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错(穿越) 上——代号虎
代号虎  发于:2012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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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说道:“跟你没有关系。皇兄针对的是我。”

晚上才见的面,皇帝很亲切大度,怎么会暗地里连弟弟的媳妇也不放过,难道怕弟弟先生出儿子吗?

“你是皇位的第几顺位继承人?”我问道。

“夫人,你后悔跳崖了么?”他忽的问了这个怪问题。

“跟跳崖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是喜欢跳崖。”

“我只是有些不解罢了,我大昭国内无人不晓的事情,为何夫人竟然丝毫不知呢?”

数日后,帅哥真川果然来到京城,并来宁王府探望表妹。

春兰进来通报说,夫人的表哥来府中拜望,王爷已在前厅作陪,请夫人前去相见。

我比较怕见到真川,毕竟他是江宝儿的表哥,肯定比别人更了解江宝儿的本性。尤其是知道他爱着自己的表妹之后,就越加担心他会发现我是假的。常听人说情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而况揉进假货乎?

“不行!我反对!我不许你做这种危险的事!我不许你带着宝儿征战沙场!你想害死她吗?”还没走近前厅的门槛,就听到真川表哥的声音在大叫。

“如果送她回我的封邑,你以为我皇兄会不打她的主意?”王爷不温不火地问道。

“可恼!不论你如何无意于她,宝儿也是你三媒六聘、拜过天地的妻子,你竟任由她置于危险之境?”

“所以嘛,我才要带她随军出征啊。”

“李戎浩!”真川大喝了一声,“你要带一个年轻女子共赴沙场?你贵为王爷,怎可如此藐视军中规矩?你身为宝儿的丈夫,怎可不顾妻子安危?如果你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又何必娶妻?你就没有想过,因为你的任意妄为,宝儿会重蹈那个人的覆辙,断送性命吗?!”

“够了!”王爷高声打断真川的话,分明是被说到了痛处。那个人是谁?宝儿会重蹈谁的覆辙?

我犹豫着,是这时候进去?还是继续偷听?

“你和我争吵毫无意义。”王爷的声音很快恢复成冷冷地漠然,“我虽不爱宝儿,但也不会让无辜的人送掉性命。唯一能应付皇兄的人只有我,至今我还在后悔,当年没有将那个人带在身边,致使他落入皇兄手中。正是为了不再重蹈覆辙,我才要带宝儿一起出征。”

“话虽如此是没错。”真川的声音也缓和了下来,“可是,宝儿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军旅之中,餐风露宿,鞍马劳顿,宝儿如何耐受得住?”

王爷忽的笑了一声,道:“她不是大昭国第一女将么?自然是有些身手,这点辛劳又算得了什么?”

“你是不是在说笑?你明知道那个第一女将的称号是怎么回事,皇上在全国选拔女将军本就是个玩笑,而宝儿只不过是全国唯一的一个报名参加挑战的女子,在没有别的任何对手报名竞争的情况下,不战而胜,得到那个称号。她只是一时贪图好玩而已,你忍心她受这虚名的拖累?”

晕了!竟然还有这样得到第一的头衔的!宝儿,我崇拜你!

我走进厅堂之内,问道:“表哥,这就准备出征了吗?”

真川表哥也不答话,默默走到我面前,神情凝重地看着我,说道:“宝儿,王爷有心带你一同出征,你二人新婚燕尔,王爷不忍与你分离,你可愿追随于他?”

旁边传来王爷的一阵暴咳。

“我不想上战场。我想回家。”看来真川以为我和王爷已有夫妻之实,但我可不愿意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真川叹了一口气,回首瞥了王爷一眼,对我温柔地说道:“宝儿果然已与往日大不相同咯,若是以前的宝儿,听闻得上沙场,不知会如何欢喜雀跃呢。”

“真是这样吗,真川?你也认为宝你表妹异于平常吗?”王爷突然插口问道。

“哼!还不是你巧取豪夺,硬来逼婚!”真川表哥恨恨地回敬他。

我心里一惊,暗暗嘱咐自己要时刻小心。眼下只有蒙混过去:“自那日跳崖后,时常头痛,多半是受了内伤,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有这等事?”王爷讥屑地一笑,用眼角余光斜睨了我一下,分明是不信。

我拉着真川朝院子里走,说道:“我要和表哥单独说说话。”

走到王爷听不到的地方,我问真川:“表哥,那一天,我跳崖的地方叫什么名字?”

真川忧郁地看着我:“宝妹,你当真不记得了么?那是卫博城西门外的雾空山啊。那日我们一道,随舅父舅母去雾空山上来福寺烧香祈福,忽然间,你……”

卫博城西的雾空山,来福寺。我用心记住这个地址,必须回到那里,回到那个山崖,弄清楚我是怎么来的。

“表哥,我若跟你们一道去打仗,会是个累赘。我想回卫博城去。”

真川摇了摇头,叹息道:“本当如此,奈何眼下却万万不可。”

“为什么?是因为皇帝会把我抓走吗?皇帝和王爷明明看上去好的很,为什么背地里这么做?”索性,我把想问的都问出来好了,就让真川以为我是因为跳崖摔坏了脑袋,什么都搞不清了吧。

果然,真川缓缓道来:

“先皇共有六个皇子。宁王排行老幺,与当今圣上二人,都是先皇后亲生嫡出。宁王向来无心于皇位。且当今圣上登基之前,便已有了子嗣。我朝的规矩,除太子一人外,其余王子成年后,不得继续驻留在京中,须迁至自己的封地。宁王十六岁始征战沙场,位至大将军,是为朝廷重臣。是以虽已成年,仍效力于朝堂之上。皇上忌惮这个弟弟的功业,深恐危及其皇位,便费尽心机削去宁王手中实权。即便是回到封邑,为防宁王暗植羽翼,连他身边亲近的人,也一个不放过。”

果然无处不在的阶级斗争。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丝毫不错。越是血缘亲近的兄弟,就越是拿来当做竞争对手。人性沦丧啊!

我思索了一下,说道:“皇帝既然这么忌惮宁王,为什么还要派他去带兵打仗,就不怕他重新掌握兵权吗?”

“正因如此,皇上才意欲以你为人质,以免宁王生出异心。”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王爷提醒我不要答应皇后的邀请留在宫中,他早知道他们会这么做啊。他说要我和他一起出征,也是怕我落单没人保护。

不过,他这么做我也不会感动,我要是被害死了,他跟真川之间也就没戏唱了。

但是我该怎么办呢?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打电子战,按下几个按钮,发射几颗导弹,那还无所谓。现在是冷兵器时代,打仗可是全凭大刀长矛胡砍乱刺呀!想想都腿抖。

我不指望有谁理解我这个来自未来的人的心情,也不敢让他们知道我的想法。

真川和王爷都不许我离开,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独自去雾空山。

可是,要想一个人偷跑,就需要用到银子。

我一毛银子都没有挣过……啊——钱啊!你们在哪里?

我是伸手党,不管是向远在现代的哥哥,还是向这个近在眼前的名义上的老公,伸手要钱都是天经地义的。

“王爷,我要钱买东西,来京城好几天了,我还没逛过街呢。”

“夫人,需要银子可自行向账房支领,勿须知会我。”他示意我身后的丫环,“去给夫人支些银子来。”

丫环领命而去,我补充了一句:“多领一些出来,我有好多东西想买。”

领了银子,我揣自己兜里,几个丫环仆男和王爷特派的侍卫,跟随着我一道出门逛街。花了半天时间,买了几样看着华丽其实不值钱的东西。

第二天,又去账房支了大把银子,再去街上买几样不值钱的东西。

几天下来,我的手里就余了一笔不小的银两。这叫套现。

有了银子就有了底气。

到了宁王封帅拜印,挥军出征的那一天,我已经完成了独自潜回卫博城的筹备。

我的预案是这样的,先顺从着王爷和真川,随军出征,半路上瞅到机会,就换上预先备好的男装,溜之大吉。

为免得他们担心,以为我被皇帝带走,届时临走我会写封平安信。连这个都预先想到,我真是善良。善良又体贴。

不管是皇帝还是王爷,就算他们想找我,也只会去找身为女人的江宝儿,而不是身为男人的我。

择了吉日,皇帝亲自将御弟亲王、官拜世博大将军的宁王李戎浩,送至西城门。一时间,旌旗招展,万民沸腾。

宁王亲率八百轻骑飞卫,疾驰至城外三十里西大营,集结八万驻军,挥师西进。

我因为顶了第一女将的虚名,也穿上了一身戎装。

还算宁王体恤,恩准我乘坐马车,和辎重车辆一起,随着队伍前行。

望着渐远减淡的高大城门,我深深滴感受到了志摩兄那豁达又恬淡,期翼中又有着难以捕捉的怅然的心情——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京城,我走了。但我不会挥衣袖,没办法啊……没有人在等待我的回首。

7.萨虎

我,雷雅克,男,十九岁,美术系二年级学生。家中排行老三,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目前,本人正在人生的首次孤身旅行中。

在就读的大学百年校庆的当天,进行最后一次舞台剧排练之际,发生了不可思议的空间置换,时间逆转,我离奇地来到了古代。

在古代的日子里,我做了一些以前没有做过,也根本不可能会做的事,比如说,掉下山崖,行军打仗,甚至嫁人……

现在,我正在行军途中,混在古代的军队里,屁颠屁颠的奔赴古战场。没有运输飞机,没有军用卡车,身为特权阶级才能乘坐的马车,颠得我屁股好疼。

如果您,和我的波长、磁场完全一致,也就是说,如果您能接收得到的话,那么,请允许我为您做一次现场直播—

由于连日来天气晴朗,导致大军所到之处,漫天尘土飞扬。八万大军已在官道上傻傻地走了五天。

在我的右边,怪石嶙峋,陡峭的山崖近在咫尺。

在我的左边,是大片的杂草丛生的草坡,草坡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

据我向当地老乡打听的可靠消息,这条官道是通往西部边塞的唯一通道。若非如此,我会怀疑选择这条西进道路的决策者是笨蛋。

由此,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从客观上接受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其中,包括一种坏的情况,和一种好的情况。

坏情况是,一旦对手预先在山上设下伏兵,正在山道上行进的这八万大军将避无可避,无处藏身,全军覆没也只是弹指一挥间。

好的情况是,一旦果真中了埋伏,八万大军可以经由草坡下的河流,游回京城。

预计,大军将在四日后抵达西部边塞第一重镇“乱来关”。

这个西部重镇的名字,“乱来关”,野性中透着彪悍,给我留下极深印象。

西征大军将在“乱来关”驻扎三天,届时,将整编西部驻军五万人众,并入世博大将军李戎浩麾下,与八万京师齐头并进,扑压边境,剿灭贼寇。

以上,是初学乍练的菜鸟古人雷雅克,在行军现场给您带来的最新军事动态报导。下面继续的,是雷雅克我本人的心灵小独白—

——我很害怕。很不安。

——就好像是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都市,周围全是人,你的心里却是孤独和寂寞的。想到自己无依无靠,没有可以伸手求援的人,便会不由自主地畏惧陌生的事物和陌生的人。

——在陌生的城市开始新生活的人们,跟我是不可比的,我惨得多。这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人生规划的一部分。来到这个古代世界,是野蛮的、非主观意愿的强制迫降。

——想家了,就买张车票回家,本是最简单不过的事,可是这里根本买不到票。

——想向亲人求助,想向家人寻求慰藉,电信和移动在这里都没有信号。

——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谁,不敢让别人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份,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事,不敢向别人倾吐自己的恐惧和迷茫。人类和动物是一样的,没有纯粹的尊重,一旦暴露自己孤立无援的立场,即使是同类,也会很乐意来欺压你。

——真的很害怕。害怕一切。

——害怕自己再也回不去。

——害怕自己今后的每一天,都是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仓皇而绝望地度过。

——而且,我想吃牛扒,想吃海鲜,想吃香芋味的冰激凌。

——还有,我最爱喝的100%的苹果汁,和酸奶……我现在才明白,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小细节,才是构成人生幸福的最基本的元素。

——我必须去雾空山,那里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起点。我必须去那个山崖。我必须为自己的命运去努力奋斗。只有靠我自己了,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别人可以依靠。

——说到人生和命运也许太抽象了,更加激励我早日离开古代的,是那些我爱吃的、只有在现代才吃得到的好吃东西。

不日抵达“乱来关”。城中最高长官守备大人亲率文武官员候在城外,恭迎世博大将军宁王李戎浩。

宁王下令大军城外二十里安营扎寨,自己带着八百近卫入驻“乱来关”。

入了城门,一路上大出我所料。

我以为所谓边关重镇,应该是那种森严壁垒、固若金汤的堡垒要塞。没想到,城内建筑规模宏大精美,触目所及,一派繁华与喧闹,俨然便是一座古代的华丽大都市。

守备大人腾出自己的府衙,连带府衙后面的宅院,一并交与宁王使用。

我花了半天时间在内宅的各个院子里溜达,寻找可以偷跑出去的路径,也许是一扇小门,也许是一道矮墙……

当天晚上,我将屋里伺候的仆妇们支开,关起门来写计划中的请王爷和真川表哥别担心的告别留言。

拿毛笔写字,比我预料得难得多,写了十几遍,废掉十几张纸,才勉强写出一个成品。

第二天和王爷共进早餐的时候,我告诉他我今天一整天都要在屋里睡觉,因为连日奔波,累得受不了了。

吃完早餐,王爷去府衙办公。我回到屋里,悄悄拾掇一下,便跟身边的人说,我要去前头的府衙陪着王爷。

顺利出了城,顺着大道往前走。

大道两边稀稀疏疏地长着一些树,树的后面是被杂草半遮住的沟渠。放眼望去,周围的一望无际的原野,间或能看到种着庄稼的整齐的田块。

凹凸不平的路面让脚硌得生疼。

我在路边的树荫下坐了一会,等到一辆拉着一堆麻袋的马车经过,我便迎上前打个商量,拜托车夫让我搭个便车。

“你要去哪里?”他问道。

“我要去京城。”我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出我要去卫博城,以免有人向他打听到我的下落。

“你要去双桓国的京城?”车夫上下打量着我。

“不是的。”我说道,“我要去大昭国的京城。”

车夫一抖手中的马鞭,往前一挥:“这条官道,往前走六十里,就是双桓国。”

他身手矫健地转身,将充满灵性的马鞭往后头又一挥:“你回到城里去,再从另一边的城门出去,那边的城门才是通向大昭国境内。”

道过谢,我踮着脚往回走。真背!

到城门口,卫兵管我要通行证。

我向卫兵解释自己刚刚才从城里出来,因为走错了城门,恳求他放我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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