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之胤礽重生(第一卷 FZ)+番外——梅小霜
梅小霜  发于:2012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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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屋子里显得更冷了,两兄弟就这样依偎着,唯一的热源来自于彼此的体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胤禛放开了太子:“二哥今天来看我,我真的很感激,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下辈子,还想做你的兄弟。”

胤禛倒退着走出去,在殿门口的时候,银色月光将他照得只剩了个光影儿,胤礽皱了皱眉,黑子就是黑,以前心黑,没注意他的脸黑,现在心似乎没那么黑了,到发现他的脸真是有些黑,眉毛太浓,眼神太冷,性子太拿腔作势。

胤礽低头看看手里那管玉箫,臭黑子,竟然连正眼都没看它一下,看来自己猜错了,那个人一定不是胤禛,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尚且看不出任何的苗头,要不就是他太无辜,要不就是他太冷血。

前一种,自己是枉做小人,后一种的话,不,不可能是后一种,不然,这人就太可怕了。

35.胭脂胡同

连日的繁忙和佟贵妃的死,让整个紫禁城沉浸在一片缟素与萧瑟之中,太子的宫里今天终于淡淡的透出了一丝祥和。大红洒金的礼盒高高的堆了起来,是侧福晋李佳氏回门的日子。

程佳氏羡慕得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姐姐,您能回门真是太好了。”

胤礽见了心中一动,因为宫里的丧事,让这种原本就难能可贵的仪式变得更加的困难无比,他好不容易求了皇父,也只准了一个人,胤礽肯定想把机会留给李佳氏,可是又不能做得太明显。

胤礽走过去揽住程佳氏的腰:“别哭了,让你姐姐出去给你带礼物回来,你要什么,嗯?”

程佳氏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臣妾要胭脂胡同的香粉,臣妾在家一直用那个。”

胤礽听到胭脂胡同的时候,眼神黯淡了下,忽然觉得兴致全无,他坐下来喝了口茶,看两姐妹在那里依依惜别,手下的人忙里忙外。夕玦将新生送来,胤礽拿黄金拨子逗了会儿新生,新生好像会认人似的,见到胤礽就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

李佳氏过来告辞的时候,胤礽站起来:“我送你出门吧,叔公不在家,我想去帮着照应照应他的宅子。“

程佳氏闻言急忙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去拉住胤礽的衣袖,可是给她再大的胆子,她也不敢真那么逾越,于是,她又退回来,用力绞着帕子。胤礽看见了,嘴角微微一笑,等出门的时候,反身抓住程佳氏的脸蛋香了下,他笑道:“别哭了,哭得我心都乱了。“

再走出去的时候,程佳氏就没敢跟,后边的宫女奇怪了:“福晋,再不快点太子爷该走远了。“

程佳氏拿帕子捂着脸:“羞死人了,人家这么样子怎么见人啊。“

车上,李佳氏捂着嘴吃吃笑:“姐姐被爷这么一哄,想家什么的都该忘了。“

胤礽微微笑了下,抱紧李佳氏:“听话,睡会儿吧,昨儿个忙了一夜,以为我不知道?“

李佳氏闻言也不忸怩,靠在胤礽肩膀上,静静闭上眼睛,胤礽看着马车慢慢远离宫门,心里却念着胭脂胡同,胭脂胡同。

李佳氏走了,胤礽坐在马车里发呆,小五子悄悄催促了声:“爷,咱们去索相府里吗?“

“去……胭脂胡同。“胤礽几乎无意识的说了这句话。小五子的脸上写满了讶异,但是他不是多嘴的人,于是马车调头慢慢的穿过拥挤人群,京城还是那么的繁华,叫卖声与许多年前一样,那时候,季容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显得那么耀眼,卓然不群的身姿,叫人一见再难以忘怀。

“我要你。“这是当年胤礽见季容的第一句话,他还记得季容的脸上从讶异到轻蔑的表情,那时候的自己想是着了魔,一心想着要驯服这匹烈马。

大宛产名驹,性烈体健,通体火红,曾经有一个女子站在这匹马前说道:“我要驯服这匹马,若是第一次不服,用锤子敲打,再不服,用锥子刺股,再不服……”那女子拔出了尖刀。

得到季容的时候,胤礽将着段看了多少遍,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到最后,鲜血淋淋的又何止季容一人。即便最后,季容死的时候,一次也没有对胤礽言爱。

胤礽有些疲倦的躺在马车内,身上盖着薄被,眉头微皱。“爷,不舒服的话,还是早些回宫吧。”小五子担心的探头进来,胤礽微微摆了摆手,用手撑着下巴,心情不郁。

不一会儿到了胭脂胡同,远远有人来迎接:“隆大人等候多时了,这边请。”

马车径直开进胭脂胡同最大最豪华的泼翠楼内,整个后楼都被暗暗的包下来,那门眼里走出一个人,身材魁梧,腰身挺拔,不卑不亢的站在当下,伸手扶下胤礽。

“隆大人,好久不见。”胤礽向隆科多点点头,他们已经开始有了些联系,因为僧格的事情。

进了屋内,隆科多先跪下行了礼,从上次的比武,他就看出太子的确是人中的龙凤,更没想到的是太子会为了葛尔丹使节的事情多次找到他,对于太子特别注意的僧格其人,隆科多开始是不大以为然的,直到僧格在大殿上再次的冲撞皇上,隆科多才对太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不敢只是把他当孩子来看。

“臣有个不大好的猜想,恐怕僧格就是葛尔丹。“隆科多低声道,“派往葛尔丹的密探说,自从求亲大队出发后,就没见葛尔丹露过脸,所以,臣才会有此怀疑。”

“可惜,求亲的使节已经离开了,现在追就太晚了,我皇父直到了吗?知道了,不过消息没有发出去。”

两人谈了会儿国事,甚至谈到对葛尔丹用兵的一些谋略,竟然不谋而合,忽然就生了些惺惺相惜的意味,一谈就是大半天,隆科多也看出胤礽有亲征的想法,他十分的赞成:“有太子坐镇,军队必然士气大振,攻打葛尔丹必然势如破竹一般。“

胤礽击掌道:“果真能这样是最好的,到时候自然还要仰仗隆大人。“

隆科多客套一番,又微微表明了下自己效忠的决心,胤礽道:“隆大人把忠心搁肚子里吧,本太子自然是明白的。”

胤礽尽量避免提到佟贵妃,但是胤礽想着隆科多家里出而来这么大的事,一定有很多事待他处理,于是便道:“如此,隆大人请先行回去吧,我坐坐也就走了。“

隆科多前脚刚走,一个人不顾外面人的阻挠,一掀帘子就走了进来,也不行礼,就站门口一双桃花逐水般的眼睛打量着胤礽,嘴唇微抿:“公子还敢说不是来看我的?”

胤礽苦笑:“季容,我还真不是来看你的。”

季容语气冷淡:“既然不是来看我的,算我自作多情了,这个,也还给公子吧。”说完从身后拿出个花灯递给胤礽,那花灯被保护得很好,只是不再如那晚一般,里面点着璀璨的灯火,发着五彩的幽光了。

胤礽握着茶杯的手有些紧,他转身对何柱儿道:“去,接了随便找个地儿隔着吧。”

季容听了牙一咬,将花灯扔到地上踩了个稀烂:“这样不更干净。”

“大胆,知道面前的是谁吗?”何柱儿厉声呵斥道。

季容的眼睛忽然闪了下:“是谁?你说来听听,看能不能吓到我。”

隆科多派在外面保护胤礽的侍卫还在,胤礽无可奈何的吩咐了声:“赶他出去。”

季容冷哼了声,忽然脱去了外袍:“公子不先验货就走吗?”

36.酒醉

季容的话音刚落,两把明晃晃的剑就比划在他的脖子上,他冷笑了一声:“怎么,公子怕我一个手无寸铁的欢场之人么?”

胤礽看着季容衣冠不整的样子,只好挥手让侍卫先出去,又转身对何柱儿道:“你也下去吧。”

何柱儿急了:“公子,皇……黄老爷要是知道了……”

“不碍事,我自有分寸。”胤礽的口气没有转圜的余地,何柱儿充满恶意的看看季容,转身走出去并带上了门,胤礽有些头疼,原来他养了个恶奴在身边呢。

门在季容身后碰的一声关上,季容继续开始解他的里衣,胤礽坐下来,不置可否的看着他。季容很懂得勾起人最接近于野兽的一面,那里衣本来就薄,他解开后并不全脱下来,半挂在身上,露出光洁的胸膛,两点嫣红若隐若现,再往下,没有那个男人的腰部能有那样的曲线,他的腰纤细而有力,胤礽匆匆将眸光从那个部位掠过,心头一热。

季容趁机抓住胤礽的手放在齿间轻咬,然后按到自己的胸前,胤礽冷冷的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多大的兴致。季容显然是有些意外的,不过嘴角的笑更浓了,他就那样半跪在胤礽面前,贴着胤礽的唇,将舌尖送了进去。

胤礽依旧是麻木的,仿佛无动于衷,只是垂着眼看着季容,甚至带着一种悲悯的神情。良久,季容松开手,眼底是无尽的疑惑,胤礽轻扯了下唇角:“这就是你的本事?我看,季公子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我偏不信!”季容伸手就要探向胤礽的身下,忽然寒光一闪,匕首在季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淡淡的,很快溢出一两点血珠,像是雪地里的残梅,清晰而深刻。

“公子好残忍。”季容有些委屈的瞪着胤礽,那眼中映出胤礽略有些冷酷的容颜,俊美却没有温度,“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说过离我远点吧,这只是小惩。”

胤礽收回匕首:“再有下次,我就让你永远彻底的成为一个女人!”

季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费解中夹杂着一些危险的东西,胤礽看着他,小心防备,季容有时候发起疯来是很令人头疼的,他可不管你是谁,或者手里正拿着利刃什么的,他会像只被关疯了狼,拼着两败俱伤也要狠狠咬上你一口。

季容慢慢站起来,退到一边,胤礽微微松了口气,就那么看着季容大踏步的走出去,胤礽就着杯子里已经冷去的残茶猛灌了一口:“何柱儿,回去。”

马车走得远了,胤礽微微回头看胭脂胡同前巨大的旗幡变成了淡淡的影子,他颓然倒在软垫上,用手按着胸口。噗通噗通,剧烈的心跳和身下蓬勃的叫嚣的欲望让人疯狂,胤礽翻了个身,握紧拳头,他强忍着要冲回去,将季容掀翻在床上的冲动,再次翻了个身,咬着牙暗骂了句:“这个妖精!”

然后他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酒壶:“何柱儿,那酒壶哪里来的。”

“回爷的话,是刚才那老鸨送的,奴才验查过了,没问题。”何柱儿答道。

胤礽坐起来掀开酒壶喝了两口,酱香扑鼻,不由得赞了声好酒。何柱儿在外面傻笑:“爷,好喝吧。”

“何柱儿,你这狡猾的奴才,给你。”胤礽扔了壶酒给何柱儿,自己拿着瓶子直接灌了,一壶酒下肚什么季容什么复仇都成了笑话,酒真是个好东西啊。胤礽不满的看看周围,竟然只这么一点,可惜,可惜。

不过等他回了宫,又是一喜,李佳氏从娘家带了东西回来,里面竟然又有陈年的花雕一大缸,胤礽乐了,吃晚膳的时候又喝了许多,本来酒量是很好的,偏偏竟然醉了,人醉了,心里却明白得紧,见何柱儿死乞白赖的要把他往李佳氏房里拖,胤礽反手就给了何柱儿几下爆栗:“送爷去书房。”

到了书房,何柱儿将胤礽往床上一放,站起来狂喘了阵气,心里暗骂主子越大越奇怪,偏不准别人伺候,只拉着他,害得他累得七荤八素,那些猴崽子们只在外面观望。

“还不给太子准备热水洗脸!”何柱儿叫骂着那些奴才去忙活了,自己过来给胤礽盖了被子,再看看胤礽的脸,乖乖,太子爷睡得可真香嘞。

李佳氏走了进来:“何柱儿,你去吧,这里我来伺候。“

“奴才不敢,福晋您是贵人,怎么可以……“何柱儿忙跪下不敢起来,李佳氏笑了,“我是太子的妻子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伺候丈夫是我的本分呢,你去吧。”

何柱儿虽然答应了,也不敢怠慢,只是出去招呼人伺候热水、醒酒汤什么的,程佳氏也不敢怠慢,见姐姐抢先一步占了太子床边的位置,就去张罗醒酒汤了,心道:我拿了醒酒汤过来,你总得让位置了吧。

李佳氏拿了热毛巾,帮胤礽小心擦去了额头的汗,又挽起袖子帮着擦手,太子爷的手比起自己的大了些,那手指修长,竟然比女子的更好看,但不是纤弱的,而是带着点微微的力量的美。

李佳氏情不自禁的拿手指扣过去,细细比量,胤礽的手忽然抓紧,口里轻吐了声:“季……季容……”

李佳氏大惊,帕子掉落地上,人也猛的站了起来。

“季容,别走……”胤礽微微睁开眼,前面模糊一片,只有个淡淡的人影离得有些远,看不真切,但是这花雕的味道一直是与季容并存的,有季容的地方必有花雕。

“过来,我抱抱……”胤礽翻身想要起来,李佳氏见外面有动静,想也不想,忙将胤礽推到床上,用手捂住他的嘴。

过来的人真是李德全,他见这阵势,忙侧身跪在外面:“侧福晋吉祥。”

李佳氏顺手捡了床边果盘里的红枣塞到胤礽口里:“李德全吗?起来上说话吧。”

“谢福晋。”李德全站起来,也看出来胤礽醉得够呛,可是皇上似乎龙颜大怒,一定要召太子去回话,就算是醉了,也得去啊,说不定看太子这可怜模样,皇上就没那么生气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李德全道:“皇上召太子去训话呢,福晋。”

李佳氏听了这话,心里很是吃惊,因为李德全用了训话两个字,那是在暗示皇上动怒。

“那臣妾陪着去吧,臣妾今儿个回门,带了一大缸子花雕回来,太子爷一高兴喝多了,臣妾跟这去给皇上陪个不是。”李佳氏站起来。

李德全微微有些吃惊,一直以为这位侧福晋是个单纯不懂事的女孩儿,没想到,对太子的呵护如此之深。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李德全退了下去,李佳氏握着胤礽的手,“爷,可别乱说话啊。”

李佳氏认得季容,父亲生辰的时候请了他来唱戏,那时候,李佳氏还更小一些,讨了红包怕被姐姐找到,就偷偷躲园子里想找个树洞藏起来。

然后,远远的看见自家哥哥抱着个人,又是亲又是蹭的,还抖抖索索的道:“季……季容,你今天就从了我吧,可想死我了,啊?!”

红包和爆竹撒了一地,李佳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然后她看到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走过来,他身上有淡淡的花雕的味道,不过一点也不冲鼻子。他勾了下李佳氏的鼻子:“再哭,就变不成美女了。”

李佳氏听到美女两个字就停住了哭,抽噎着问:“不哭,就可以变成美女吗?”

那人大笑了三声:“当然,不信,你明儿个自己照镜子去。”

然后,哥哥去追那人了:“季容,等等我,听到没,我的亲……”

李佳氏收回繁杂的思绪,看着胤礽重新安详下来的面容,太子爷,您口里的季容不是他吧,不会是他吧。

37.酒醉(二)

李佳氏和胤礽坐在轿子里,胤礽趴在她腿上酒性正浓,所幸他没有再胡言乱语了,李佳氏担心的拍拍他的背,太子爷要早些清醒才好,不然就算不说错话,要是被口里的红枣噎到了也不好啊。

到了畅春园门口,胤礽被扶着下了轿子,依旧是不省人事,于是直接被小太监抬进了园里,李佳氏要跟过去,却被侍卫拦住了:“福晋,皇上说请福晋先回了吧,今儿个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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