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自乐(穿越)上+番外——紫叶枫林
紫叶枫林  发于:2012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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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

真是好大的脸。

“小心到时候赖着吃穷你!”

“先问问你家那个同不同意再说吧!”

我笑了下刚要冲着远方回嘴,就听身后顾宁清淡温柔,宠溺疼爱的笑声。

“我不同意。”

声音卡在了嗓子眼里,瞬间僵硬……

手中抱着的锦盒被拿了过去。

他挑挑眉,语气淡淡,“这倒是好人缘,只送了你一个,还要回礼……”

更加僵硬。

顾宁面上带笑,清俊雅意,抬手……就把那盒子,毫不留情的扔在了马背上。

我下意识快速扑过去,趁那锦盒还在马鞍上晃悠时及时接住。

哥哥,你轻点,这好歹还能卖钱了!

“榕儿……”

顾宁声音更加温柔。

我又赶紧将盒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钱算什么!身外之物!情人才是最重要的!

二六

辰阳城,晨。

抱着狐狸进了铺子,猛然扑了热气来,在外面冻得久了,忍不住就吸吸鼻涕。

“两位要些什么?”

皮肤黝黑,眉发花白的老摊主见了客人,笑呵呵的很快过来,扯下肩上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长方巾子,来回擦了着桌

面。

“两碗汤面,一碟咸白菜,二两卤肉,四个馒头。”前方的顾宁将背上的琴放下,说完,转回头看看我,微蹙蹙眉,

拉了我的胳膊往另一面较为避风的地方挪了挪,再次坐好,“劳您热汤汁多给些。”说着,又给我紧了紧披风领子。

“好嘞!”

看了顾宁的手也红红的,立刻将一直缩在狐狸肚子下的手拿出来,放了肘上挎着的包袱,握了他的,仔仔细细的搓搓

这漂亮爪子要冻伤了可怎的办呦!

顾宁笑笑,任我握着。

不一会会儿,面前便摆了咸菜一大盘,卤肉却,零零星星的那么几片,十分可怜。

馒头里白中泛黄,偶尔还能看见些细碎的麸皮沫,倒是,有助消化。

好在两个大汤碗十分实惠。

“两位慢用!”

汤面~汤面~热乎乎香喷喷油光光滑溜溜的汤面~

深深嗅口气,呼出来。

口水泛滥了啊。

从筷笼里拿了双筷子,看着顾宁抽了手将我的那一碗移过来,便一下插了进去,来来回回的,搅一搅,提一提,散散

的热气。

呼,呼,好烫。

怀里的小狐狸也闻见了香气,从披风里探出脑袋,不断的上下动着鼻子。

后屋门口站着,带了虎头帽子,穿的圆滚滚的小娃娃,眼睛放光,松了揪着帘子的小手,迈着小短腿儿慢慢踉跄过来

“老人家,请问这城外附近可有村落?”

顾宁将半数卤肉拨进我的碗里,又从桌上的竹罐子里头取了些葱花,洒在我的汤上。

“有,有,出了城往西直走九里地,就能见着吴家村了。”

肉片又给顾宁碗里夹回去两个,至于葱花……一边去一边去,统统拨到一边去。

怀里的狐狸被小手抓了尾巴,疼得“呜呜”直叫。

“别乱动!”老摊主笑骂了小娃娃一声,给我们赔了个不是,拽着娃娃胳膊将他赶了。

娃娃开始撇嘴,蕴泪,挣动,伸直了胳膊还要抓。

小狐狸开始抖。

我不管,继续挑拣,夹到桌上。

顾宁看了我一眼,挑眉。

停了手上动作,低头喝汤。

粗瓷碗碗口有些细小缺口,磨着唇麻麻的痒。

顾宁转回头去,“牲口能在何处买卖?”

继续拨继续拨,用肉片裹好。

“城南的集市就有,不过两位最好等上一等,那里午时最盛。”

用手指悄悄将肉片捏起来,递向为了躲娃娃的小胖手已经缩到桌子底下的小狐狸。

“多谢。”

这狐狸倒是吃的极欢,顺带的用小舌头舔舔我指头,示意还要。

拿过个馒头,撕了一块,再夹了些塞在里面,递下去……

“榕儿……”

僵住。

“农家食物所得不易,不可挑剔。”声音温柔含情,边说着,边又给我洒了一把葱花。

眼里还……笑的戏谑。

嘴角抽搐。

可恶!

明知道我最厌这个了!

下午冷风渐停,太阳出来后温度略略升高。

用在上个城里头卖了马的钱换了耐力经使,更加好养活的另一物种。

皮毛油光黑亮,四蹄健硕,睫毛忽闪,眼大有神。

耳朵也,长长。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舞了鞭子,提着胡萝卜兜子,扯了嗓子,坐在驴背

上开始晃。

张果老倒骑毛驴!嘿呦!

“榕儿。”顾宁正倚在车厢前,一手慢慢顺着狐狸毛看书,闻声,拢拢披风,唤了一声。

“?”

转身向车厢里寻了寻,出来,扔了管他亲手制了的竹箫。

轻叹一声,“要是闲了,莫唱歌,吹吹这个。”

“……”

因着昌乐之事阻了行程,左右年前是赶回不师父那里,便改了路线。

与顾宁商量了下,为了促进感情发展情操,享受无压迫无责骂无古卷无苦读无课业无骑射的自由生活,由我努力鼓动

诱惑,他最终拍板定论,这年我俩,先试试野外独立生存。

楚国辰阳地处江南,属山人杰地灵,清水秀之所,相比于北方,冬日也不会太冷。

城中虽是繁华便捷,但有一二世家相互角逐,指不定哪日出门便能得罪了有身份之人,处处顾虑也太过麻烦,还是城

外村落的好。

而且找个临水靠山的地方,嗯,更加适宜养猪生活……

反正离城也不远,来回也不会辛苦。

赶了驴车出门,悠悠闲闲的行了约莫半个多时辰,见了背靠山丘处的落落房屋炊烟。

从车上下来,便于村口正看见十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分了两队,正舞了树枝做成的小棍子来回追打。

后面还跟着两三个左右两边疏了包子头的小姑娘,跟着跑。

其中一个被推挤倒了,一下坐在地上。

瞥了嘴,吸吸鼻子,爬起,也不顾身上的脏,继续追。

笑声不断。

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从近旁的屋角拐了出来,十五六的样子,衣服虽是粗布,但胜在干净简洁,笑容明媚,让人舒心

未梳髻,应是闺中待嫁。

喊了个名字,见其中一个带头的男孩子闻声扭了头,便招呼回家。

应是弟弟吧……

顾宁从车上下来,走上前去。

我也赶紧牵了驴跟上去。

十步之外,再近就冒犯了,顾宁敛袖,弯腰一揖。

“姑娘。”

那女孩正在给男孩子擦脸上的土,闻声抬头,正对上顾宁抬盼。

然后就是……“轰”的一下,红了脸。

哼!

顾宁温和笑笑,对方……彻底熟了。

哼哼!!

“敢问姑娘,此间村长家,在了何处?”

一直呆呆的,一字未说。

哼哼哼!!!

“姑娘?”

闻了声似是倏然反应过来,仍旧一字未说,烧红着脸转身就跑。

哼哼哼哼!!!!

“榕儿……”听了我这处动静,顾宁无奈,回头看我。

扭过脸不待见他,哼哼哼哼哼……

碰巧对上那男孩子,抬了头,疑惑又好奇的视线,盯着我一直瞧。= =

“……”

被叫做“石头”的男孩领着,到了一处民舍外。

姓吴,五六十的年岁,驼了背,坐在院子里正抽着旱烟晒太阳,是此处一村之长。

“吴爷爷,有客到。”石头尚未变声,嗓子仍旧脆生生的。

村长看看我们,带了审视,上下打量了番,于旁边石头上敲敲烟杆。

“何事?”略略排外,是个精明人物。

这回轮到我上前,施礼,“战乱突起,我兄弟二人失了家所,辗转流离此处,想在山间谋个住处。”

“山间……躲避?”

误会了可能引来麻烦?

赶忙诚恳一揖,“未有任何牵连,只是厌了城中奢华,想寻处地方安静度日。”

村长又看看我们,仍旧拧了眉头,往烟斗里塞了小布兜中装的新烟草,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一声不吭。

顾宁突然笑道:“我等识字,辨药。”

老头眼睛一亮,猛地凑过来,“哦?”

一张满是褶子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一这跳。

我赶忙仰了头向后躲躲。

顾宁退了一步,笑笑,躬身一礼,“愿出些力。”

老头笑得见牙不见眼,起身向外喊了,“小栓子!叫你爹爹和叔叔赶紧忙活起来,村里来了贵客,要建房子了!”

随着视线看去,就见门口处凑了好几个脑袋在外面挤着往里看,闻声哄然一声笑闹跑走。

随即转过头来,便见那老村长一张脸变成了核桃瓤,笑眯眯的看着顾宁,“两位公子想住何处?”

这……这就解决了?

这么容易,那我刚才还废什么话……

山腰上的房子要建好还需几日,我们先回了城里住两日客栈。

顾宁俯身进了车厢,掀了厚厚的车帘,自己怀里的小狐狸一下子窜进去,又见他向我招招手,“进来,外面冷。”

我板着一张脸,冷哼着也钻了进去。

刚坐下,鼻子就被拧了。

“怎的?还学会了昌乐的毛病?”然后又掐掐我的脸,凑过来,低声吹气,“又为何生气?”

一下打开他的手,扑过去,抓了他的腰,咬牙恨恨。

“谁叫你看女人!”没见那姑娘都快被你惑得五迷三道了么!

顾宁笑着来回躲,“怎能说我看了,明明是她看了我。”

“那你还对她笑!”

“总不能失了礼数……”

所以我才更气!

“以后不准看!”

“好。”

“除了我谁都不准看!”

顾宁轻笑了声,故作疑惑状,“那不是成了瞎子?”

怒,“你应不应!”

“好好,应了应了。”

吐出口闷气,勉强舒坦了,转眼再看顾宁。

只见他侧躺在垫了厚厚锦被的车厢里,散乱的长发乌黑油亮,柔顺铺在锦被上,弯弯绕绕的相互缠绵着,好似一副画

衣衫半开,精俏的锁骨,雪白的皮肤。

且是,正唇边含了浅笑,转眸嗔怨的斜睨着我。

嗷嗷嗷!血都沸了!

我又一下扑上去,按住肩膀,对准了脖子张开嘴“啊呜”就是一下。

爪子也迅速伸进衫子里去,摸摸,赶紧让我摸摸。

顾宁轻颤了下,幽幽吟声,“榕儿……”

嗯嗯嗯!在呢在呢!正啃的带劲儿呢!

下一刻,猛地一晕,眼前花了瞬,身子就撞上了锦被。

再睁大眼还未缓了神儿,嘴就被堵上了。

唔?

唔唔?

唔唔唔?

微凉的指尖顺着衣领探进来,抚摸。

嘴被松了开,赶忙大口大口的不断吸气。

下颌上被人触着,吻着,顺了仰起的脖颈,缓缓下移。

身子都烫了。

“怪不得……”顾宁轻声喃喃,又低低笑了笑,呼吸的热气都喷在了外露的皮肤上,腰也被双有力的手禁锢着,“你

总是喜欢摸我。”

脑子混乱,无法反应他说了什么,只知道抓紧了人,帖服上去,蹭蹭,喘息,忍不住轻唤,“逸之……”

“嗯……”

顾宁低低应了声,落下吻,牙齿咬在我锁骨上。

接着……

“咣当!”

“嗷!!!”

疼!疼啊!

疼死我了!

我瞬间抱紧了后脑勺,顾宁紧紧拧了眉,起身,掀了帘子出去。

过了一会儿,才见身下的迅疾的颠簸个不停的车缓了速度。

“驴被蜂蜇了,”顾宁轻喘着气,又进了车厢,看了我,赶紧过来将我揽在怀里,揉着脑袋。

“很疼?”

当然!我眼泪巴巴的瞅着他。

然后,呆了呆。

“好了好了,”他又揉揉我的脑袋,“不疼了。”

“逸之……”

“嗯?”

抬手上去,摸了下他的唇角,低头,看看指头。

顾宁也看过来,“血?”看看我,抿了抿唇,随即,眉头蹙了起来,又看过来,再掀了我的衣领。

顿顿,叹了一声,抬了指头,轻触了下我的锁骨。

嘶!

我倒吸了口凉气。

顾宁看看指头上的血迹,又看看我的骨头,“咬破了。”

怪不得,刚才被脑袋上的伤掩着一时没能察觉,现在……可不正火辣辣的疼了!

“没事,”他说着,从包袱里翻找,拿出了药膏,给我轻轻抹着,“擦上几天后就好。”

一上一下,我疼得直呲牙,扒着衣服怎么低头也看不见,忍不住担心道:“不会落疤吧?”

顾宁手指又顿住了,片刻后,竟将伤上已经抹好的药膏都除了下去,收起药膏,然后冲着我温温柔柔的笑了笑。

眼睛弯起来,清亮剔透。

头又被摸摸。

得了答案,“会落疤。”

“……”

一直缩在车厢一角的小狐狸,脸藏在尾巴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瞪大了的眼睛,静静的瞧着。

二七

山郊外,近村处,天晴。

几十个汉子青年或伐木或打桩,嘿呦的吆喝声,哄骂打趣的大笑声,好一个热火朝天。

另有几个已婚妇人在一旁烧着水,守着火将有的木材烤弯,或者手里拿了细木条编着盛物用的小筐。

而当自家汉子干活累了过来讨水喝时,便笑盈盈的递上粗瓷碗。

甚至还有个年轻的小妇人,偷眼左右四顾了番不见有人注意,就又抬了袖子,背着身后视线,红着脸悄悄的给对方擦

了擦额上的汗。

换回的,是青年人摸着自己后脑勺,带了满足的笑容。

孩子们则在周围跑着闹着,有的好奇的拿了木材瞧瞧,有的还抓了土腻子往后面追来的孩子身上扔,被近旁的大人发

现,斥责的轰了后逃了,于近旁的林子里绕了一圈,不一会会儿又转回来,接着捣乱。

我与顾宁到时,便见了这欢快热闹的一幕。

短短几日,房子骨架已经成型,四面墙皆都磊好,就差细节方面的填补修饰。

一村之长的权势,果然也绝不可小觑。

此时村长吴老爹正坐在外面的一个石块上,抽着旱烟,笑呵呵的看着众人忙活。

顾宁笑着走过去,搭了话,“吴村长。”

“哦,”吴老爹在石头上敲敲烟杆,站起来,“顾先生和小先生来了,快坐快坐。”

因着顾宁应了在此处教书,连带的周围人都恭敬的称了“先生”。

只是,为何我就……偏偏又落了个“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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