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突然一把抱住了伊戈尔,他贴在伊戈尔的背上,承诺道:“我不会再离开你,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了。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以后你创作什么我都陪着你;你喜欢谁也没有关系,只要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他剧烈地抖动着,脸死死贴在伊戈尔的背上,伊戈尔几乎能感觉出佩佩此刻的表情;佩佩嘶哑而真诚地说:“求求你赶紧好起来,我答应你,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只要我能激发你的创作灵感,我就留下来陪你,我活着的价值只是如此也无妨。”
伊戈尔撑了起来,佩佩蜷在床上哭泣着,他是那样害怕。伊戈尔把佩佩抱在怀里说:“你在说什么呢,谁说我会离开你?”
“我不知道我会那样爱你,”佩佩靠在温暖地胸膛中轻声道:“我不知道失去你后我会如此难过,痛楚需要时间才能了解,了解时一切都已晚了。我再也不为了过去而报复未来了,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罢,早知你会离开,我为何不早些回去陪你呢,我们浪费了太多相依的时刻。如果我不离开,一切该多好……”
伊戈尔紧紧抱着佩佩,他发现佩佩其实比自己还孤独,自己还有父亲和兄弟,还有妻子和情人,可是佩佩什么都没有。就在他抱起佩佩要吻佩佩的嘴时,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伊戈尔问:“你是在跟我哥说话么?”
佩佩猛地一抖,抬起头微微地摇了摇:“……您在说什么?”
伊戈尔为自己的过度敏感而大感后悔,自己在说什么啊,这么好的气氛,关键时刻,居然提最不该提的名字!他赶紧抱住佩佩说:“没什么。”
佩佩心慌地躲开了伊戈尔的目光,他被伊戈尔抱着,下巴放在伊戈尔的肩膀上。他的眼珠看着空洞的斜下方,伊戈尔那样用力地抱他,他的眼中却没有露出相应的激烈感情。可是温暖的怀抱和激烈地感情逐渐让佩佩醉倒了,他的目光逐渐由空洞转为了迷茫,然后成了梦游一般的游离眼神,他最终彻底沉醉在了伊戈尔的怀中,像做梦一样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continue from last chapter:
(4)By age of 15,Pepe is now getting used to make-ups.He is decribed by the fellow servants inside the Pellegrinard household as “dazzling beautiful,yet still quite hard to describe how his ‘beauty’looks like,put it simple,you cannot classify his beaufy into any existing catagory”
佩佩十五岁时已经完全适应化妆出门了,并且已有了成年后佩佩的一部分气质。佩勒格林纳家的其他家仆在谈到他时是这么说的:“佩佩?——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他还挺漂亮的……惊人地漂亮!只是你没办法形容他那种漂亮到底是哪种漂亮,反正目前我们说的那些漂亮都不是他那种……但我真的觉得他挺漂亮的,有那种‘漂亮’的感觉。”
(5)By age of 16,Pepe has definitly mastered the art of make-ups,shortly after his first real encounter with his father,that this connection was revealed to the inner circle of close family members, everybody started to talk how similar the father and son looks like,through Pepe is never raised by his biological father,they do shares alikeness in both physical experience as well as temperament.“The same way of speaking, same way of thinking,even the same silence!the same attitude...they are definitely father and son.”commented by Prince Lennard Bernadotte,Nicolas‘ brother-in-law.
当佩佩十六岁时,他已完全掌握了化妆的艺术,无论是舞台装还是生活妆,各类风格各类造型,他都把我得游刃有余。除此之外,在他正式与父亲第一次见面之后,也就是亲密的家族成员知道了这份父子关系之后,都不得不承认父子两人在很多方面都极为相似。尼古拉从未养育过自己的儿子,但这对父子无论在相貌上还是气质上都表现出令人战栗地相似,尼古拉的小舅子(蕾拉的哥哥,古斯塔夫王子的父亲)在知道佩佩居然是尼古拉的儿子之后,捂着心脏说:“一摸一样地动作,吃饭说话,连思考的动作都一摸一样,甚至连内向地性格和沉默的态度都一样!只要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任何一个人都会猜测他们 关系是父子。”
Pepe enjoy a slow afternoon relaxation next to the window.
佩佩享受午后时光:
Nicolas photographed by Prince Lennard of Sweden before he married Lennard’s younger sister, Princess Leila of Sweden,Nicolas was 18 at that time.
古斯塔夫王子的父亲在尼古拉与自己妹妹蕾拉结婚前不久拍摄的一张照片,那时的尼古拉十八岁,和十六岁的佩佩几乎一摸一样。
(6)At age 17,the young circus star has formed his unique apinion about his fashion style.
十七岁时,佩佩已经有了一套很完整地审美体系了,懂得用衣服和首饰打扮自己。所谓人靠衣装,佩佩在打扮之后自是比小时候好看多了。
(7)At age of 18,Pepe has made friends all across Europe,friends from art background including ballet stars,opera singer,actor,film producer,entertaining company giants,pianist,painter,photographer,and of course circus performer.His other close friends circle includes the Royal family members across Europe,diplomats who used to work with his father,journalist who shared friendiship with his mother,and politicians that have power over their countries‘ art industry.
佩佩十八岁时已是交友无数,他在欧洲认识很多很多人,艺术圈内,他与芭蕾舞演员,歌剧演员,影视明星,各类导演,娱乐公司投资人,钢琴家,画家,及杂技艺术者交往甚密。他还认识很多其他圈子内的重要人物,由于常年于佩勒格林纳家中服侍各类要客,他与众多皇族成员关系密切,由于他父亲比约尔 佩佩的关系,他也结识了很多父亲生前的外交官朋友。他还与母亲的几位挚友保持着联系,她们多来自记者背景,目前都是赫赫有名地报社要人。
这些朋友和各类给予了佩佩无数支持与底气,日渐自信的佩佩也因这份自信而变得更加引人注目。
Pepe reveals a rare smile to the camera,he was amused by Carlos through a dirty joke!
丹尼尔佩佩很难得地在镜头面前露出了笑容,他被挚友卡尔洛斯的一个黄色笑话给逗乐了。
(8)Pepe dancing on stage,by now,everybody who has watched him closed and objectively would admit that he is “astonishingly beautiful,so charm and elegant that one would think he is a prince walking out from some fairy book.”
佩佩跳舞。这时,那些见过他(并且不带偏见)的人都惊奇地承认佩佩非常美丽,“惊人地美丽,如此英俊而优雅,你会觉得他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王子殿下。“
(9)Pepe age 19,photographed by Boris. A living beauty from wonderland.
佩佩十九岁,拍摄者为波利斯。”从仙境走出来的美人“,这是苏联娱乐界在佩佩某一次于莫斯科的演出之后给予的褒奖。
第三十九章
伊戈尔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可他一直睁着眼睛。佩佩还睡着,佩佩竟就这么睡着了。一份情感让好久不曾入睡的人,和好久不曾失眠的人调换了位置。伊戈尔拿起谱子看了看,可是他集中不了精神,佩佩安睡的表情比平日更加迷人,明明只是从地上睡去了床上而已。佩佩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毛茸茸的粉红毛衣,睡得像只小狗;伊戈尔坐去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睁开了眼睛,见是伊戈尔,顿时躲开伊戈尔的目光说:“莱尔琴科先生。”
“起来了,”伊戈尔轻轻端着佩佩的下巴,满意地端详佩佩的容貌:“回店里,我要用琴。”
佩佩迷迷糊糊地撑起来整理好衣衫,随后为伊戈尔换了衣服。然而这次更衣两人都更加亲密了,为伊戈尔系皮带时,佩佩拥抱了伊戈尔;而为伊戈尔扣领口扣子时,伊戈尔埋头吻了佩佩的额头。两人回到店里,进门时伊戈尔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的票,转头对佩佩说:“别人送了两张芭蕾票,周末一起去。”
佩佩点点头,蹲下来抱起自己的小狗,好让他们不咬伊戈尔的裤腿。佩佩走去吧台,波利斯看着佩佩轻快地步伐惊喜地问:“怎么?今天这么高兴?”
“上次你偷看了我的票,是不是?”佩佩贴着波利斯的耳朵说:“下次不准偷看我的座位号码。”
波利斯说:“他想你了,你最近要是回去见见他,我就不再偷看你的票。”
佩佩不说话,波利斯继续说:“他担心你的晒伤,你不能晒太阳,以后要记住。”
“他为什么想见我?”佩佩问。
波利斯一愣:“见自己儿子,还需要理由?”
佩佩抱着狗儿进了厨房,伊戈尔打开琴盖跑着音阶,随后弹了几曲肖邦。佩佩惊奇地走出来,伊戈尔抬头问佩佩:“怎么了?——啊,我都忘记了,我哥喜欢肖邦——怎样?我弹得像不像我哥?”
佩佩愣了阵,摇头。
“不像?”伊戈尔耸耸肩:“那没办法,我和他本来就不一样。”
伊戈尔继续弹肖邦,等着手指热和了,他这才开始尝试自己的旋律,看看圆号加在哪里,定音鼓又在哪里。这时,佩佩走去钢琴边,放了一个凳子在钢琴边,然后在凳子上放了一杯加爱尔兰奶酒的红茶。伊戈尔正渴着,他拿起杯子大喝一口,眉毛抬了抬,意思是很好喝;然后他将杯子随意放去琴盖上,继续弹琴。佩佩看见后,又把杯子放回了凳子上。伊戈尔疑惑地看看佩佩,佩佩轻声解释道:“放在琴盖上,会留下杯印,您不会喜欢留下杯印的。”
伊戈尔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佩佩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他继续弹琴,卡尔罗斯带着猪听他弹,不时指出各种问题,他有时候理会一下,有时候完全不理。卡尔罗斯转头进入厨房问佩佩:“你们真的在写背景音乐?”
佩佩点点头。
“你真要演那个东西?”
佩佩摇摇头。
卡尔罗斯露出了古怪比表情:“那你们又写音乐做什么?”
佩佩安详地切着洋葱,卡尔罗斯一边擦眼泪一边追问:“你最近人都瞧不见到底做什么去了?你不是说绝不碰那个剧本么?不是说碰了要想起那个王子,想要死么?……那东西不是还没完成么?”卡尔罗斯见佩佩不答,更加焦急地追问他:“你不是说王子死了之后你就不再看这部东西了么?怎么现在又敢看了?”
“王子没有死,”佩佩将切好的洋葱放去筐里:“我陪着他,这次他一定能写完。”
卡尔罗斯觉得浑身冰凉,他回头看外面忘我地弹琴的伊戈尔,不明白这人和佩佩到底达成了怎样的约定。他看着佩佩洗了手走出厨房,佩佩走去那人背后,亲昵地同那人说着什么;那人一边在谱子上修修改改一边对佩佩笑,他甚至握住了佩佩的手捏了好几下。卡尔罗斯张大了嘴,已经一年多了,他没见佩佩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也没见佩佩这样同人亲近。他甚至觉得,认识佩佩十年了,印象中佩佩从来没有跟谁这样亲昵过,除了那个摩纳哥的王子。
伊戈尔回头示意佩佩站去钢琴面前,佩佩背对着伊戈尔站好,伊戈尔点了两下头算作打拍子,第三下点头时,手指落下,开始弹琴。他弹着一组组旋律,左手加入不同的搭配,他不断尝试不同的主题不同的和弦,可是一组主题和另一组之间没有间断,他的手一直连贯地即兴创作着。每一组旋律都好听,不同风格不同节奏,有华尔兹有探戈,还有蓝调之类的自由节奏,伊戈尔说,这个之后还要加贝斯,你脑子里自己先加一下。佩佩一直背对着伊戈尔闭着眼听旋律,不同的旋律过了一个又一个,他始终像大树一样纹丝不动,他在寻找某个灵感,他在进入状态。伊戈尔还跑着不同的旋律,他脑子里仿佛有一个制造旋律的机器,可以无限制地制造各种各样风格的旋律;连波利斯和卡尔罗斯都觉得刚才那组旋律就这么漏过了太可惜,可是伊戈尔根本不管,马上就创作出了下一组旋律。佩佩还直立着,可是仔细看的话,佩佩的肢体动作也有些变化;他的肩稍微压低了些,他的颈子又再往高处伸了伸;他的肩胛骨张了一下又收了一下,一点一点的,他的姿势越来越挺拔,随时可能踏出一个舞步。
就在某一组类似苏格兰风格的四四拍旋律流出伊戈尔手指那一刹那,佩佩突然踮了一下脚尖。佩佩闭着眼睛,脚尖踮起再落下,随后踏出微微一小步,又收了回来。欢乐而轻快地旋律继续流淌着;正规演出时这组旋律可能会由手风琴演奏主题旋律,而手鼓和大贝斯做基础;和弦应该是小提琴和中提琴,装饰音的话,可以用口琴,当然还可以加上风笛和竖笛,不过它们都只是点缀……伊戈尔用钢琴安排着配器,他的琴声很有节奏感,也很有感染力,轻快而强健,俏皮而变化多端;就在他第二次重复时,在第二次重复的第一个音符蹦出那一刹那,佩佩突然很重很重地踏了一下地板。
佩佩的身体依旧很放松,就像普通站立时那样。他踏出一步,第二个四四拍的第一拍时,他又踏了一步。之后他开始用右腿跳起了踢踏舞,一开始时爱尔兰踢踏舞那样轻快地跺着地,前脚掌和后脚跟交替着,匀速而优雅地应着拍子。逐渐地,他加上了另外一只脚,另一只脚要狂野得多,更像佛拉明哥,他急速地跺着地,他跺地的声音就足够成为旋律的基础了,像急速拨弦所发出的大贝斯的旋律。他的左脚是主旋律,右脚是另一组节奏,配合着左脚,配合着伊戈尔的琴。他的脚熟练而漫不经心地点着地,轻快得仿佛他的腋下被两根由房顶吊下的丝带拎着,人本就是悬吊在空中的,只不过脚尖还能稍微沾到地一样;而他的上半身动作是那样吊儿郎当,他手揣在口袋里,身子跟着脚的动作东摇西摆,就像喝醉了一样。
佩佩真的开始跳舞了,店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被佩佩潇洒而技巧骇人的舞姿惊得忘记了吃东西。伊戈尔真的很想看佩佩跳舞,可是佩佩给出的踢踏声是那样动听,他弹得血脉贲张,只觉兴奋得可以去打老虎,这让他来不及抬头看佩佩跳舞。佩佩突然彻底放开了身体,他的手臂突地像蝴蝶一样张开了,他飞扬着,手臂举上头顶再落回脚跟边儿,脚下的步伐更是复杂得让人看都看不见脚的具体轮廓。他像陀螺一样转着,整个身体都模糊了,他飞上了一张空桌子,跺地的节拍生换了音调,别有一番风味。他在桌子上行走,在吧台和地板上奔跑,甚至在墙壁上驻足;他的舞姿狂野而干脆,像喝醉了酒的天才,正借了酒劲彻底释放体内的才华。围观的人中很多人都跟着两人点脑袋跺地板,最后,几乎每一个人都开始打节拍了。
伊戈尔手下的音符像暴风雨一样,主旋律已经变奏得极为复杂了,花音和急速的音阶层出不穷;伴奏全是跨度很大的、复杂的和弦,伊戈尔像砸琴一样用力砸出和弦,一切都是那样铿锵有力而又鲜明。突然,在暴风雨狂野到让人害怕的那一刹那,一切又都在一声响雷一样的和弦之下终止了;同时,佩佩急速的旋转和脚下雨点一样的踢踏声也收住了,佩佩竟然在长达一分钟的旋转之后利索地停下了身子,一丁点偏偏倒倒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