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错(穿越) 上——代号虎
代号虎  发于:2012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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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只要我睡着了没人敢弄醒我。没想到竟被很不体贴的推醒了,第一眼看到,是床头的烛光。再看窗外,天才麻麻亮。

2.洞房

一个椭圆形的木桶摆在屋子中央,里面呢,是热腾腾的水,外面呢,围着几个小姑娘。这叫我怎么洗?

我把几个女孩子一股脑推了出去,关上门,再拿门边的一个搁着花盆的花架抵住。然后,自己将就着洗了头发洗了澡。我鄙视这种洗澡布。

这个时候,感到喉咙好疼,伸手摸了摸,还好没有被树枝割破。托我哥哥的福,我的脖子上套着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个宽宽扁扁的白金项圈,要不是这个护着,只怕颈子会被树枝割断。

洗完澡,又穿上我亲爱的牛仔裤和T恤,去开了门。

蜂拥而入的女孩子们一看到我,哇的一声,纷纷叫了起来。

“小姐,你这是何苦?好好地头发,偏要绞成这样。”

“小姐这般不惜福,倒教别人生生的眼红!今日便是最最尊贵的王妃娘娘,奴婢们都为小姐高兴地睡不着觉呢。”

“儿啊,你怎生包裹成这般模样?”宝儿娘带着几个妇女,也来参一脚,“若是就这般穿上嫁衣,如何洞房?”

王妃娘娘和洞房这两个词,我算是听明白了。感情那几个女人手上捧的大红色的衣服是嫁衣。而且还是拿来给我穿的。真的拿我当宝儿了吗?

我知道我不是宝儿。那么本来的宝儿呢?应该是和我一起掉在山涧里的那个人吧。

“儿啊,时辰不早了,更衣吧,身上那些古怪东西,且先去掉。”宝儿娘身后的妇女们要来脱我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

我自然是严防死守。

宝儿娘淌下泪来,哭道:“儿啊,娘知你心里害怕,那宁王性情暴戾谁人不知?莫说我娇滴滴的小宝儿,便是男人也没有不怕他。你爹官职低微,逆了他的意,削去功名还是事小,只怕全家性命不保。儿啊,朝好处想,你嫁过去是正室,就算是看在王家体统,那宁王也不会刻意为难于你。一年半载后,生下一儿半女,便任谁也动不得你。咱江家有个女儿做了王妃,莫说你爹,便是你大哥和真川表哥也会有个好功名。为了江家,宝儿啊,你就嫁了吧。”

我算是明白了,我还真以为这些人看不出来我是平胸呢,原来是一心要我代替宝儿出嫁。自己家女儿不愿意嫁,就拿我这个捡回来的充数。

不过,好像也不对。若是真拿假冒的女儿嫁过去,他们就以为不会露馅么?到那时只怕比现在更惨。

这么说来,他们以为我是真的宝儿?难道,我跟她长得就那么想么?

也就是说,宝儿也有一米七七的身高?也有五十六公斤的体重?也有我这种俊俏的脸蛋儿?也有我这种……平胸?可惜,这是她的卧室,却看不到一张她的照片。

既然如此,唉!助人为快乐之本,不能眼看着这一家人被灭门却装不知道。再说,这家人也不会就这样放我走。还不如顺势换个环境,伺机走掉。

我拿起大红的嫁衣就往身上套。一个中年妇女要拿剪刀来剪开我身上的T恤,被我一把推老远。宝儿娘无奈,只得将雪白的古代内衣穿在我的T恤和牛仔裤外面,再一层又一层地穿了好几层衣服。

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宝儿娘听到了就说:“儿啊,上了花轿,好几个时辰都不便解手。便是饿了渴了,也要忍耐,免得出丑。”

衣服穿好后,是坐到一张台子前梳头,于是,我看到了传说中的铜镜,把我照出了个月朦胧鸟朦胧萤火照夜空。我相信自己真的是在古代了。

人类的一个最重要的、不用学习而是直接来自基因的天性,便是爱美。现代人绝绝绝对不会在有玻璃镜可选择的情况下,拿这种铜镜来折磨自己。

就是说,我确实被某种神秘的自然力量送到了古时候。

我是有文化的人,所以我知道人类的科学技术还做不到这一点,唯一的解释就是自然力量。

我相信世界上存在无数个人类未知的奥秘。我们可以对未知的事物和领域感到恐惧,但不能因我们自己的无知,就拒绝相信在我们认知范围之外的存在。

即使是无法解释,但是对发生的事实,还是要以接受的态度去客观的对待。

明白这个道理,尽管我有着极度的孤独感带来的畏惧情绪,还是决定客观冷静地随便他们把我嫁掉。

因为,真的是在古代的话,我一个人逃掉也没有用,没有工作又没有田地,只能到处流浪乞讨,还极有可能被当成外星人抓进实验室做研究。

还不如将错就错,用这个假身份先混吃混喝,然后再想办法找回去的路。

新娘的全部装备绑定后,我被安置在一张大扶手椅里。

宝儿的娘也出去忙碌去了。不一会,宝儿爹又进来看了看我,满脸喜色地安慰我几句。又一会,宝儿哥哥也进来了,也没说什么话,就是在我身边紧张兮兮的转来转去。

之后进来的是曾经喊过我“宝妹”的年轻男人。他到是进来就说话了,眼圈红红地说道:“宝儿。是表哥连累了你。”

好像古人都喜欢说这么话,什么我连累了你啊之类的。我不喜欢。是怎样就是怎样,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他居然还拉住了我的手,隔着嫁衣的宽大的袖子,慢慢地移动,伸进袖子里,握住了我的手指。

怎么回事?这表兄妹俩有私情?

我是大学戏剧社团的反串女一号,可没少演这种和表哥有私情的古装戏。手指被他捏得酥酥麻麻的,我有点想笑。

这时候,锣鼓声震天响了起来。好几个人跑来跟我报信,王府迎亲的队伍到了。

全家都像炸了锅,除了我一个待在房里不给随便动弹,其他所有人都忙着接待王府的人,据说是宁王爷亲自来接亲,荣耀非凡。

我有点郁闷,趁着大家都去看新郎,没有人守着我的机会,溜出房门,顺着墙走到头,拐个弯,在屋后墙根撒了泡尿,再溜回屋里。

亏得这一趟的实践,才发现头上的帽子靠不住。帽子重的很,身体稍微一动弹,就会在头上前后乱晃。除非走路的时候肩膀一动不动,可是我做不到。

帽子很炫,镶满了珠宝,恰好在两边耳朵前面的位置,各装着一颗大珠子,我从梳妆台上找了两根红绳,分别拿两颗大珠子当钉子来系红绳,再将红绳像系草帽那样,在下巴下面系紧,帽子便不再乱晃。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有点昏昏欲睡,宝儿娘带着一群妇女奔了进来,见了我就哭,其热情洋溢,笔墨难以言述。大家哭哭啼啼地将我从头到尾的装备检查了一遍,其间,宝儿娘对我说了千言万语。

最后,一块红布把我的头罩住。

被人牵着往外走,除了能看到自己的臃肿的裙摆,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在锣鼓声中,我被宝儿的哥哥背出了门,送上一辆纯手工装饰的非常华丽的八抬大轿。

这时候,我才发觉自己一点也没有婚前恐惧症,不禁有点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质。

一路上吹吹打打鼓乐喧天,我掀起盖头,在撩开轿子里的小纱帘,朝外看。迎亲队伍长得不得了,马路上挤满了围观的人。

这些人都是来看我的。想到这个,觉得来古代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迎亲队伍到达王府门前,除了脚下的地砖,我看不到王府长什么样。

一块长方形的大大的花砖出现在脚前面,我踩了上去,接着便看到了地上的一只火盆子,燃烧着红彤彤的炭火。要我赴汤蹈火么?

我可是曾经上电视台,参加过极限潜能挑战赛,虽然说落选了,可眼前这盆火还不在话下。而且脚上穿的法国名牌的小羊皮高帮鞋也非常随脚。

一直在身边搀扶着我的喜娘扶着我的手,低声嘱咐我要小心仔细地跨过去。我甩开喜娘的手,腰一闪,蹭地就蹿了过去。

接下来,被送进了一个房间。后来,就一直没再等到由我表演的机会了。

蒙着头呆坐着的时候,本是想心思的好时候,可惜我肚子饿得心慌,更无法忍受的是口渴。我还没喝过古代的水,但敢肯定,厨房里不会有自来水。

稍微撩起头巾,看到身边站着两个女人,屋子里有张大方桌子,上头摆放了几盘食物。我坐到桌边,拿起盘子里的瓜枣吃了起来,也顾不得嗓子痛。

吃得急了点,噎得难受,旁边的两个女人忙不迭给我端茶倒水,劝我莫凉果子吃坏了肚子。我不理。其中一个女人立即吩咐人去厨房端热的吃食来。

这是我在古代遇到的,第一个善解人意的人。

吃饱了,我想出去转转,被那两个女人拦住,一边一个搀着我坐回椅子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来带我出门。七拐八绕,到了一个人声嘈杂的大厅,喜娘语气紧张地悄声告诉我,王爷就站在我旁边,准备拜堂了。

我拜过如来,拜过耶稣,拜堂又算得了什么?

在司仪的吆喝声中,在喜娘的协助之下,我完成了一系列的躯体动作,接着,便被轰轰烈烈地送进洞房。

我以为一般来说,进了洞房还会喝交杯酒的。我指望新郎在婚宴上被灌个七荤八素,然后我这里再灌他一番,以解洞房之厄。

谁知别说交杯酒,连个闹洞房的都没有。喜娘趴我耳边告了个别,就跟别人一起出了房,还哄的一声关上门。

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只能看到这个人长袍的下摆。

十有九点九,这就是新郎官。纯粹出于围观心理,我也很想知道新郎长什么样。

可是他老不动弹,我只好极其极其极其缓慢地将身体往后仰,同时下巴也往上抬,指望能从头盖布下面看到这个人。

渐渐的,看到了他的膝盖的位置,接着,看到了腰部的位置。还能看到这个人的一只手里握着一根细棍子,不住地用棍子的另一头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再往上就看不到了,因为身体已经仰到了极限。

那个人忽然向前走了一步,手中的细棍子伸过来撩我眼前的红盖头。

撩到一半,棍子缩了回去,他的另一只手伸向前,猛的一扯,将我头上的红布拽了下来,往我身上一扔,转身道:

“我不想看到寻死觅活哭哭啼啼的女人。你自己歇着吧。”

说着,他掀开帘子走出去,很快传来他出房门关门的声音,竟然连背影都没让我看清。

这是什么状况?

新郎不想看到我,叫我自己睡觉。那他自己,确定会去别的地方睡觉咯?

这是我在古代遇到的,第二个善解人意的人。

3.男宠

要确认房门关好了没。人生地不熟的,安全措施得靠自己。

卧室外头还有个外间,掀开门帘出去,我不由得一哆嗦,屋角竟站着两个年轻女人。

怎么回事?是来偷听洞房的?

“奴婢春兰、秋菊,在此伺候夫人安寝。”

原来是两个陪房的大丫环。一张矮榻就在她们身后的墙角。

也没啥好说的了,我一手揪住一个,把她们拖到门外,谁知外面还有个很大的起居室。我继续往外,直到将她们俩推到走廊外,才放手。

任凭她俩罗嗦,我只管把门拴横着架好,然后拍拍手回房睡觉。

古往今来,结婚都很累人。

比结婚更累的事,就是现代人跑来古代结婚。

声明一下,看这个文的现代的妹妹对我不要误会,我对结婚这件事一点歧视也没有,绝绝对对没有。只不过,我比较倾向于由自己来当新郎。

至于看这个文的古代的妹妹们嘛,误会我也没办法,我们是有缘无分哪。

本以为会一觉睡到中午才醒,结果被唧唧歪歪的鸟雀声吵醒。

赖床是我的强项,谁知古代偏就有克我的东西,那就是床。

我有着现代人的自由的生活习惯,更有着一颗自由的心灵,喜欢在宽大的席梦思上转着圈睡觉。但是这里不行。这个床不像是给人睡觉的,倒像是个神龛。

神龛很精致,有雕花柱子,床沿两边各有一块半堵墙似的雕花木板,挡住头脚的位置,害我上床下床只能从中间不大的位置爬上爬下。

而且,也只有从这一个位置才能上床,因为四柱大床挂着纱帐,纱帐外又是围着锦帐。躺在这个小环境里,甭提多压抑了。也就比棺材华丽点吧。

外面有人敲门,我想装听不见。可是敲门声很执着,后来又开始喊话。

没辙,我昨儿嫁人了,还是嫁进王府,也该有点大户人家的自觉啦。于是,我起床去开门。

“夫人,该用早膳啦,王爷在花厅候着呢。”进来了几个丫环,七手八脚地帮我更衣梳头。

“有牙刷吗?我自己的没来得及带过来。”我问服侍我洗脸的丫环。

丫环说道:“王爷交代过了,夫人需要什么,但管吩咐。”

“牙刷。我要牙刷来清洗我的牙齿。”我张大嘴巴,给她看。我的喉咙还没好,说话的声音哑得很,再这么一呲牙,丫环吓得退了一步。

“夫人是说这个么?”她拿起托盘里的一个小盏子,揭开盖,里面是莹白的粉粒。

小盏子旁边搁着一个水壶,和一只空盏子。她往空盏子里倒了些清水,拿起盏子旁一节小木棍,沾了沾清水,又沾了沾那些粉粒,交到我手里。

木棍的质地有些特异,像是开水瓶的木塞子那样的软木。

莫非,要我用着棍儿去戳牙?

我冒着出糗的风险,将棍儿捅进嘴巴下,上上下下刷了一气。丫环静静守在一旁,看来我操作正确。粉粒咸咸的,里面肯定有盐。

尽管新郎看也不看新娘一眼,我对他的好奇心可是旺盛得很。

我一定要看到他。巴巴的来一趟古代,能看到的稀罕东西我一定要看到。何况还是个王爷呢。

现代的妹妹们,看到这里,务必请不要担心我的贞操。那位王爷已经很体贴的表态了,他不要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新娘。我崇拜这种有品位、有格调、坚持原则的男人。

所以啊,一旦必要,我可以哭给他看,死给他看啊,比防狼剂还牢靠。妹妹们就且请放下心来。

到了花厅,除了几个伺候的丫环仆妇,任凭我左顾右盼,也没瞅见半个气质超群、玉树临风的王爷状男人。

“王爷呢?”我问春兰、秋菊。

“回夫人,王爷候得久了,便先用了膳,这会儿去了公事房呢。”

公事房?是办公室吗?

多等我几分钟都不行?想瞻仰一下王爷的尊荣,有这么难么?长到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追星呢。

吃完早餐,我就在花厅里坐着。没有人带我回房,我自己也不认得路。

反正待在哪里都一样,到处都没电视,没报纸,没电脑,没杂志。

“夫人,”春兰,或者是秋菊,两人我还分不清,对我低声说道,“夫人,各个院子里的姐儿们要来给夫人磕头,见还是不见?”

因为她说话时的神情甚是诡异,我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什么姐儿们?王爷的姊妹吗?磕头就免了,大家来聊聊天吧。”

春兰欲言又止,扭捏半天,趴到我耳边说道:“便是些王爷收在府中的美貌女子,要来给夫人请安。如今夫人已嫁入王府,是尊贵的王妃娘娘,这府里大大小小,今后全由夫人做主。这些姐儿们也没个身份,夫人便是不愿意见,也是应该的。”

“要见。要见。”见不到王爷,见见他的小妾们更是一定要的。

一时间,五六个女子娉娉婷婷的进入花厅,走到我跟前,齐齐下跪:“拜见娘娘,奴婢们给娘娘请安。”

地上铺的是方砖,很硬,我心疼她们的膝盖。而且,我也见不得成年人之间还来下跪这一套。

“请起。坐倒说话。”我很想再叫她们抬起头来给我看,就是有点不好意思直接提出要求。

这几个女人拘谨得很,再三不肯坐。还是我再四要求,才各自在尽可能离我远的位置坐下。这算什么?是你们自己要来见我,却又离我八丈远,这样怎么聊天打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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