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一黑影，这是学校，又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

“不是，那人影好像有些眼熟。”却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可能是学生吧。有可能是你看过的哪个同班同学吧。”

想想也是，孙子姚就没继续纠结下去。两人走着，引来无数人的围观，旁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孙子姚烦闷，突然想到一个人，“于封，斯理最近干什么去了？怎么都没看到人？”

“不是最近了好吧。他一直都没有出现，你不知道吗？他被他爸拉出国了，我之前联系他一次，他说一定会赶在小小父母的事开庭前回来。也不知道他在图什么，　小小和他不过是见过几次面，有必要这样吗？”白于封依旧保持着笑容。

面对外人的时候，他脸上永远是这个表情，孙子姚斜视一眼，“出国吗？那应该是在这几天就回来了。要说他图什么，也没什么可图的，可能是看着小小可爱，想看看有什么可帮的吧。”

受不了那些女人的闪光灯还有那像麻雀一样的声音，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结果她们尖叫起来，还有几个当场就晕了。

于是两人很无奈地回了宿舍，小小和王新已经没坐在笔记本面前了，而是坐到台式电脑面前了。孙子姚看了下电脑，“怎么了？电脑坏了？”

“没有，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按起来没感觉，用台式的比较好。我和王学长玩双人小游戏呢，王学长死了好多次了，我都赢了。”小小没回头，高兴地说着。

“兴奋吧你，别玩了，差不多该吃晚饭了。你们是要做饭还是出去吃？”白于封说话时看着王新，王新对他伸出手，白于封也开心了，抱住他，“你还好吗？”

感觉怀里的人蹭了蹭他的胸膛，白于封也放心了。小小见王新没玩了，就跑到厨房里看了一下，“没菜了，要做饭得出去买，不然我们去外边吃吧。顺便买些东西回来放在冰箱里。”

没有了王新，孙子姚也抱住小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天气热，我们吃完饭在外边走走吹吹风，也挺舒服的。”

“嗯！要边吃着冰淇淋！”小小像小学生提议时举起手。孙子姚把手拉到脖子上，连声应好。

几人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白于封先打电话给那管宿舍的老师，先跟他说一下。出校的时候，天还没暗，不过现在是夏天，天也一容易暗，小小牵着王新和孙子姚的手一晃一晃的。

走了几步，小小突然说，“我要去找我姐姐，看看他们吃饭没，一起吃去。”

想到温雯，孙子姚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温雯。大概是她太男孩子气吧，他喜欢柔弱的，像小小这样的。“小小，你姐姐是在咖啡店上班的，现在还没下班呢，我们去打扰她不好。”

挠着头，孙子姚说的也没错，只能继续拉着他们两人继续走。至于白于封则是牵着王新的手，王新紧紧握着他的手，看着比自己矮一点的小小，心里的高兴多了点，愧疚多了点，安心也多了点。

父母那边，他没有办法向他们求情，只能请个好一点的律师让他们少受点苦。

找了间餐厅坐下，小小接过服务员的菜单，嘴里噼里啪啦地讲，点完后再问问他们，还要点什么，几人摇头。小小不知道再点下去，这桌上都要摆不下去了。

幸好他们来得早点，餐厅没几个人，饭菜也上得快了。

小小拿起筷子喊了句“我开动了！”就吃起来，孙子姚一直在旁边帮他把鱼刺挑出来，又夹了他爱吃的鱼丸给他。小小把桌子扫得快光了的时候，说：“我吃饱了！”说完打了个饱嗝。

摸摸他的小肚子，都鼓了。小小看着其他人，就吃了一丁点，摸了摸孙子姚的肚子，还是平平的，尴尬的笑笑，“我没有多吃，就多吃了那么一丁点。”

被招来收钱的服务员听见后差点摔了，还一丁点，那是很多点！全桌子快二十盘菜，有十五盘是下了他的肚子，他的胃是什么做的，吃这么多。

让孙子姚给他揉着肚子，小小眯着眼，靠在椅子上。白于封也伸手想给王新揉肚子，被他拍了下爪子，苦着脸，“干嘛打我？”

红着脸，伸手捏着他手上的肉就来个360度旋转，弄得白于封一直吸气，王新低声地说：“你别胡闹，把钱还了！”

“疼疼疼！媳妇，我还，你别转了。”说着拿出钱包，问了下多少钱，抽出几张大钞。

听见白于封的话，王新也松开手，等那服务员找完零钱，几人就出了餐厅，转头走向超市。

买了些菜，又买了些水果，当然，小小是不会忘记他的零食的。从超市出来，白于封和孙子姚手上多了几袋东西。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也亮了，孙子姚提议，“我们回学校吧。把东西放到宿舍里，然后在学校走一圈，消化消化。”

这个提议一致通过。

五十八、照片

小小又开始掰着手指算时辰，想着自己的父母什么时候能从牢里出来陪他，掰着掰着，就会抬起头问跟他在一起的其他三个人，“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

接着，就会有人回答，“你去吃东西，慢慢吃，一下子就过了。”这句话三个人轮流说。

于是，那宿舍时的一大堆零食已经换了两三次了。现在小小没在掰手指，他在期待一个人，那个经常给他零食的那个人，一直盯着门口看。

白于封和孙子姚在谈论要明天就要开庭了，要不要做什么准备，白于封替王新的父母请了一个律师，也挺强悍的，就不知道和孙子姚家请是律师相比，谁更强了。

王新发呆地看着小小，他现在不知道是该怎么和小小相处。

“哦嗨哟，大家我来了！”

听到声音，小小马上站起来，让孙子姚吃醋了。小小对他都没这么热情，瞪着那个从门口出现的卫斯理。这货说是被拉去美国了，结果因为想看看那个动漫之国，跑到日本去了，一回来就跟小小说那边多好多好，弄得小小现在整天都在等他的零食和他的话。

“子姚桑，我做什么了？瞪我干嘛？”卫斯理说。小小回过头，孙子姚马上换上笑容，“我怎么会瞪你，你眼睛出毛病了吧，要不要我联系医院给你看看？”

意思是说让他快滚。但是某人明显听不出来，揉揉小小的头发，“我眼睛没事，谢谢你担心了。来，小小，这给你。我跟你说……”

看着他们两，一个拿着东西吃，一个噼里啪啦地说着他的“奇遇”。

天知道，他说的有大部分是假的。什么喜洋洋、什么米老鼠、什么汤姆猫……连他都知道汤姆猫是美国的，关日本有什么事。他知道不代表小小也知道，见小小正高兴地听着他说，他也不好意思打扰。

白于封知道王新的心情不好，拉了他一下，又在他耳边说了一下，王新羞红了脸，然后点点头。接着白于封对孙子姚说：“我们先回宿舍去了。午饭你们吃，我们不吃了。就这样，先走了。”

“学长拜拜！”小小跟他们挥挥手。

瞅见王新那脸红的样子，准没好事，吼了句，“于封，TMD你发情期到了啊！”

“就到了！子姚啊，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好。好好勾引小小去吧……唉唉唉，我什么都没说，我没说。你别生气，我很久没被滋润了，我们走吧！”声音越来越远，后边的话是对王新说的。

小小听见他的话，疑惑地问孙子姚，“王学长他们是要去干嘛？”

“小孩子不能知道喔！”卫斯理拉过小小，继续给他讲他在日本的动漫会上看到的蓝猫和虹兔的事情。

无语地看着小小，连他都知道这两个卡通人物是中国的。不过又想到白于封刚说的勾引小小，要怎么勾引呢？而且小小对这种事情知道的程度可能还比初中生还少。

撑着下巴，看着他们两，听着那些无聊的对话，孙子姚想到白于封他又在宿舍里把王新给扒光，一口吃进肚子里了。

无奈啊！这两人父母的事还没解决呢，先把这先做完了，再想想怎么勾引小小上床吧。况且小小的第一次一定要给他一个美美的。

孙子姚的手机响了，把他吓了一跳，小小也停下说话，转头看着他。看见那上边的号码，孙子姚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号码不是那个吴茉莉的吗？

这电话可不能在小小面前接，于是他对小小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小小应声好，卫斯理搞怪了，“干嘛要出去接？是哪个女人的电话？怕被小小知道？”

小小一听也点头，孙子姚再一次用眼神把卫斯理杀了个透透，陪笑说：“小小，我不是说过吗？就是我有一孩子的事，这是那孩子的妈打的电话。”

手机一直响着，小小盯着他，然后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接吧，怎么不接？”

本来卫斯理听见孩子的事，以为小小肯定会哭或发火，结果见他这么平静，心里不甘了，对小小说：“小小，你没听清楚吗？孙子姚耶，他有孩子了，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你看他这么负心，干脆你不要他算了，你长得这么可爱，肯定会有人要你的。”

犹豫了一会，看着孙子姚吃人的脸色，他又继续说，“如果没人要，那我要你好了，我会天天给你买好吃的。”

他又以为小小肯定会点头，没有，反而摇头，“我不要，子姚也会买好吃的给我。我不会生小孩，子姚有小孩我很高兴的。因为我妈说过，男人将来就是要娶妻生子的。但是子姚没有娶妻子，就不能生孩子了，他现在有了个小孩子，我就不怕他以后不要我了。”

孙子姚听这话，心花怒放了，没有搭理那女人的电话。正想对小小说话，卫斯理又说，“那如果他以后觉得你不好，去找那孩子的母亲了呢，那你就被他不要了怎么办？”

抬抬下巴，回视了孙子姚那杀人的目光。这次孙子姚倒是没生气了，他想让卫斯理问下也好，省得以后要有什么事让他提心吊胆的。

看见小小咬着唇，孙子姚就知道小小相信了卫斯理的鬼话。小小回头幽怨地看着他：“子姚，你以后会不要我吗？”他不要，如果他以后真的会不要他，那他不要小孩了。

抱住他，“乖，我不会不要你的。你别听卫斯理乱说。”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很多次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对着话，没看见卫斯理那忧伤的眼神

他悄悄地离开，靠在外边的墙上。“小夜，你到底是把我忘了吗？”喃喃自语着，“到底，我还是比不上他吗？”

苦笑着，却无奈地看着事情的变化。看着那个他喜欢的人被另一个渐渐的拉走，拉离自己的身旁。

脸上湿了，一抹，眼泪呵！他多久没有哭过了？上次奶奶过世的时候？还是小时候小小搬家的时候？他想疼他，想宠他，为了给他讲故事找了一堆资料。

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石头，石头的光滑让人不难想到这块石头一直被主人拿着摸着，就像卫斯理现在这样，他把石头放到唇上，“小夜，卫哥哥回到你身边了，你怎么没认出卫哥哥呢？却把蒋新认出来了呢？”

眼泪像突破了什么似的，不停地从眼里出来。

耳边还听见里面的人的声音，张口，不知道怎么说话。躲过人群，回到宿舍里。

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有五个孩子，卫斯理站在最后面，被前面的一个人给挡住了，只露出半边脸，如果不注意的话，是不会想到那边还有一个人是想照到的人。

最小的一个孩子，被前边的三个孩子护着。没人看见站在后边的卫斯理的眼光在那个小孩子身上，也没有注意到卫斯理的手轻轻拉着那个小孩子的衣衫。

五十九、姜鸿

开庭的一天终于到了，小小一大早就起床了，还拉着孙子姚也要陪他一起起床。孙子姚被吵醒了，心情不太好，但是也不舍得对小小发火，于是他转到白于封他们宿舍，踹门。

隔壁宿舍的门被人打开了，吼了几个字，见到是孙子姚，马上讨好笑笑，又躲回去了。

“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经过孙子姚的努力，白于封很成功地被孙子姚吵醒了。白于封的上半身只随便穿上一件薄外套，不过下半身倒是穿得挺整齐的。

见到孙子姚，给了他一个拳头，“孙子姚，你欲求不满来吵我们做什么？滚！”

看见王新坐在床上，被子稍稍往下滑，露出的上半的身全是红色的印子，“哟，王新还能起床，于封该不会你那里……不太好吧？用不用我替找医生看看？这可关系到王新一辈子的性福，必须得好好治疗！”

一段话，又免不了白于封的一顿揍，“胡说什么呢？我能力好得很！你丫的一大早就是为了看我和王新亲热的，要不要进来？我和王新就亲热给你看了！”

“免了！还不是小小，说什么今天我岳父和岳母大人的事要开庭了，一大早就起床。我快疯了，我昨晚和我哥聊到快十二点！”

“哦？和你哥聊到十二点？你是准备和你哥搞兄弟情还是想干嘛？大晚上的，不过小小亲蜜地呆在床上，和你哥聊什么天？”

“滚！屁兄弟情，我哥要是对我有亲情的话，昨天就不会一直拉着我了！”推了他一把，孙子姚一想到昨天晚上，小小都睡得跟猪差不多了，他哥还一直和他说着小小父母的事。

王新听到孙子姚的话，才想到今天一切的事情都要有个结果了，马上爬起床来梳洗，等他从浴室出来，孙子姚和白于封已经转移战场到宿舍里了。

他拉拉白于封，“你也去整理一下。我去看看小小。”

没等白于封回他话，他就跑出去了。孙子姚拍了白于封，然后摇头，“可怜的孩子，我也去找我家小小了，你慢慢弄，慢—慢—来！”

然后也一阵旋风就跑了。

白于封抽着嘴角看着他的背影，正想走进去，就又想起敲门声，转过头，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因为他看见卫斯理的眼睛红肿。

“你怎么了？哭了？”怎么可能？他是卫斯理，不是小小。

卫斯理给了他一个音节，叹了口气。接着又站起来，离开了。

白于封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一声音，等到他消失了，才上去一甩门，“你他妈的到底是来干嘛的！”

干嘛？卫斯理苦笑着，他还能干嘛，他还想干嘛？昨晚捧着那照片哭了一晚上，被同宿舍的那个人念了一晚上，接着早上就看见他正收拾行李，问他想干嘛。

他回他，“卫斯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的心思，你说只当床伴，我当了，你说不说情，我对你一个喜欢都没说出口。你能别这样吗？那是一张照片，我一个活生生的人，爱了你三年，还不能比过你小时候的喜欢吗？”

那人吼完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很疼，爱着那个床位没人了。虽然从一开始他就经常在他的床上度过，可是他这次是真的走了。

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翻开通讯录，一个叫姜鸿的在最上面，卫斯理却不敢按下通话键，可是也想让姜鸿就这么走了。

按下了，接通了，“喂，有事吗？”不似以前的激动，冰冷的声音竟让卫斯理有些发寒。

“对不起。你回来吧。”说出口的话没有犹豫，也没有后悔。只是手心冒汗，怕那人拒绝。

“你能烧了那相片？”他提出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