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儿就没有指望过你。”廖韫飞站起身，往包厢外走。“你尽兴。”

“喂！”冯修白强忍着推开了那两个梨花带雨的少爷，扯好衣服追了上去。“去哪儿，你别乱来。我打听过了，下个周末，TC会有一场很特别的演出，要出场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小爱。”

“心心念念？”廖韫飞停下脚步。“这个词不错。”

“现在去哪儿？”冯修白站在廖韫飞身旁，顺着他的目光往上望去。“有什么吗？”

“没什么。”廖韫飞转过头。“下个周末之前，我一定还会再见到那个小东西的。”

“呵呵。廖少的准则，看上还未得的必定到手。不过……说到小爱。”冯修白笑着扬了扬眉毛。“确实是个尤物，不如也算上我一份？……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认真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如果……”廖韫飞故意拖长了音。“下周末之前，能够到手的话……”

“哈哈，那是。”冯修白突见廖韫飞脸色并不悦，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不过……韫飞，如果你们的目标并不只是成为S街第一大皇牌俱乐部，那么TC……据我了解，TC没有一个少爷中途跳过槽，也没有一个员工离开这里后还出现在S街。这些少爷是一个家牛郎俱乐部生存的关键，你懂的。”

廖韫飞垂眸一笑，看似随意，眼里闪过的那道光，确是无比锐利。

冯修白了然，也不再多语。

这时的TC已经进入狂热，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沉醉其中。

TC外那个专属的停车位上，还是白天的那辆车，只是车辆倒了个头。驾驶室里还是坐着那个男人，衣服都未曾换过。TC门口的保安已经发现了他，小心地在自己的岗位上静观。

卫嵘离开TC到现在又回来，只见过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弟弟卫苍晋。他并没有在使了手段耍了他后躲着自己，而就正大光明地坐在他们家大宅的客厅里看着报纸等着他询问。

然而，卫嵘克制住了，他甚至在看到他后，想要直接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是卫苍晋叫住了他。

他口中的荦荦，他口中的小荦，是他们兄弟的禁忌，是整个和他们熟悉的卫家人的禁忌。

“没有人可以替代荦荦，卫苍晋，你比我更清楚。”

“确实如此。”

“那你为什么……那个人……他还是个MB！”

“大哥，你计较的，你骗了他，你一直都是计较的。”

然后，卫嵘没有上楼，他转身算是逃出了门，开着车在E城一直绕着，直到夜幕中，又开回这里。

卫嵘大力抹了下眼睛，又将车重新开走。

周段方走到门口那一刻，正好看他离开，手里的电话还没有挂。

“是的，大公子已经离开了，他没有进来。……好的，我知道了。……小爱，他睡了，一切都好。”

21.秘密

Top I避开监控从阳台爬进Al I的房间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过后。那时的TC还在营业，不过在TC内的客人已经少了大半，不是带着少爷出去了，就是满足地自己离开了。作为店长的周段方除了在一些特殊的时候或者是有遇到某些特殊的事情，一般也不会在，他或者朱瓷他们，都在E城有自己的住所。

Al I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小的落地灯，就在靠近窗台的地方。Top I轻手轻脚地拉开阳台上的玻璃门，钻过垂地帘子，再将它们掩好，直接到Al I的床边。Top I的动作很轻，当然不是担心吵醒Al I。

因为开了夜视模式，房间里的一切都得清晰。这是Top I第一次进Al I的房间，虽然格局面积都一样，硬件也一样，软件还是有明显差别。阳台上和窗前的帘子，整套床上用品，墙面以及家具的色彩，虽然不是夸张的粉色，却也不同他那边的硬气，总体上柔和很多，再加上空气里飘散地淡淡的香味，本能地会联想到房间的主人是一个可爱温顺又有些娇气的人，这和Al I给人的最初感觉很像。

Top I绕到Al I脸向着的那一头，蹲下身就那么看着他。睡得很熟的人，静得像一尊蜡像，真的像一尊蜡像，缺少活人的生气，完美得挑不出一点毛病的，脸上的皮肤细腻紧致，即使侧着脸，也没有丝毫变形。

“如果不是我知道，我一定也不会发现。”Top I小声说着，手已经触到了Al I的脸上，在上面试探性地轻轻摩擦着，最后还将拇指搁在仁中的位置，感受着Al I细弱的呼吸。“不会发现你完美得有些过头……不过不会有别人发现地，他们会被你迷住，然后就再不需要去那样思考，只想着怎么疼爱你。”

Al I没有丝毫反应，被褥盖过脖子，完整地露出那张花费了研究人员无数心血的漂亮脸蛋。尖尖的下巴前，还可以看到那只在被窝里被搂得紧紧的泰迪熊耳朵上的棕色绒毛。

Top I将Al I身上的被子揭开，蜷缩在床上的少年一丝不挂，全身上下的皮肤亮丽干净，只有跨间能看到体毛。Top I抓住Al I曲着的膝盖，将并拢的双腿拉开，露出那个粉色的形状极佳的性器。Top I扯扯嘴角轻笑，转身坐上床，将Al I拉起，一手揽着他的肩膀让人倚靠在自己胸膛上，另一只手抓住那个一样睡得很熟的小宝贝，技巧娴熟地开始套弄起来，一点点感觉到它在自己的手里膨胀苏醒。

“嗯……”细细的一声低吟从Al I的口中溢出，脸上白净的皮肤开始变色，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眉头也跟着微微拧起，怀里的人开始轻微地不安分地动了动，双脚小幅度地互相摩擦着。“嗯……”

Top I在Al I发出第二声呻吟时吻住了他的唇，探入舌头投入地轻吻起来，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加快。

舌头已经开始和自己的缠绕在一起，唾液从嘴角流淌下来，连睫毛也开始跳动，单薄的眼皮下眼球似乎转动着。Top I的眼睛一直睁着，观察着Al I的反应。这种唤醒方式和另外一种一起存取在他的大脑里，从自己睁开眼睛醒过来，还没有拥有Top I这个称呼，没有带着这身皮肤时，他就知道该怎么做。

“啊……”嘴巴一离开Top I唇的牵制，Al I立刻控制不住地轻喊出声，浑身跟着一颤，有什么迫不及待地从自己的身体里直冲而出，又有什么溅落在自己的身体，热热的，黏黏的。

“醒了？”看着挂着泪珠的睫毛，Top I低头吻了吻Al I。那眼泪也是咸咸的。

“崽？”声音有些颤，此时的Al I茫然地大睁着眼睛，脸红得娇羞，唇艳得诱惑。

“嗯，是我呢。”

“你怎么在这里？”黑亮的眸子转了转，小心地瞅着Top I。

“来看你，和你说说话，小爱不是告诉我，一个人会害怕吗？”

Al I眨眨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清晰，半响，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地靠在Top I怀里的身体，呈现出的那种红他很熟悉，只是小腹上白色的黏浊以及依旧抓着自己的Top I的手，让他有一瞬间的疑惑。

“第一次吗？”Top I略显性感的声音在Al I耳边响起。

身体被扶正了些，肩头抵着Top I的胸膛，耳边是他湿热的唇，Al I缩了缩脖子，意识渐渐从初醒时的那阵混沌里恢复过来。Al I立刻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就是知道。

“小爱。”Top I吻了吻Al I的侧脸，又轻唤了声。

“嗯。”Al I点了下头。“第一次。”

“那……感觉怎么样？”Top I的眼里含着笑意。

“感觉？”Al I转头看向Top I，忽的笑了，含羞带娇的那种，柔柔地答道。“很舒服，崽很棒。”

听到这个回答，Top I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小爱说错了吗？”Al I直起身，扇了扇眼睫毛。“崽不高兴？是小爱没有让你……”

“这不是你的感觉，小爱，那是一号的感觉。”Top I扭过头。“我以为你真的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Al I有些不服气地撅了下嘴。“那些TC的少爷？”

Top I闻声猛地将Al I从自己身上推开，跳起身往后退。Al I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张大嘴巴惊讶地望着Top I。房间里唯一亮着的那盏落地灯被Top I挡在了身后，房间里更暗，成形在脑海里的图案却更清。

“崽。”Al I委屈地叫了声，眼眶一热，视线就模糊了。

“就当我没有来吧，对不起。”Top I说着绕过床往阳台走。

Al I无助地看着Top I钻到帘子后消失在房间里，屋子里还散发着自己的气味，在眼眶里转了好一会儿的泪水涌了下来。Al I抽抽搭搭地小声哭泣着，抓过一边的泰迪熊抱在怀里，缩起身体坐在床上哭。

“你是男孩，不可以动不动就哭。”

“崽？”听到帘子晃动的声音，听到渐近的脚步声，Al I知道Top I没有走远。“我控制不住它们。”

“眼泪是脆弱的表现。”Top I捧起Al I还在淌着泪水的脸蛋，用手指小心擦着。“适当的时候是可以催情，可以留住你不想他走的人，但是小爱，你不可以一直这样留住别人，当然，一号可以。”

“小爱不懂。”Al I用手背猛地抹了眼睛。“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崽推开小爱，然后生气地走了，小爱就难过地想要哭。小爱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被别人喜欢。那个卫嵘不喜欢小爱，崽也不喜欢小爱，可是店长先生说小爱很乖很聪明很可爱，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宝贝。”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太想喜欢你。”Top I叹了口气，只是坐在床上，却没有去将身前的人抱住。“小爱，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话吗？我们有我们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

“我不会说的。”Al I飞快地把再次落下来的眼泪擦去。“店长先生我也没有说。”

Top I低着头，似乎在犹豫。

Al I跪坐在床上，抱着泰迪熊，用手指戳了戳Top I的肩膀。“崽？和小爱说说吧，小爱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小爱很聪明地，一定可以听得懂，而且你看，小爱也没有再哭。”

“小爱。”Top I笑着抬起头，揉了揉Al I的头发，惹得他咯咯笑了。

“小爱和崽，是同类。”Al I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靠左的位置。“小爱记着的。”

“我先带你去洗洗，没有弄到床上吧？熊宝宝也要擦擦。”Top I说着，将Al I打横抱起来往浴室里走。那个泰迪熊躺在Al I的身上，绒毛上粘着从Al I身体里射出的液体。

房间配套的浴室里，盥洗台，浴缸，淋浴池分别位于三个方向，没有抽水马桶。

“嗯……别……”Al I靠着墙壁，侧着头，手抓着跪在他身前舔着他小腹的Top I的肩头。

“很像，不过……加了些料。”Top I笑着抬起头，还特意舔了下嘴角。

Al I红着脸，咬着嘴唇，眼睛怨怨地瞅着Top I，白皙的身体蒙上一层可爱的粉色，贴在纯白的瓷砖面上一动都不敢动，就像一块放在碟子里刚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的蒸糕。

“没有实战经验？你很幸运，是周段方亲自调教你，他很绅士。”Top I说完站起身，拿了毛巾在盥洗台上打湿，先是很温和给Al I擦了把脸，擦完又吻了吻，才开始轻揉地拭去小腹上没有舔掉的欲液。

“不洗吗？”Al I看了眼浴缸和淋浴池。

“这样动静小些，那样洗……我会争取这个机会的。”Top I说着，偷偷笑了。

“你笑什么？”

“下个周末，我们就要正式开始工作了，周……店长有和你说要你接待谁吗？”

“没有。”Al I摇头，看着Top I为他擦泰迪熊的毛。“店长先生只说那天开始小爱就是正式的TC牛郎了，小爱知道要做什么，他们会疼爱小爱，在床上把小爱吃掉。”

Top I手一滑，毛巾掉进了盥洗台里。

“不是这样吗？”看着Top I将毛巾再次捡起，Al I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还有耷拉着地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器官，用手指了指。“它刚刚好像又要站起来了，就是崽帮它擦干净的时候。”

“小爱。”Top I仰起头深吸口气。“你喜欢这样的事吗？我是说……被陌生人抱在怀里，亲亲抱抱。”

Al I抓了抓头，表示有些为难。“喜欢？陌生人？亲亲抱抱？”

“算了。”Top I将毛巾洗干净挂好，将那只泰迪熊塞回Al I的怀里。“我回去了，别把今天晚上的事说出来，知道吗？如果不能撒谎，你就不要说话，光眨着眼睛就可以了。”

“撒谎？崽是说甜言蜜语，善意的谎言吗？”

“呵呵，算吧。”Top I转身出门。

“崽，为什么对小爱好？”Al I跟了出去。

Top I回头笑了笑。“我是Top，被设计出来就是为了疼爱像你这样的人。”

“设计？”Al I站在浴室门口，抱着毛还有些湿的泰迪熊，看着Top I钻过帘子消失不见。

重新躺回到床上，Al I裹着床单翻来翻去，还滚不到两圈，Top I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崽，你怎么……”

“嘘，记得我们的秘密。”Top I说完，将手指插进Al I后脑的发丝里。“差点忘了。”

将Al I按照自己刚来时的姿势放好，盖上被子。空气中那股淫靡的味道早就已经散尽，动动鼻子仔细地嗅了嗅，意识到靠近床才闻到的那股淡淡的香味其实是从Al I身上散发出来的，他特有的那种体香。

Top I知道很多关于Al I的事，了解他的身体，早在最初生产的期间他就认识他。

“笨蛋，都不记得了吧？你这个落后的小笨蛋。”Top I蹲在Al I床上，强忍着不去捏他那不久前才被自己好好亲过的嫩嫩的小脸蛋。“小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你记得，记得我们刚刚成形的时候，记得我们都是机器人，不是人类，他们……永远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爱你，小爱……我们……该怎么办呢？”

风从未关严实的玻璃门里吹进来，将帘子吹起，将外头的月光引进。

“你真的和他们不一样吗？那十一个Bottom，你们……是不一样的，对不对？”Top I将钻出被子的四根覆盖着花瓣一样指甲的纤细手指小心握着。“我们……一起逃走，你……愿意吗？”

22.怀疑

这天早上，当周段方把Al I唤醒后，发现Al I特别羞涩，没有和往常一样主动去亲吻他，羞羞答答地抱着泰迪熊缩在被窝里 ，只愣愣地看着他，那信任崇敬的眼神倒是如初。

“怎么了？”周段方笑着揉了揉Al I的头发，将被子小心地拉开。

Al I仰起脸蛋眨了眨眼睛，突然跳起一把将周段方抱住，那只泰迪熊就挤在两个人的胸膛之间。

“小爱怎么又害羞又热情地，很开心吗？”周段方伸手抱住每个早上都会习惯性地挂在自己身上的Al I，才意识到小家伙没穿衣服。手触到后背上光滑细致的皮肤，极自然地上下轻抚着摩擦。鼻腔里飘入的是Al I身上独有的在晨起时会从清淡渐渐转浓的香味。“自己去洗还是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