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轻尘之杯酒 上——土豆猫
土豆猫  发于:2013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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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浴室里颇为闷热。曲放忧很熟练地剥去剑自鸣身上的毯子,将他放到浴盆里。

热气没过脚面蒸腾上来。剑自鸣被激得颤了几下,继而感觉到黏稠滑腻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向下流淌。他摸了一把,带到眼前来看。手上除了暗红色的血液外,还粘了少许白浊,带着鲜明的陌生气味,令他的手指不自主地抖起来。

曲放忧攥住他的手腕,压着他的肩膀,令他坐进水里,然后开始清洗那只手。

曲放忧洗得很仔细。剑自鸣看着那些带着刺激性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溶进水中,好像真的消失了一般,不自觉地开口:“上次也是这样么?”

“呃?”曲放忧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答,“那次我可没弄伤你。”很显然地答非所问。

“你怕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倚红又是女人,不方便吧?”剑自鸣继续问。曲放忧夸张地叹气,说:“算是吧。”

剑自鸣沉默下来。曲放忧洗干净他的上身,便示意他趴伏在自己肩膀上。剑自鸣照办之后,曲放忧用右臂固定住他的腰,左手顺着臀缝摸下去。剑自鸣一僵。曲放忧感觉到后,将手臂上的力量加大了几分。

食指探入红肿的入口时,剑自鸣挣扎了一下——或许称不上挣扎,在施力的同时便强行将动作扼制住,看起来只不过颤了一下。曲放忧立即停下来,问:“疼?”

“不可能不疼吧?”剑自鸣回他道。

“的确。”曲放忧说着,迅速将整根手指刺入。剑自鸣全身紧绷,细细地颤抖。曲放忧问他:“够疼吧?”这次,没有听到回答。曲放忧转动手指,很容易就找到了上次记下的某个位置。

“嗯……”剑自鸣咬紧了牙,声音却从鼻腔逸出,细而且软,带了一点点颤音。

曲放忧反复在那一点周围描画,感觉到怀中的温度渐渐升高。

“够、够了,呜……停下来!”剑自鸣要求。他的手脚已经失去了力气,被后方的刺激逼到山穷水尽的记忆鲜明起来,却已经没有能力抗拒。

曲放忧放松钳制。剑自鸣从他的肩上滑下来。体位改变的时候,体内的东西的存在感越发鲜明。剑自鸣的眼眶微微泛红,漆黑的眼睛上多了一层水膜,渐渐濡湿了睫毛。

“还疼?”曲放忧笑着问。

剑自鸣隔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开口:“你想要我怎么做?”语调平和的稍嫌怪异。曲放忧不禁问:“干吗这么配合?”

“你没有带刀进来。”剑自鸣回答。曲放忧一怔,才发现“龙吟”不在身侧。剑自鸣抓住盆缘起身,似乎想要摆脱体内的异物。曲放忧按住他,却不忙着活动,只问:“你满意了?”

剑自鸣面色微红,岔开话题:“曲径扬是你爹?他教你用‘龙吟’吗?”

“不,”曲放忧坦言,“教我刀法的是师傅。那时我爹早死了。”

“……果真死了。我可以找到你的仇家。”

“不用。我不想报仇,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曲放忧说的随意,剑自鸣却听得出他没说谎。这样做的确符合曲放忧一贯的性情,只不过……剑自鸣对他说:“你不计较,那些人怕是不信,也不会放过你。”

曲放忧点头,却扯出一抹桀骜的笑,道:“除了你和小师妹,谁见过我用‘龙吟’?那把刀也普通得很。若真被人发现了,我第一个就来找你!”

“好啊,”剑自鸣微笑着回应,“只要我还活着,阴山地界之内,保你无忧。”

曲放忧的本意并非找剑自鸣帮忙,而是来算账,但被剑自鸣将意义扭曲后,却没有感到不快。剑自鸣似乎是真的在给他承诺。曲放忧觉得燥热,他不得不承认剑自鸣有些时候出乎意料地和他的胃口。于是,他对他说:“闭嘴!我得把你里面弄干净。水快凉了。”

剑自鸣轻笑出声。他很配合地揽住曲放忧的脖子,放任他的手指在体内动作。

当日,剑自鸣的午睡一直持续到晚膳,而且吃完饭后,只在曲放忧替他运功疗伤时勉强提了一会儿神,然后又睡过去。

曲放忧多少有些自责,不自觉地拿起那个纯白的瓷瓶把玩。他看不透剑自鸣,也没有想要看透,只是……如果剑自鸣不是叶杳雨的兄长,如果他没有想到那样一个报复的办法,如果剑自鸣没有默许他施行,那么,他和他的关系必定不是这样。

曲放忧不喜欢他与剑自鸣当前的关系。他不讨厌与剑自鸣肌肤相亲,或者还可以说是喜欢。但是,如果还有机会选择,曲放忧宁愿花费漫长的时间,让两人的交情慢慢深入,然后顺理成章地同榻而眠。

曲放忧仔细看着剑自鸣的脸。剑自鸣的睡颜稍嫌稚嫩。以他的家世和身体状况,的确不可能有机会被风霜锤炼。可惜了……曲放忧默叹:你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我也就没必要珍视你,是不是?

接近黎明的时候,天色极为沉黯。曲放忧睡得很熟。剑自鸣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和平稳有力的心跳,渐渐稳住情绪。

秋水居原本就是剑自鸣的宅子,却不是为剑自鸣住进来而建造的。所以,剑自鸣对于闯入者的厌恶比在鸣剑阁时还要深。即便不想多追究,剑自鸣也不会放人在这里来去自如。只是,曲放忧睡得很晚,他不想吵醒他。

剑自鸣于是抄起窗台上的白瓷瓶,掂量了一下。他的手指纤细修长,手腕也不粗,身量单薄得很,完全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所以窗外的人只当他要吃药,完全没想过自己已被发现。

剑自鸣觉得瓶子还是重了点,便不紧不慢地拔开塞子倒了些液体出来。接着,他把瓶子轻轻一抛,仿佛是随手丢弃般将它从窗口掷了出去。

瓶子的去势绝对不快。窗外的人因而犹豫了。在他看来,剑自鸣显然只是随便扔个药瓶,如果因此惊动而被发现,怕会成为笑柄。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瓶子在空中划了个弧,正正好好砸在他右眼上。

幸好小瓶不沉,剑自鸣下手亦不重,所以那人只青了眼眶。可是被砸中的时候,那人的呼吸声重了些。曲放忧因而转醒,一手摸刀,另一只手去探剑自鸣。

剑自鸣握住他的手,说:“没事。”然后对着窗口扬声道:“杨门主,徐鉴约我两日后在聚福楼一会。您若有空,可以同往。”

窗外的正是黄门主杨宏远。他见自己被揭穿身份,不再隐瞒,朗声道:“多谢手下留情!”话音落时,人已出了秋水居。

曲放忧把剑自鸣压在床上,问:“你干了什么?”

“用不上内力,只好使点巧劲,在他脸上留个记号。”剑自鸣说,“若他真的翻窗进来,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你压根不需要保镖吧?”曲放忧问。

“我需要。”剑自鸣说。

曲放忧皱眉、噘嘴,继续坚持:“你不需要!”

剑自鸣于是沉下脸来,说:“我比你了解我自己。我需要。”

“好吧,你需要。”曲放忧的声音中掺了些鼻音,“那么,你要保镖干什么呢?”

剑自鸣至此才了解到:曲放忧不愿承认自己的警戒心比他重。于是他宽慰他道:“你睡得太晚,难免会睡得沉些。我睡了一天,现在已经睡不着了。”

“哦?现在离天亮还有些时候,我帮你打发掉吧?”曲放忧说。他笑得不怀好意。剑自鸣想立即拒绝,却已经被他捏住了下体。

剑自鸣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尚未透过气来,曲放忧已经解开他的裤子,抚弄他两腿间的肉块。剑自鸣不自觉地攥住曲放忧的衣襟,片刻之后反应过来,才动手扯他的裤子。

曲放忧停下动作,问:“你要干吗?”

剑自鸣勉强一笑,答:“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着,学曲放忧的样子,将他的分身轻握在手中。

曲放忧俯身亲了亲他,小声嘟哝:“你学得倒快……”同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剑自鸣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下身,指尖却不冷。他越是悉心感受曲放忧手指的动作,越是虚软,却依然坚持着将曲放忧给予的刺激分毫不差地施加到他身上。不多久,剑自鸣便把握住了规律,不再完全按照曲放忧的动作行动。

曲放忧暗自心惊:剑自鸣学得太快了!只是,身体已经兴奋起来,连惊讶和诧异都可以刺激快感。曲放忧没有想过要进入剑自鸣的身体中,他变着花样刺激剑自鸣的分身,几乎是同时就收到了令人快活的反馈。

身体的亢奋与手中的肉棒的脉动彼此影响着,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射出了浊液。凝重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彼此视线交融,却都不觉得该再做点什么。

第10章

两日后的正午,日头正好。些许浮动的云彩间或遮挡住阳光,徐缓的微风干燥清冷。

剑自鸣穿了深灰色的长衫,套着黑貂皮坎肩。黑亮的皮裘衬得他的脸白得泛青,像一般病入膏肓的富家子弟。可是,他苍白的面容上有一双过于明亮的眼睛,仿佛夜空中所有的星光都汇聚在那里,美丽、冷冽、睿智。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哪怕即将咽气,也能分毫不乱地处理好手中的事物。

曲放忧不能适应。他觉得剑自鸣还是自私、任性、清高的好,不要像现在这样精明,让人一见便不敢轻视。

曲放忧穿了身青色的棉布衫,随意绑了头发,很不显眼。他跟在剑自鸣的左后方,保持了半臂的距离。

聚福楼是阴山一带最有名的酒店,地处闹市正中。时值正午,客人往来不绝。

两人刚迈过门槛,小儿就笑着迎上来:“两位客官……”剑自鸣用眼神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说:“我来赴徐老板的约。”小二愣了一瞬,继而让开过道,说:“请,二楼北首‘沁香’。”

剑自鸣大步迈上楼梯。曲放忧跟着他,小声问:“徐老板?”

“徐鉴替程一闪处理事物时得的称呼,”剑自鸣解释,“奉夜教内的人,习惯这样叫他。”

转眼就到了二楼,转北,便见“沁香”二字丰盈婀娜。曲放忧却觉得眼熟,似乎当时送来叶杳雨踪迹的就是这样一手字。他问剑自鸣:“你手下有谁写得出这样的字?”

剑自鸣回头望他一眼,说:“你是想说写这字的必是美人,要见上一见吧?”

曲放忧认真地点头。

剑自鸣一笑,道:“我会替你问她。”他说着推开门,屋内的热气混着栀子花的香味儿冲出来,清新得诡异。曲放忧随他走进去,绕过镂刻了荷塘的屏风,见临窗的地方摆了酒桌,其上空空地放置了一个颇小巧的茶壶和两个茶杯。

桌子的一侧站了两个男人。一个较为敦实,满脸泛着油光,左眉根处有一块寸许长的疤,右眼眼周隐隐透着青色。他腰侧悬着长剑,一看就是武林中人的打扮。另一个颇为高挑,脸又白又圆,活像个发好了的白面馒头,笑容和和气气地,就差把“和气生财”写在脑门上。

曲放忧已知道剑自鸣在杨宏远脸上留了记号,所以打眼一看就知道白面馒头就是徐鉴。

徐鉴和杨宏远的目光扫过剑自鸣后,齐齐定在曲放忧身上。

剑自鸣稳稳当当地走到他们对面,坐下,才问:“两位执意要见我,有何贵干?”

徐鉴憨笑了一下,道:“我是个生意人,找自鸣公子做生意。只不过……”他拖长声音,再次看向曲放忧。

“哪里,”剑自鸣一笑,“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宅子被人烧了没多久,心有余悸,不得已雇个保镖。徐老板要是看不过去,可以介绍几个武功比他更好的。”

杨宏远打个哈哈,问:“说到保镖,谁比得上洪叔?你为什么偏要找教外的人?”

“洪叔是一门之主,哪里有时间整天陪我胡闹?”剑自鸣说,“翠袖跟了我这么久,上次也不过运气好才捡了条命。杨门主当时慷慨激昂言辞精妙,目的不是要洪叔把驻留阴山的权利和奉夜的防卫布局交出来么?今天又提到他老人家,莫不是以为我能帮你什么忙?”

奉夜教七门中,只有绿门常驻阴山,负责守卫。鸣剑阁被焚毁后,橙黄联手想将罪责推给洪叔,在阴山及奉夜教总坦的护卫中安插上自己的人手。结果程一闪被叶杳雨当众虐杀,后橙门至今无主,这件事就这样拖了下来。杨宏远因而以为没人知道他当初的意图,不料剑自鸣一语中的,让他无言以对。

徐鉴接过话来,说:“教中的事,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西说。我请自鸣公子来,只为生意、生意。”

剑自鸣也不纠结,道:“在下两手空空,不知道能帮徐老板做什么生意。”

“我想买你这聚福楼,自鸣公子开个价吧。”徐鉴一语既出,不仅曲放忧,连杨宏远都吃了一惊。

剑自鸣依然不温不火地,说:“徐老板真想买这楼,想必已经退出‘橙’了。”

徐鉴面上一僵。阴山是奉夜教总坦所在,除非得到教主的批准,除绿门负责防卫的人外,其他势力一概不得常驻。他没想到剑自鸣也知道这些。

剑自鸣已从他脸上看出因果,说:“看来徐老板是来拣漏子的。教中稳定才最重要。我本还想,若你接手橙门,熟门熟路,少些争执倒也不错。竟高估了么?”

徐鉴尚未明白过来,杨宏远已经叫出口:“什么?”什么,为什么?焚毁鸣剑阁固然是程一闪谋划执行,却也少不了他的帮忙。徐鉴还帮他们运过燃料。因而,尽管程一闪死得凄惨了些,他们也不信这件事会就此作罢。别的不说,单论赤门主季悠潋的手段及她与剑自鸣的交情,杨宏远都不敢相信自己保得住脑袋。这等情况下,剑自鸣居然说想既往不咎,为什么?

徐鉴恢复了和气的笑容,说:“自鸣公子宽宏大量,难能可贵。可惜奉夜不是你的。”

杨宏远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剑自鸣刚刚松了口风,想必给他们留下思考的时间,也不认为他们会在此时动手。因而,这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他们之前的目的就是让剑自鸣死。虽然剑自鸣在奉夜教中无权无势,但总在名义上占着那个尴尬的位子。只要他死了,奉夜就可以立个真正的主子。到时候,别说现在中立的谢豫、任苍穹、洪叔,就连臧青弦和季悠潋都不能再找他们的麻烦。

剑自鸣气定神闲地回应:“我想要,随时可以得手。”不少人心心念念的位子,从他嘴里说出来不过轻飘飘一句话。而且,论资排辈的话,最有资格当上奉夜教教主的人,就是他。

杨宏远窝火得很。在他看来,剑自鸣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他很乐意把他清除掉,就算不能清除,给点颜色看看,让他自己把坑儿让出来也好。杨宏远不信自己有备而发还治不了剑自鸣,于是,他把手落到剑柄上,思量着该在他哪里开道口子。

杨宏远的动作完全是在桌下进行的。可是,没有被桌子遮住的部分,肩膀和手臂轻微的移动已经引起曲放忧的注意。曲放忧踏前半步,等杨宏远拔剑。

徐鉴忽地站起来,过程中不忘狠狠踩杨宏远一脚,让他收手,继而对剑自鸣拱手道:“自鸣公子好洒脱。徐某虽不愿见你当上教主,却也不能不佩服。”接着,他高声嚷:“拿好酒来!”

曲放忧心下一惊。他已经全神戒备,然而,徐鉴贸然起身、抬脚踩人、拱手为礼,整个过程既快又稳,寻不到丝毫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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