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圈爱情——薄心弥陀
薄心弥陀  发于:201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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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何凌,媒体圈新秀,海龟背景。因为修炼的不到家,因此世俗的有些可爱。

蔡康,媒体圈老人,名起一方。修炼很到家,还有点理想。一个有情调的男人。

爱情,事业,加上媒体圈发生的大小琐事,爱情养成史,也是个人的成长史啊。

温馨现实向。慢节奏爱情。结局和。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凌,蔡康 ┃ 配角:辰月,林燕,董乐,振军

其它:媒体圈,现代,温馨现实向,年上,he,

第一章

Mele KTV里一径的热闹。刚走进大厅,包间里传出的各种极富创意性的唱腔就直钻进何凌的耳朵。果真是太久没回来了,就连曾经最熟悉的KTV都显得面目模糊,不亲切起来。

这是何凌留学英国五年后首次回国,也是回来后首次的同学会。因为时间有点久了,连当初那么急着远遁的原因都有点不确定起来。

看了下短信,订好的房间是318,三楼出电梯,右转第二间房。进去之前,不是不犹豫的,脑子里转着要不要先去一趟洗手间。然而,等不及的同学们没有给他机会,在他刚从大门那露出裤子一角的时候,就有手伸出来,把他不体面的拽了进去。

然后,便是同学相见。五年的时间不短,聚会的同学中,有的已经是大学讲师,有的拜在业内名师门下学成博士后,有的已经弃笔从商,俨然商界新贵,加上年华仍在,又志得意满,颇有几分冠盖满京华的味道。

同宿舍的振军当年破五关斩六将进入了国务院军转办下面的一个部门,从小职员干起,如今已经是部门副主任,实权在握。而这小子四年长跑,追走了当时的班花,加之新华社名记洋洋,可谓是一时头筹。

振军也是何凌的好友。

这会,看何凌进来,便拎了一瓶啤酒过来打招呼。

“兄弟,金灿灿的海龟啊,威斯敏斯特大学的牛人来赏脸喝一杯……”

然后,便是一长串的敬酒。

海龟,高级人才,黄金男人的称呼便一个卷一个的向何凌滚过来,大有把何凌淹没的势头。

何凌不见得擅长喝酒,却是个无所谓的性子,来自不拒的样子,这几年去英国浸染了不少绅士文化,这一套便执行的更行云流水起来。

酒到杯干。

其实大家关心的也就是别人的表面风光吧,至于当初因何去的英国,又因何一去五年不归,而失去当年辛苦挣到的国际基地班名额自己又是多么不舍,谁又在乎?

想到这些,这一幕鲜衣怒马,同侪情深,便空洞了起来。

酒却是喝了不少。

直到振军凑过来,挨着自己的肩膀开始聊天。

“这几年还好?”振军的开场白还是这么小心翼翼。

“嗯,很好啊。”

“林燕后来结婚了,嫁了一个抄盘手,后来又离了,现在是单身……”沉默了会,振军又起了一个话题。

何凌笑了一下,很自然的接到,“嗯,那很好啊。”

“那你……”

何凌明白,便不想再让这个当年的好友加见证人再问下去,一口气地把振军想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振军,我没事了。五年了,再刻骨铭心的感情也没了。何况当初,那连一段感情都算不上。林燕结婚了,那很好啊,我祝福她的。”话说出来,竟然是一片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于是,不再说话。何凌没有把这几年是不是还好的话题再抛回去,因为,眼前的家伙怎么看怎么完美,娇妻美眷,事业有成,实在是不问也罢,不想平白添了矫情。

这会,两人正喝酒喝的劲起。一边刚放下麦克风的洋洋走了过来,笑笑说,“既然来了,别只是聊天啊,好歹唱一首,难道以为唱K不出钱的?”

振军便站了起来,应了一句,拉何凌去看歌单。

“怎么样,唱那首?还是来首英伦范的?”

推辞不过,何凌最后点了一曲张敬轩的《吻的太逼真》。这首歌,振军听着唱过几次,是那种让人心里嘶嘶做疼的歌曲,透着些决然。这会,何凌唱起来,多了几份柔婉,便好像少了决然,多了温柔的希望。仿佛到是期待有这样一场让人绝望受伤的爱情。

振军是个知情的,便知道当年那一场终究是伤了这个男人。虽然不伤经动骨,但阵痛是难免的。大概是痼疾,这辈子难以根除了。

想到那些旧事,风花雪月的开场,灰暗狼狈的落幕,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不受控制,一时间偷窥狂、跟踪狂的帽子满天飞,知情的不知情的同仇敌忾,发展到这个人要离开学校,还要远渡重洋,便起了心疼,对于这个曾经的好兄弟。

时间很快,马上就到了凌晨一点。大家最后合唱了一首《朋友》,然后各自散了。振军招呼何凌去自己家里睡,捎带来个联席夜谈,何凌拒绝了,出了KTV,招手叫了车,往自己租好的房子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点钟。昨天回来后,直接倒床上睡下了,窗帘都没拉,这会阳光便透过窗子丝丝缕缕地扫进了,照到何凌身上,暖暖的,亲吻的感觉。何凌试着起身,也只是有点头疼,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便赤着脚走过卧室,然后去洗澡吃饭。

今天是周一,反正没事,何凌决定去单位报到。回国的时候,以前的朋友推荐,何凌拿到了一个部级单位下属刊物的OFFER,,当时谈好是在采访部,不会很忙,待遇还不错。何凌还算满意,而单位的领导听说是知名传媒院校科班出身,又是镀金归来,有媒体经验,加上有朋友推荐,也答应的痛快。于是,何凌的工作很快就定了下来,单位考虑很周全,要何凌刚回国,可以倒倒时差,走亲访友,不用急着上班,本周内报道就成。何凌决定就是今天了。

到单位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办公室空荡荡的,一个实习生到了,正拿着杯子在饮水机旁接水,何凌瞥了一下开着的电脑,页面上显示是QQ游戏里面的英雄杀。便明白了,在这实习多半也没什么事,打打杂接个电话什么的,很多地方的实习是这样的。便不再看,找个地方坐下来等。

十一点多的时候,领导来了。这位领导姓赵,今年五十,常年官场浸染下来,一副笑面佛的样子。看谁都亲切的厉害。下面还有一位合作比较多的编辑部的主任,姓黄,却是三十多岁,话不多,显得有几分木讷,是内有真章还是后台关系一时到看不出来。

简单介绍完,大家一起去吃饭。却不是跟同事一起。去的地方是单位附近的至德楼,一把手赵老板,编辑部的黄主任,何凌叨陪末座。

又是一圈名片发下来,何凌大概知道了几个都是这个地界上各大媒体的当家主笔,都有几篇能拿得出手的大稿子。只有其中的一位,却自我介绍说是闲人,这个就有点可笑了,能坐到这的,怎么会是闲人,况且坐在赵老板的左近,跟黄主任也是有交情的样子。便着意留意了一下递上来的名片,上面写着,报告文学协会荣誉会员、独立调查记者、XX法律援助中心律师蔡康。

抬眼去看,蔡康在这名流扎堆的桌上倒是坐的很自然。这人大概三十五岁上下,整个人给人一种精干的感觉,眼睛很有神,留着寸头,穿着很随便,衬衫仔裤,手边的包看着是有点出处的,哪个牌子,何凌却一时想不起来。吃菜不多,似乎满桌子的大鱼大肉不感兴趣,只挑着一盘炒青菜吃,酒倒是来者不拘,也是个痛快的。蔡康讲起话来,有掩不住的南方口音,语速快,讲到激动处声音不经意的提上去,整个人透着热情,仿佛涉世不深,不隐藏情绪的姿态。但何凌知道,这多半是错觉,能做到这个桌子上的怎么可能涉世未深,未免天真了。反正自己只是来陪席的,便不做多想。

席间,赵老板把何凌隆重推出去,特意加重英国威斯敏斯特学成归来云云,颇有几分渲染的味道。何凌不见得喜欢这些应酬,但也不是刚出社会的愣头青,便跟着站起来,客套地寒暄,说着客气话,并借着机会敬了一圈酒。果然,赵老板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一席将尽,桌上的菜都撤了下去,换了一个雅致的套间,有西湖龙井送上来,大家分坐,饮了,开始聊些正事。何凌听明白了,是几家单位要联合做一个农民工维权的调查,并配合一系列活动。项目牵头的是赵老板。但执行却多在两个人身上,编辑黄主任,还有就是那位自称闲人的蔡康。

何凌才知道,原来这蔡康还是业内蛮有威望的。曾经出过一个反映农民工维权的系列三部曲,据说市场反应很好。又有着为民请命的名声,人颇仗义,更有传闻,曾因执意采访惹到了了不得的人物,被黑市50万悬赏人头,颇是个人物。

虽然换了房间,何凌仍谨记着身份,不多说话,只是配合着大家的氛围换姿态,调整表情。但也觉得,大概自己以后的日子也没那么无聊。

而,何凌不知道,自己的样子落在当时蔡康的眼里,便是可爱的世俗味道。虽然行事都没差错,但因为差着火候,还能看出着意为之的端倪,便好玩了起来。对,是没什么错,只是让蔡康想起来自己一路从人进化为小妖怪,再到老妖怪的历程,心有戚戚然。

再者,何凌是在场人里面底子最厚的,名校加海龟,也就二十多岁,却没有那种年轻人像是要燃烧什么的热情、狂放,他冷静克制,仔细琢磨还有几分不经意的疏离,所以,第一次见面,蔡康对何凌也有印象,好奇的成分居多。

第二章

几天后,项目正式开始。何凌因为是新进的,手上没什么活,便配合黄主任跟进工作,也算是从头学起。

刚开始,写的是计划书。关于此次合作事宜的背景、主题、涉及群体、预期结果、经费来源等等。操笔的正是蔡康。何凌便负责在蔡康和黄主任之间传递情况,有时候把工作进度、实施构想做整理,打包发给各报社的大腕,然后等待反馈意见,继续整理。

工作琐屑,但何凌却做的很用心,一方面自己刚开始没抱多大的宏伟抱负回来,便没有落差。另一方面,虽然别人说起来何凌是科班出身加海龟,条件硬气的很,但何凌自己把姿态放的很低,不觉得自己给人跑腿是丢人和浪费时间。

这天,接到蔡康的电话,计划书初步拿出来了。请何凌去家里去,顺带提意见。

这里要说一下,后来,因为工作关系,何凌和蔡康见过几次,都是在蔡康家里。这个业内有名的人却好像没有自己的工作室,家里又住人又办公。刚开始,何凌还心生疑惑,这随便到别人家里怎么也是不方便的,想过拒绝,但蔡康直接说,好多朋友都来家里的,自己也喜欢家里的环境,这事便过去了。再加上,何凌一个大男人,年轻力壮,虽然不顶高,也是176的个子,还怕有龌龊叔叔吃暗亏不成。

何凌这次爽快的应了。着意晚点出门,到的时候是上午十点。按了门铃,蔡康很快出来开门,像是起来很久的样子。在入门玄关处换了拖鞋,往进走,屋里跟前几次来一样,放着古琴曲,电脑开着,几个QQ都在闪,是工作状态。旁边桌子上、沙发上散放着书、杂志、看得出是个单身男人的样子。

沙发上找了位子坐下,刚想开口谈工作,蔡康却笑着开口了。“还以为你跟前几次一样,早上九点过来呢,给你多做了早饭的,现在怕是有点冷了,我去热……”

何凌楞了下,说,“前几次……”

“恩,前几次你来了我刚起来嘛,其实以前起的早的,后来自己闲散了”却是没说下去,转身走了。

何凌的“不用了“还没说出口,厨房里便传出了开微波炉的声音。蔡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去洗个手,马上好,吃完饭我们开工……”

何凌没想到,现在国内谈工作都有这样的待遇,好有家的感觉,但就是一顿饭,便不再纠缠,去卫生间洗手了。

早饭端上来,是熬好的八宝粥,盛在藏青色的碗里,几个小笼包子,一碟小菜,看着像是萝卜丁,色泽看起来不错。何凌确实早上没吃饭,事实上何凌从上大学开始,一个人住,早饭就很少吃了,一般是下午第一顿饭,晚上再吃一顿,时间长了都习惯了,这会儿看着端上来的早餐,脑子里忽然涌现出了“家的味道”类似的字眼。于是,胃口大开,便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不觉喝完了碗里的粥,包子也捻了几个,小菜也吃了不少,告一个段落,抬起头来,发现蔡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电脑前坐着了,而是坐在桌子的对面,倒像是在看着自己吃饭,嘴边噙着笑,看着少了几分精干之气,却是越发的居家温暖。何凌觉得有点奇怪,好像还有点脸红的趋势,被自己暗暗压了,眨眨眼,笑道,“真好吃,您手艺真好。不知不觉就吃了这么多……”

然后,作势起身,想去洗碗,但被拦了下来。蔡康说,“吃好啦,我们来说工作吧。”便转到电脑边上去了。

何凌跟上去看,扫了几眼。明白了个大概。这次的项目主要从两方面开始,一方面是几大网站加上人力资源公司和工地联手做个线上线下的大调查,提供基础数据。一方面,最近有几家律师事务所在联手做公益法律援助,农民工维权正是他们的服务范围之一,就想借这个势头发掘几组维权的典型案例。下来,便是各媒体联动,报道农民工维权的现状、跟踪几起典型案例的进展,然后开展农民工维权大使的报名,公益律师们出头,筛选一个农民工代表、社会人士、政府和律师组成的维权联盟,半公益性质。后期有希望何凌所在的部门每年拨一定的款项作为联盟的经费。

何凌一路看下来,没什么新奇的内容,但也稳妥不出错,大概给部里面交差是够了。重要的是后期搞的好的话肯定声势是够的。

看何凌看完了一遍,蔡康便说,“高材生,别光看,提意见啊。觉得不行?”

“没有,挺好的……”何凌赶紧说。

“你觉得这个项目能对那些权益受损的人能有帮助吗?”蔡康又问。

“当然是有的,但是……”何凌顿了顿,试着组织语言。

“成效大小不乐观是么?”蔡康仿佛也没想等何凌回答,便自顾自地接下去了。

这下,何凌却干脆不说话了,沉默了会,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您吩咐。”

蔡康看了何凌一会,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却是转手拿了一个文件夹出来,让何凌帮忙录入电脑。里面有手写的、复印的、传真的,都跟一个妇女家暴案有关。有供词、判决书还有当地媒体进行的报道,堆了一桌子。

反正还早,既然不谈工作了,何凌也不推脱,打开自己带的电脑窝着沙发上敲了起来。遇到手写稿,字迹不清的,也认真的做了标识。

很快,时间到了下午四点。中间,两人都没再多说话,蔡康一直在电脑前不知道构思稿子,还是又接了什么新活,期间,蔡康给何凌换了两次茶,添过一次小点心。

这时候,屋里的电话响了。蔡康接起来,又是那种有口音的普通话,语速稍快,隐隐透着热情,挂电话的时候,何凌听到蔡康对着电话说,成,那见面谈。

放好电话,蔡康就着椅子转过身,看到何凌窝在沙发上仍然在敲字。估计是坐得不太舒服,沙发上的何凌姿势看着有些扭曲。

蔡康忽然觉得心里软软的,这孩子。

自己有时候工作投入了就忘了时间,屋里还有客人呢,居然午饭也没做。这都四点多了。而沙发上的人就窝着敲了三个小时的字。不动,也不说饿。倒是旁边小凳子上,自己放上去的点心盘子里少了几块。那些手稿,自己看着都是头疼的,字迹不清,有些还逻辑颠倒。

蔡康动了动嘴,却没说话,奇怪地觉得这一刻屋里实在是静态的美好。便动脚走过去,拍拍何凌的肩膀,笑着说,“歇会吧。别老是一个姿势,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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