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男优 上——风渺若
风渺若  发于:2012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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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牧原一把掐住倪洁安的咽喉:“你他妈的别给我弄鬼,你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子已经上小学了!”

倪洁安被掐得直翻白眼儿,正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前方传来。车子尖叫着停了下来,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见前面的那一辆捷豹已经在爆炸声中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

“糟了!——”展牧原推了司机一把,“快,倒回去!”

可是已经倒不会去了,几辆车子从四面八方开来,将他们的车子包在中间,渐渐缩小着包围圈。

倪洁安吓得魂都飞了:“这,这,这怎么回事!”

正说着,几颗子弹呼啸着穿透玻璃,钻进了车子里。展牧原眼疾手快地将倪洁安压在了座位下,但是司机却没能躲得过去,头上中弹,脑浆迸裂。

“别起来!”展牧原叮嘱了倪洁安一句,猫着腰跨过座位间隙,将司机的尸体推过一旁,自己坐上了驾驶席。

“展牧原,你已经被包围了,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弄月堂主在对面的一辆车子里对着他喊话。

“去你妈的!”展牧原暗骂一句,发动车子,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像颗失去控制的流弹一样飞了出去,直直地撞向弄月乘坐的车子。

弄月一看这家伙是不要命的,连忙指示车辆闪避。这一闪,正中展牧原下怀,车子从闪过的空隙里冲出包围圈,逃窜而去。

“追——”清月堂主下令。

子弹从后方飞来,不断地穿透车子。玻璃破碎的声音尖锐刺耳,倪洁安惊叫的声音一点也不逊色,破碎的玻璃渣落得他满头满脸。

展牧原扔给倪洁安一把枪:“瞄准后面那辆车的轮胎打!”

“我,我,我不会开枪!”倪洁安捂着耳朵,窝在后排的座椅下面。

“那你来开车!”

“我动不了,我腿软!”倪洁安哭着说。

“你爹怎么生出你这种废物!”展牧原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举枪从破碎的车窗里伸出去,砰砰几枪,打爆了后面那辆车的轮胎。那辆车立刻失控,尖啸着冲向了路边。

不一会儿另一辆车追上来,代替了前一辆车的位置,继续追击。

展牧原放眼望去,完全没有了方向。路已经到了尽头,前面是一马平铺的荒地,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正恍惚着,一颗子弹突然钻进了前轮的轮胎,车头猛地向左打去,轰的一声撞在了一棵树杆上,树杆应声而断。展牧原的头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一阵昏眩之后,他摩挲着打开车门,爬了出去。

不一会儿倪洁安也从后面爬了出来。

展牧原连滚带爬地拉起倪洁安的胳膊:“快跑——”

倪洁安的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展牧原让他跑,他就没命地跑。没跑出几步,车子就轰隆一声,炸上了天。

两人被一股热浪推了出去,重重地扑倒在地。

他们想爬起来再跑,却发现前方几步之遥,竟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弄月堂主带着十几个手下围了过来,展牧原和倪洁安相互搀扶着向后退去。

“展先生,你已经穷途末路,不要负隅顽抗了。只要你以后效忠于我,我不是非杀你不可!我说过,我是非常欣赏你的!”弄月堂主说。

“呵呵,弄月堂主,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已经见识过了!”展牧原半嘲半讽地说,“我展牧原这辈子只效忠自己,你算哪根毛啊!”

“既然你想死,我也就不留了。”弄月堂主举起枪。

“喂,”倪洁安突然大声喊,“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我跟这件事完全没关系,你要是敢杀我,我爸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算是威胁我吗?”弄月堂主把枪口稍稍偏了偏,对准了倪洁安。

倪洁安一口气哽在喉咙,喘不出来了。

弄月堂主忽然又放下了枪,背过身去,毅然决然地一挥手:“乱枪打死!”

所有的人都对他们举起了枪。

展牧原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冷月和边城在火药的光芒里忘情拥吻的样子,他的心骤然抽痛,转身面向了倪洁安:“跟我一起死,愿不愿意?”

倪洁安身子往旁边一缩,干脆利落地说:“不愿意!”

展牧原咬牙深笑,伸手抓住倪洁安的胳膊:“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枪手们的手指叩向了扳机。

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展牧原拉着倪洁安纵身跃下万丈悬崖。

38、相依为命

展牧原在坠落的昏眩中,感觉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耳边呼啸着风和倪洁安的尖叫,他第一次觉得这不堪入耳的声音竟如此亲切,让原本寂寞的死亡之旅变得惨烈而又生机勃勃。他竟然会和倪洁安死在一起,多么可笑。这大概就是命运的不可预知吧?

风声越来越大,他想到了冷月,也想到了边城。他承认自己是个很现实的男人,绝不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而无论什么事情,一旦他做了,就绝不后悔。所以,他临死的心境尚算安然,默默等待着破碎的那一刻。

轰然一声巨响,他的背就像被猛然抽了一鞭子,一瞬间的剧痛掠过,他的身体被深无止境的绵软包围着缓缓下坠,速度越来越慢。他恍然醒悟,自己是落进了水里,幸得保住小命儿。他在水里挣扎了一下,划动双臂,踩着水向上浮起。无数泡泡像透明的珍珠一样成串地从他口鼻处溢出,他感到窒息难忍的时候,天光渐近,他奋力一窜,哗啦一声钻出水面,甩落无数晶莹的水珠。

“倪洁安……”他往周围水域看了一下,没有倪洁安的影子。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倪洁安像一具僵硬的塑料模型一样半躺半浮在水底,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展牧原一手抱起他的腰身,一手划水,将他带出水面。

他揽着他,游向沙石遍布的岸边。双脚着地以后,干脆拦腰把他抱了起来,踉跄着走了几步,两人一起摔倒在沙地上。砾石硌得浑身难受,但展牧原却再也不想起来了,俯卧在沙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四肢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失去了弹性,变成软哒哒的面条。

“倪洁安!”展牧原无力地推了倪洁安一把,倪洁安动也不动。

“别是死了吧?”展牧原想着,挣扎着爬起来,将倪洁安的身体翻转过来,正面朝上。他按压着他的腹部,嘴对嘴地给他做了几次人工呼吸,倪洁安喉咙里逆呃一声,痉挛着吐出了几口脏水,醒转过来。

“展牧原……”倪洁安模模糊糊地看着展牧原的脸,眼神依然是惊恐的,“我们这是死了吗?”

此时已经是落日黄昏了,昏暗的光笼罩着水域和丛林,四周一片静寂,还真有点地狱的感觉。

“是啊,倪洁安,我们死了。”展牧原又躺下了,身体实在太疲惫,他有气无力地说,“变成孤魂野鬼了。”

倪洁安就像块磁石似的,一下子贴在他身上,紧紧缩起身体:“别说鬼,我害怕。”

“你自己都变成鬼了,还怕鬼?”展牧原浑身湿透,已经很难受了,此时又粘上来一个湿淋淋的身体,他忍无可忍地踢开他。他不屈不饶地又爬过来,缩在他身侧,蜷成小小的一团。

展牧原不想浪费体力,也没有再推开他,闭着眼睛好像要睡过去。

倪洁安却小声地抽搭起来。

“你哭什么?”展牧原不耐烦地说。劫后余生笑都来不及,还哭。

“我从来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让我下地狱?”倪洁安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展牧原哼笑一声:“那是因为你也没做过好事!”

倪洁安忽得抬起头,怨毒地看着展牧原的脸:“我就是下地狱,也不该和你一个层面!你这乌龟王八蛋做尽了坏事,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我顶多……我顶多……我顶多占个一二层吧!”

展牧原嘲弄地瞥了他一眼:“好,你就你的地狱里待着别动,我要去我的十八层了。我们就此别过,撒哟娜拉!”他说着爬起来,作势要走。

倪洁安顿时惊慌失措,七手八脚地缠住展牧原的身体,带着哭腔说:“你个王八羔子,展牧原!我不就用着你这么点事儿吗,你用得着这样欺负我吗?”

“放手!放手!”展牧原撕扯着他的手脚,“你他妈属章鱼的啊!”

倪洁安紧缠不放,身子是软的,嘴却还是硬的:“本大爷的身子是谁都能抱的吗?让你抱一下是你上辈子烧着高香了!”

“我呸!”展牧原继续撕扯着他,就像撕扯一块狗皮膏药,“你以为你那身子是金子塑的啊!”

“我的身子虽然不是金子塑的,但我长得好看!”

“你好看个屁!”

“我就是好看!”

展牧原累得气喘吁吁,倪洁安依然顽固地纠缠在他身上。扯掉了胳膊,腿上来。扯掉了腿,胳膊上来。展牧原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说:“你别勒着我,你下来。我让你躺我身边就是了,你松手!”

“我松手了,你不跑?”

“荒山野岭的,我能跑哪儿去?”

倪洁安想想也是,便松了胳膊腿儿,蜷缩着躺在他腋窝下面。展牧原混合着烟草香的淡淡体味儿萦绕着他的嗅觉。这个味道和冷月很不一样,野性而生猛的男人味,带着可怕的侵略性。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果此时躺在他身边的是冷月多么好,即使是在地狱里,他也不会觉得寂寞了。

倪洁安终于安静了,展牧原在疲惫的驱使下,昏昏悠悠地半睡半醒。

“展牧原。”倪洁安声细如蚊地叫了声。

“嗯?”展牧原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我肚子饿。”倪洁安说。

展牧原无奈地深叹一声,翻过身,背对了倪洁安。其实他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正努力想要忽略这种饥饿的感觉,倪洁安竟然这个时候跟他说饿。

倪洁安见展牧原不理他,便掀开他湿漉漉的衣服,把嘴贴上去,吭哧吭哧地啃他的后背:“你要是不给我找吃的,我就吃你。”

展牧原懒得跟他啰嗦,任他啃去。

他啃啊啃的,也不顶饿,可怜兮兮地靠在展牧原背上:“展牧原。”

展牧原烦得要死了,也不应声儿,一味儿装睡。

“我冷。”倪洁安说。

“忍着。”

深秋深夜的山谷,浑身湿透的两个人,不冷才有鬼。一开始疲惫还能压着寒冷,没有太大的感觉。随着疲惫慢慢消失,寒冷就越来越鲜明越来越尖锐了。展牧原从骨头到血都是凉的,但他坚持着不瑟缩,越缩越冷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但冷也没办法,说出来就不冷了吗?

倪洁安冷得难以坚持了,昏头昏脑地往他身上贴着:“我要冷死了,展牧原……我要冷死了……”说着,又颤颤抖抖地哭起来。

展牧原被他哭得心烦意乱,一翻身,把他整个人搂进怀里。搂进怀里以后才发现,倪洁安是这样的单薄纤弱,就那么一小掐儿。他大半个身体覆在他身上,几乎能把他盖起来。

一开始,依然是冷。但慢慢的,肌肤相亲的地方就有了温度,暖烘烘的。展牧原的身体为他挡住了所有的寒风,他惬意地把脑袋缩在他脸庞下方,感受着他鼻孔里呼出的热气儿,慢慢地就有了睡意。

有了睡意,却还是睡不着。他的头摩擦着坚硬的砾石,嘟嘟囔囔说:“展牧原,石头硌我的脸……”

“再啰嗦,把你扔出去。”展牧原冷得声音都破碎了。

“石头咯着我的脸了,我难受,我睡不着。”倪洁安烦恼得又想哭了。

展牧原不理他。

“展牧原,我脸疼。”

“展牧原,展牧原,展牧原,我睡不着……”

展牧原抽出手来,狠狠地掴了他一巴掌。

倪洁安从他怀里抬起头,手捂在被打了的半边脸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现在本该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做我的好梦……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我让你上车了吗?我让你跟着我了吗?”展牧原瞪了眼睛,“是谁他妈的死皮赖脸的跟着来!”

“反正都是因为你!”倪洁安大哭起来,“都是因为你这个死东西!都是因为你!……”

展牧原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淡然说:“你就哭吧,把这山谷里的狼都招来!”

倪洁安的哭声戛然而止,满脸恐惧地看着展牧原。

“躺下,睡觉!”展牧原命令。

倪洁安听话地钻到展牧原身子底下,犹犹豫豫地说:“石头硌我的脸……”

“我真是败给你了……”展牧原把胳膊伸到他脖子底下,让他枕着他的肩膀。倪洁安吸吸鼻子,满意地哼唧了两声,闭上眼睛,模模糊糊地说:“嗯,舒服……”

39、重逢幸福

这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镇子,入夜时分,便已是灯火阑珊了,只有一家小酒吧里尚算热闹,几个兴致勃勃的男人围着吧台赌酒,在一堆空啤酒瓶旁边码着一叠人民币,整整五千块,谁是最后的赢家谁就可以把它拿走。

冷月戴着一顶银驼色的鸭舌帽混迹在赌酒的男人之中,他身旁已经堆了几十个空易拉罐,手上依然握着啤酒,昂头狂饮。男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败下阵来,只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光头男人依然硬挺着不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冷月。

冷月喝光了手里的酒,把空瓶子扔过一边,脸色潮红,酒气上涌,他按着胸口努力压下呕吐的欲望,冲光头男人爽快地一笑:“该你了。”

光头男人有点沉不住气了,一拍桌子:“喝啤酒不过瘾,要赌我们就赌白的,56度的红星二锅头,你敢不敢?”

冷月的目光直了一下,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他急着回去,也想速战速决。

红星二锅头很快就上来了,冷月知道这瓶酒灌下去自己恐怕得爬着回去,可是没办法,他需要钱。他抓过酒瓶,用牙齿咬掉盖子,对着嘴就顺了起来。他平时只沾点儿红酒,偶尔喝喝啤酒,白酒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那股子辛辣的味道好像直接呛进了肺管子里,他努力把自己的喉咙想象成漏斗,把自己的肠子想象成下水道……正在他艰苦卓绝地自我催眠的时候,对面那光头的口鼻忽然进化成喷泉,水势之壮丽叹为观止。他一边喷吐着,一边摔倒在地,人事不省。冷月见状,扔了酒瓶,抓过钞票塞进口袋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冷风一吹,酒劲儿立刻就上来了。他弯下腰,剧烈呕吐起来,几乎吐断了肠子。吐完之后,胃里好受一点儿。他趁着还清醒,踉踉跄跄地跑去一家还没关门的小诊所,买了几盒消炎药,退烧药,止疼药,一卷绷带和一瓶碘酒,又去旁边买了些新鲜果蔬,猪肝瘦肉之类,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家去。

他们临时租住的房屋,位于小镇子的边缘地带,独门独户的小平房,简陋是简陋了些,然而清静。他在门口整理了衣服,然后对着风用力地呼气,想减轻自己身上的酒味儿。自己觉得差不多了以后,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边城伤重,平时也不出门。所以只要他出去,就会把他锁在家里,以杜绝不必要的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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