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从别处特意找来的，并非TC的员工，为的就是避免将来Al I开工后可能有的麻烦。尹奥收起之前和善正经的面容，走向已经突然停下来开始穿戴的两人。

门外，Al I傻愣愣地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等着，略显蓬松的黑发柔顺地垂挂着，碎碎的刘海将脸型修饰得愈发精致小巧，白嫩细滑的脸颊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漆黑浓密的睫毛刷刷眨着，黑白分明水亮亮的眼球一隐一现，饱满红润的嘴唇微微嘟着，挺直的鼻梁勾勒出了完美的侧颜线条，非常漂亮。

TC居然会有如此素质的牛郎？这就是廖韫飞看到Al I时脑海里留下的第一印象。

13.客人

“唔……”Al I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本正乖乖听话地在门口等尹奥出来，结果忽的一股大力抓住了他，将他一把拉进一个完全陌生的胸膛，推入了一个陌生的角落，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陌生的容貌，后背陌生冷硬的墙体，还有将自己的双唇掠夺地不留一丝呼吸的陌生的唇。

这是廖韫飞第二次来TC，依旧是被自己那个发小给拖来的，借着探查敌情的名义和好友的盛情难。

可是幸运女神总是忍不住垂青自己，百无聊赖之际，就在走道里让他发现了这么一个让自己顷刻间失控的宝贝。廖韫飞从来都不是一个欲求不满或者毫无节制的人，不管是多么漂亮的猎物，在某一瞬间有多么吸引自己，他都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那么出手，或者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吸引住自己的人。

怀里的人和过去自己抱过的人有些许不同，一时又说不上哪里不同，他柔软的唇瓣，湿暖的口腔，被自己鼻尖蹭到的细腻的皮肤，身上飘散出的那股奇异的香味，正抵在自己胸前紧握着的无力的粉拳，被紧搂着的柔韧的腰肢，还有发出的细细的小动物般的呜咽声，以及那双亲吻时睁得大大的黑亮的眼睛，看着那么迷人而纯真，但是廖韫飞知道，他必定是TC的少爷，而TC的少爷，又怎么可能是纯真的呢？

漂亮的猎物，带着诱人的伪装，游荡到夜场，最好的猎人就是他追踪的猎物眼里最完美的猎物。这就是廖韫飞对Al I的第三个印象。这样看着纯良的小东西，往往能唤起人内心隐藏着的最深最可怕的欲望。

松开被吻得红肿的唇，这个越看越诱人的小家伙居然不带喘气，还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瞪自己，廖韫飞看着忍不住用狠狠啄了他一口。那娇羞的神态，绯红的脸颊，难道不应该在此刻趴在他身上喘息吗？

“名字。”廖韫飞捧着Al I的脸。“你是TC的人吧？”

“小爱。”Al I口齿清晰地道到。“小爱是TC的牛郎。”

廖韫飞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在Al I的腰上拧了一下。“小爱是吗？名字可爱，人更可爱。”

“小爱是最可爱的。”Al I眨眨眼睛，将眼前的人扫描了一边，然后在自己的大脑里搜索相对应的信息，很快，一张不久前存进的图像显示出现，与眼前的人配对成功。“你是TC的客人？”

“是啊，你见过我？”廖韫飞顺着Al I的话说。

“嗯，小爱见过你。”Al I点了点头。“在吧台边上，你拿着一杯玛格丽特，微仰着脖子，只小抿了一口，还用舌头舔掉了留在唇上的酒，还笑得……坏坏地。嗯……你是top是不是？”

“原来你从上次就注意到我了，那么今天……是特意过来等着遇见我的？”廖韫飞听到Al I那段话后心情又好了几分。什么舔掉唇上的酒，笑得坏坏地，是不是top，这样的暗示也太明显了。

Al I眨了眨眼睛，眼珠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懂。”

“今天晚上你陪我，怎么样？把你之前的客人给推掉。”廖韫飞也不计较Al I又表现出来的那股傻傻的小萌样，不过这个样子确实很适合他，可爱得让人忍不住责怪，就想搂在怀里宠着。

“陪你？客人？”Al I皱眉，在大脑里重新将这些词组织了一下，搜索句意。

“怎么，不愿意？”廖韫飞有些不满地问道，手已经伸进了Al I的衣服里，正揉着他腰上后背上的皮肤，那皮肤仿佛是有吸力，将自己的手掌牢牢的吸附在上头。“点你要多少？带出场呢？”

“点小爱？带出场？”Al I的眉头皱得更加明显，连鼻子都有些皱。

“乖，不要和我打哈哈。”廖韫飞说着，又啄了下Al I的唇。

“小爱一直有很乖的。”Al I小声辩驳，眼皮垂着，又偷偷抬起来瞅瞅廖韫飞的表情。“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廖韫飞单腿挤进了Al I的双腿之间，手指勾住他的下巴，细细地又打量了一遍。“你是TC的红牌吗？小爱？我怎么没有听修白听到过你？你知道冯修白冯少吗？”

“冯修白？冯少？”Al I立刻开动大脑搜索，无果，摇头。“不过……小爱是TC未来的红牌。”

“未来？”廖韫飞眼睛一亮。“你是新来的？”

“算吧。”Al I想了想。

“接过客人吗？”廖韫飞直接问道，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店长先生说小爱还不可以接客人。”说到这里，Al I显得很委屈，小脸立刻跨了下来。“店长先生说客人是会疼爱小爱的人，但是小爱还不够聪明，不可以去接客人。”

“呵呵，小爱，你真的……太可爱了。”廖韫飞忍不住嘴角上扬，今天真是走大运了，居然给自己遇到一个TC在重点培养的未来红牌。这样的人出来，铁定是要火的，所以这个人会是TC未来的顶廊柱吗？那么如果TC失去他或者自己得到他呢……商场如战场，这是多好的机会。廖韫飞脸上那笑容从意外到惊喜到得意到现在的有些Al I所谓的坏坏地，全数落在了Al I的眼里，存进了大脑。

“韫飞，你站角落里做什么？我刚刚……呦吼……他是谁？”冯修白出现在廖韫飞身后，笑得一脸绅士地盯着将他扫描了个遍的Al I。“我说你去个洗手间要那么久，原来是美人在怀，乐不思蜀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大战三百回合吗？”廖韫飞不悦地转过头看了眼冯修白，人还紧搂着Al I。

“这不正要带回去好好练战吗？”冯修白不再理睬廖韫飞，直接走到Al I另一侧，伸手捏了捏Al I垂挂在额前的头发。“你也是TC的牛郎？我怎么没见过你？叫什么？新来的？”

“我叫小爱，是TC的牛郎，未来的红牌。”Al I不喜欢一直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陌生人，不过回答后有些事还要确认下的。“你是TC的客人吗？你也是top？”

“噗。”冯修白真的给Al I逗乐了，不计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韫飞，这个小家伙真好玩。”

“小爱不是小家伙，你笑话小爱，你不是好客人。”Al I生气地嘟起嘴巴，还想还抗议几句，唇又被一直压在自己的人给封住了，舌头很快就探了进来，缠着自己的舌头搅动。“唔……”

“韫飞，你……”

“冯少？廖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小爱？”

“尹奥，呜呜。”Al I看到熟人出现，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他们欺负小爱。”

廖韫飞顿时呆住，看着这个刚才还挺有脾气的人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站在一旁的冯修白也一时没反应，只是惊讶地看着二人，惊讶于廖韫飞反常的迟钝，也惊讶于那个哭得揪心的可爱宝贝。

“冯少，廖少，实在很抱歉，小爱现在还不是TC的挂牌少爷，所以请两位不要缠着小爱。”尹奥趁廖韫飞一时松懈，将Al I拉回自己的怀里护着。“如果二位喜欢小爱，等小爱挂牌后再找他也不迟。”

“时间。”廖韫飞转过身，黑着脸，盯着背对自己抱着尹奥抽噎的人。

“韫飞是问，小爱什么时候开始在TC正式上班。”冯修白圆场。

“这属于TC的商业秘密，到时自然会知道。不好意思，失陪了。”尹奥话不再多，带着Al I就离开。

“他是TC的秘密武器？”望着尹奥和Al I离开的背影，冯修白说道。“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是那个小爱，不过……”廖韫飞得意一笑。“我一定会把它解开的。”

14.TC老板

周段方见到卫苍晋，也就是TC的幕后老板时，他正驾着腿，端着一杯酒，斜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巨幕投影上播放着的这几天里一号在那间房间里拍摄下的所有活动，特别是调教课。

卫苍晋没有回头，只是对周段方挥了下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周段方也知趣不说话，就站在卫苍晋的身后，陪着他一起看着屏幕里他已经无比熟悉的一号，看着超大号版的一号在里头蹦跶。

周段方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情景，正好安排让一号练习各种笑容，最多的是在与客人相处时要呈现的。

一号那魅惑勾魂的笑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在脸部所有器官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可最令人惊讶的地方不在这里，而是一号可以在转念间将那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笑容一下变得傻气起来，甚至连眼睛都会夸张地歪成月牙，有时还会嘴巴一嘟，像只小犬一样直接手脚并用地向着自己爬过来要求亲亲作为奖励。在一号的眼里，那些调教就是在做了程序里设定好的事时，还能额外得到周段方的爱抚，亲吻以及夸奖。

那闪亮的充满信任的黑眸，就那么直直地对着你看，在那透彻的球体里，只印照出你的影子。

“你喜欢一号吧？”卫苍晋在周段方看得出神时开口。“喜欢那种在他人眼里天下唯有自己的感觉吗？”

“客人们会喜欢。”周段方将视线移开，绕过沙发走到卫苍晋左侧，在唯一的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尹奥或者朱瓷有和你说什么吗？如果不出意外，按照原计划，下个周末就是一号出台的时间。”

“别管尹奥或者朱瓷对我说了什么，你自己呢？”卫苍晋将画面暂停。镜头里的一号全身赤裸地侧卧在床上，单腿夹着一个抱枕，眼神迷离地看着镜头。“还想继续调教一号吗？你是TC的店长，如果时间排不过来可以另外安排人，当然，给一号安排什么人，你心里有分寸。”

“今天是朱瓷负责。”

“我知道。”卫苍晋语气很淡。“知道为什么开始我把一号交给你吗？交给你后还派了尹奥来帮忙？你不会是以为我在怀疑你的能力吧？……段方，有什么话就直说，过了这次，就什么也不要再说。”

周段方猛地抬头，看到卫苍晋闭着眼睛养靠在沙发上，手中的酒杯还在不停晃动着。

“尹奥说了你挑选出一号的方式。”

“然后呢？”

“为什么？”

“那如果是你，会怎么选？”

“我会从那十一个里挑一个最稳定的，然后把小爱……”周段方说到这里，突然又停了。

小爱吗？小爱，或者一号。不一样的吧。

卫苍晋睁开眼睛转向周段方。“然后把小爱怎么样？……小爱？很合适。”

“卫总，你不是在找一个适合做牛郎的机器人，你在找的……也许就是一个人，他听话，顺从，拥有最完美的身体条件，他不会老，不会生病。”周段方说到这里，笑着摇了下头。“我说多了。”

“比我想的少多了。”卫苍晋放下架着的腿，直了直后背，略作犹豫后说。“我大哥……去过TC是吗？”

“是的，像是他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带他去的，大公子……似乎还是不能接受你在这一块的投资。”

“一号是下周末出台吗？”卫苍晋没有理会周段方。“我会想办法让他也出席。”

“卫总的意思是……让一号陪他？”

卫苍晋轻笑一声，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周段方离开后，卫苍晋一个人静坐了许久，前方屏幕上的投影已经消失，显示的是电脑自动的屏保状态，呈现的是一张张私人的照片，里面是卫苍晋自己，还有卫嵘，以及另外一个男孩。

这个男孩笑得很甜蜜，白净的皮肤，带着黑框的眼镜。

房间屏幕边的暗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白皙的脚掌踩过光可照人的地板，一步一步朝着卫苍晋走来，那投影在屏幕上的合照也在他修长精瘦而又白净无暇的身躯上留下的影像。

卫苍晋对着那个人招了招手。“到我身边来。”

那人走到卫苍晋身前的地板上坐下，头枕在卫苍晋的腿上，用侧脸如猫咪般蹭了蹭。

“你是那十一个里最完美的，我该怎么调教你？”卫苍晋轻抚着那人柔软的黑发自言自语道。

那人仰起头，对着卫苍晋笑了笑，很漂亮的脸，和一号一模一样，可是一样黑的眸子里，却没有光。

“小荦。”卫苍晋叫道，伸手抚摸着Al II的脸。“你终于成为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完美娃娃……你是对的，我不需要美丽的娃娃，可是小荦，或者二号，现在……都已经来不及了。”

Al II张开嘴将卫苍晋的手指含入口中，闭上眼睛，似乎很舒服地睡着。

“我把你挑出来，不是因为你是那十一个里性能最好的，而是……你和他一样，喜欢像个小宝宝般含着手指。”卫苍晋俯下身，下巴支在Al II的头顶。“小荦，为什么你就是不想知道球从何处滚来呢？”

15.幽会

从那个人推开门走进来，Top I就已经知道了，他偷偷看着他的举动，看着他走向自己，然后觉得到自己的耳朵痒痒地，那湿湿热热又柔软的小东西在上头轻舔着，伴着清清甜甜的从嗓子里溢出的低吟。

尹奥将Al I送回自己的房间，按照说明将手指插入了Al I后脑的发丝里去触摸那五个感应点。Al I一感觉到插入发丝里的手就明白要放生什么，配合地闭上了眼睛，就着尹奥的力慢慢在床上躺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按对地方，他一直都没有进入那种熟悉的睡眠状态。

感觉到尹奥落在自己额头上的浅吻，为他掩好被子而擦过下颚的手背，他小幅度下床离开的声音，关门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这是第一次Al I听到有人离开自己。

“我从来没有听到有人进来，每次睁开眼睛，就是店长先生温柔的笑，还有抱着小爱，给小爱舒服的亲亲。”Al I整个人趴在直直站立着墙角一块毛毯上的Top I身上，看着Top I没有反应，又用舌头舔了舔他的耳朵。“小爱每次都能感觉到有人在咬小爱的耳垂，痒痒麻麻地，但是很舒服，就像过电一般。”

尹奥离开后，Al I就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黑乎乎的房间，那只泰迪熊就在枕头边坐着一动不动坐着。Al I刷了两下眼睛，调整到夜视状态，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又都熟悉清晰起来。将泰迪熊抱在自己怀里，又大睁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爬了起来。身上穿着两件套的睡衣，这次换成了白底黑色圆圈的，就像一头小奶牛的颜色。睡衣是他自己换的，尹奥只是把衣服给了他，就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