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男优 上——风渺若
风渺若  发于:2012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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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月神堂发生了变故。月神弄月残忍冷酷,不得人心,引起众怒。正在寻找复仇机会的冷月瞅准时机,暗中谋划,用汽车炸弹的方式结果了弄月,可是弄月却并没有死。

汽车爆炸以后冲进了海里,月神被炸得面目全非,却活了下来,边城救了他。

31、反目

冷月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在极度的惊愕和痛苦之中,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呆滞,大脑飞速地转动,但又转得极其古板,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旋过去,周而复始:边城就是传说中的孤月?我中了毒?边城做一切都是为我解毒?弄月没死?……

可惜薛舟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他就像开了闸的江水,源源不绝地倾吐着积郁,看着冷月苍白痛苦的脸,他感到悲哀,也感到了报复的酣畅淋漓。他讲到老爷子对边城提出的两个条件,讲到缓解药和最终的解药,讲到边城对于后事的安排,他特意把边城在床上受到的侮辱和侵犯放到最后来讲,细细地讲,连自己都觉得残忍,声音颤抖地变了调。

“别说了……别再说了……”冷月攒紧了拳头抵在额头上,俊美的脸庞抽搐在一起,身体像蛇一样缓慢地翻滚扭动着,窒息一般痛苦将他煎熬地生不如死。

他把拳头放进了嘴里,狠狠地咬下去,血流得满嘴都是,却感觉不到疼。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如果不是梦,怎么会咬出血了都不疼呢?难道是因为心里太疼,其他的痛苦已经微不足道?

他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眼睛里像着了火,一阵阵钻心地烫。

“如果你对我的话还有所怀疑的话,你总该相信他吧?”薛舟把一个人推倒了床前。冷月勉强睁开灼痛的双目,看见了眼泪汪汪的戏月。

“……都是真的?”冷月的嗓子沙哑得快要失声,一丛野火从胸腔窜起来,舔着喉咙。

戏月没张嘴便哭了,他抹着眼泪,嗔怨地看了薛舟一眼:“少爷不让说的,你为什么说了?你要害死义父了,少爷会伤心的!呜呜呜呜……”

冷月最后一丝希望也幻灭了。他木然地瞪着天花板,这一切都不是梦。他的城哥为了他,已经破碎不堪,抛却了尊严和生命。那个高傲孤洁的男人,为了他,把自己给毁了……

“啊——”冷月嘶声惨叫,不断把自己的头撞向床头,撞得头破血流。

戏月扑上去抱住他,哭着说:“你不要这样,义父。少爷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冷月猛然想起了什么,忽得坐起来。额上流下的血糊住了眼睛,他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沉声问:“现在几点了?”

“快要六点了。”薛舟看了一下手机。

深秋的天,亮的晚。六点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快给我打开手铐!”冷月已经把脚放在了床下,往鞋子里套着。

薛舟猝不及防地站起来,将他压倒在床,拿出另一副手铐,一端靠在了冷月手铐中间的铁链上,一端拷在了床头上:“十点以后,如果边总没有回来,我会给你解开,让你去送死。现在不行,如果边总回来了,而你却糊里糊涂地死了,你让他怎么办?!”

“如果现在我去,他也许还可能活着回来!”冷月厉声吼。

薛舟摇摇头:“你去了没用,你纵有通天的本事,也快不过枪。耐心等待吧。”

“你既然不想我去,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冷月咬牙切齿地说。

“为了让你痛苦!”

“混蛋!放开我!放开我!——”冷月拼命挣扎着,手铐很快就在手腕上磨出一道殷红的血痕。

“义父流血了,你快放开他!”戏月要上前,薛舟一把拉住他。

“流点血算什么?”薛舟慢条斯理地说,“老爷子有一次把边总拷在床上折磨了三天三夜,手腕上的骨头都磨出来了,而你的义父不过是流了点血而已。你慌什么?”

冷月痛苦地蜷起了身体,平坦的小腹一阵抽动,压抑的哭声终于挤出了喉咙。他的脸埋在胳膊下面,只能看见肩膀和头发剧烈抖动,像快要窒息了一样。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薛舟心里说,“但我就是恨你!”

他掏出手机再次看了看时间,无法掩饰眼睛里的焦急。如果按他的心理,他恨不得现在就和冷月一起赶往月神堂,救出边城。可是,流弹纷飞,兵荒马乱,冷月有个闪失怎么办?边城不死,冷月就决不能死。如果边城死了,那冷月倒是可以一死了。

他抱着这种残缺的信念,默默煎熬着,听时间一分一秒向死神靠过去。

边城看着清月,有点眼熟,又很陌生,他偏了偏头:“你认识我?”

清月把枪扛上了肩膀:“你病好了以后,我就离开了,你当然不会记得我了。”

这么一说,边城一下就想起来了。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而今高大英武地站在他面前,显示了时间与成长的无穷威力,他不禁微笑:“原来是清月,难得你还能认出我的样子。”

“孤月哥哥啊,”清月吊儿郎当地露出了委屈神情,“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这二十五年来,我每次下山都偷偷地跑去看看你,只是你从不知道罢了。”

“那你真是难得情深啊!”边城一记侧踢,压向他的颈侧。这个危险部位一旦受创,一定会晕倒。他不想杀他,也不想让他挡了路。

清月抬起手臂,格开了他的腿,又闪身避过他的拳头:“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你想三拳两脚就制服我,也是不可能的。不如我们一边打,一边叙叙旧吧?”

“好提议。”边城脸上是温煦的笑容,下手却一招比一招歹毒。

清月渐渐处了下风,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我记得你当年是弱不禁风的……”

“人不能总活在当年,是吧?”边城连出三脚,一气呵成,清月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廊柱上。

他刚想再爬起来。边城脚尖往地上一挑,从地上带了起了冲锋枪,他飞起一脚踢上枪身,冲锋枪挟风带电地冲向清月,哐当一声砸在他脑门上,顿时血涌如泉。

清月抱着头,蹲了下去。边城估摸他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儿。

凌晨六点半,老爷子的人在地道出口点火,逼出了地道里的孩子们,战斗宣告结束。月神堂的杀手除了死去的,剩下的全部被俘,头破血流的清月也在其中。

他们站在场地中央,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枪手,无数的枪支对着他们,让这些素日要人命的死神使者,也尝到了被人索命的滋味。

老爷子高高地站在台阶上,满意地注视着台下的俘虏,这些人里面有很多都曾经是他的旧部,他倒也并不恨他们的背叛。这是个强者为王的世界,谁称了王,他们就膜拜谁。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常。

边城从一旁走上台阶,走到老爷子身边。难得经过了一夜混战,他的西装竟然还是笔挺的,连个血点子都看不见。也是,黑衣服纵然沾了血,也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人都在这儿了吗?”老爷子问。

边城点了下头。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月神堂的幸存者们,面无表情地说:“你要的已经得到了,解药呢?”

老爷子呵呵笑了两声:“急什么?你还怕我赖你的不成?”

边城微微浅笑,没再说什么。

此时,奔月从队伍里往前踏出一步,朗声说:“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月神堂对各位有得罪之处吗,为什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老爷子的目光往奔月脸上一扫:“久违了,奔月。我的脸已经是面目全非,就是给你看你也认不出我是谁;但是,你总该认得出我的声音吧?”

奔月,清月,以及所有成年的杀手都是心胆俱裂,难以置信。

“弄……弄月堂主?”伴月张口结舌,“您,您……”

“没错,我没死!活得好好的,就为了再次和你们相聚啊!哈哈……”弄月堂主笑得得意又阴险,让人听了心里发冷。

人群里一阵不安地骚动,奔月和清月出言制止大家。现在的情形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穷途末路,唯一的希望就是冷月没有成为落网之鱼。弄月堂主刻薄残忍,视人命如草芥,他们对他是又恨又怕。而冷月至少还把他们当人,他们的心自然是向着冷月的。

弄月堂主见大家安静下来,又接着说:“我本来就是月神,而冷月不过是个阴谋篡位的叛徒。现在本堂主清理门户,重掌月神堂,你们可有不服?”

场地上鸦雀无声。

半响过后,忽然从孩子堆里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你不是月神,义父才是月神。”

此言一出,不但是弄月堂主为之一震,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悚然。

弄月堂主向台下走了两步,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这是……谁在说话?”他的目光在孩子堆里逡巡着。

奔月和清月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边城在一旁也是捏了一把汗。

只见身量娇小的新月从队伍里站了出来,活泼可爱的脸上是天真未泯的神气。他昂起嫩芽般的小脸蛋看着弄月:“是我说的。”

“你很爱戴你的义父嘛。”弄月不阴不阳地说。

“义父很疼我,我很想他。”新月毫不忌讳地说。

“他都怎么疼你的啊?”弄月目光向下看着他,手慢慢攥成了拳头。

“他抱我,哄我睡觉。”

“呵呵,是吗?真不错……”弄月慢慢抬起了手掌,眼看就要落到新月头顶上了。清月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新月抱在怀里,单膝跪下,朗声说:“新月年幼无知,请义父息怒!”

弄月一听清月叫他义父了,心情大好:“好!哈哈……很久没听到义父这个称呼了,真想多听两声啊!”

场地上沉寂了几秒钟,杀手们全体跪下,声若洪钟地说:“恭迎义父归位!”

弄月仰天大笑。笑完了,抬手拍了拍新月的头:“小家伙,听到了吗,我才是义父!”

新月瞪着眼睛看他,一副懵懂的神情。弄月因为心情很好,觉得这孩子小鸟般无知的样子蛮可爱的,竟然弯下腰在他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叫义父。”

“叫啊!”清月晃了他一下。

“他不是义父。”新月小声说。

清月急了,一巴掌把他抽在地上:“放肆!快叫——”

“哎,你打他做什么?多麻烦!”弄月堂主制止了清月,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指向了地上的新月,“杀了他不就得了。”

清月和奔月一起扑上前,挡在新月面前,奔月说:“义父,请您网开一面!他只是个无知幼童,我们会好好教导他的!请您饶他一命吧!”

“你们脑袋长虫子了吗?”弄月堂主好笑地说,“我杀人还分老弱妇孺吗?”说着,一脚踢开清月和奔月两人,对准新月就要扣动扳机。

边城从后面欺身而上,一把握住了他的枪筒:“义父,杀个孩子不但不能威慑众人,而且会失掉人心,何必呢?”

弄月堂主想了想,收了枪一点头,拍了拍边城的肩膀:“孤月宝贝儿,我就是喜欢听你说话!”

边城的脸隐隐泛了铁青色。

“把孩子全部关起来,其他人卸掉武器,打扫战场。”弄月堂主吩咐大声手下,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到,“如果他们敢耍花招,就把那些小孩全部杀掉。”

“是!”手下领命而去。

“义父,我有话要说。”奔月想了想,豁出去似地走上前来,“我们都是做杀手的,卖命赚钱,跟谁都是一样。只是,这月神堂历来的规矩是,月神必须有信物在手,否则不得命令众杀手。”

“也是,”弄月堂主问,“堂主的信物呢?”

“堂主的信物自然在堂主身上。”奔月答道。

弄月这才反应过来,冷月竟然不在这里。他转向边城:“冷月呢?”

边城微笑说:“你不必找冷月,信物就在我手里。我拿到了解药,自然就会给你。”

弄月用手隔空点了点边城:“你这孩子,跟义父来这一手儿!我说给你解药自然就会给你,你还用这么防备着,小人之心啊!呵呵!”

“拿来吧。”边城伸出手。

弄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包,扔了过去,边城接在手里。

“信物呢?”弄月紧追不放。

边城把药握在手里,微笑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解药?等冷月吃了没事之后,再找我要信物吧。”

“你敢跟我来这一手儿!”弄月凶神毕露。

边城的神色也已经是一片肃杀:“你以为我会永远怕你吗?”

“把他给我拿下!”弄月堂主下令,“把药抢回来!”

一听这话,边城就知道这药八成是真的了。连忙贴身放好,后退几步,同时掏出手枪,冲天开了一枪。

枪声响过,一群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在展牧原的带领下从天而降,重重包围了弄月堂主。

32、死斗

展牧原迎着风慢步踱过来,脸上是轻松愉悦的神情,就好像刚刚打出了一张好牌。这是个晴朗明媚的早晨,阳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睛。在距离边城和弄月堂主两三米远的地方,他停住脚步,三个人呈三角形对立。

“月神堂的人退后。”边城沉声说。

奔月和清月见此情形,知道他们这是要窝里反了,心里乐得要命,表面却装作一派凝重,成年杀手们张开双臂护着孩子们后退,而弄月堂主的枪手们依然用枪逼着他们的脑袋。在他们外围,展牧原的雇佣兵也用枪指住了枪手们的脑袋。

见月神堂的人已经退出场地中央,边城拿出一块红色丝绸用牙齿协助系在拿枪的胳膊上,边家的保镖队伍里立刻有一批人从怀里抖出同样的红色丝绸系在了胳膊上。边城抬起头,直视了展牧原,一字一顿说:“除了月神堂的人,没有红色袖标的,一律格杀勿论!”

展牧原粗略地扫了一眼,那些红袖标在阳光下鲜艳地有些刺目了。他微笑着皱起眉头:“边城,你就这么几个人啊?”

边城立刻觉得不对劲儿了,但现在绝不是慌乱地时候,他冷笑说:“人多还用得着你吗?”

展牧原点点头,扬起一只手,朗声说:“听好了,目标:戴红色袖标者,杀!——”

胳膊挥下的同时,枪声凌乱地响起。那些系上了红色丝绸的边家军们,顷刻倒地,血流成河。

所有的枪支在瞬间转移目标,对准了面色惨白的边城。边城踉跄了一步,他拿枪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渗出一层又一层细汗。

弄月堂主的唇角卷了起来,笑得得意又含蓄。他迈步走向展牧原,展牧原也迎上几步,两人远远便伸出右手,来了个同志般地握手。弄月堂主左手拍上展牧原的肩膀,由衷地说:“后生可畏!”

“堂主过奖!”

边城唇边泛起一痕死灰般的笑容,在他冲天鸣枪的时候,他曾想过展牧原也许不会出现,而会静候一旁坐收渔翁之利。如果真是这样,他也不怕。大不了带着自己的人与老爷子拼死一战。而当他看到展牧原带人出现的时候,他的心立刻敞亮了,觉得自己这场赌局算是赢定了。他万万万万没有想到,展牧原竟然会和老爷子勾结在一起。他竟然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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