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自乐(穿越)上+番外——紫叶枫林
紫叶枫林  发于:2012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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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低头吻我的颊,“榕儿不怕。”

又抚了我的后脑,将头强硬的按在他胸口。

低声哄着,“有我在,榕儿不怕。”

我闭上了眼睛。

“几位总算来了,”至了林中隐蔽一处由昌乐暗暗谋划出的营地,一直站在外围观望的一人见了我们,似是松了口气

,立刻上前,“主子吩咐几位暂且在此处歇息几日,他不日脱身便来。”

身后还跟了个红毛狐狸,一下窜过来。

于远点点头,“有劳。”说罢,又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我紧抓着顾宁的手,由他揽了下马。

弯腰抚了下过来仰头磨蹭撒娇的小狐狸的头顶,见顾宁关切眼神,我努力扯了个笑。

“无妨,不用担心。”

顾宁见了,却叹口气,向来人问道:“可有热水?”

对方看看我身上的血和土,迟疑,“这……”

我牙齿微微打颤,紧抿了下唇后勉强笑笑,“此地何方有溪?”扎营的地方,总是要选了有水的地方。

对方立刻俯身,“请随我来。”

来了这世以后,都是住在山中,平素也就猎个猎物,打个吃食。

却是第一次,见到杀人。

不过是从小到大经了二十多年的道德观和心中准绳,一时受了震撼。

我能适应的。

为了能与他安然度日,我也能适应的。

抱了膝潜下水面。

冰冷一下淹了满身,经着皮肤侵袭过来,顺了经脉钻入骨髓。

睁大了眼睛,清的水,碧的草,还有幽幽光亮,折射进来,映出底面圆润秀气的石子,沉沉暮暮的泥土,一片或明亮

,或斑驳。

长发浸在水中,飘飘荡荡。

胸口窒息得一点点痛起来,刚才的那一幕,却越发清晰。

到处都是血……

“榕儿!”

“哗啦”一声被人扣住腰肋拉出水面,我脑袋一晕,无力的向后仰去。

下一刻却被人紧紧揽入怀。

暖暖的温度也透过湿染的衣衫,传递过来。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口气呛了,不禁猛地咳了起来。

一只温柔的手不断拍抚着我的后背。

被去拿干净衣衫的顾宁扶着拖上岸,紧接着,便是大衫小衫的往身上套。

我恍恍惚惚的躺在地上,任由他揉搓着我的身体为我回暖。

茫然了片刻,顾宁凑到面前,拂去我颊上的湿发。

俯了身,呼吸落在皮肤上,低低唤道:“榕儿……”

我一下抓住他,双手揽了他的脖子就咬上去。

顾宁似是吃了一惊,僵住。

我却不依不饶,来来回回的不断熨帖着他的唇,摩挲舔舐了半晌,趁他怔愣中,撬了他的齿,伸了舌尖进去。

吸咬中,顾宁也慢慢开始生涩回应,进而激烈,热切。

温度开始蒸腾,渲染了炽热,情浓。

相互双臂环着,力道也越发大,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身体。

过了许久,直近窒息,才终于缓缓不舍的离了开。

顾宁喘息着静静的抱着我,顿顿,轻声低哑,重复了句。

“榕儿,我在。”

嗯,我知道。

我死死的收紧了胳膊。

我知道,你在这里。

二二

双手染了血,生平第一次为了自己的生存取了他人性命,现代社会养成的顽固价值观受到严重冲击,普通人都会有何

反应?

被激起深埋于心的暴虐进而疯狂,肆无忌惮,还是就此懦弱发抖,萎靡逃避下去……

由各类电视影像总结……大多数最先体验的,似应是梦里不断见到死于自己手下的那人,不甘和怨恨的目光……

虽那目光,确实已死死的印在了脑子里如何都忘不掉。

但……做梦啊……

似乎……

我眯眯着眼睛想看清眼前景象,可努力了半晌,仍旧……

昏昏沉沉的脑袋……不给力啊……

耳朵也……不断的发鸣……

“榕儿。”来人声音中,颇为担忧。

分辨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而且说话的人是极为熟稔,被我捧在心尖尖上的那一只。

寻着对方声音的方向晕晕的转了头,蹙着眉,将自己紧紧包在被子里,翻滚着往前蠕动了两下,枕到他的大腿上,蹭

蹭。

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嗯”了一声。

鼻子……也不通气了……

“唉,”顾宁叹了口气,一把将横尸在他腿上的我移到了他的怀里,抱了,微凉的手心贴在额头上轻轻揉着,“很难

受?”

我舒服的轻吟了一声,贴着他的手蹭了蹭。

这不废话么……

哪个人感冒低烧了不难受?

古代的病菌,果然威力不可小觑,一击必中。

而且,膝盖似是也受了寒……有点疼啊……

缩成一团抱住腿。

要入冬了,去年好不容易见好,这回膝上的旧病,不会又发了吧……

“你非往冷水里扎,”顾宁抱着我,一手伸进被子里揉上了我的膝盖,脸颊贴在我的头顶上,同时,另一手的手指也

掐上了我的脸,拧,“可知晓后果了?”

这种境遇,换你来试试,你能不知道?

“恩渍(逸之)……”被扯了皮,再加上暂时歇业的鼻子,我吐字不清。

“嗯?”难得这种音调他还能听明白,我是在叫他。

“番搜(放手)……”别掐了……脸掐肿了,一会儿有人进来怎办?

顾宁轻轻笑了笑,掐的更用力,并且开始将肉往外拽,“榕儿你,甚是可爱啊。”

“……”

一阵冷风刮进帐子来,我打了个激灵,更缩了缩。

“子敏,好些没?”随着于远声音的响起,一个红毛团团,顶着一身锃光瓦亮的皮跐溜一下滚到了我眼前。

努力睁了眼,才看清这尖嘴猴腮的小畜生,正忽闪了溜圆的眼珠子讨好的冲我伸了舌头。

随后,又是一阵冷风,红艳艳的穿得更加锃光瓦亮,玉佩金饰,绫罗锦带,混身上下写满了“我很有钱”这四个字的

某骚包畜生也进来了,险些晃花了我的眼。

“呦,还没死呐?”

瞧瞧!这都是什么人啊!

有一见面就问人这话的么!

顾宁蹙眉,轻“咳”了声,昌乐立刻挑眉,昂了下巴,高傲回视。

却也,闭上了嘴。

顾宁掖了掖我的被角,将我整个抱在怀里圈了,才向那两位打招呼,“来了?”

于远“啊”了一声,凑到我这儿,举了三根手指头搁我眼前晃晃,关切道:“子敏,你知这是几么?”

嘴角狠狠抽动了下。

见我未能马上回答,于远眼带失望,看向顾宁神色惋惜,怅然一叹,“他不识数了?”

顾宁也轻轻一叹,没有否认。

于远摸摸我的头,被顾宁微笑的盯着,移开了,又笑嘻嘻的,“别担心,左右还有我……”又被顾宁抬头,淡淡的看

了一眼,“咳,你师兄养活你了,就算成了傻子也饿不死。”

我扭了头,一下埋在顾宁怀里,不看这让人伤肺的家伙。

“李子敏,比起你师兄,你未免也太不争气,”某昌乐畜生“啧啧”了两声,摇头,声音里头满满的鄙视,“这么点

小病小灾就废了,你说,要你还有何用?”

“在下有用没用,不劳昌乐侯费心。”

“啊……”又是一个拖长了的散漫调子,“所以说了,李子敏,小爷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没大没小态度。”

“哦?在下竟从不知,昌乐侯竟会比我小。”

“嗯?”眯眯眼睛,“你说什么?”

打了个哈欠,往顾宁怀里又蹭了蹭,用了不甚通气儿的鼻子使劲吸了两口美人身上的香气,咂咂嘴,回眸浅笑,“昌

乐弟弟,听话,赶紧回家,哥哥我现下没精神陪你玩。”

“……”

于远拍了拍瞪大了眼睛,呼哧呼哧直喘气的昌乐,以一副过来人的长者样子叹气,“兄弟,别说了,你比不过他。”

“……”昌乐喘气的声音更大了。

额头青筋,似是也跳了跳。

斗了两回嘴,脑袋烧得更晕,到了最后,我便也不去理会炸了毛的昌乐不停休的挖苦讽刺,直接一撩被子盖住头。

爱咋地咋地!

所幸有顾宁在,似是又与他们说了些什么,几人来回来去商量了一番如何给阳平君扣屎盆子的阴险诡计,待到我睡着

了前的唯一记忆,就只模糊的听见于远兴致勃勃,嗷嗷直叫着冲出了帐子。

“且瞧我的吧!这回那老匹夫扒灰的名声是落定了!”

“……”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再睁开眼,帐内已经燃起了灯。

脑袋清醒不少,四下看看,除了窝在软榻角落的小狐狸,周围一人也没有。

身上出了些汗,嗓子也有些干,撑着想爬起来,动一动膝盖,果然,一丝丝的钝痛。

唉……流年不利啊……

“醒了?”顾宁掀了帐帘进了,见了我,便端着木盘过来。

一阵阵香甜的米香传来,哪怕我这现下仍旧不甚好使的鼻子,也都能闻见那股子味道。

咕噜噜……

顾宁忍不住低低一笑,摸摸我的头,“饿了?”

脸上发烫,肯定是低烧的原因!

顾宁放下木盘,又将我圈在了怀里,一手拿了勺子慢慢搅动浓粥,在我眼也不眨的盯着那顺时针搅动的瓷勺时,柔声

道:“乖,榕儿好好吃,垫了胃口,还要喝药。”

“……”我说,你就不能等我吃完了再告诉我?

接过顾宁递过来的黑乎乎汤汁……那味道……

我一咬牙,深吸口气,凑到嘴边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儿全都灌了下去。

随后立刻撇了碗,吐了舌头呼呼的直吸气。

好苦啊……

眼前出现了一枚腌渍过的杏干,被那润洁修长,莹白如雪的两根手指轻轻捻着,在油灯下闪着浅光。

我眨眨眼,抬头看向顾宁。

顾宁微微笑了一笑,温柔道:“吃吧,特意寻了昌乐侯,给你弄来的。”

“我就知你最好。”扑上前吧唧了他一口,得了顾宁笑意盈盈的一个嗔视,就又低了头一口过去咬住杏干。

此世间制糖仍是用甜菜,甘蔗尚未普及,甜食在这般年景可是不易得的,向来可遇不可求。

以前在山里忍不住了,总是能想法子采了野果自己制,但出来后便再没碰见,还曾后悔顿足未能多带些出来,未想今

日还能尝到。

滋味酸甜不腻,堪得极好,让我甚至忍不住伸了舌头,舔了下顾宁微凉指尖上沾的甜汁。

顾宁动作顿了下,我却一把推开了也凑过来,眼巴巴望着的小狐狸。

去去去,你又没喝药,不是给你吃的你来添什么乱。

刚把狐狸推下了榻,看着它就地滚了圈后好不容易站定,“呜呜”叫着,眼前就又多了一枚干杏。

嗯?

又抬头望望顾宁。

顾宁捏着杏干,凑到我嘴边,认真的看着我,“再吃一个。”

我咬了过来,放在嘴里嚼。

顾宁蹙了蹙眉头,又从小碟里拿了一个出来,放到我嘴边,“来。”

“……”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

我疑狐的看了眼他,顾宁抬了抬手示意——快点。

小心的,用门牙咬住,想含到嘴……没成。

顾宁没撒手。

我又抬眼看着他。

顾宁却拧了眉,低头凝视,“怎不舔了?”

“……”

见我呆滞,顾宁侧了头,抿了唇,将手指头顺着我咬着杏干的牙缝,伸到了我嘴里。

指腹压压舌苔……

喂!

指甲轻刮了下……

喂喂!

又搅了搅……

喂喂喂!

顾宁从我嘴里抽了手指,低头看看,又看看我,又看看指头,随即顿了下,轻轻一笑。

听了这突然的笑声,我激灵灵抖了下,蹭着就往旁边爬。

“是舌头……么……”顾宁低低念了句,随后转头,眼睛亮亮的看着我。

我一下就僵硬住了。

只因他已经俯身过来,压在了我身上。

顾宁修长的指头抬了我的下巴。

“有些奇怪,”说着倾了身,双唇印了我的唇,抬头,低声喃喃,“不一样。”

然后一把按住扭动着想往外爬的我,“果然,皆是因了舌头。”

声音一落,我眼前就整个黑了下来,脸被捧住,强硬的扭过去直对着某张俊美温雅的脸。

随即,唇上又落了吻,一直哆嗦的牙也被……撬了开……

杏干还在嘴里未能及时咽下去,可因着另一个闯进来的入侵物,恐怕它一时半会儿,也咽不下去了。

不呛到气管里,已是造化。

口腔中……天翻地覆……

随即是……天昏地暗、天旋地转……

呜……

呜呜……

呜呜呜……

鼻子不通气儿……

身上更烫……

更软……

哥哥……你……你先松开……

等……等我病……好了……咱们……有……有的是机会……练……

先松……开……

我……我快憋……死了……

二三

枯枝,落叶,流水。

蓝天,白云,清风。

起音拨弦,勾挑流转中,是十指翻飞。

我坐在顾宁怀里,毫不客气的依了他的身,摇头晃脑的启唇轻唱,“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

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顾宁一手揽着我,另一手满了杯茶,举起放到我嘴边。

我住了声音,回头看看正弯眸而笑的他。

顾宁摸摸我的头,仍旧笑若和风,“嗓子干不干?喝水。”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才刚开始唱两句,哪里会干了……

你直接说你不想接受噪音迫害不就成了。

我还能真与你计较不成?

顾宁微微侧首,盼子间流光婉转,举了杯,自己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便看着我,笑。

那笑,端得招人。

而他那只环在我腰上,尚且空闲的柔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从头后绕过来扣住了我的脑后,力道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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