

谢玉衡放下书卷,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最讨厌迎送宾客这样的事,尤其这人又是小姐,自己这尴尬的身份可拿什么脸面来面对人家。但名义上自己毕竟是这内院的总管,不去总归失礼,便站起来随着那小厮去了。

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妇从轿子里下来,眼光往四周一扫,便皱起了眉头。那个一身青色仆从服饰的男子如玉树般站在那里,风度从容恭敬,却是那么的碍眼。

谢玉衡快步走了过来,恭谨地说:“小姐,您回来了,老爷到书院去提点学政了,下午还要去沈大人家论诗品画,要晚上才能回来,您先到里边休息吧。”

少妇淡淡地说:“真不愧是父亲另眼看待的人,知道的真清楚。”

言罢也不理谢玉衡脸上发红的尴尬样子,自顾向里走去。

谢玉衡连忙定了定心神,紧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吩咐了下人安顿好她们带来的大箱小包,回头要厨房做了几个小姐喜欢吃的菜,让婢女好生侍候小姐用午饭,谢玉衡便回到书斋,可视却再也没心情看书,闭目歪靠在软榻上,一幕幕往事又从脑海中闪过。

那些场景并不凄厉,但却让自己的心一阵闷疼。

傍晚,谢子风回来了,见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谢玉衡,谢子风心中忍不住的高兴,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笑道:“何必这么勤谨小心,在房里好好歇着吧,又跑出来做什么?”

谢玉衡轻轻将手抽了出来,道:“老爷,小姐回来看您了,好像还带了一些东西。”

“哦?兰兮这孩子很有孝心啊!还是女儿贴心。玉衡,小姐难得回来一次,今儿晚上你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我要和小姐好好说说话。”

“是,老爷。”谢玉衡恭顺地回答,心头掠过一阵委曲与怨恨。

饭厅中,谢子风与谢兰兮坐在桌边,桌子上有几个色泽鲜艳,烹调精致的菜肴:辣子鸡,豆瓣扣肉,干锅排骨,酱烧鸭子,还有什锦菜蔬。

因为谢家本是蜀中人氏,喜食麻辣,所以谢玉衡很善于烧制滋味厚重香辣的菜肴。

谢子风笑着对女儿道:“兰兮,来尝尝玉衡的手艺,今年你来了,他特意下厨做的。”

谢兰兮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着,道:“味道果然不错,难为他一个江南人居然做得出这么地道的蜀中菜式,只怕比母亲做的还要好呢。”

谢子风似乎并未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不经意地说:“你母亲出身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却一向不喜欢庖厨之事,嫌厨房烟熏油腻,说做了一顿饭,连着几天弹琴都会有油烟气味。”

这时谢玉衡忙完了厨下之事,洗手净面后前来侍候。

谢兰兮看了看他,见他脸上仍是清清淡淡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刚从厨房回来,倒像从琴台莲池过来一样。

谢子风见玉衡一言不发,只垂首在一旁服侍,心中有些不自在,但当着女儿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不住劝女儿多吃菜。

谢兰兮见父亲表面上平静从容的样子,心中冷笑,这谢玉衡在家中没有旁人的时候,都是与父亲同桌用饭的,当自己不知道吗?可笑有那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父亲对母亲多么情深意重,母亲故去了几年也没有续弦的意思,哪知里面却另有别情。

谢兰兮柔柔地说:“父亲,我这次给您带了些腊肉熏鸡,听说最近有些胸闷气喘,您女婿又送了几根山参给您补补身子。父亲可要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了。”

谢子风捻须笑着说:“还是女儿知道疼父亲啊!别人都只道儿子好,其实儿子又有什么好的,成人后整天为功名利禄奔忙,哪有空关心父母亲”

父女二人相视而笑,却没人看到谢玉衡握紧了双拳,指节都发白了。

侍候着谢子风父女用完了饭,谢玉衡这才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到前面服侍。谢子风与女儿已有几个月不见,晚上便在灯下慢慢聊着。谢兰兮自幼饱读诗书,与其父十分谈得来,两人谈文论史,十分愉快。

夜深了,谢兰兮怕父亲困倦,便向父亲道了晚安,回房去了。

谢玉衡见她走了,便对谢子风说:“老爷可还要什么吗?若不要,便早些休息了吧。”

谢子风看着谢玉衡,见他清秀俊美的面容在灯光下平添了一种朦胧之感,使他显得更加动人。

谢子风心头一热,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暧昧地说:“老爷我别的不要,只要你。”

说着便去解谢玉衡的衣服。

谢玉衡有些惊慌,轻轻推拒着说:“老爷不可如此,小姐在府里呢。”

谢子风呵呵笑着说:“怕什么,她住在出嫁前的绣阁,离这儿有段距离呢,听不到的。”

说着便加快动作,很快便将谢玉衡的衣服都去尽了,将那洁白细腻的身体放平在床上,用手轻轻抚摸着,痴迷地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脱去自己的衣服上了床。

谢玉衡微微将脸扭向里边,脸上尽量保持平淡,努力抑制着心中想把那压在自己身上的,已经发福的沉重身体推开的想法,反而尽量放松着身体,让主人那粗大的阳物进入自己体内,然后不断抽插顶顶动。

谢子风喘着粗气,用力动作着,汗水顺着他方正的脸流了下来。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玉衡那紧致火热的内部让他为之发狂,他不住地占有着玉衡,整个心思全放在玉衡身上,过了一会儿终于叫了一声“阿衡!”,全数泄在了玉衡体内。

看着发泄完后趴在自己身上不住喘息的男人,玉衡原本有些迷乱的眼睛很快变得清明起来,静静地等待谢子风恢复常态。

见谢子风渐渐平静下来,而且也没有再做一次的意思,谢玉衡轻声说:“我给老爷打水洗手好不好?”

谢子风撑起身子,慢慢从玉衡体内退了出来。玉衡刚想起身,却又被他抱住。

谢子风说:“不要急,再躺一会儿,我想和你说说话。”

谢玉衡闻言便没有再动,顺从地任他将自己抱在怀里。

谢子风就这样静静地抱着玉衡,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阿衡,当年你卖身为奴,是因为家中贫困,实在没有办法。可这些年你一直都不甘心,所以才跟着我攻读诗书,希望有朝一日能改变自己的境遇,是吗?”

谢玉衡愣了一下,淡淡地看了谢子风一眼,道:“我见被老爷买下了,便是老爷的人,纵然有什么念头又有什么用呢?”

谢子风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父亲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你的心气儿自然很高。这些年你虽然顺从,但却一直郁郁寡欢,我看着心里也难过。你还年轻,我哪能忍心让你的一生都这样消磨了?你的学问是不错的,所以今年的科举,我便将你的名字报了上去,相关的手续也会帮你办好,你若是能考出来,今后便可以走自己的路了。”

谢玉衡身子一抖,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子风,迟疑地说:“老爷,你真的肯给我这个机会?”

谢子风苦笑了一下,道:“我自然舍不得放你走,但却更不忍心看你抑郁颓丧。否则纵然得到了你的身体,又有什么意思?所以还是让你有个机会尝试一下,能一展抱负当然好,可你如果不能考取,今后就会安心留在我身边了。所以我也不是一定会失去你。”

谢玉衡静静伏在谢子风怀里,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

他出身于书香寒门,父亲是个苦心研读的儒生,可惜却一直未能金榜题名,而且父亲又不会整治家业,家境日益贫穷,在自己十五岁那年,父亲得了重病,家中凡是值点钱的东西都典当了,最后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母亲流了几天的眼泪,将自己叫到一旁,说要将自己卖掉,以救父亲。

谢玉衡看着憔悴的母亲,想到自己两个年幼的弟妹,只能咬牙答应。

当时的自己相貌已出落得十分俊秀,不久一个大户人家便以六十两的身价将自己买去。可哪知那人心思淫邪,买了自己回去竟是为了玩弄。谢玉衡自幼读书明理,怎堪受辱,自然拼死反抗,还狠狠咬了那大户一口。结果主人恼了,便叫人狠狠打了他一顿,之后又要行淫,谢玉衡誓死不从。

一连几次过后,主人也就厌烦了,吩咐将他转卖掉。正巧谢子风看到便买下了,将自己的名字改成现在这样,把自己带回府中好好将养。当时自己还以为是遇到了好主人,可哪知谢子风对自己也是同样的心思,自己悲愤交加,百般反抗。

谢子风倒真有些手段,并未打骂他,而是将他送到城中最出名的男娼楼“尽情馆”,让那里的师傅调教自己。在那一个月中,谢玉衡才知道世上有比毒打和死更可怕的东西,虽然那些残忍的刑罚由于谢子风的关照,并未用到自己身上,可也足以令自己心惊胆寒,因此回到谢府,自己便顺从了。

谢子风见他不再反抗,心中很高兴,又见他聪明伶俐,更加宠爱他,将内宅的事都交给他料理,看他喜欢读书,便在得闲时亲自给他讲解经史,还允许他随意出入书房看书。

此时谢子风发妻已逝,唯一的女儿也已经出嫁,家中人口清净,倒没什么人来为难玉衡,他便在这里日复一日过了下来。虽然除了夜晚的服侍之外,平日里的生活平静而悠闲,但一想到自己的一生或许都要这样,屈辱地在男人身下承欢,他就悲从中来,一阵绝望。

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自己居然有机会应试,谢玉衡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一丝光明,他立刻便振奋了起来,暗自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一线光明与希望。

第二章

宇文真在相州城的街上悠闲地走着,边走边说:“相州是北直隶的大城,果然十分繁华热闹。”

旁边一个侍从笑道:“爷,相州再繁华也比不过兰京,只不过您在京城待得腻了,觉得这儿有些新鲜味儿罢了。”

宇文真一笑,道:“荆墨,你还真挺会想的。不错,这里虽不如京城,但却有些风物特产比较有趣,值得逛逛。咦?”

宇文真的视线定住了,眼神中充满了兴趣。荆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对面走来一个青衣男子,此人相貌清秀雅洁,虽是仆从的服饰却难掩一身清华之气,煞是令人注目。

那青年男子走进旁边一家书肆拣选着笔墨,看他与书肆主人笑着攀谈,两人想来十分熟悉。

荆墨看了看那男子,再看看自家主人的眼神,暗自嘀咕,这人不知是哪家的仆从,长得这么好看,这下被爷看上了,瞧爷那个样子是一定要弄上手了。别说他是人家奴仆,就是好人家的子弟,还逃得出爷的手心吗?

宇文真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眼神有些发直。美人他见过不知有多少,自家的男宠之中也有很多比这男子生得美貌,但这个人却不同,他是那样的澄净剔透,就像一块青玉一样,充满了灵秀之气,不能将他比作羊脂白玉,白玉多了分温腻,少了分灵动。若能将这如青玉般的人儿攀折了,那该是多爽快的一件事!

宇文真快步走进书肆,一把搂住了那子的肩头,笑嘻嘻地说:“不想在相州竟能遇见你这样的俊俏之人,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我向你住人家将你买了下来吧,你这样的人应该生活在锦绣丛中,哪能像现在这般寒酸。”

男子起初被他吓了一跳,再后来听他那些话竟是那样轻贱自己,心中立刻腾起一团怒火,一把推开宇文真,冷冷地说:“你放尊重一些!”

然后便拿了自己所买的笔墨,头也不回地走了。

宇文真被他冷不防推开,心中倒也不着恼,反而啧啧称赞道:“不错,有点儿性子,太柔顺了反而没有味道。”

书肆主人打量了一下宇文真,见他服饰华贵,气度不凡,显然非富即贵,便陪着笑劝解道:“这位爷,瞧您不是位普通的主儿,何必为难人家下人,况且那位小哥又是个有志气的,这次还要参加科举呢,您就给他留条路吧。”

宇文真挑了挑眉毛,惊讶地问:“这么漂亮的人儿,他的主人也舍得?”

书肆主人道:“所以说他那主人是个宽厚之人,不忍埋没了这个人才,这才想成全他。”

这时旁边一个书生冷笑道:“那样一个淫贱材儿还成全什么?八成是被主子玩儿腻了,这便打发了出来。这样的人还想应试科举,真是扫尽天下读书人的脸面。”

宇文真一愣,道:“真看不出,倒是一点儿媚态也没有,公子可知他是哪家的奴才,叫什么名字?”

书生听了更加不屑,道:“他叫谢玉衡,是提学谢大人的家奴。还以玉为名,真是糟蹋了好名好姓。偏是这样表面上清高的人最能魅惑人。”

说完便甩手走了。

宇文真暗暗将那书生的话记在心里。

书肆主人叹了口气,道:“若不是迫于无奈,谁愿意卖身为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宇文真听了,心想这老板还真仗义,明着说那书生,暗着说自己。于是也不答话,笑着带了荆墨离开了。

回到客栈,荆墨给宇文真倒了一杯茶,道:“爷,那个谢玉衡看来是个有志向的,您是打算放过他呢,还是……”

宇文真扑哧一笑,道:“志向?在皇家面前,他那一点志向真是可笑又可怜,我让他做人他便是人,让他做玩物他就只是个玩物。”

荆墨吐了吐舌头,暗道这下可好,主子这可铁了心了。

谢玉衡满怀怒气回到谢府,将笔墨往桌上一丢,便坐在椅子上发呆。自己竟是这样的人吗?为什么别人一见到自己便想到那种事儿上去?

他越想越恨,双手紧紧抓着衣襟,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暗暗嘲笑自己何必同那种纨绔子弟一般见识,马上就要应举试了,只要自己考中了,今后谁还会看轻了自己。

想到这里便拿过一本书认真读了起来。

宇文真快马加鞭回到了京师,当天便去了云王府找三皇兄宇文修。

宇文修是个斯文俊秀的男子,分管吏部。

见宇文真来了,知他必有事情,便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道:“六弟,你今天才回来,却不在府里休息两天,立刻就赶来探望三哥,为兄真是感动啊!”

宇文真暗骂真是个老狐狸,明知道自己这是有事,还这样兜圈子。

但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只能耐着性子道:“三哥,我这次去北方查案子,心里一直挂念你呢,地方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倒有一种玩偶不错,便买了几个给两个侄儿玩儿。”

说着让荆墨把盒子拿上来。

宇文修打开盒子,见里面一排八个木偶,有将军宰相,书生美女,果然刻画得色彩鲜艳,栩栩如生。这种东西小孩子一定会喜欢的,看来宇文真还真用了心。

他合上盖子,笑道:“谢谢你了,你这个六叔当得真不错,难怪孩子们都喜欢你。行了,别转弯抹角的,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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