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彼岸(魅烂江山) 下——奉旨喝茶
奉旨喝茶  发于:2012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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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又重开了,有脚步声近了,以为是兮羽带来解药了,我欢喜道:“快,我受不了了。”

来人掀开帐幔,邪邪一笑道:“哦?受不了了?要不要朕来帮帮你?”

“你!怎么会是你?兮羽呢?”

“是他叫我来的,没办法,我现在有点宠他,他一叫,我就来喽。”他闲闲地坐在床畔,抬手摸着我高热的脸道:“听说你要同皇后行那苟且之事?”

“没有!我是被人陷害的!”

“那,我杀了那女人如何?”

“她怀有你的骨肉!”

“那又如何?!”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冷血无情!”

“冷血无情,也比你这无耻之徒要好!勾搭弟媳,你好意思?从前,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忍你,” 他拍着我的脸,向我俯下身来道:“现在我明白了,你这张脸,够资格叫我忍你。”

他的眼神突然转狠,一下抽开我的腰带,我抓紧了衣襟,猛摇头:“不要!秦昊,我不要!求求你,找兮羽来,让他给我解药……”

“我顶着被别人嘲笑的绿帽,难道不该在你身上讨回来吗?兮羽是个好孩子,什么都帮我想得那么周到,你该学学他,也许我会对你好点,温柔点,毕竟,你比他更能魅惑人心。”他掰开我的双手,捏在掌中,压在我的头顶。

外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凄厉哭喊,门被捶得咚咚响,秦昊对外面吼道:“兮羽,把那个疯女人给我关起来!”

“别,别这样对她,她现在身怀六甲,正处在容易滑胎的时候……”

“哦?你知道得还挺多的嘛?!是特地去了解的吗?还是说,那孩子根本就是你的?!”

“若是我的,那我秦宝顷刻天打五雷轰,永坠阿鼻地狱,生生世世!”我说得狠绝,外面的吵闹声也没了。

他突然按住我的唇:“就算真是你的,我也不会怪你,呵呵,你太可爱了,我决定宠你!”

他所谓的宠,是宠幸,与疼惜无关。

等我在那间偏殿里再次醒来,就见兮羽立在床头,怔怔地看着我满身狼藉,秦昊不知所踪。

他那双眼不是看不见了么?

面对这样的“注视”,我有些受不住,我的双腿都无法合拢了,浑身汗湿。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心灰得连仇恨的表情都懒得做一下了。

“因为他想。”

“你害我。”

“他每晚临睡前,都要对我……但不是对你这样……”他那脸上什么表情?!嫉妒?!嫉妒我被强暴?!

“……”我无语。

“他好几次说:为什么你不是他呢?”他有些动容,两行清泪从那已经瞎了双眼中滑出来:“你教我啊,怎么样才能比较像你一点?我好恨,我的双眼没有全瞎,让我看见,看见他对你与对我的不同……”

“明明不想看到,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不是说去找解药么?结果呢?你亲自叫他来强暴我!你这叫害人害己!你还好意思难过!你做那些事之前都不想想后果是不是你能承受的吗?!活该他不爱你,你这样,下贱得跟童养媳似的!”我口出恶言,冲着秦昊的一腔怒火,控制不住,喷在了兮羽身上。

他擦了眼泪,沉默不语,替我擦了身,将干净衣服替我穿上,又将我抱到马车上,着人送我回府。

“皇上说,这几日的政务,就交给花大人代办了,丞相好好在府中休息几日吧!皇后娘娘已被禁足,给丞相大人下春,药的人,已经被处决了,丞相不必再费心调查了。”临行前兮羽道。

“花大人?哪个花大人?”本不想理他,但确实对什么花大人没印象,老一辈的朝中元老,都没有姓花的。

“是花颖君,皇上将他从刑部大牢放出来了。”

“哦。”血浓于水么,秦昊对花颖君这个哥哥,比对我这个名义上的哥哥,看来要好些儿呢,果然不是真正的血亲,那种好,是强求不来的么?

就如老爹的疼宠,说断就能断。

我重躺在车里,打发人赶马,忍着剧痛回到了府上。

到了第二天,我还不能下床,管家报告说韩益来探望我。

“就说我不在。”

“可……”

“他知道我现在不想见人,自己会走的。”我躺在床上,半是昏睡半是醒,又觉得热得厉害,十分难受。

脑中一会儿是老爹温润的微笑,一会儿是秦昊俯在我上方逞欲的脸。

眼角是怎么也止不住的湿润。

到了夜间时,似乎又是什么人来要见我,我已经热得有些糊涂了,叫管家将他打发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窗户全开,大门都是开着的,而且已经是晚间时分了,虽说时值初夏,热,也不至于热成这样。

我似乎是,发热了。

来人微凉的手抚在我的脸上,说不出地舒服。

双眼有些肿,眼前一片迷蒙,看不清来人,恍惚间,只觉是老爹,我攀上去,紧紧抱住,喉咙里呐喊着,想叫老爹留下来,不要走,要走也要带上我。

他推了推我,说了句什么:“真丑。”

是了,普天之下,只有老爹会说我真丑,我心下一欢喜,将唇凑了上去,尽量虔诚认真地吻着,极力忽略身体痛得发抖的地方。

脸上忽然挨了重重一巴掌,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头顶炸响:“他妈的,谁准你亲我的!做就做,亲来亲去做什么?!不知道亲吻是很神圣的事吗?!你这张不知道多少人尝过的嘴,有什么资格亲我!贱货!”

接着,有是左右开弓数十个耳光,我觉得我的脸肿了起来。

我捂住脸,小声呜咽着,不敢再多做什么动作。

老爹老爹,你对我的怜惜,半分也再没有了么?只有卫凰才可以亲你?你愿意和我纠缠,只为了欲,望?

他在我身上急促驰骋着,头仰得高高地,像是生怕我会再亲他一下占了他好大便宜似的。也罢,你只索求我的身体也是好的,怕只怕你远走高飞,从此不屑再看我一眼。

“呜,好痛……”

“忍着点,呼,好热,好紧,舒服……你今天,比上次更美味了呢!虽然丑了好多,眼睛肿得像桃子!呼,舒服……我的丞相大人。”

??

对了,老爹是喜欢卫凰的,他们是前世的情人,他,他怎么可能还会对我……

老爹好像从未对我有过亲情以外的感情吧!

那么此刻抱着我抵死纠缠的人是谁?

我想睁开双眼,可双眼浮肿,稍微一动,就有刺痛传来。

秦宝,你好糊涂!

居然糊里糊涂与人做这事……

完了,完了,秦宝,你彻底不干净了,堕落了。

就是老爹现在想回头,你也会自卑地躲到天边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死过去的,只知道醒来后,全府上下,那些平日对我并无半分关切的人们,都似松了一口气般地相识,几乎喜极而泣。

有人服侍我用过饭吃过不知是治什么病的药,我又睡下了,只是睡得不安稳,很快又醒了过来。

听见门口两人立在哪里磕着瓜子闲聊。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知道我睡了好几天了。

他们高兴看到我醒来,是因为他们的工作算是保住了。在我的丞相府,服侍我一个人,要做的事几乎只要两三人就可以完成,我府里却有差不多三百来人,怕孤单,所以也没有辞退他们,反而讨好似地给他们每一个人丰厚的薪水。

“我们丞相大人,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呢!”

“嗯,是啊,就是不知道皇上会宠他多久,要是独宠就好了,那我们就可以跟着享福了。”

“独宠有些难,还有国师大人和花大人,还有后宫三千……”

“什么?!花大人也是?!据说他是圣上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啊!”

“你落伍了呗!花大人与先帝就有过一腿,现在来勾引他自己的弟弟,轻而易举!”

“咦,真恶心!”

“还是我们丞相大人好,只是他也太不开窍了,好像总惹皇上生气。”

“耶,这你就不懂了,像花颖君和国师那种倒贴货,皇上自然不会长宠,还非得像我们丞相大人这样儿的,欲迎换拒,才是高段!”

“说得也是呢。”

第41章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将床边柜子上的花瓶挥到地上去摔得粉碎,外面那两人惊叫了两声,半晌,一同推门进来,对我笑脸问道:“大人醒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请您一定说出来,我们好去请大夫。”

“叫管家来。”我有气无力地道。

“诶!”他们欢喜地去了,不一会儿,管家进来了,我躺在床上命令道:“把府里的人,去掉十分之九,我只要安静的人,最好是安静得像根木头,只会做事,不会说话的那种!”

“大人,你这是?”

“还不快去?!”我厉声喝道。

有些东西,是金钱和优厚的待遇,买不到的。老爹怕我寂寞,弄那么多人在府上,一点用都没有。

让我不寂寞的人,一个就可以让我感觉热闹。

在府中安静休息了数日,终于不再难受,可以下床来时,我才出门。站在人海茫茫的上京城大街上,我一时,竟不知道倒底要去哪里。街上的人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独我一人,形单影只。

终生匆匆我独闲。

初夏,细雨纷纷,清凉怡人。

迎面翩翩走来一双人,高个的替稍矮个的撑伞,一双人,衣袂飘飘,顾盼之间,情意绵绵。

“二哥,我今天真的该去看他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要出什么事儿似的。我的眼皮一直跳,这都回上京好几天了,你可不能一直拦着我!”

“那个富商不是喜欢他么,我们刚从那富商的茶楼出来,也没见那富商怎么难过悲戚,想是他也无恙。你放心,最喜欢他的人已经做了皇帝,谁还会对他不利?你就放心吧!”

“二哥!你不要这样!”

“是你说的会陪我隐居塞外的,这才不到半年,你就闹着回来见他!你若这么放不开他,就和他好去,我们离了两清!”

“二哥!你不要蛮不讲理好不好!”我听见老爹几乎快哭了。

二哥?

他们连前世的事情也想起来了?

看着他们争吵着与我擦肩而过,没有看见我,在我还笑着脸准备打招呼时,就这样堪堪错身而过,我忽然被冻成了冰块。

我没有死,没有毁容,他们也没有失忆,可他们的世界里,连我都挤不进去了,那里面,只有他们两个。

他们好像在这个世间,又好像不在。

老爹似乎,变得年轻了许多呢!他本来看起来就不像三十有二,如今是越看越年轻了。看来这小半年在塞外,过得挺舒心。

他们吵着吵着,便见那卫凰将伞一斜,遮住他们两人的脸,再分开时,我分明看见他们的唇还牵连着银丝……

我与他们错身过了,我却忽然不想打道回府等老爹来看我了。我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脑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那形同陌路一般的擦肩而过……

什么时候,我竟成了与他擦肩而过的路人呢?

一声马嘶,我看见自己面前,一人一骑,那匹马已经高高仰起了前蹄,几乎直立了起来,马匹上那人怒喝:“不长眼睛的,找死啊!”

在他的马蹄快要踢到我胸前时,他扬起了手中的马鞭,照我劈头盖脸就抽了下来,我闭上眼睛,却没抽痛落下来,睁眼一看,一人一袭黑衣,掀翻了马上那人,又将缰绳一抽,将受惊的马匹生生拉离了我。

另一名黑衣人夹起我就飞出拥挤的街道,纵出数十丈远,最后在一个僻静的小巷中放下了我。

“多谢侠士相救。”我作揖答谢便走。

“丞相大人若再是这样神思恍惚,只怕先帝留下来的暗卫都要不够替你死了!”

“什么?!你们是先帝的人?”我止住脚步。

“不然以丞相大人如今的臭名,还会有谁去顾惜你的性命?!”他傲慢地道。

我打量着他,似乎能感应到先帝的气息,到今时今日,也只有他遗留给我一点点温暖,我在他生前,却什么也不曾给过他。

忽又摇摇头,鄙视自己起来。

何时,我竟堕落到,连胥太厉给予的一点点好,都稀罕起来了呢?!

我捉住眼前这人衣袖,紧紧拉着他,顺着墙根,一点点跌坐下来:“臣谢皇恩浩荡!”

“喂,你……”

“没事,让我怀念一下……”

我知道我现在像极了弃狗,在最寒冷时,居然还怀念起那曾要我拉我一起下地狱黄泉的那人的一点点温暖,即使那温暖,来得扭曲。

“大哥,你好歹也是一国丞相,居然大街上就和男人拉拉扯扯起来!”来人一身便服,立在不远处,闲闲道。身后的人为他撑着伞,从他那张狂的脸上,我似乎看到了那人的一点点影子。

我鬼使神差地向他伸出手去。

他愣了愣,居然半响都没反应,呆在了那里,最后,脸上稍微红了红,懊恼似地走上前来,猛地一把扯起我,带入怀里,对救我的那位黑衣人道:“不想死就继续呆在黑暗里!”

秦宝抱起我,登上了一辆奢华的马车。不去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不去问他又出宫做什么,不去问他要带我去哪里……在马车里,他的手顺着我的脸滑向脖子,我不仅没有反抗,反而双手捧起他的手,放在脸颊边轻轻蹭着。

见我迎合,他兴奋了起来,勾住我的下巴道:“又吃春,药了?真带劲,我喜欢……”

手下一拉,扯开了包裹着我愈来愈瘦的身躯的衣衫。

我的手攀上他的后背,将他越箍越紧,将前几次紧咬嘴唇忍耐住的呻吟之声,放肆地,全无廉耻地放了出来。

他狠狠拧了一下我的腰:“小声点儿,现在是大街上,你要点脸好不好。”

猛摇着头,我哭道:“我才不要管别人,我就是要大声!我喜欢你,我喜欢……我愿意……我愿意……”

他撑在我的上方,扯着我的发丝道:“你愿意什么?”

看着他的眼睛,我木木地道:“我愿意同你一起长生不老,我愿意,真的,我愿意的,只要你别死,别离开我……”

“好吧,我答应你,在玩腻你之前,不会让你离开我……”他挺身攻城略地,我痛得连声惨叫,还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再从宫里出来时,已是三天后了,这几天,秦昊早朝都没去上了,我们一直一直纠缠在一起,不分白天黑夜,我已经不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人了,因为我居然还可以如此荒唐,如此荒唐之后还能这样无耻地一脸漠然。

夏日的衣衫根本遮不住我身上的痕迹,一路行人纷纷侧目。

我回到了府上,下人说是老爹来过了,留下了书信,又走了。那封信,我看也没看,直接扔进水池了。

韩益来找我,躲了这许久,我不能不见他了,我们在后花园乱逛着,彼此都在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等我沉默得太久时,一转头,发现韩益在我身后尴尬的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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