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本文是,关于美丽强悍的王爷和清冷孤傲的公子……的cj故事。
外加强势美丽的将军,温文尔雅的八皇子,鬼畜的某男人……额,好吧。
我承认我只是想yy男人之间强大而美好的故事……
楔子
如若初见,人在谁边?当时缱绻,隔世无言。
那一日,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相遇。光华洒了一地人影叠沓,梨雪皓洁了尘世浮华。
他清贵无瑕,他却偏是乱世锋芒。他不能放下浮世铅华,白衣却纤尘不染皓雪了容颜;他说此生独心倾君,却红袍浴血撕碎了江山如画。
爱,便爱了。纵然是——
举世不容!
但他们,却彼此放手。从此,摔得惨烈刻骨。
因为他们不负天下,只负了彼此。
红染小楼,与君执手共白头。交杯清酒;双双共点红窗烛。在谁边,独流连。难为,曾经沧海思华年。
若是当初不曾相遇,是否就没有后来诸多遗憾?
究竟要怎样,我们才可以在一起?
但愿我——
只将一个今生今世,求一个来生来世。执手如愿,全我一梦。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谁放了谁的手,谁比谁更难受。
红颜暗与流年换,为何却总梦醒喧哗?泪染了谁的脸颊,谁又拂开眼前染血的发?
红尘寥寥寂静的喧哗,旧梦也散却烟花。道曲终谁泪如雨下?
指间流砂,泪落在殇的一刹那。
雪落处,听琴声沙哑。
谁与共?半生风华!
待到白雪覆了青丝,请君再听我一曲白头吟。可还记得,故人依昔在?
怨只怨,两相知却偏要两相离。望只望,人生若还如初见。
彼间那风华绝代的少年啊,你……
可还眉目如画?可还笑颜如花?可知道他凤流殇为你……
一世心殇。
卷一
第一章
湘国的春天总是温柔而多情的,一如这丝霏入扣的细雨。悄无声息的将你缠绕,待到醒转才发现已衣裳浸润,寒意入肌入骨。
煞是多情,却冷。
不甚远处的齐泰殿内正是歌台暖响,一片春光融融。
“呵……”少年王侯嘴角擒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齐泰盛世……?那么究竟又有谁,嗅到了这一片糜糜之音背后,已经开始腐朽的恶臭呢?
“王爷这……”
挥手打断身后侍从的话,一双凤眼笑地邪美入骨。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神韵,俊美且霸气。直看得身后侍从一阵面红耳赤,凤王本人倒是凤眼弯弯,不甚在意:“无碍,本王再走走。”
至于那个人,本王还不想这么早见到。省的搅了这难得的兴致。
“是。”
皇都的御花园果然布局精巧,想必是统治者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到这来了。无奈是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方才还是百花斗艳,让人眼花缭乱。才绕了个弯,一片梨雪却轻巧撞入眼中来。温暖春日下,皓白的一时让人晃眼。
凤流殇不会知道这一场梨园邂逅,竟纠缠了此后一生。
直到很多年以后,凤流殇回想起树下独坐的少年,唇角仍止不住沁然的暖意。
青丝流泻,面目清隽。一袭白衣皓洁如雪,服贴的顺着顺着瘦削的身形婉转流泄。
表情却是寂寥的,如一卷遗世的缱绻。
不知为何,对着那明明是不染尘嚣的皓白,凤流殇却轻巧的轻笑出声来。
白衣的少年人许是终于察觉被人观赏了许久,微微一怔。低垂着眼帘既没有看向不速之客,也没有着恼。只是开合着水色的唇瓣,声线清隽无瑕却是带了点无奈:
“饰非,这样好笑么?”
“饰非是谁?”凤流殇好奇反问,丝毫不觉自己这一问问得唐突。
少年削瘦的身形顿时一僵,睁开的温润眼眸带着初睡醒般的茫然,好一会才对准了焦点。
一片遗世的皓白之中,一袭腥红就这样硬生生闯入人眼中。
红袍张扬的少年人迎风而立,衣裾翻飞,带着与生俱来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额……本王无意打搅公子静休。只是误打误撞到了这来,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公子见谅。”凤家的小王爷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毕竟在人家家里做客,于是语气还是相当诚恳的。
只是这诚恳若是配与了那似笑非笑的斜挑凤眼,就变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白衣的少年人微微蹙眉。
华服款款的风流少年敏锐地注意到了,却还是凤眼弯弯,魅意如丝。
王爷?……这普天之下,除了凤王流殇可还有第二个王爷么?
“凤王何必自谦,在下曲聆水。”清贵的白衣少年眼底光华流转,复抬头时清浅一笑。原本极是清隽的面容,因了眼底一滴凄艳的朱砂泪痣变得妩媚起来。
恰如,一池春水映梨花。
为这突然的惊艳笑颜,方才还是风韵横生的凤陵王微微一愣,竟是难得失了仪态。
虽只是一瞬。
却足以发现,那双温润如水的眸子里。他凤陵王爷看去丰富多彩,即使被先生逼迫着背四书五经,也能找到乐子的世界,多半都是模糊的。
虽然被掩饰的极好,以至在初时未能发现。但这么双漂亮的眸子,岂不有些可惜了?
华服款款的少年却也只在一瞬怔忪之后,随即弯了双狭长的凤眼恢复了仪态:“久闻大名!”
唇角含笑,微眯的凤眼却是在打量着对方。
这便是,那名动天下的大湘第一人?
世人都在流传的,号称智计天下的绝世之人,身居庙堂之高却无一官半职,是连当今的帝王也要多加倚重的“无冕之王”——
公子聆水么?
“不敢当。”清隽少年复又抿了唇角,让人几欲以为,方才惊艳绝伦的笑颜仅是幻觉。白玉琢成的脸上眼波温润,带了丝困惑:“方才王爷可是说误打误撞进了这林子?”
“正是如此。可有何不妥么?”凤流殇挑眉,凤眼狭长鼻若削成。混然天成一股神韵,自生风流。
“不,倒也没什么。只是曲某闲来曾在这林子里布下玄门盾甲之术,不通此道者是断断进不得。适才王爷说误打无撞进了这林子,曲某一时好奇罢了。”曲聆水萎萎道来,却听得那华服款款的少年人笑意连连。不由裹了一道修长的远山眉:“……王爷为何发笑?”
还没有人,能对着他一天内笑两次呀。第一次便也罢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呵……没什么。本王只是……只是,见到名高天下的大湘第一人,一时……恩,激动罢了。”
骗人!
曲聆水瞪着红袍张扬的少年王侯弯了双斜挑的凤眼,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凤眼狐狸”?额……是错觉,是错觉。
见白衣少年不悦地眉一挑,温润如水的眼眸里光华流转,徒生出一番风华来。凤家王爷毕竟也是少年不禁玩心大起,几步走到少年面前望进那双温润的眸子里。弯了双眉眼:“碍……本王初来乍到,难免事事生疏了些。不过听你说话真有种回家的感觉诶。”
闻言,清隽少年淡定回望他:为何?
“这个嘛,自然是……”凤流殇眯着狭长凤眼,故做神秘。俊美的脸突然凑近。
曲聆水登时一惊,本能的把头一偏。结果却使自己的唇,堪堪从年轻王候似笑非笑的薄俏双唇上掠过!
一时间,二人愣在当场。
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曲聆水不由面上一热。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月色般清冷的声线登时提高了几度:“凤王爷!”
“诶?啊……?”初初的尴尬很快地从那张邪肆俊美的脸上褪去,换上一副“你居然、居然凶我”的表情。
无辜的人是他好吧?做什么好像他凤陵王爷仗势轻薄别人的样子?于是凤眼一耷:“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样子很像本王府里的先生而已呀。”
只是,你比那群老家伙们好看多了。
闻言,名动天下的无冕之王——公子聆水做了有生以来,第一个完全背离了他清贵形象的表情。
长眉一挑,怨气横生:“那曲某倒真是误会王爷了?”
凤王爷认真地点头:恩!
背后有黑气散发:“那真是要请王爷恕罪了?”
某些人啊,就是属于那种得一寸就会进一丈的那种。
“哈哈……恕罪什么的,不难啦。况且,本王是个很大度的人。恩……这样,”少年王候一双凤眼,弧度更深:“我们,做个交易吧……”
白衣少年定定的看着满面春风的少年王侯,静候下文。
下半句却未来得及消融在唇线邪魅的唇边,已被隐匿在过耳即逝的柔风里,。
邪挑的凤眼,似势在必得又似是诚挚恳切。
满园梨雪之中,那款款华服猩红若血竟是如此张扬。仿佛,要让世人都为他所折服。
曲聆水忽淡淡一笑:“好。”
刹那间,若云消霁散!
皓白的林雪之中,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一前一后。
白绢皓洁,红袍张扬。
满地光华,映照得人影叠沓。
那一日,两个绝世男子初次相识。似是,平波生起微澜。
是宿命,还是阴谋?
已——
无人知晓。
第二章
绿云扰扰,轻振长袖;莺歌笑语,身姿曼妙。
奢华描金盘龙舞凤的齐泰殿内,正是一派春光融融。
已俞不惑之年的帝王,端坐于高堂之上。面容不能算俊美,却自有一股帝王的据傲。玄色的描金龙袍无不显示着主人俯瞰天下苍生的尊贵身份,硬是筑起一道威严坚毅的墙。
帝王细长却锐利的眼,一一掠过殿下纵情言欢的臣子。每一个,眉便皱起一分。
最后两道龙眉,便纠结到一起去。
酒酣耳热时,即使众人皆醉亦自有人独醒。触及到帝王那沈郁的脸色,心不知帝王因何而恼竟面露不郁,左上座玄袍锦衣的少年心中徒然一惊!
觞中酒液微溢,少年面色微变,随即广袖一挥隐藏尴尬之状。
即使身着沈郁之色,玄袍少年却依然予人以温和儒雅之感。所谓君子如玉,大抵也便是如此。温和谈笑间自有一种王者风范,应对自如。要论起来……当真要比那位太子殿下不知好上多少倍!
似乎朝野上下已达成同个共识:那便是——
八皇子宇文饰非定将是储君不二人选!
虽其中也不乏有守着老祖宗规矩的老臣们坚持立长不立幼,一句话噎地人半死: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谁敢改?!
但大多的年轻有心报国的臣子却也不甘示弱:规矩?哼,规矩便也是人定的!我们要一个明君可让我们追随!
是此,朝野双方各执一词,誓绝不两立。
而一切,便看帝王的决策。
明显的,帝王更为欣赏这个颇像自己当年风范的第八子。虽然立了长子宇文怀善为太子,但一直以来帝王却并未在这个儿子身上倾注什么。不管政务还是军权,少了帝王扶持的太子怀善一直表现平庸,这不免让人揣测起帝王的心思来。
玄袍温雅的少年淡笑着忽视对面兄长,从兵部侍郎给他敬酒起便一直烙在他身上的怨毒目光,继续与众人谈笑自若。
温雅有礼的大湘八皇子殿下宇文饰非啊,他一直扮演的很好。不是吗?
想着宇文饰非低头抿了一口,酒眉眼却借着掩饰向高坐于殿堂之上的帝王望去。
直至见那两道龙眉缓松下来,宇文饰非心下才暗舒了口气,转而收了眼神去寻那一抹纯白的人影。
帝王身侧,方才一直空出的上座。不知何时,已坐了一个白衣款款锦绣琳琅的清贵少年。似感应到他的目光般,正恭敬地同帝王说什么的少年人转过那清隽无瑕的面容对他微微颔首示意。
突然便是一阵心安,无法言喻。
不容多想,帝王低哑却威严的声音从高堂之上不紧不慢地响起。音量虽不大,但却是可以压倒一切箜篌管弦的掷地有声。
气氛刹时诡异起来。
只听崇明帝一句:“凤王为何无故缺席?”掷地有声,问得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答。
帝王的家务事啊,做臣子的还是少管为妙。
若要算来,这位年纪轻轻的凤王流殇还是崇明帝的侄子。因为前任凤王筝原名宇文筝,是当今帝王如假包换的同胞兄弟。
有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当年的崇明帝宇文霄何为登帝位,不惜亲手血仞手足,更下令屠戮连座者七百三十余人,以铁腕手段坐上这帝位。其中亦可略见一斑。
然而,许是先帝夭子宇文筝生性忧柔,不喜好狠争相斗更无名利之心。又许是崇明帝手仞血亲后的负罪感,使其最后放过了这最后的血缘至亲。总之,崇明自认已算人之义尽。将宇文筝送往凤郡封其藩王,同时削去他的宇文姓改封凤。
改姓为凤?呵……帝王的意图何其明显?
那分明是在说:从今尔后,这天下是宇文家的天下。你一个外姓人是绝无资格的!
凤王箫倒也真是给皇帝哥哥省心,销声匿迹在凤郡二十多年从未听说有什么动静。但也就是在前几年,突然传来年仅十七的新任凤王继位的消息。接着又传言凤郡招兵买马,意图不轨。
所谓无风不起浪,况且崇明的多疑,和历代所有帝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怀着宁杀勿滥的心思又恰逢自己五十寿诞,于是一纸诏书下到凤郡令侄儿入京觐见。
封王平时无帝王诏命是不得入京的,况且崇明也实在不怎么想见弟弟一家。想来是不愿忆起自己当年弑兄夺位的往事,所以这次倒是崇明第一次见到自己这素未谋面的侄子了。
只要是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知道甫一入京,等着这位少年王候的无疑是一场鸿门宴!
崇明冷笑:若是自己这侄儿像弟弟一般性子忧柔,他尽可以饶过弟弟留下的这点血脉,打发他回去安份的当他的凤王。但,若是他凤流殇真如传言所闻狼子野心意图不轨,那他定要将他拿下以永绝后患!
一切都照他计划进行。
然而今次如此重要的晚宴,他凤流殇竟敢无故缺席?!
好。好得很!
崇明略显阴鸷的脸上浮起一丝惨忍的笑意:活命与否,就看你的造化了!
被帝王阴鸷的表情所震慑,一时满朝皆寂竟是无人敢答帝王方才的问话。
突然,一抹极是艳丽的腥红就这样硬生生闯进众人的眼里来,搅乱一殿凝涩的气氛。
崇尚玄色的湘国何曾见男子着此等艳丽的服色,即便是着了又可有谁及得上这少年半身风华?!不,许还是有一人可以,只是此时那人已远不在京城。
道只见冷眉斜飞,一双吊梢凤眼邪美异常。鼻若削成,唇形邪肆。一袭红袍在殿内无风自动,隐约身形挺拔修长。端的是一个风流翩少年!
只见宽袖一振,桀骜而不羁的少年王侯单膝跪于大殿之上。低垂着头胪,是臣服的姿态。
“臣,凤流殇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吾皇,寿与天齐。”
最后一句,稍显玩味。
然而,许久却总也不见高堂之上的帝王做任何反应。没有帝王的允许凤只得继续跪着,一时间大殿内静若寒蝉。
表面臣服的姿态下,一双凤眼却悄然瞥向殿上群臣。目光越过那各色的脸拾级而上在帝座左侧寻到了一抹纯白的身影——
方才与他同行的少年人在殿门口与他道了声别,不知何时已高坐于这高堂之上。
眸子清冷如斯,俯瞰着殿下众人。俏薄的唇无颜色地紧闭着,一袭白衣有如谪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