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轻尘之杯酒 上——土豆猫
土豆猫  发于:2013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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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自鸣接过酒葫芦。这个酒葫芦不是他先前见过的那个,浑圆粗壮,抓在手里沉甸甸的,晃一晃甚至听不到水声——葫芦里满满的都是酒。他屏息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

烈酒刀一般豁开了喉咙,在胸腔里燃烧起来。剑自鸣低估了酒的威力,被呛得立即弯下身子,拼命地咳嗽。曲放忧马上把酒葫芦抢回来放好,才开始帮他顺气。

许久,剑自鸣止住咳嗽,轻声说:“只要是酒就成。你没必要偏找这么烈的。”

曲放忧趁机在他唇边啄了一下,说:“美酒佳人,缺一不可——原来你也不总是那么聪明。”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剑自鸣不觉有些恼,便推开他,说:“你放心,我只要不喝酒,决不会让你占去半点便宜。”

曲放忧毫不在意地回应:“那自然。我打不过你,不会闲着没事干把命交到你手里玩。”

剑自鸣稍显惊讶,然后垂下眼睑,有些落寞地笑了:“曲少侠,我从没想过要玩弄你。我玩不起。”

曲放忧撇撇嘴,显然没有把剑自鸣的话听进去,只说:“呐,换一个。虽然别人都这么叫我,从你嘴里念出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剑自鸣稍加思索,开口:“放忧。”他的声音本就动听,带上感情之后尤为动人。曲放忧只觉得那声音从耳朵直灌入心底,说不出的妥帖,便点头说:“好,就这么叫吧。”

剑自鸣见状微微叹了口气,很突兀地说:“翠袖正端饭过来。麻烦你去开一下门。”

“咦?你不是喝酒了么?”曲放忧还没有听到翠袖的脚步声。

剑自鸣解释:“要过半个时辰才行。即便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也得有发作的时间。”他虽然用毒药作比,却微笑着,声音也颇为轻快,并不像有多么在乎。

曲放忧打开门时,翠袖正走到门口。她端着饭菜,却不急着进门,而是先嘟起嘴巴,皱着眉头用力嗅了嗅,说:“曲少侠,你可不能再逼我家公子喝酒!”

曲放忧不想已经被她闻到了酒味儿,有意逗她,便问:“如果你家公子嘴馋,非要喝呢?”

翠袖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不会。公子喝一口酒,就白吃了十多天的药,还要难受很久。只要你不添乱,他才不会乱来。”

“这么说,他肯喝口酒算是很给我面子了?”曲放忧问。

“才不是!我在公子身边呆了十几年,只见他喝过那一次……”

“翠袖!”剑自鸣喝止她之后,语气立即放缓,“你绕不过他,不如不说吧。”

翠袖眨眨眼睛,虽不明白剑自鸣的意思,还是闭上嘴巴,放下给曲放忧的饭菜和剑自鸣的药膳便离开了,临走不忘狠狠地瞪曲放忧几眼。

曲放忧装出极无辜的样子,问剑自鸣:“我说错什么了?”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不用去套话,直接问我就好。”剑自鸣说。

“你喝了酒,除了不能运功之外,还有别的损伤不成?”曲放忧问得颇随意,剑自鸣也就没有多想,答:“我常年吃的药都要忌酒、忌辛辣,而且脾胃被药伤了,喝了酒就会不舒服。”

“这么说,你倒是很在乎。不过,巩老爷子早说了你不能习武,你的武功炼得也不差,总不会是那么听话的人。什么时候试着,吃苦头了吧?”

“对,”剑自鸣没打算瞒他,说:“我习武略有小成的时候,曾经胡闹过。生冷辛辣一概不忌,酒也喝了不少,结果差点没有活过来。”

“哦?那我让你喝酒,你那么痛快地就喝了?”曲放忧说完,颇得意地盯着剑自鸣看,显然这才是他真正想要问的。

剑自鸣凝眉思考了许久,才开口:“一期一会。”他说得极为缓慢,曲放忧听得清楚,却不懂得,所以“啊?”了一声。剑自鸣解释:“有些事情,一生未必经历得了一次;有的人,一辈子也只能见上一面。我很喜欢你的身型相貌,声音举止。所以觉得,只有一天的话,可以不扫你的兴,装一回正常人。”

曲放忧没料到会得到这样郑重地回答,一时不知该做什么才好。剑自鸣继续说:“如果你不来找我,或者没有能力找上我的话,我不会招惹你。但事实如此,什么结果我都认。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曲放忧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轻飘飘的说:“总之,我在你身边是你赚了。是吧?”

剑自鸣的表情略微僵硬,随即舒展开:“算是吧。”算是吧,对连那样的告白都能糊弄过去的人,能计较什么呢?

曲放忧得到答案,似乎很开心。他开始大快朵颐,将自己那份吃完后,才发现剑自鸣没有动筷子,问:“你不吃?”

“我喝了酒,就吃不下别的。”

“早说啊。”曲放忧随口说。他立即想到,即便知道剑自鸣喝了酒就吃不下饭,他怕也不能等到他吃晚饭再灌他酒。接着,他想起自己的初衷,瞅着剑自鸣笑了。

剑自鸣几乎立即就知道了他的想法,说:“先把桌子收拾……”话还没有讲完,就见曲放忧把盘碗从窗口扔了出去,只留下倚红为剑自鸣准备的一小碗药——倚红煎药的时候还不知道剑自鸣喝了酒,所以这药已经不用喝了——曲放忧不是没想到这些,只是不想问,也不想替剑自鸣决定什么。

剑自鸣有生以来不曾以丢东西表达不满,只觉惊讶。曲放忧趁机抓住他,一边说“已经半个时辰了”一边把他压到床上吻。

曲放忧的嘴里还有淡淡的饭香味儿。剑自鸣很不习惯被堵住嘴巴,他的手指在曲放忧的睡穴前徘徊片刻,终于还是收了回来。曲放忧察觉他的动作,干脆在他耳边要求:“张开嘴。”

剑自鸣一怔,随即想到:开口拒绝也算张了嘴,不知曲放忧到时如何饭应。于是他回了一句:“不。”

“是吗?那算了。”曲放忧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好像已经猜到剑自鸣会这样说。他随即将唇贴到剑自鸣的脖子上,用力吸吮,直到淡红色的痕迹中显出细小的血点。这样的痕迹会保留相当长的时间。

剑自鸣安静地躺着,任他为所欲为。

曲放忧的嘴唇贴着皮肤缓慢滑动。他已经解开了剑自鸣外衣上的扣子,挑开领口,便看到了颈窝。

剑自鸣很瘦,锁骨和喉结都颇为明显,颈窝也有些深。曲放忧将舌头探进去,轻轻地舔。细腻的皮肤上,有着汗水的咸味。曲放忧仔细尝过之后,咬了一下凸出的锁骨。

剑自鸣很明显地颤了一下,依然没有表示拒绝。曲放忧看到他的皮肤泛起了细小的疙瘩,听到他的呼吸变得深沉,手掌下,隔着胸壁传来的心脏的鼓动也急切起来。

曲放忧撑起身体,不紧不慢地解剑自鸣的衣扣。他的动作很轻。剑自鸣一时间没有察觉他的动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曲放忧亲了亲他的眼睑,手摸进长衫内,隔着亵衣在他的乳头上划了个圈。剑自鸣的瞳孔略微收缩,全身紧绷。曲放忧这才将数层已经揭开了扣子的衣服一并掀开。

剑自鸣依然挂着那块麒麟玉佩。

曲放忧决定不去理它。他一手按住剑自鸣的左肩,低头将他右侧的乳头含进嘴里舔弄,吸吮,轻咬……剑自鸣的呼吸随之紊乱。

在剑自鸣的认识中,所谓的“做”,与曲放忧上次的所为大同小异,就是插进去捣弄一番,疼痛是必然的。而且,上次所感受到的焦躁滞闷,混合了痛苦的欢愉,以及接近崩溃的释放已经超出了他能忍耐的范畴,因而,面对全然陌生的挑逗,与麻酥的感觉一同涌上的是失控的预感。他用有些变调的声音要求:“停……呜……放忧,不行!停下来!”

曲放忧有些不满地吐出沾满了口水的乳头。他没有撑起身子,而是将下巴搁在剑自鸣的胸口上,仰着头看他,并用稍显粘腻的鼻音哼着问:“怎么,不舒服?”

“不,不是。你直接……就好,没有必要……这样。”剑自鸣谨慎地斟词酌句,依然不能说得清楚,却足够让人听明白。曲放忧皱起眉头抱怨:“你当我是为了谁做这些?”

剑自鸣一愣,然后微笑了。他轻轻钩过曲放忧的脖子,学他的样子重叠了一下嘴唇,轻声道:“谢谢。”

曲放忧手下的力气明显加大了。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嘴边却浮上笑意:“要不是试过你有多涩,绝对能把你当成身经百战的宠儿。”

剑自鸣也不恼,只问:“哪里不一样?”

“他们可不会拒绝被人伺候。”曲放忧说着,把剑自鸣抱起来,手沿着他的脊背一路摸下去,在尾椎附近停住。剑自鸣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曲放忧失笑,问:“有没有什么好用的东西?”

剑自鸣的目光瞟向一边的柜子。曲放忧随着看过去,听到他说:“左边,从上面数第二个抽屉。”

曲放忧打开抽屉,只见抽屉里整齐地摞着一叠裁好的纸张,旁边两指宽的空隙里放了个白瓷小瓶。他不疑有他,拿起瓶子来,提起瓶塞,晃了晃。瓶内的液体略稠,带着雨后竹笋的清香。曲放忧砸了咋舌头,道:“好东西!”

“那便送你。”剑自鸣说。

曲放忧笑:“你送了我,我也只敢用在你身上,拿不拿有什么所谓?”曲放忧倒不是忠贞不渝,只是怕剑自鸣在里边动手脚,随便使用会让自己下不来台。剑自鸣显然看出他的顾忌,却不辩解,只说了句:“随你。”

曲放忧再次爬上床,三下五除二退了剑自鸣的裤子,把瓶中的液体倒了些在手上,便拉开他的腿,在穴口按压。

剑自鸣闭上眼睛,皱起眉头。

曲放忧知道他不快活,手下的感觉也不够好,所以小小地检讨了下:上次真是做得过了。他俯下身子,在剑自鸣的嘴唇上轻轻地咬,然后舌头用力从唇间挤进去,细细地摩擦牙龈。

剑自鸣忍耐不住,想要转头避开。曲放忧干脆地放弃逗弄他的下体,抱起他来,一手固定住他的后脑,强迫他接受。剑自鸣忍无可忍,甩了他一记耳光。曲放忧放开手,揉了揉泛红的脸颊,嘟囔:“女人都比你有力气。”

剑自鸣坐直身子,对他说:“你,先脱衣服。”

曲放忧注意到他的认真,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想玩得有趣,就先尊重我一点。脱衣服。”

曲放忧挑了挑眉,说:“我逛窑子脱得一干二净,不也还是嫖?呐,我这不是还要保护……”剑自鸣的视线冷下来,曲放忧不自觉地闭嘴。剑自鸣说:“不可能!无论什么时候,你的刀都不会离手。”

曲放忧听他这样说,也不再伪装,说:“你既然知道,还想要什么?”

“我得知道你有多么想上我。”

剑自鸣全身赤裸地坐在床上,却没有分毫局促,清丽的脸上隐隐透出桀骜。

曲放忧有些心惊,兴致却莫名高昂。他舔舔嘴唇,把刀从身上解下来,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微微一笑,说:“早知道你是这么识情趣的,该让小师妹早点下山才是。”说罢,他继续解自己的衣服,手上的动作虽快,却没有半点急躁。

剑自鸣紧盯着他裸露出来的肌肤,仔细确定自己是羡慕、厌恶、鄙夷、不屑一顾,还是……最终发现:自己想去摸一摸。随即听到曲放忧的调笑:“眼睛都直了,你比我还色急。”

剑自鸣这才发现他已经脱光了衣服,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笑。曲放忧经常笑,似乎活得很是欢乐,但他的笑容只有现在与初见时一样清爽明快,令人一见而不能忘。接着,剑自鸣觉得有哪里不对。曲放忧的笑中明明带着色欲,却依然是干净爽朗的,能透过人的眼睛直灌进心里去。剑自鸣不自觉地随着他的笑容微笑起来。

唇上传来微湿的柔软触感,剑自鸣知道那是曲放忧的嘴唇。他张开口,对方却不急着进入。嘴唇摩擦的时候竟然也会觉得麻痒,剑自鸣产生这样认知的时候,两人的口腔已然密合。曲放忧的气息中,有太阳的味道。

剑自鸣的手臂攀上曲放忧的脖子。曲放忧也抱紧了他的肩膀。赤裸的肌肤彼此摩挲,乳头间或蹭在一处,半边身子都跟着酥麻。

曲放忧记得剑自鸣涩得很,感到他的身子往下滑的时候便放开了他。剑自鸣软倒在他身上,不住喘气。微微泛红的肌肤上,纯白的玉佩越发打眼。曲放忧决意不理会它,一手拥住剑自鸣的身子,另一手探向他的腿间。手下的触感已经颇硬。曲放忧不觉得意,想问他为什么没碰过女人,看他作何反应,却注意到剑自鸣头靠在自己胸口上,只能看到他乌黑的长发。接着,曲放忧感觉到他急促的喘息喷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般地,令他措手不及。

曲放忧知道剑自鸣不通情事,却已然按捺不住。他将右手的手指浸湿,有些急地往里探,意外地发现对方没有分毫抵抗。草草地扩张之后,曲放忧急切地挺进。被温热的粘膜细密包裹住后,曲放忧听到了剑自鸣的闷哼。这与上次尽情玩弄时听到的直接浅显的声音不同,带着压抑和隐忍,曲放忧只觉无限受用。他低头去看剑自鸣的表情。

剑自鸣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小心翼翼地喘气。

曲放忧立即便了解到:他疼,他在忍。一时间血气上涌,什么“让他舒舒服服地享受一次从而食髓知味”、“等他哭着求自己给”之类的想法统统不见,脑中只剩下他问的那句话——“我得知道你有多么想上我”,然后,便什么都顾忌不到,全心全意地享受起来。

从剑自鸣的身体中退出来的时候,曲放忧看到了血。不多,却也不能算少。剑自鸣已经昏过去了,呼吸浅得几乎探不出。曲放忧觉得麻烦。他驾轻就熟地运功为他调理,同时反省自己是被什么迷了心窍。

剑自鸣醒过来,很快就明确了自己的状态,对曲放忧说:“你可以再来一次。”

“闭嘴!”曲放忧吼完,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就胡乱亲亲他,解释说:“我第一次弄到见血。呐,我以前从来不碰清倌儿的,你吓着我了。”

剑自鸣牵了牵嘴角,最终没有笑出来。他指着那个小瓷瓶,说:“它能止血。”曲放忧顺势攥住他的手,拖到唇边亲了一下,问:“你都没脾气吗?”

“我生成这样,该怨的地方多了去了,有什么好气的?”剑自鸣反问他。曲放忧无言以对。

许久,剑自鸣突兀地开口:“你享受到了没?”曲放忧尴尬莫名,只在喉咙里模糊地“唔”了一声。剑自鸣随即问:“我的滋味怎么样?”

我的滋味怎么样——与一月前剑自鸣在枫林中所问的相同。曲放忧不知该作何回答,颇久之后才开口:“我不想说。”

“这次不是忘了啊?”剑自鸣自言自语般地呢喃。

曲放忧突然觉得滞闷,他盯着剑自鸣的眼睛,发现这双深邃的眼中竟然什么都没有透出来。他叹口气,说:“可不可以不喝酒跟我做一次,就一次,你随时可以叫停。”

“我现在也可以,随时让你停下来。”剑自鸣说。

曲放忧不再继续那个话题,道:“倚红准备了水。我帮你洗干净。”剑自鸣没有反对。曲放忧便用毯子把他包裹起来,抱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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