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错(穿越) 上——代号虎
代号虎  发于:2012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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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叫什么名字啊?”这情形就像在学校里,哥们儿几个混进女生宿舍里勾搭女孩子,感觉好极了。

“奴婢名唤蓝儿。”“奴婢红儿。”“奴婢橙儿。”接着是“朱儿”“紫儿”……

果然统统都是我的菜,知道我是读美院的。

“我初来乍到,在这王府内人生地不熟,你们愿不愿意当我的观光导游啊?”我笑眯眯的问道、

这是迂回式的套近乎,我真正想做的,是想向她们采访古代王爷私生活的秘辛。

那几人掩唇而笑,施礼道:“但凭娘娘吩咐,婢子们无有不从。”

“那就先改了口吧,不要喊娘娘,我不习惯。”我吩咐道。

“是。夫人。”几个齐刷刷改了口。不过,我好像也不是很习惯。

于是,我跟几位美女约好,明天吃过早饭,就一起逛王府。其中一位美女,我特别中意,名叫红儿,长得小巧玲珑,貌美如花,甜蜜可人。

可惜,这几个美女似乎十分畏惧我,不论我怎么逗她们开心,都只是捂住嘴浅笑,不怎么敢主动跟我说话。想必是跟我还不熟的缘故。我不急,女孩子都这样,只要我坚持一点,最后没有不偎着我不放的。

几位美女告辞后,我意犹未尽,便问身边的春兰:“王爷多大年纪了,怎么已经讨了这么多妾?”

春兰以为我在生气吃醋,忙应道:“夫人只管宽心,王爷还不曾讨得半房妾室。这几位姐儿倒是想,偏偏王爷只贪玩乐,不念情分,半个名分儿也不愿意给。”

原来如此!就是因为有这种利用权位玩弄女性的人,现代人才会把以前的时代称为万恶的旧社会。王爷的这种行径,必将受到人权组织的鞭笞。

我在花厅里一边批判着,一边羡慕着。

羡慕归羡慕,我心里已经很知足了。对于一个孤身一人流落到古代的人来说,不仅有饭吃,有床睡,而且还有一个王爷罩着。这猛不丁的,眼前又出现几位活生生的美女随便我勾搭,人生若斯,夫复何求?

花厅的前后都有院子,我依着门框欣赏后院里的花草,心里回想着红儿的娇俏模样。春兰又一脸鬼叨叨的凑过来:“夫人,几位哥儿也来给夫人磕头。奴婢要不要回了去?”

刚才是姐儿,现在又是哥儿。好像我是派驻王府的新任大使,人人都来表示友好。

“这几位哥儿又是什么人?”我得问清楚。

春兰又扭捏了起来,小脸蛋上还带着粉红:“回禀夫人,便是和方才几位姐儿一般,皆是王爷的侍寝之人。”

我呆怔了足足八秒,才又惊又喜道:“请进!请进!速速请进!”

春兰张大嘴看着我,呆了一呆,低头进谏:“照礼数,便是那几位姐儿,夫人原也是不必见的。夫人身份尊贵,这几位哥儿虽是有心,毕竟不是体统。”

少来!王爷把哥儿们姐儿们都弄来侍寝就是体统,我拿眼睛看看,就不是体统了?!

“无妨!无妨!”我笑着催促春兰,“春兰你只管请哥儿进来,速去速去。”

春兰道:“夫人,奴婢是秋菊。”

那几位哥儿想必是一直在廊外候着,秋菊低声略一招呼,廊檐下立刻出现几条身影。

“小的叩见夫人。”

几个人迈进门槛,撩起衣襟就要下跪,我早迎在门内,张开双臂拦阻住,不许他们下跪。

“不用跪!你们跪着我不舒服。来来来,坐下说话。”

好像我说了什么吓人的话,几位哥儿僵在那里,随即一个个都露出尴尬的神情,手足无措起来。

一共五位哥儿,个个长的挺拔俊俏,顾盼生姿,眉眼之间,风情万种。看得我眼珠子挪不来。

我激动万分,越发的崇拜咱家的王爷了。方才的几位美女也就罢了,他上哪弄来这种如花似玉的男人的呀?还弄了五位来家。

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宠啊,活生生就在我的眼前,我要采访他们,然后写个独家,题目就叫《我在古代卧底之男宠专访录》。

“你们坐下说话,不要拘谨。”我招呼他们坐下,自己也坐好。

那几人却仍不落座,躬身施礼道:“小的们来给夫人请安,不便就坐。请夫人准小的们告退。”

“不用急着走啊,聊聊天吧。”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他们走,连名字都没问清楚呢。

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夫人不愧是我大昭国第一女将,果然是豪放。这几位哥儿,不知夫人看中了哪一个啊?”

说话间,一个男人悠然走了进来。

如果我没判断错,这个人绝对也是个哥儿。那五官完美的脸盘儿,那高大修长的身条儿,把前面几位哥儿都远远比了下去。

跟前面五位拘谨的哥儿不同,这个男人脸上有一种傲慢和不屑的神气,让人觉得自己好像比他低一等。

不过,看在他那绝对够格当男宠NO。1的惊人美貌上,我愿意原谅他的态度上的小小瑕疵,和他交个朋友。

“你是谁?”我亲切地问道,并站起身,走向门口去迎接他。

“我是谁?”他那双男宠特有的足以迷惑世间任何人的美丽眼睛倏地一黯,看着我反问道。

“拜见王爷。”

那五位哥儿齐齐向前一步,向这个男人躬身施礼。

4.王爷

这话从何说起?

身为王爷也能长得这么俊帅又妖娆,那这个世界上哪还有男宠的容身之处?

至于我,该上前讨好他?还是该溜之大吉呢?

为了今后我在古代的生活的福祉,在离开之前,我都得仰仗这个人。

可是,同样的,要在古代活到能够离开的那一天,就不能被他发现我是个男人。

怎么办?

已然在一个屋檐下了,却不能近距离接触一个外形如此之完美的男人,对于专攻美术,且沉迷于人体写生的我来说,其痛苦不亚于发现追到手的女朋友竟然是别人的老婆。

“今天天气真好。王爷要不要来晒晒太阳?”

薄薄的长衫下,王爷那一身流畅的肌肉线条隐隐然跃动着。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扶着门框,探头朝廊檐外望。

天上居然给我阴沉沉的。

“其实晒不到太阳最舒服了,院子里还有风,心情都平和了许多。”我迈出门,扶着走廊上的柱子,瞧着院子里池塘边随风晃荡的柳条儿。

“夫人,外头风大,眼见得要下雨了,夫人且穿件披风儿。”秋菊手里捧件长外套跟了出来。

我装着回头看秋菊,顺便一瞟,屋里笔直地站着非常五加一。五位哥儿捏呆呆地看着我,如果硬要在那几张脸上挖掘表情,姑且就说他们一脸景仰地看着我吧。

那位王爷却是一脸容不得我歪曲的可怕表情,目光阴鸷地注视着我。

我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拿充满爱慕的看媳妇儿的眼神盯着我,我就不怕随便给你看。

“太好了,刚才我还在猜,这池子里养了多少条鱼呢?鱼儿会在下雨前游到水面来喘气,正好,春兰,秋菊,我们来数数一共有几条鱼吧。”

“七条。昨天刚放进去。”王爷说话的方式像智力竞答,快速有力又精确。

忽然之间,我有点迷蒙。

我该对这位娶了我这个假江宝儿的王爷敬而远之才对啊。不是计算好要伪装到底,必要时哭给他看,死给他看的么?干嘛我一直在这里陪他哈拉?

“秋菊,我们那个院子里的水池,也养了鱼吧,走,去数数有几条。”

还好我及时醒悟,没有一头栽进美色的陷阱里,若是被那几个花美男识破我这个王妃娘娘是男人,赶我出去流浪只怕都是奢望,可以预见会被直接砍头。

顾不得礼数,反正我也搞不懂古代的礼数,我催促秋菊、春兰带路,拔腿就往外走。

回到那贴着大红喜字的新房,我满心装着都是那几位哥儿。全都怪王爷出现得不是时候,害得我跟哥儿们的第一次会晤被打断。

好在,这个王府里,除了王爷,貌似王妃娘娘就是老大,想见几个哥儿还怕见不到?

得为下次见面,拟定一个专访录的谈话纲要。

“春兰,拿纸笔来。”我坐在卧室外的起居间里,靠窗有一张又宽又大的软榻,造型像北方的炕,比里面卧室那张棺材似的床合我的心意得多。

我盘腿坐在榻上,面前摆好一张矮矮的条几。等了老半天,还不见纸笔拿来。

“春兰,我要纸和笔。再不快点,我都要忘了想写什么了。”

“夫人莫急,奴婢正在磨墨,这就好啦。”春兰在我面前铺开一张纸,秋菊施施然捧着砚台过来。

竟然给我拿毛笔来?那是一般人会用的么?我翻身下榻,进了卧室躲在床后头,解开衣服。记得贴身的牛仔裤口袋里有一小截铅笔头。

摸遍几只口袋,不但摸到了铅笔头,还掏出了几张红红绿绿的钞票。

看到钱,不由得一激动,本能地就想到这下有跑路的路费了。可惜这个小小的兴奋维持的太短暂,这个票子出了国就不管用了,在这里能流通的可能性想必也是极其渺茫的。

不行,还是得攒银子。

不能满足于有吃有喝有床睡。我没打算在这里待一辈子,更不可能冒充女人一直当什么夫人。总归是要找路回去的。

“秋菊,哪里有银子?”我将钞票放回裤兜里,系好裤腰上的绳子,拿着铅笔头出了卧室,重新爬上榻。

“夫人若用银子,向账房支取便可。夫人要用银子么?”秋菊竟然还在慢悠悠地磨墨。

“嗯,我想上街买点东西。”

“夫人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奴婢,奴婢去告诉管家,好着人去买。”

“我想自己上街去买,有些需要的东西,看到了才会想起来。”其实,我是想亲手摸到银子,找点安全感。

“夫人若要出门,今日须是不行。待得三朝回门后,知会过王爷,才好外出。”

“什么‘待得三朝回门后’?”我问道。

“夫人?夫人不知女儿家出嫁,三朝回门的规矩么?”春兰和秋菊异常吃惊,一齐望着我,然后便像吃了定身丸,瞧着我发呆。

“日前听闻,夫人自崖上跃下,这大昭国第一女将果不是虚名,竟不见夫人毫发有损。”我的面前,突然响起一个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语气的声音。

那个王爷堪称鬼魅,没听到一点动静,他又凭空闪现。

“见过王爷。”春兰、秋菊回过神来,屈膝施礼。

大昭国第一女将?那是谁啊?反正肯定不是我。

难道?是宝儿么?江宝儿是这个国家大昭国的第一女将?

她娘不是说她是娇滴滴粉嫩嫩的孩儿么?再怎么是自己的孩儿,有那么说人家第一女将的吗?

可是,如果江宝儿真的是人家大昭国第一女将,那我该如何是好?

“什么第一女将啊,那都是大大的虚名啦。”我要抓住一切机会,修正大家对江宝儿这个人物的固定印象,现在顶着这个名儿的,是连半个人都没撂倒过的我耶。

“只是随便跳跳,就差点送了命,看,要不是项圈挡着,喉咙早断了。”我仰起脖子,给他看瘀痕,不怕向他示弱。示弱有什么不对?万一有人抢他家田,他指望第一女将我去跟人家抢田回来怎么办?

王爷当真走到榻边,伸手在我的颈子上抚了抚。

脖子痒痒的,我忽地一惊,他那拇指指尖来回摩挲着的,莫不是我的喉结?

我脖子一缩,脊背已淌下冷汗来。

“在写书信么?”王爷瞟了一眼条几上的纸墨,淡淡问道。

“啊,是。”我忙不迭扯道。他先转开话题,分明没看出破绽,真是天助我也。“本想写封信回家去的。不过,也不急,明天写也行。”

王爷居然打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昨天才嫁出门,只不过一天,宝儿小姐便耐不住了么?”

不是一直称呼我夫人的吗?怎么没头没脑的又改口叫我宝儿小姐?

“是写给真川兄的吧。若是思念的紧,夫人何不请真川表哥过府相叙?”王爷的眼帘低垂,语气却极尽暧昧之能事,简直到了不坏好意的地步。

我快速启动记忆存储神经,努力回想真川兄和真川表哥是谁。

不错,宝儿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表哥。哥哥名字不详,表哥确实叫真川。

就是那个帅哥,在我出嫁当日,捏着我的手指,说是他连累了我。

莫非,宝儿和表哥之间确实有点啥?并且被王爷知晓了?否则,王爷怎么对我一个好脸色也没有,当我是仇人似的,连说话时的神情都有点歹毒。

怪不得宝儿要跳崖,原来是另有心爱之人,却又不得不嫁给不爱的人。

唉,王爷,你这么做又何苦?

你有多大财势我是不知道,但是,就凭你那比我远在现代的哥哥还高大优美的身段儿,比我哥哥更有男性气概的漂亮脸蛋儿,比我哥哥更邪更酷的眼神儿,你想勾搭什么样的女孩子勾不上?何必单恋江宝儿一个?

硬是娶来家,反而大家都不幸福。还顺带额外让我担惊受怕。

你们这些人爱来爱去、你爱、我不爱的,跟我有什么相干?我只要自己平平安安,不被王爷发现娶来家的是个男人就行了。

所以说,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对王爷流露出哪怕一丁点的好感,免得他误会江宝儿回心转意,对他生出了情意。

于是我决定稍微哭给他看:“虽说才出嫁一天,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看不到爹娘,看不到哥哥,看不到家人。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今后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过去……”

本来是因为他说过讨厌我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我才有这番表演的,谁知说着说着,我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时空漩涡中流浪的可怜处境,不禁眼圈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我想念我那中风在床的老爸,想念我那花心大萝卜的哥哥,想念我那水仙般自恋又贪财的姐姐。我想家。

“哼!”王爷果然一脸的不耐与不屑,“夫人连死都不怕,还怕见不着家人么?”

我一咬牙,做出很愿意去死的表情,冷硬又坚定地说:“死又算得了什么?须知世上有个说法叫‘生不如死’。”

王爷脸色一变,转过身躯,当真再不看我。

“夫人若还存了心思指望着回到过去,怕是不能了。这一世,你就死心塌地在我王府里终老吧。”

我的心怦的一跳,吓得不轻。随即又想到,这句狠话是对江宝儿说的,与我无关。我雷雅克但凡有了机会,要走是谁也拦不住的。

“奉劝夫人,还是断了那些念想。本王奉诏,近日进京面见皇兄,请夫人随本王同往。”冷冰冰地交代完,王爷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一头倒在榻上,如释重负。

计划成功,他果然看都不想看一眼哭哭闹闹的老婆。他叫我断了念想,其实是我在奋力让他对我这个假江宝儿断了念想才对。

可我不想跟他一起进京,也不想见到他的皇兄。我又不是来旅游探亲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我在榻上躺得有点郁闷,隐约间,听到春兰和秋菊在隔间里小声说话。

偶尔有机会顺便的情况下,我也是蛮喜欢偷听女孩子说悄悄话的啦。所以我竖起了耳朵。

“……我也以为是传言,没想到是真的。若不是亲耳听得王爷这般说,我都想不到是这个原因。”

“是吧?我也觉得王妃娘娘言行透着古怪,不甚合常理。谁想到真的是跳了崖,摔坏了脑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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