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白于封的自制力不够，两人很快就滚到床上。不过在干那事之前，白于封还有去锁上门，接着两个就滚床单了。结果两个人还是没有睡觉，一直在运动。

六十四、醒来

孙子姚在隔天就醒了，发现小小正抱着他的手臂流口水。病房里卫斯理还有姜鸿正守着他，见他醒了，卫斯理跑过喊医生，姜鸿则是把他扶起来又倒了杯水给他，“感觉怎么样？”

想了下昨天的事，孙子姚皱着眉头，“昨天的事接下来怎么样了？”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水，又向他讨了张纸，擦了下小小的嘴角。

“没怎么样。一片混乱，然后事情好像没有结果。”拿起垃圾桶给他扔东西。

把纸张丢到垃圾桶里，孙子姚扶了下小小，让他睡得舒服一下。“是吗？于封他们呢？”手碰了下胸口，微微刺痛。还好中枪的是他，要是这子弹掉在小小的身体里，那就没有他这么命大了。

摸着小小，姜鸿回他，“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不过你父母他们刚离开。还有医生说你的子弹离心脏就差几公分，现在还要住院观察。”

医生很快就被卫斯理带过来了，看了下孙子姚，又问了他的身体状况，然后跟卫斯理说了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卫斯理跟医生说了谢谢，又送了医生出去后，顺便在外边打了孙子姚父母还有白于封的电话。

孙子姚忙着给小小擦口水，卫斯理问：“他经常这样吗？”

把他流的口水擦干净后，孙子姚才回他，“没有，就是肚子饿了，做梦梦到好吃的了，才会流口水。”卫斯理没说话了，发呆看着小小，姜鸿垂下眼帘。

在卫斯理打电话后不久，孙宏辉夫妇还有白于封三个人就风风火火进来了，后边还跟着揉着眼睛的王新。林心珍站到床前，“子姚，感觉怎么样？会不会疼？”

“妈，我没事了。”孙子姚把小小扶好，让他睡得舒服点。

姜鸿看着他们一群人，默默地退到后边看着。卫斯理走到他旁边，大掌握住他的手，“别想太多了。”姜鸿猛地抬起头看着他，见他脸上是笑，也笑了。

王新一脸愧疚地站在白于封身后，还是白于封把他拉出来让他站在孙子姚面前。他低着头，“子姚，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爸妈，你才会这样子的。真的很对不起！”说着还深深地鞠了个躬。

摆摆手，孙子姚揉着小小的头，“没事，又不是你做的。小小昨天没事吧？”担心的到底还是这个人。

抿抿唇，王新扯扯白于封的衣服，让他来说。白于封搂着王新，心疼他眼底的阴影，但是却不敢放他一个人在宿舍里。“小小昨天一直哭，还跟着孙伯父他们说对不起，最后哮喘病发作了。”

一句话，让孙子姚更心疼了，小小蹭了孙子姚一下，枕着他的手继续睡。看着他舒服的样，白于封哭诉，“昨天他睡着了，我抱着他，被他打了几下，放到你旁边主安静了。你说他是不是整我呢？”

“小小的睡相不太好。你要是不让他抱着，或者不找东西给他抱，他会打人的。”

回想了一下，小小好像有很多次伸手抱着他，不过都被拉下来，因为他怕孙子姚会揍他，还有让王新吃醋了。谁会想到有这么一层关系了？

白于封抽出一张纸，跑到墙角咬纸巾去了。王新蹲在他旁边安慰他，白于封乘机吃他的嫩豆腐，王新困极了，没有反抗。

孙子姚揉着肚子，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父母，“妈，我肚子有些饿了，有吃的没？”

“吃的？”林心珍看着自己和孙宏辉的手都空空的，一拍大腿，却听到孙宏辉的吸气声，“怎么了？”

“你打的是我的腿！”孙宏辉咬牙切齿的说。

看着自己的手放在丈夫的腿上，林心珍尴尬的笑笑，摸摸他的腿，“呵呵！手误手误！……子姚，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太心急了，忘了在家里带着东西来了。”

僵硬地转移话题，不过孙宏辉也不是第一次被她打了，揉揉腿，站起来，“我去买些吃的回来。”

“爸，记得多买一份，等一下小小醒了也要吃。”孙子姚叫了声。

“有了媳妇忘了……父！”说了这么一句，孙宏辉又去卫斯理他们两个人说，“斯理，你们也守了一会了。跟我一起去买些吃的吧，也快下午了。买回来当午餐吃。”

应了一声，卫斯理牵起姜鸿的手。孙宏辉自家就有两个喜欢男人的，早就见怪不怪了。

林心珍摸着儿子有些苍白的脸，“你吓死妈了，幸好你醒了。妈等一下回去给你炖鸡汤，一下要好好补补。流了那么多血，要补多久才会补回来啊。你就心疼你媳妇，也没躲。”

不想母亲讨厌小小，孙子姚替小小辩解，“妈，我当时就是急了，没看见后边的枪，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你这话可别在小小面前说，说了他又该哭了。”

“是是是！也没见你心疼过我，有了媳妇忘了娘。不过没想到小小有哮喘病。”林心珍替儿子洗了个苹果。

孙子姚看着上边的皮，“你怎么不给我把皮削一削。”

“削什么皮，这皮的营养才多呢。吃了！”林心珍决不承认是自己懒。

无奈地接过苹果，孙子姚吃了。看见还在墙角的两个人，不过那纸已经被白于封丢在一旁了，现在正努力的调戏着王新，“于封，你干嘛呢？王新就要睡着了。”说完又咬了一口苹果。

见着王新正昏昏欲睡，又看见孙子姚那鄙视的眼神，把人抱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睡，“因为我昨天晚上跟前天晚上都没让他睡，你有这能力吗？”

被苹果呛着了，咳了几下，好不容易把苹果咽下去，“小小这不是在睡吗？”

瞅着小小正流着口水，白于封也鄙视了孙子姚，“要不是我昨天给他打了药剂，他还能睡到现在，肯定昨晚一直都睡不着！”

又不知道怎么回他了，林心珍看不惯自己的儿子受欺负，顶了白于封一句，“于封啊。你这媳妇还没过门就拐床上了？”

孙子姚又呛着了，林心珍拍着他的背，“没人跟你抢，你吃那么急做什么？”

“妈，是你说话太劲爆了！”如果他大哥是喜欢女人，林心珍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还在说这种话。也只有自己的父亲受得了她。

白于封也没想到林心珍会这样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了。只能安静地坐在那里，抱着王新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六十五、谁的错

睡了一天，孙子姚只当小小太累了，但是睡了足足三天，孙子姚开始担心了。喊了几声小小都没醒，怒火冲冲地问着白于封，“白于封，你到底让医生弄了多少药剂给小小注射了？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几人担心地看着小小，林心珍也附合，“对啊，于封，这是怎么了？都要三天了还没醒，不会是身体出什么事了吧？宏辉，去叫医生来看看。”

卫斯理说：“我去叫吧。”说完就出去了，姜鸿也跟着出去了，“他会没事的。”

扶住他差点摔倒的身体，卫斯理抱歉地看着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急了。”姜鸿温柔地笑着，“我懂。”他懂，小小是他喜欢过的人，现在他只是把他当朋友。

但是他也承认过他有一点喜欢他了，总会有一天他会喜欢上他的。

跟着他去找了医生，到了病房，一群人围着小小喊着他。林心珍看见医生来了，让出一条路来，“医生，你来看看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就算小小让孙子姚受伤了，可是他还是孙家的媳妇，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医生看了他一下，看着他们一脸担心，好笑地说：“没事。过一会就醒了。”

“真的吗？他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医生，你检查清楚一点？”孙子姚还是不信，要是醒早醒了，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无语地看着他，怎么还有人听到人没事反倒是担心了，医生强调道：“是真的，不信你们再等等。”接着又看见小小的眼珠子动了动，“看吧，醒了。”

所有人看向小小，眼睫毛颤了颤，然后就慢慢地睁开眼了。医生看着一屋子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没事，那我先走了。”卫斯理还是肩负起送人的职责。

姜鸿也跟了出来。等医生走远后，卫斯理看见姜鸿的黑眼圈，碰了碰，“姜鸿，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一下吧。你这几天都没睡好。”

见着他心疼自己，姜鸿松了口气，“你会心疼我再累我都能坚持。斯理，我不敢求你一下子就爱上我，但是你也要试一试。好吗？”

“我这不是在试吗？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想了下，又停下脚，“我是从小时候就喜欢上小小的，你要我一下子就说不喜欢他了，我还做不到。所以他现在这样子，我也着急，但是你别想太多就好了。”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的。况且，就算你喜欢那个翟小小，人家也有喜欢的人了。”姜鸿脸上的笑是卫斯理从未见的，调皮的笑容。

捏了他一下，“取笑我，嗯？找打了？”

伸手抱住卫斯理，姜鸿贪婪地吸着气，有这人在的地方，空气就是新鲜的，“斯理，我很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我知道。”抱着他，没有理过那些看见的护士医生或者病人的指指点点。牵起他的手，“姜鸿，我很庆幸我有去追回你。我们进去吧。”

拉着他就走进去了。姜鸿看着他的背，莫名的觉得很安心。他知道翟小小，对他也很了解。他是奶奶养大的，但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奶奶走了，他就成了孤儿，所有事都要自己担着，没有人会安慰他，没有人会给他鼓励。

他不想让人看低了，努力地学习着，考上了这间学校。因为没钱也经常被人欺负，和卫斯理相遇的地方是食堂，他带着饭盒去吃饭，被人故意打翻了，那人还用脚踩着饭菜，说什么农民，没钱就别来这里的话。

接下来就是很恶俗的英雄救美，然后他也就一见钟情了。就算以前的卫斯理说的话再怎么伤人，但是这几天他对他已经足够抵过以前的一切了。

看着所有人对小小嘘寒问暖的，老实说他有些嫉妒，却恨不起小小。因为他正对着他笑，没有虚伪，没有恶意，很倘然的笑容。

“姜学长，你在想什么呢？”小小吃着王新拿的苹果。林心珍说苹果皮的营养很高，不准王新把皮削了，还让小小全吃下去。

回过神，见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姜鸿笑着，“没什么。我去买些东西给你吃，你要吃什么？”既然卫斯理想疼这个人，他也替他疼着。

小小眼睛放光，嘴巴开始念食物的名称，一大串。孙子姚取笑说：“小猪仔，吃这么多。”

“肚子很饿！姜学长，我刚才说的记住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次？”小小摸着小肚子，又咬了口苹果。

摇摇头，“全记住了。那我去买，你先等等。”姜鸿说着就走了，卫斯理还在那里念着小小刚才说的东西。白于封打了他一下，“人都走了，还不追去？”

抬起头，姜鸿已经不见，连忙跨步追上去，“姜鸿，等等我啊！”

回他的是后面房里的一阵笑声。

小小靠在孙子姚身上，吃着苹果，林心珍见儿子变了脸色，拉起小小，“子姚，压着伤口了是不是？”小小这才想起孙子姚受伤的事。

不呆在床上了，无措地站在床边，看着他，眼睛偷偷看着孙宏辉他们的脸色。白于封使了个眼色，孙宏辉就拉着林心珍出去了，“子姚，我们先回去了。”

白于封也站起来，“我们也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轻轻地为他们两关上门，林心珍甩开孙宏辉的手，“你干嘛？我还想继续照顾我儿子呢？”

“伯母伯母，让他们两好好说说话。我们就别去凑热闹了。”白于封拦下人。林心珍想了一下，又拍了孙宏辉的大腿，“唉哟，怎么没想到呢？宏辉，我给小小他们熬些补品。”

看着孙宏辉痛苦的表情，白于封揉着大腿，边跟他们说再见。

房外一个景象，房内自然也是一个景象。

孙子姚说了几次让小小坐下，小小都是摇头，手上拿着苹果也不吃了。“子姚，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我以后不上去了。”

听着他无头无尾的话，孙子姚感到一阵好笑，“胡说什么呢？不关你的事，来坐下。不坐下我就真的生气了！”

一听孙子姚的话，小小放下苹果，就坐在孙子姚旁边。孙子姚要抱他，他不肯，担心弄到他的伤口，被他挣扎着不小心碰到了，孙子姚闷哼一声，小小就不敢动了。

轻拍着他的背，“吓坏你了是不是？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咬着唇，小小的眼泪又像开了水笼头一样，开始流了，“你……你流了好多血……他拿着枪对着你。我好害怕，你会不在了……”

感觉到他的恐惧，孙子姚温声地说：“我在，我在这里，不怕了。别哭了，眼泪一直出来。等一下眼睛肿了，我妈该说我欺负你了。”

搂着他的脖子，小小脑子里全是当天鲜艳的红色，“子姚，阿姨他们是不是生气了。他们会不会不要我当他们的媳妇了？”想到刚才林心珍刚才拉他的手劲，有些疼。

“没有。我爸妈很喜欢你的，他们不会生气的。就是担心我而已。你怎么想到那里去了。”孙子姚推开小小，看着他一脸的眼泪，“都成泪人了。”

吻了他的额头，“别哭了，我心疼。”

“心疼？我去叫医生。”小小说着就准备下床，孙子姚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拉住他，“不是那个心疼，是……”孙子姚也说不出来。

小小担心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想看他的伤口又不敢乱动。

孙子姚无奈地吻了他的嘴唇，“我没事。”替他擦干了眼泪，“吓坏你了。不是你的错，是蒋代合的错！”

“不是王学长父亲的错！”小小回了一句。

“那……那是那天那把枪的警察的错！”顺着小小，在心里跟那警察就了声抱歉。小小温顺地让孙子姚揉着头，“子姚，我们要结婚的。你不能不在了的。”

“嗯。等我伤好了，我们去注册。好不好？”

“好！”小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才把自己卖了。

六十六、苹果

孙子姚因为伤的事，向学校请了假，也因此错过了期末考。他现在正无聊地坐在病房里啃着苹果，他已经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了。

小小去参加总复习了，因为禁止早退，没去上课的情况，所以小小乖乖地去了。现在就林心珍照顾他，孙子辰也陪着。孙子辰还说了一句让他回去家里休息，这医院花费太大了，结果被林心珍说了句不行就不了了之了。

看着正盯着电脑的孙子辰，孙子姚想到，他这个二哥是个一毛不拔的人，否则一个有钱人不可能因为住院费这些钱就皱眉头。但是他那天也确实说了句要把公司送人的事，他还是没想通当时孙子辰为什么要那么做。小小和他就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就算是因为小小是他的媳妇，也不可以这么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