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晴天(晴天,雨天)——狼毫
狼毫  发于:2013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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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说王子是薛任晴吧,你还不信。”

“小丽!原来演王子的就是你一直说的超级大帅哥啊。”

“恩恩。好感人啊,唉。”

……

这一吼台下便都知道了王子就是薛任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校草。纷纷鼓掌起哄。

“何枢,醒过来吧,这样你才能知道我曾经很爱你。”陆然的语气已经几近恳求,“原谅我,好不好,我承认我很自私,因为你活过来我才有勇气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你,我才知道还有人是爱着我的,还有人是特别的,只属于我的。”

骑士说完低下了头,跪坐着,白色的披风铺了一地。

就在所有人伤心欲绝以为王子不会醒来的时候,一只手环住了骑士银白色的盔甲,王子闭着眼笑着坐起抱住了面前脆弱的骑士,下巴放在骑士的肩膀上,轻声说,“我原谅你。”

骑士的肩膀有些颤抖,伸手也紧紧地回报住。

一瞬间,口哨声和掌声都停了,整个小剧场,台前幕后,一片安静。

童水星用手捂住嘴,眼里已经完全模糊了。老毛站在红色的帘幕边,把手举高到头顶,用力地鼓掌。

啪。啪。啪。

清脆的单音掌声随着爆发而出的欢呼消逝,一个女生起立鼓掌后,所有的观众,前排后排的,全场起立为他们喝彩。

音响中又响起了薄尹弹奏的钢琴前奏,所有人来到幕前,手拉着手谢幕,陆然和薛任晴站在最边上,本没有拉手,最后还是童水星哭着牵起陆然的右手,薛任晴的左手,然后再把他们合在一起。引起台下一片尖叫。

直到舞台前的帷幕一寸寸拉上,两人仍然呆站着,郑油路过随意甩下一句话,“两个好基友,谢幕了,手可以放开啦,还攥着。”

陆然一惊,慌忙松了手,不敢看薛任晴的脸。谁知薛任晴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又抓了回来,然后笑笑地对郑油说,“对啊对啊,好基友一辈子。”

薛任晴就这样一路牵着陆然到了换衣间,两人互相都没有看一眼,沉默不语。直到进了单间,门反锁,陆然猛地被推到衣柜上,还没来得及说话,薛任晴姣好的下脸进入眼帘,随即撬开了他的唇舌,薛任晴紧紧扣住陆然的腰,力道之蛮横几乎都不像他自己了。

从来都是温柔的男人突然变地没有理智,他狠狠地侵略着陆然,想把他变成自己的东西,不让他再跑掉。

直到换衣间的门开了,两个新生说笑着走了进来,薛任晴才慢慢把唇移走,直直盯着陆然的眼睛,眉目间竟带有成熟的妩媚,“你想不想我。”

陆然只是笑着说,“任晴,你现在变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是么,那我是不是比原来更有魅力了?”说完,薛任晴高兴地笑了起来,“说真的,你刚才的台词是临时编的?还真不错。”

陆然说,“不是,那些话我想对你说好久了。”说完,笑着就要开锁出去。“我先去把服装换了,盔甲搁着难受。”

忽然,披风被扯了下来,陆然惊了,“你做什么啊。”

薛任晴坏笑着,还是一如当年的绝美,“我帮你……”

陆然愣了一会便笑了,还是推门出去了,“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还是那么幼稚。”

薛任晴跟他身后走了出去,顺手刮下身上的衣服,“我没变,变的是你。”

说完,他和另一边换衣服的新生打了招呼。三两下就套上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看着一边的陆然毛手毛脚地换衣服。

陆然拖到只剩一条裤子的时候终于抗不住了,怒瞪他,“你这人!就不能换一个地方呆着去吗!”

薛任晴眼珠向下看,很是淡然地说着,“编剧大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站这怎么了,又不是在看你。”

陆然为难了,挑着衣服左看右看就是不想脱,薛任晴轻笑出声,走出换衣间,“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我在外面等你。”

夜晚的风有丝丝凉意,陆然裹紧外衣四处张望,直到一辆银黑色的跑车停在他面前,薛任晴微笑着,“上来吧,想去喝点什么吗。”

陆然大方坐上副驾驶的位置,说道,“去学校边的奶茶铺吧。”

薛任晴点点头。

陆然又说,“我指的是高中。”

薛任晴说,“我知道。”

学校大厅中央的台阶上仍安静摆着那么一架钢琴,夜晚亮起了天桥上的暖灯,天桥断桥处有一对学生情侣面对面站着,似乎在吵架,女生拼命推拒着要上前安慰的男生。

站在喷水池广场仰头看,仍能看到钟楼上永远不准的时钟。在黑幕下隐约泛着黄色的莹光。

陆然走到钢琴边坐下,笑着说,“你想听什么。”

薛任晴默契地靠在琴边,微笑着,“老样子。”

陆然双手流水,低垂眼睑的样子比几年前多了十分的稳重。薛任晴趴在琴盖上,安静地闭上眼,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曲完,陆然起身摸了摸他的头,薛任晴闭着眼说,“陆然,我真的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陆然说,“对不起。”

薛任晴立马恢复精神,起身出了大厅,“去我家么。”

陆然跟着他身后说,“不了,我还有地方要去。”

直到走到车前,薛任晴说,“这么晚你要去哪,今天排演很累了,早点回宿舍睡吧。”

陆然笑着说,“韩生病了,我去医院陪他。”

忍了这么久没提出的话,没想到陆然自己说出了口,薛任晴靠在车边,把钥匙往车里一甩,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和他。”

三十三.同学

陆然仍是一副不哀不怒的好人样,“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突如其来的打击另薛任晴一下愣住,他说,“什么意思,说清楚了,你可别告诉我他已经代替了我的位置。”

陆然说,“可以这么说吧。”

薛任晴笑了,退后几步,“原来你今天对我说那些话都是内疚啊,陆然,我真是小看你了,你骗我原谅了以前的你,然后现在你又跑来玩我?”

陆然低头说,“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过。”

薛任晴开门上了车,“那就不准去,上车。”

陆然像一座雕像般立在车边,薛任晴说,“几年前你把我伤了又伤,我也就认了,以为你是需要我的,现在看来……”说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方向盘一打就要走,陆然忽然开口了,“等等。”

薛任晴说,“算了,这点痛又算什么,你也不是第一次甩我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

交流晚会也终于落下帷幕,薛任晴抱着半叠书本走在铺满落叶的长廊,托舞台剧的福,这一个礼拜他过的很不安生,本以为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基佬缠身却没想到吸引了一大片的女孩子。由于每天要替父亲谈公事,所以他基本穿着很正式,套着黑色休闲西装,内里是白T恤。可以想像这对校园中许多纯情少女的杀伤力之大,尤其理科院校的男生长的富有艺术气息的本来就少,薛任晴毫无疑问地又成了关注的焦点。

“早上好,任晴!”一个女生忽然从道边的树丛中蹦到了薛任晴面前,手腕上的红色绳带闪闪发亮。她叫许熏,是薛任晴的同班同学,浑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的亮点就是她的爱好,喜欢男男恋,也就是遍地跑的腐女之一。

薛任晴内心十分之无奈,许熏已经第三天和他腻一起了,每天在他耳边说着各种帅哥的资料,然后犹如变态一样期待着他的反映。

“早上好。”他仍淡淡地和她打招呼,这是他的生存法则,再不耐烦的情感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你去哪上课呀?”许熏理所当然地和他并排走在一起,接受着迎面而来的目光。

“D楼。”

“这么巧!我也是。”她高兴地拍拍薛任晴的肩膀。

薛任晴也笑,“是啊,好巧。”笑容已经带有讽刺。“去上马克思理论,我猜你也是吧。”

许熏吐吐舌头说,“中了!”

薛任晴只好无奈地加快脚步找到教室,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小胖墩朝他挥手,郑油手里拿着鸡腿来回挥动,满脸的油。“小晴哎,这里!”

本不想和他坐一起,想想总比被许熏骚扰好,他一犹豫还是让郑油坐在了三人中间,刚摊开书本就倒在书桌上。

“看吧看吧,我说昨晚肯定看什么不好的东西,几次啊,搞的这么疲累?”郑油啃着鸡腿刚想用满手油去碰书,被薛任晴拦下,递予一张纸巾。薛任晴有气无力道,“十三次,怎么样,是不是碉堡了。”

“呵呵,去你的,十三次你早去医院了混蛋。”郑油的话不知不觉在耳边模糊。实际薛任晴是因为谈合同而被迫参加了酒宴,匆匆睡了三个钟头便赶来上学。

“薛……这什么字?”教授在讲台边抽人回答问题,大声念道,“薛任晴,起来回答问题,PPT上的这幅图是几几年。”

“薛任晴!到没啊。”教授架上眼镜去翻点名册。一边的郑油拼命捅他,薛任晴迷朦中睁眼,头痛的很,只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刚想起身回答,身边的椅子忽然翻起,有个熟悉的声音说,“1947年。”

“很好,坐下。”

穿着白色高领T恤的男生坐了下来,拿起手中的笔,脸颊侧面的弧度十分柔和,能看到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唇。

这一下他完全醒了,有些些惊讶地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陆然,当然,更为惊讶地是郑油和许熏,郑油拍拍脸,“我的天,编剧大人你怎么也来这上课?”

陆然笑着说,“我的课表和你们班的一样。”

薛任晴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翻着马克思哲学的书,不说话。郑油又多嘴了,把许熏拽过来,指着他二人说,“来,给你介绍下,这就是何枢,陆然呢,就是薄尹。”

“真的?!”许熏当即激动起来,面色红润,兴奋地不得了,“哇,你们好配啊。”

薛任晴翻书的手指一僵,停下动作说,“找我有事吗。”

陆然一愣,看着薛任晴摇摇头。

陆然如坐针毯了一会,不知是太累还是因为陪着韩生一夜没睡的缘故,很快便倒下了,侧面对着薛任晴,倒是薛任晴早就没了睡意,满脸复杂地看着书,良久才往左边瞅了眼,陆然的刘海碎下来盖着眼角,闭眼的时候看起来很乖。他们坐在大教室的最后排最左边,前排的人几乎一半都趴在桌上见周公。

坐在一排的人也都睡着了,除了薛任晴还端坐着。他放下书本,好不容易才摘下陆然手中紧握的笔,无奈地摇摇头,教授戴着老花镜仍坚持讲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但是他的心思已经全在陆然身上了,薛任晴移过去拨开陆然耳边的发,静静看着他的脸,唇不受控制地就贴了过去,只是碰了一下,立马移开,陆然似乎察觉到什么,眉头皱了皱,抿抿唇继续睡,薛任晴轻笑了下,又凑近,狡猾地用舌尖撬开薄薄的唇。“唔……”陆然一口气没上来,震惊了,“咳咳……”自己被自己呛到,薛任晴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给他,上来便是一阵厮磨,不得不说,交那么多女友,他的吻技是一流的,随意掌控着陆然,随便就能让人上瘾。

陆然仍在半挣扎半迎合的状态,薛任晴的话语从唇缝里溢了出来,暧昧不清,“陆然,你到底想怎么样,一边要抛弃我一边又来勾引我,想试试我的忍耐力么?好了,现在我见到你就控制不住,满意了么。”

陆然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先出去。”

薛任晴非但没听反而吻的更深了,一下下刺激着深处,“如果你想玩欲拒还迎那一套我劝你还是算了,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你只不过是我的旧情人而已,不要试图装作了解我的生活。”

陆然说,“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要重新开始的意思,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因为我对不起你的太多了。”

薛任晴慢慢从陆然唇上离开,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眼里都是勉强。“恩,原来都是我误会了,你一直很清醒,该抽身时就抽身,刚才无礼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说完,他回身又若无其事地翻书。

孰不知,背后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切。

“对了,听说你是这一次的负责人,准备什么时候走。”薛任晴回复了一贯的优雅自若,理理桌上的书本。

陆然说,“还不知道,大概一个月以后吧,我们还在放假。”

下课铃响起,本还沉睡着的同学们都活了过来,迅速理好书本都冲了出去,薛任晴狠狠拍了下一边正流口水的郑油,“起来了,吃饭去。”

“吃!吃饭!”郑油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走起啊老晴!”

薛任晴无奈道,“什么时候变老晴了。”

陆然在一边轻笑出声,薛任晴看着他的笑容居然出了神,直到郑油说,“编剧大人,一起去吧,作为东道主,我们请你一顿!”

“哦,不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薛任晴也笑着说,“一起去吧,好久没有聚一聚了。”

这时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许熏开口了,笑地特别奸诈,“陆然同学,你不去的话,小晴可是很寂寞哦,是吧。”

薛任晴看陆然左右为难的样子,心里又开始难受,只好说,“没事,你要有事就先去吧,我们去就好。”

陆然看着薛任晴勉强的笑容,终于还是狠不下心,“好,我和你们一起。”

三十四.他们

四人去食堂的路上,郑油和许熏走在后头,观察着走在前面的两人,终于许熏忍不住了,大声道,“你们两中间都可以隔条马路了,离那么远做什么?”

薛任晴和陆然互相抬头对望一眼,都往里挪了一点,然后继续向前进。许熏直摇头,“我真是败给他们了。”郑油在一边调笑着,“你别理他们,舞台剧上他俩亲了半天,现在正害羞呢。”

薛任晴停下脚步,郑油肉肉肚皮撞在他背后,薛任晴侧脸看他一眼,“今天不准吃鸡腿。”

郑油嗷叫起来,“凭什么!”

薛任晴甩甩手里的饭卡,说,“我可养不起你。”

郑油哭,“你……你这个坏蛋……呜。”

四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暖暖的午后阳光把白色的餐桌照的发白。郑油激动了,“来来,今天编剧大人也在,不如我们来点酒调调气氛如何?”

许熏笑着说,“我没意见。”

薛任晴看着陆然,说,“你呢,也和他们一样吗。”

陆然抿唇微笑,在阳光下摇摇头。薛任晴愣了下,又说,“没关系的,要不习惯喝酒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陆然一直微笑着,搅搅碗里的饭,才抬脸说,“我喝咖啡吧,习惯了。”

薛任晴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移到别处。这时好奇的反变成了郑油,他舔舔嘴边的米饭,大声笑了起来,“你这习惯倒是和这家伙不谋而合,一天起码五次咖啡,有空了就喝。我还好奇他是怎么睡着的。”说完,奋力拍了薛任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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