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圈爱情——薄心弥陀
薄心弥陀  发于:201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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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康没有说话,只是翻了个身,把何凌压到身下。细腻的,热情的,动情的亲吻。有手伸进了何凌的睡衣,顺着肌肤的纹理下滑,胸前的凸起,紧致的小腹,流畅的腰线,紧俏的臀部,大腿,小腿,脚踝,足掌,一寸寸的膜拜。像是刚刚攻克城池的将军,在用手丈量自己的领地。甜美的味道。

蔡康跟何凌接吻,舌尖和舌尖嘻戏,口腔和口腔共舞。任情动掀起情欲的浓墨重彩。

何凌感觉自己是宣纸,正铺展开来,而蔡康就是那称职的画师,在上面绘制山川河谷,着点墨嫣红。

那双手,终于划过了大腿根部,扶上了中间的那东西,婉转戏弄,又口舌承欢。

手上的动作缓慢而又有着动人的节奏,给何凌带来了一阵阵没顶的快乐。

何凌只觉得脑子里大片大片的空白,理智罢工,身体、表情便做出了最直接本能的反应。

像在用身体语言说话,那话语是“给我,给我。”

蔡康显然听到了身下这具曼妙身体的召唤,加快速度,撸 了几下,把何凌送上了。然后,就着手上的精液,向何凌后面的后穴进发。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跟手指,直到没有被人进入过的地方 变得能容纳三根手指,蔡康才抬高身子,把何凌翻了个身,背腹相贴,然后重重压下。

快意蜂拥而至。

真是极乐。

蔡康在身下的躯体上辛勤耕耘,便有汗水从额上留下来,滴到何凌的脖子上,烫的吓人。

何凌在这一次次的欢好中,仿佛听到两人在持续地、无声地对话。

何凌说,“抱我吧。”

蔡康说,“如君所愿。”

一室春情。

第二天,蔡康先醒过来。看时间,刚早上7点。不得不说,生物钟绝对是个可怕的东西。

枕边,何凌蜷着身子睡在自己身边,手脚都在自己怀里,亲昵的、全然信赖的姿态。

蔡康也不急着起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直到时钟划到八点。毕竟是长假过后第一天,蔡康觉得,作为合格的爱人应该负责提醒一下床上的人起床时间到了。

然后,蔡康开始琢磨用哪种方式叫人起床。是温柔的吻呢,还是热烈的吻,并且感觉此中妙趣众多。

蔡康觉得还是要民主一些,要把两个选择的机会都给何凌说一遍,让何凌自己说喜欢哪一种,当然若是这人睡着了听不见没法回应就不在自己考虑范围了,那就当他弃权了,干脆两样都来一遍。

谁说成熟稳重的人不能顽皮促狭,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然而,天不从人愿,蔡康刚把嘴唇附上去,何凌就醒过来了。却不是蔡康想象中的样子,何凌揉揉眼,扯着干干的嗓子说,“睡的难受死了,想醒又怎么也醒不过来,好像一直在做噩梦,梦到谷子地里,自己被一堆堆的穗子压的喘不过起来。”

然后,又“啊”的一声,从床上弹起来,“几点了,几点了,年后第一天上班,一定要开个好头,绝不能迟到!”

蔡康酝酿的柔情蜜意被喊没了,干脆起身下床,边稳稳地说,“就是想你是不是要去上班呢,别急,来的急。我去做早饭,你赶紧收拾,一会送你过去。”心里却是隐隐失望,这家伙,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明明是男男第一次……

何凌听了话,起床,看到身上多出来的突兀的痕迹,才仿佛想起来要害羞似的,后知后觉的“啊”出了长长的调子,然后扯下床单往卫生间奔去。

厨房里,蔡康的反应是,多美妙的长调啊。

何凌刚到单位,编辑部黄主任就递过来一份表格,说,“赶紧,去年有哪些好稿件,选一下,后天中午十二点前报赵老板那儿。”

看何凌反映不明显,黄主任把走出去几步的步子挪了回来,手拍在何凌肩膀上,用低八度的声音说,“这可是跟部里评职称挂钩的,别不当回事啊。”

然后,踱着步子走了。

何凌一看,原来是部里推选一年一度的优秀稿件,如果被评上了,还可以参加市里的,全国的评选。稿件要求原创,类型不限,有新闻价值和社会意义。

初出江湖的人都抱着一个辉煌的大侠们,菜鸟写手都想上年度畅销榜,而媒体新人何凌此时也真心希望这优秀稿件自己能够评上。

然而,报送哪篇好呢?何凌把半年来自己写过的稿子在脑子里来回扒拉了几遍,有点失望了。

竟然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得意之作。

勉强选了几篇,拿去交赵老板,那个永远在笑的领导也是笑嘻嘻的,让何凌,坐,然后拿过稿子来翻了一遍,说,恩“文笔不错,有新闻感觉,以后可以再多磨一磨。这两篇通过了,等大家都交上来了,我一起送部里。”

此次评稿事件就告一段落了,但对何凌影响却很深远。何凌忆起自己刚上大学时候的新闻理想,深悔自己业务上不求上进,下定决心要在事业上干出一番成绩来。

本着媒体人的社会使命和选题的轰动效应,何凌决定策划一组深度调查报道。

想到蔡康就是这方面的行家,听了自己的计划一定深有同感,何凌便等不及要何蔡康分享。

于是,给蔡康打电话,兴冲冲地说,“下班来接我吧,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

早点见面正碰蔡康的心意,于是,蔡康当即便答应了,这会蔡康想到的是约会。

当然,蔡康大概是误会了何凌兴冲冲的原因。

蔡康早年在外奔波久了,后来便格外喜欢家居生活,吃饭也是家里的好。加上,自己算是自由职业,除了朋友聚会工作应酬,便不大再外面吃饭。这会,因为迟来的恋爱,也是按耐不住的激动。就想着好好表现一番。

去哪吃饭?点什么菜?最好提前订个不错的位子?当然,少不了要收拾下自己,换身给自己加分的衣服。

一阵兵荒马乱。

第九章

晚上六点,蔡康和何凌坐到了珠江帝景位于25楼的宽敞包间里。从窗户往外看,夜色渐沉,灯光渐起,城市明明灭灭。路上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此时看起来只是脚下不起眼的小点,让人凭空生出几分快意。

屋内,一张长形的桌子,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有新鲜的花束装饰,厅里是英伦味十足的乡村曲调。

这是一家知名的餐馆,有有名的英式料理:牛肉腰子派(STEAK KIDNEY PIE)、炸鱼排(ENGLISH FISH CHIP)、皇家奶油鸡(CHICKEN A LA KING),奶油香肠,和水果蛋挞。

其实,何凌虽然在英国待了五年,却还是偏爱中国的菜色,回来后也很少主动去找英式菜品来吃。但因为这是蔡康的心意,便分外动人。

蔡康:“时间还早,要不要喝点酒?威士忌或者Genova?”

何凌想说,我不是来约会的,我是要跟你谈很严肃的事情,我的事业,我的新闻理想。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甚至,坐久了,何凌有种自己本来就是来约会的,亲近之后,自己发出邀请,蔡康应约,然后有了这个浪漫温情的晚餐。

而事业,或者是自己找出来的借口也说不定。

其实,何凌对英国的菜色不感兴趣,却是偏爱当地的酒吧文化。在英国的时候,这酒也没少喝。何凌喜欢看着那些白日里的绅士小姐们转眼间便成衣衫不整的醉汉,而这样的醉态并不影响到你的声誉地位,更不会遭到身边异样的眼光。大家一律平等,在酒精的作用下尽情地宣泄生命,天亮后,再回归衣冠楚楚。

这会,便下了决心,要和蔡康一起去一次酒吧。

虽然情形大好,何凌好歹还是没忘了自己刚定好的事业构想。为了帮助自己端正态度,何凌故意用了一种称得上严肃的表情。

“蔡康,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向你请教。”

“恩,说说看。”蔡康想起,除了第一次见面,何凌对在坐所有人都敬了一圈酒,挨个变著名目说多多指教之类的话,后来好像就没听他说过这两个字。蔡康想起,自己当时就是被这个人那时候青涩的世故吸引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可爱。

何凌:“我很认真的。”

“恩,你说。”

“我想好好做几篇稿子,写几条有价值的新闻。”

“好事啊。”蔡康往后挪了挪椅子,双臂圈了一圈,摆出个静听下文的姿态。”

何凌很满意。

“你说我采访什么,我想做深度调查。黑砖窑?房产黑幕?基金骗局?养老院虐待老人事件”

“呵”

“你笑什么啊?给点意见呗!”

呃,蔡康坐正了身子,快速思索怎样给何凌好好上一课。新闻道路上,自己是他的前辈;人生道路上,自己也想做好他的伙伴师长。既然认了这个人,就要拿出点心力来让这个人少走些弯路,工作上生活上都是如此。

下面,真的是严肃的一课。

“你为什么想到要采访这些选题?”蔡康问。然后,没给何凌说话的时间,接着说,“想清楚了再说。因为这些事有噱头,容易出名?还是你确实了解到或者有人给你反映过什么线索?”

“调查性的稿子相应的业务水平、专业知识、背景储备、还有可能几天几个月的明察暗访,你做好准备了么?”

“揭露黑幕,大概有这么几种:一,投机性质的调查,想出名。新瓶装旧酒,浅水调查,或者干脆作假,巧妙戳到了公众的敏感点,又找对了时机,一时声誉无俩。二,调查深入,也发现了问题,但触动了相关方面的利益,给钱收买,再不成就找人教训一顿,或者干脆给你的人头估价,于是,你工作生活都陷入了困局,家人孩子出门都要小心翼翼,到后来,千辛万苦,稿子到主编那了,被压下来,永远不见天日。三,报道出来了,社会反响好,算是过足了干新闻的瘾,但你发现单位里你的领导看你眼光变了,你成了危险分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你的一个报道捅出去,你在的采访组,甚至整个编辑部都会受累丢了饭碗。说不得,只得事后找机会巧妙的把你拔了去。”

蔡康一向稳稳的声音中,这会儿透出了掩不住的苍凉,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还是想起了那些因为新闻调查起伏的同仁,物伤其类。

何凌认真地去看对面的人,没有一刻比现在清楚地认识到,对面的人是新闻界打拼十多年,有过荣誉,有过伤害,最后还是与新闻结缘的资深人士。

何凌听到,那个苍凉的声音说,“当然,我是在往坏了说,或者当前的环境并没有那么差,当然事实上也是一直在进步,我只是,作为前辈在给你打预防针,如果这是你选择的道路,那么,就要对以上的事情有所准备。”

何凌,想问,那你后悔吗?却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就揭过去了,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武断不好回答出水平。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没有兼美的方法吗?”

蔡康想了想,说:“我思考了一种或者算是中庸的方法,并且这几年在试着做。你可以参考。那种要搬倒什么、揭露什么的报道可以缓而行之,我们在体制内,尽量保护自己和家人安全的情况下,理性的、建设性的做报道。往大了说,国家改革要循序渐进,我们也是的。不要急着去对抗。然后,不一定是媒体,也可能是虚构,报告文学,我们有缓冲地表达观点,发出声音。然后,培植事物内部自身的、弱势的但光明的声音,帮助他们掌握话语权,并具有对话的能力。比如说,我们前一段做的农民工维权,报道一起农民工用身体维权,跳楼身亡讨工钱的新闻是一种方式,帮助他们呼吁、畅通法律维权的渠道,帮助他们具有法律维权的能力也是一种方式。前者轰动,后者现在看来,像是政绩文章,但有了引子便埋下了希望。”

“当然,我不知道这种想法对不对,甚至可能只是自己找好的借口,而十年前,我没法想象我可以用社会资源,进行这种渐进的方式……”

“如今,我是自由职业者,有时候也做调查采访,但我的生活是稳妥的,但是我有一位老朋友,从业近二十年,因为一次不合时宜的采访被撤了职,好不容易盼来的单位分的房子也飞了,而就是在职的时候,他一个月也只拿两千多块钱……”

蔡康说,“恩,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有新闻理想是好事,你的决定我表示支持!”峰回路转。

像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曾经杀敌无数,但身上心里也受了不大不小的伤,还有热情,但已经变得喜欢稳妥,如果自己的孩子要去参军,老兵也会说,“我支持,但是或者你会选择一条安全顺达些的路呢。”

这顿晚饭吃了很久,好像还特别耗神。出了餐厅,两人不急着上车,就沿着门口的路缓缓往前走,何凌拽着蔡康的袖子,后来,慢慢地、慢慢地肩膀贴着肩膀,十指相扣。

何凌想,这是多么的幸运,身边的人,亦师亦友,是前辈、是知己、是爱人。

这个人与自己十指相扣,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用早年的波折、阅历换来的稳重淡然世俗理智站在了自己身边。

第十章

日子,就这样继续。

这会已经是年底了,总结展望性质的活动在各行业、各单位、各层面一片欣荣。一位重量级领导在一次媒体云集的正式场合发表讲话,称:今年,我国城市化率首次超过50%,中国社会结构出现历史性变化。

然后是各地方政府的规划相继出台。有省份称:今年全省城市化率达到60%,五年后再增10%;有几个省份联合发布区域数据,三年时间西部地区城市化率达到69%;各副省级城市、市县也纷纷公布指标,出台规划,数据最高的爆出了城市率80%,是高度城市化的水平。不得不说,数据到后来颇有些惊悚,仿佛城市化只是探囊取物,动嘴皮子的工夫。

喧嚣之下,上级宣传部决定组织大型采访团,用一个月时间下到基层去,发掘城市化进程中的经验问题,可以说是几年内高级别、大阵容的一次采访活动。

何凌正在新闻理想高涨的时候,便主动请缨,要求到基层历练,而事实上在机关单位坐久了,又没有多少市场压力的老员工对这种活动也兴趣不大,何凌的申请顺利通过。只等着过完年就出发。

且放下工作不提。回到何凌和蔡康这会儿可以称得上是蜜里调油的幸福生活。

就在不久前,何凌接受了蔡康的提议,决定给两人更多的相处空间,挪窝入住蔡康家。又经何凌动口,蔡康动手,给卧室添置了尺寸足够大的睡床,又卧室和客厅换了浅色的窗帘,卫生间里摆上情侣口杯和牙刷,要说没有变化的,大概是厨房吧,因为何凌对厨房实在提不起兴致。

何凌也没忘记当初被自己养死的富贵竹,特意找到附近的一家花木专营市场抱了一株回来,还是摆在它原来的位置。

对于家里的变化,蔡康一直保持了极好的态度,看着家里越来越多染上何凌的个人特色。就算是,那种情侣杯、情侣睡衣之类,自己觉得有些幼稚的东西,也都毫无异议地配合。听何凌兴冲冲的说,农历新年一过,就去参加采访,要一个月的时间,也笑笑表示知道,并表示支持。

当然,他们的身体默契也越来越好,并乐在其中。

过年,两人照例都是要回家过的,暂时也没有见双方家长的打算,到时候是肯定要分开了。

这天吃饭饭,两人跟平时一样,窝着沙发看电影。何凌突发奇想,要在年前和蔡康过一个自己的节日。

“哎,我们还没有在一起过个节日呢!我们过一个吧?!”

“恩,成啊”蔡康顺手把何凌往自己怀里揽,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哪天?想怎么过?”

“就是不知道怎么过才问你嘛……而且十二月我知道的只有腊八节,已经过了;除夕,已经到家了;再有腊月二十三,小年,倒是可以,但我想过我们自己的节日啊……”何凌一边说,一边用一根手指在蔡康胸前绕圈圈,看着一副用心思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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