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氏为难的看了李德全一样:“如此,太子爷劳你多照应。”
“福晋请放心,皇上疼太子爷呢,最多骂几句,没事儿。”李德全笑眯眯的回道,其余的太监侍卫们互相望了望,心照不宣,皇上骂太子,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每次骂完了比原先还要宠上许多呢。
胤礽被安置在高大的龙床之上,众人又是收拾又是醒酒的,忙活了好一阵子,康熙才沉着脸走进来,看看龙榻上完全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的家伙,心里的一股子邪火烧得人有些烦燥。
“都下去!”康熙几步走到胤礽面前,抓起来狠狠的摇撼了几下,“胤礽,给朕醒过来,朕命令你。”
胤礽微微的皱紧眉头,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一口酒吐在康熙的身上,人整个歪倒在皇帝的怀抱里。
“你!真真该打。”康熙楞了半响,迸出这句话来,竟然有些词穷,不知要骂他什么才好了。
畅春园内为康熙特地做了一处人工温泉,四周花木扶疏,楼阁掩映,温泉水从十二个龙头内喷薄而出,水如鼎沸,四时不竭,旁边的石壁上书写着王羲之翰墨之迹,白玉石造的壁沿,人靠在上面觉得温润而舒服。
康熙抱着胤礽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李德全解开康熙身上的披风,伺候两人入水,明黄的布帘扯起来,康熙喜欢清静,那用布围着的圈子就分外的大。
于是万籁俱寂,这里仿佛就只留了他跟太子两人,那孩子依旧躺在自己怀中不省人事,康熙低头看这胤礽沉静的睡颜,心底最隐秘的东西情不自禁的冒出头来。
廊柱上夜合欢花慢慢的伸出了花苞,扭曲着盘旋着挺立起来,只等那最好一刻的绽放,然而淡淡的香味却几经从花苞的缝隙里溢出来,沉香满池。
康熙静静的凝视着胤礽,看了这么多年,宠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对他拥有得还是太少,想到这儿,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伸手要抚上那润泽的唇瓣,又吃惊的停下了动作。只是目光怎么也停止不了,慢慢的往下滑,滑过曲线优美的腰身,少年特有的骄傲的肌肤在被水浸透的衣服里若隐若现。
康熙闷笑了一声,这孩子,喝酒也能成这样,那身下的器官早已经微微抬起了头,康熙想起上一次碰他,竟然是很久了,久到他差点想亲自把这孩子灌醉一次。
才起了这样的念头,这孩子就将自己这样送到他面前,康熙满足的叹了口气,原来这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是自己幸福的源泉。
用手恶意的玩弄着那孩子的器官,康熙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起来,简单的揉搓变得那么的贫乏,他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压下去,紧紧环抱住胤礽的身体,感受怀里的人身体情不自禁的紧绷,胤礽无意识的扭动像一剂最浓烈的春那个药,挑起人最原始的欲念,无法救赎。
“胤礽,让朕好好看看你。”康熙气息不稳的胡乱撕开胤礽的衣服,让他一点点袒露出娇贵的肌肤,养尊处优的身子,像最珍贵的瓷器,仿佛碰一碰就会碎,却也带来了难以压抑的就此毁了他的欲望。
康熙情不自禁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手里稚嫩的器官被摩挲着变大,像狂风中被任意蹂躏的花儿,害怕的情不自禁的战抖着,慢慢的溢出一些液体。
“嗯。”胤礽无意识的轻轻哼了一声,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好热,热得仿佛要融合了一般,他的手无力的要推开逗弄得他生不如死的那只坏事的事,却被抓紧了压在身侧。这个梦多么真实,是谁在他身上予取予求,是谁伸出手与他十指交握?
那呻吟娇弱动人,听在康熙耳朵里,简直像是温婉缠绵的邀约,他不由得将分身狠狠的顶了顶,挤入那人的两腿之间,强烈的不舒适感让胤礽微微睁开眼。
天啦,他几乎是惊呼着往后爬去,却被铁钳似的手臂拉回来,将他拉入更深的万劫不复。
嵌入、抚弄、深吻,与自己唇舌纠缠的是……胤礽瞪大了双眼,然而却无法抗拒身体最原始最直白的反应,他抽搐着,喷洒出一股热浪,脚尖倏的绷直了是,身体微微弓起,感受到皇父的坚硬不屈不挠的顶在最脆弱的那处。
“不,放开我!”胤礽的抗议在酒醉后像情人的呢喃,然后被尽数吞入康熙的唇舌之中。
“要想被所有人听到你就大声叫。”康熙威胁的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声音变得恶狠狠的,“今天去胭脂胡同还玩得痛快吗?朕的技术比那里的人如何?”
“不,皇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胤礽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疯狂的念头,是梦吧,是梦吧,皇父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会趴子在自己身上做这种事。
皇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我们不可以……天,多么可怕的噩梦!胤礽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沿着水花慢慢的倒了下去,伴随着他的是疲倦、耻辱和无尽的不理解。
那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了,后悔重生,后悔看到这样的康熙,还有,以后,以后该怎么办?!
38.对峙
胤礽近乎麻木的看着明黄色的帐顶,早膳摆在旁边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几次变着花样的重新做了可口的食物,偏偏他连正眼也不看。
“保成,在生朕的气?”康熙终于还是来看他了,带着些难以掩饰的神清气爽,胤礽的眼睫闪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康熙盛了碗粥亲自端到他面前:“你身子本来就弱,多少吃上一些。”
胤礽终于转头看着康熙,眼里有些不敢置信的悲凉,还以为他是一时糊涂,皇父他怎么可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坐在这里,昨晚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难道,一点也不觉得羞愧么?
“皇父,儿臣有一事不明。”胤礽重新看向雕龙绣凤的帐顶,是蒙古人喜欢的一种绣法,华丽厚重,更加能够彰显尊贵的君权。胤礽想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训诫,浑身打了个冷战,就算现在康熙当场要宠幸他,他也不得不受着吗?
不,他不是他的嫔妃,他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啊。
康熙看着胤礽阴郁的脸色,叹了口气:“好,你讲。”
“皇父打小就亲自教导儿臣读书,儿臣还记得皇父曾经极其憎恶一人,此人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
胤礽越说康熙的脸色就越加难看,胤礽却仿佛没有看见:“皇父曾经对儿臣说,这人所做的事,样样都是令人憎恶的,你绝不可……”
“胤礽,住口。”康熙厉声呵斥道,他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冷哼了一声,“你不想吃,以后都不要吃了,来人啦,撤下去!没朕的命令,不许给太子任何吃食。”
宫人们默默的鱼贯而入,不一会儿,连点汤水也没剩下,康熙拂袖而去,走到门口时,听胤礽轻声唤了声皇父,心念百转,却听他说道:“皇父,儿臣想回宫去了,这里毕竟是皇上的寝宫,儿臣住在这儿多有不便。”
康熙回过头来,见胤礽强撑着要起来,便唤了李德全过来:“传我的命令,谁敢私放太子回去,斩立决。”
胤礽听了这话,忽然眼前一黑,就从床上一头栽了下来,幸好身旁小太监机灵,扶住他的头,才没有破相。胤礽刚缓了口气,下一刻就被康熙抱了送回床上:“胤礽!”康熙扳过他的身子,道:“朕不会强迫你,朕不是下三滥的人,明白吗?”
“那皇父送儿臣回去,儿臣……儿臣不是断袖。”胤礽咬牙挤出这几句话,对康熙来说不次于晴天霹雳。
他慢慢松开手,闭上眼,再睁开时想被潮水冲刷过一般,清明得看不清楚喜恶:“你先在这儿养好身子,朕放心了自然会放你回去。”
“真的?”胤礽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君无戏言。”康熙冷冷的答道。
此后几天,康熙再没来看过他,胤礽略微放宽了心,慢慢能吃下一些东西,身子就好了起来,其实他这毛病反正是断不了根,只要不浪费力气,不心神大恸,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胤礽就记着要回去,偏偏连康熙的面都见不着,没人敢放行。
“李德全,你真的将我的近况告诉皇父了吗?”胤礽不死心的问道。
“是的,太子爷,奴才今儿早上又告诉了皇上一次。”
胤礽叹了口气,低头默然道:“我就知道,他是诓我的。“
外面康熙本来已经走到门口,听了胤礽这席话,伤透了心,转身去了惠嫔那里,自从佟贵妃过世以后,皇上很久没来后宫了,惠嫔又惊又喜,顺手还插上了刚受宠时,康熙送她的那只东珠八宝簪。
康熙却笑道:“怎么不见胤禩,该长高了吧。”
惠嫔当然巴不得讨康熙的喜欢,忙匆匆着人去把胤禩抱过来,刚睡醒的小团子,哈欠连连的,拿小拳头一个劲儿的揉眼睛,一个不稳倒进皇阿玛怀里,胤禩迷惑的睁开眼,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胤禩,快叫皇阿玛啊。”惠嫔在一旁哄他,胤禩眨眨眼,“皇阿玛吉祥。”
康熙乐了:“这孩子,会说吉祥话了。”
“可不,八阿哥聪明着呢。”惠妃免不了跟着夸夸,这孩子自己多少也上了些心,听皇上夸奖,不也是夸自己个儿吗。
惠嫔正高兴呢,就听皇帝命人将胤禩送畅春园去玩会儿子:“你太子哥哥多日没见你了,正想你呢。”
惠嫔有些遗憾,皇上说这话时,怎么透着点古怪啊,像是得罪了人家,送人情哄人开心呢。不过惠嫔自然不会信,应该不过是自己的一点胡思乱想罢了。
胤礽刚服了药,就见胤禩被奶娘抱着走进来,一嘟嘴两颊泛起了小梨涡:“爱哥哥,抱抱。”
胤礽接过来差点没直接甩地上,才多久啊,这小子重的跟秤砣似的,胤礽摸摸他头上软软的小辫子,才不久还哭闹个不停不肯剃发呢,时间过得真快。
“是皇上叫送过来的?”胤礽边逗弄小八,边问奶娘。
“回太子爷,是皇上在惠嫔娘娘那儿见了八阿哥,就说太子肯定也想见弟弟了,就着奴婢送了来。”奶娘麻利的答完,胤礽看了她一眼,想起之前枉死的那个奶娘。
于是,胤礽掏出几片金叶子赏了奶娘,就抱着胤禩去窗户边晒太阳,胤禩一会儿要花花,一会儿要蝴蝶的,把胤礽累了半死,心道:“果然是个贪心的小狼崽子,现在就开始使唤你太子哥哥我了。”
心里这么骂,其实却溺爱得紧,胤礽抱着白棉花团一般的小八,吧唧狠狠亲了口,心里有些想念弘皙。
这时候,胤礽看园子外面有些喧哗,似乎是李佳氏的声音:“我见见太子爷,顺便送几件换洗的衣服。”
“福晋,请不要为难小的吧。”侍卫有些无可奈何。
“胤禩,去把二嫂的东西接过来。”胤礽灵机一动,指使小八去拿。
小八跑过去接了包袱,路上跌了几跤,苦着脸蹒跚着走进来,谁找他要都不给,奴才们也不敢去抢。
“爱哥哥,痛!“胤禩见了胤礽,立刻泪花闪动,被胤礽一把抱住又是哄又是吹的。胤礽又板着脸对几个追过来的太监呵斥道:“没你们的事了,出去吧。”
胤礽先哄小八睡了,才打开包袱,果然只是几件换洗衣裳,胤礽忽然想起李佳氏喜欢在袖子里缝花样玩儿,于是翻开袖子看了看,果然有张纸条,上面只简单写着四个字:“叔公回府。”
胤礽看了不由得大喜,自己很可能有望回去了,叔公一定会想办法救人的,只是,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被软禁的真正原因竟然是……
胤礽看看熟睡的小八,叹了口气道:“你就算有心示好又如何,须知……”须知父子相女干,必遭天谴。
小八好像受了胤礽情绪的波及,憋着嘴就要哭,胤礽很是无奈,没见过这么敏感的孩子,大人一点情绪都会影响到他,胤礽忙抱着他轻拍,小八的手紧紧抓住胤礽的衣襟,面色终于好起来。
胤礽逗他:“除了一样东西,爱哥哥什么都可以给你,知道吗?”除了皇位,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胤禩,希望你永远对我这样的忠心。
39.米酒
晚些时候送走了小八,胤礽胤礽喝了药,有些昏昏欲睡,心里还盘算着明儿个舅公就该进宫面圣了,到时候……
忽然听外面的黄门一声同传:“皇上驾到——”
胤礽心中一凛,幸好衣服穿得齐整,起来套上外袍,边扣扣子,一边康熙就走了进来,依旧是和颜悦色,可是太子却无法再同从前一样无所谓。他迅速扣好扣子,板着脸给皇帝请了安,就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站立一旁,像是等候差遣。
康熙见了很是好笑,就很想要冲过去撕下他那一派正经的假面具。
“太子坐吧,朕面前不必拘礼。”康熙斜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恨不能一把搂住揉在怀里,极尽所能的占有抚弄。可是他还是没有动,更没有再碰他。有一种感情,越是压抑,就愈加强烈,释放出来时,几乎可以摧毁一切压倒一切,这位英武的皇帝正被这样的感情煎熬着,然而他必须小心翼翼,生怕伤了他,毁了他,胤礽如今的眼神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皇帝的心里,他却只能闷在心里痛。
康熙在想,总有一日,我要找你一项项讨回来,从里到外的。
胤礽远远的坐在椅子上,依旧是双手按住膝盖,背挺得笔直,是臣子最常用的一种坐姿,屁股只沾三分之一的位置,仿佛随时准备再跪下去,反正是一种谨慎的十分守礼的姿势。他记得季容以前就是这样干的,他每次这样做就表示着拒绝,可是胤礽不记得他有几次是因为这样放过了季容的?
越是回想,就越觉得很颓唐,可是康熙不是自己,他是一代明君啊,他未必会像自己一样。
胤礽见康熙很久没有说话,终于忍不住看了康熙一眼,皇父的眼神很像猎人,胤礽心里突突的跳了一下,硬着头皮看看刚送来的巨大的西洋钟表。
这个时辰,几位上书房的大臣经常会来烦康熙,胤礽希望快点来个人找点事儿让康熙去做,叔公回来了,关于合约,关于俄国那边的态度有几分可信,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要商榷,康熙不可能那么闲吧。
“皇父”
“嗯?”康熙依旧在欣赏这面前这人,像画儿一般的,以前只是觉得看着赏心悦目,现在怎么越看越有些心痒难抑呢。
“皇父今天好清闲,不必处理国事么?”胤礽觉得再不说话,他要被康熙的两道目光给洞穿了。
胤礽正好坐在灯下,灯光映在他的肌肤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他的皮肤很薄,光稍微强一点,可以看到皮下淡淡的青色脉络,康熙甚至看见胤礽的耳垂下有颗小小的朱砂痣,于是皇帝的心动了动,却不着痕迹的将手握成拳头,放在桌上轻敲。
“胤礽,你明日就回自己宫里去吧,朕看你似乎全都好了。”
为什么不是现在呢,胤礽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很高兴可以回去,于是,跟康熙这样的独处也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是,儿臣知道了。”胤礽应了声,空气里有只难耐的寂静,曾几何时无话不谈的两个人,忽然变得尴尬而疏离,康熙却很喜欢,这种疏离带着淡淡的暧昧气息,叫人心神摇曳。
连胤礽皱眉,咬着唇,坐立不安的样子也透着淡淡的几乎是难以察觉的撩拨,康熙挥手命人传了晚膳过来。
胤礽看到放在面前的一大盅酒,很不悦的将酒移开,挑剔的夹了几筷子菜,胃口不是很好,吃什么都索然无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