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蝎座——东方黄瓜
东方黄瓜  发于:2013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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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天天蝎座,一直被冠以各种负面的形容词,梁萧不幸地生为了天蝎座,更不幸的是有了非同一般的经历。

当蝎子遇到狮子,两个互不相让的人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这是一只蝎子寻爱的经过……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豪门世家┃虐恋情深┃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萧,尚一博┃配角:应该很多吧┃其它:

第一章

初中一年级下半期的时候,学校的女生们忽然流行起星座来,每天上课之前、下课的十分钟间隙、放学后,三五成群的女生聚集在一起谈论起星座,热衷地用星座来解释恋爱、性格、命运问题,叽叽喳喳的,吵得人睡不着觉。

睡觉的人是梁萧。

梁萧的经历在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心中堪称曲折百回,他母亲改嫁过三次,且嫁一任丈夫便死一任丈夫,梁萧这个拖油瓶便跟着他妈换了三任爸爸、两个哥哥、一位姐姐,次次都和他的兄弟姐妹们打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于是,所有人都说,他和他妈一起把他的爸爸们克死了,还加了一句:气得早死。

这个说法很迷信,但是却是一切巧合的合理解释。大部分人相信了,就连梁萧的妈妈也跟着相信了,从此不再为梁萧寻找第四任爸爸,专心地回到娘家余城开了家洗衣店,和儿子过起了没有爸爸的生活。

梁萧从此不再漂泊,背起书包去了三中上初中。他妈问他:“在学校里过得好吗?”

梁萧说:“好,没人再骂我了。”

梁萧妈妈听了,高兴又难过,摸着儿子小小的头颅哽咽着说:“梁萧乖,跟着妈妈受苦了……”

小梁萧低头不说话。

要说梁萧受多大的苦,却不是那么符合事实。他妈妈虽然嫁了三任丈夫,但是每任丈夫对梁萧都很好,把他和亲生儿女们一视同仁。这自然引起了哥哥姐姐的不满,梁萧和哥哥姐姐打架的缘由因此而来。到学校里上学,哥哥姐姐伙同其他的学生跟在他后面扔石头,骂他“野种”“狐狸精”之类。那个年纪的孩子估计也不太明白“狐狸精”是什么,反正逮着一通乱骂。

梁萧哭得稀里哗啦,和那些孩子打架。一身狼狈地回家后,妈妈和新任爸爸看着一双亲生的、不亲生的儿子特别为难,只能一人逮了一个拉到一边责骂。

日子久了,小朋友们不和梁萧玩,梁萧也干脆不和他们玩了,一个人上学放学吃饭上课,乖巧听话,就是不合群。

如今生活定下来,可这不合群的习性却没改掉。梁萧进入三中后,同样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独来独往,安安静静地不起眼。不过不到一个月,不知哪个人把他妈妈的事情捅出来,梁萧又不可避免地风光了一把,荣获了当月最受围观奖。

梁萧身体瘦小、脸盘尖尖的,穿着蓝白相间的宽大校服,干干净净清清秀秀的一小男孩,白皙的脸蛋上一双眼睛漆黑漂亮,却并不有神,一点也没遗传他妈“狐狸精”的模样。

尚一博带人把他堵在小巷子里的时候就想,这人确实不像狐狸精。

尚一博家境殷实,在众人的讨好溺爱下养成了横行霸道的习气,那阵子大约是香港黑社会片流行的时期,尚一博跟着一名叫彪哥的男生混了半年,聚众打群架,后来彪哥不小心真戳死了人,找尚一博借钱跑路,尚一博真把全部家当借给他。这一举动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彪哥的那帮小弟群龙无首,转而尊尚一博为老大。

彪哥杀人那天尚一博也在场,和众人一样看着那人圆瞪着眼睛慢慢倒地,血跟着汩汩地流出来,和电影中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感到刺激、兴奋,只感到了恐惧。后来想想,挺没种的。

自那件事之后,一起打群架的十几个人大多都吓到了,或者被父母严禁与不良少年来往,小群体处于解散状态。尚一博的老爹第一次气得用皮带把他抽了个头破血流。原本尚一博也想金盆洗手不干了,可这皮带一抽,后脑勺那根反骨又硬起来,转头和和剩下两三个顽固分子又组建了新团体。

彪哥事情在前,尚一博给自己的小团体定下规矩:不能带刀。

尚一博自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人士,一方面他本身有钱,另一方面他崇拜的是黑道里的英雄,渴望收获众人敬佩的目光,所以虽然在学校里流里流气,但也有不少的跟随分子。

原本尚一博和梁萧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可某天尚一博手下的小弟说,他有个朋友的家庭被这小狐狸精的老妈给拆了,还有这小狐狸在家里和他打架,凶悍得很。尚一博一腔无处发泄的正义之情顿燃,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理直气壮打人的理由,便找了个时机半路拦截梁萧。

真见了梁萧,却发现这小孩瘦弱得一拳就能把他打趴在地,顿时觉得很没劲儿。警告了一通之后拍拍屁股走人。

梁萧站在巷子里,愣愣地看着一帮人哗啦啦把自己围住,一个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叽里呱啦地说了半天,然后又带人哗啦啦地离开。从头到尾,他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甚至,他连尚一博的脸都没记清。

总之,他虽然不再被扔石子、不再被恶语相向,但是在却被孤立起来,爱好八卦的学生们在背后窃窃私语,在他路过的时候左顾而言他。

周一的早上阳光明媚,梁萧依然无神地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睡觉。他就像一株发育不良的植物,小时候因为经常挪坑,水土不服,长得不太健康。别的孩子都是鲜活葱嫩的,只有他始终少了丝活力。

女孩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惊呼声、欢笑声顺着空气飘过来,引起了男生们的注意。他们好奇地围过去看她们在做什么,“让我看看?”

“吴松,你的生日是什么?”

“问这个做什么?”

“告诉我们嘛。”

“……三月五日。”

几颗黑黑的头颅靠在一起在书上寻找,“吴松,你是双鱼座的,和周舟一个星座的。”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脸莫名脸红,抬眼偷偷地往吴松方向看,在看到男孩不好意思搔搔头的刹那心里小鹿乱撞——青春的小女孩小男孩总是天真到浪漫,会为因为同一星座、同一班的男生而心动不已。

其他人开始报出自己的生日,一一对应自己的星座。

“梁萧,你的生日!”活泼的星座发起人朝坐在角落里的男生喊,梁萧抬起迷惘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的生日——”女生挥了挥手中的书本,俏丽的脸蛋上是灿烂的笑容。

梁萧眨了眨眼,有些受宠若惊,“……十一月……十一月九日。”

女生低头看书本,“是天蝎座。”

“天蝎座的人性格不太好哎。”

“不好相处。”

“嫉妒心、小心眼在所有星座中排第一位。”

梁萧低头坐下。

“你们别这样说啦!”问梁萧生日的女生阻止了其他女生的说辞,大声说道,“天蝎座的男生非常注重情感,很专一的哦。”

梁萧的心瞬间亮堂得如同窗外五月的晴空。

其他女生相互看了看,又围在一起悄悄说话。

“他那么阴沉,真的跟天蝎座一样哦。”

“还有啊,天蝎座的人大部分喜欢玩弄手段,心眼很坏。”

“对啊对啊,星座蛮准的哎,和梁萧一样……”

梁萧拿出书本开始解数学题,这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奇怪癖好。因为他发现,做数学题需要集中精力思考,很容易把脑子从其他的一些事情中解放出来;越是难的题,越能打发时间;同时,这项爱好可以得到妈妈和老师的赞赏,所以梁萧很热衷。

做题的时候,周围的声音好像被一层厚厚的玻璃隔离开来,模模糊糊地听不真切。有一种安宁的感觉。

第二章

梁萧做完一题,又拿出一个漂亮的笔记本打开,把自认为重要的题目工工整整地摘抄在上面。那是一个很厚很大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几年来的重要笔记。更重要的是,那个笔记本,是梁萧的亲生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硬壳封面的内侧,还留有爸爸的亲手笔迹:梁萧生日快乐,希望梁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字迹颀长秀美,梁萧非常喜欢。

他就那样做题、上课,一直到下午。

梁萧从外面走回教室自己的座位,打开书本正准备继续做题,却发现自己摊开的题本上列好算式被用褐色的彩笔画了一只大大的蝎子。褐色的蝎子线条丑陋,爬满了整面纸张。

梁萧怔在那里,过了一阵,把纸张撕下来扔掉。然而他发现,下一页依然是一只大蝎子。

他慌忙翻页。

整整十五页,全部爬满了大蝎子。白色的纸页上丑陋极其醒目的大蝎子。

“是谁干的?!”梁萧红了眼睛,拿着作业本大声问到。

教室里三三两两的人吃惊地转头看他。

“哇,好丑的蝎子!”

众人吃吃笑起来。

梁萧立即朝笑得最大声的那名女生大步走去,因为走得太急,腿勾到椅子拉扯得哗啦作响。

“是不是你干的!?”他举着本子厉声问道。

女生被他的狂怒的模样吓坏了,呆了呆,眼眶渐渐湿润,接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是我……”

女生的哭声让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不是白露露干的,你干嘛那么凶?”

“那她为什么笑?”梁萧瞪她,眼睛里的怒火让两个女生都吓到了,有些结结巴巴地说,“笑、笑又怎么样……不是白露露干的……”

“那是谁干的?”梁萧追问。

女生寻回点勇气,挺了挺胸膛,“是宋鑫做的,我看到了。”

“对啊,是宋鑫做的,你干嘛冲白露露发火?”

旁边的女生帮腔。

正在这时,教室门口忽然有说有笑地走来几个男生,当中一个正是宋鑫。

这个宋鑫是班上有名的混混,打架斗殴什么都来,横得很,当然,比起尚一博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梁萧立即跑过去。

宋鑫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猝不及防被人推了一把,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宋鑫从地上爬起来大吼,然而还没站稳,又被小牛犊似的梁萧推了一下,后脑勺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一阵冰凉的疼痛。

“打架了打架了!”教室里爆发出一阵不知是惊慌还是兴奋的叫声,接着过道里也响起“四班打架了四班打架了”的呼喊。

对于学生们来说,打架是一件极其刺激的事。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四班的走廊外面聚集了一大帮伸长脖子的学生,相互挤压着往教室里看,然而人太多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是椅子、桌子被推倒的声音,还有怒吼、叫骂,还有女生的尖叫。

好不刺激。

哒哒的高跟鞋从走廊一方急匆匆地过来,紧接着响起刺耳的上课铃声。走廊上的人群不舍地一哄而散,绕过匆匆赶来的班主任飞快地往自己教室跑。

当班主任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梁萧和宋鑫被人架着,相互恶狠狠地朝对方怒目而视,周围的学生躲得远远的,目不转睛地朝这边看。

“这是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班主任的声音拔高,里面包含着任何人都能听出的怒气。

“是他!”宋鑫连忙捂着鼻子,一手指着梁萧大声道,“是他先动的手!是他先打我!”

班主任用眼神询问,旁边围观的人点点头。

“白露露?”班主任问站在一边的文静女生,“你说,是谁先动的手?”

白露露是四班的班长,小小巧巧的,很受班主任的喜爱。

白露露犹豫了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指向梁萧。

梁萧着急,刚要开口——

“梁萧?”班主任的声音极其威严。

梁萧摸着被打痛的脸惶惶然地说:“是他先在我本子上乱画!”

班主任盯着他。

“是真的!”

他怕班主任不信,边说着边低头寻找自己的本子。可当时的情况太过混乱,地上一片狼藉,梁萧埋头找了一阵,没有找到。梁萧急了,蹲在地上乱翻,偌大的教室里,只听得到他翻书的声音——怎么没有了呢?

去哪里了?

班主任生气了,“梁萧,就算宋鑫在你本子上乱画就要动手打人吗?打人是不对的!”

梁萧急着找本子,没听班主任的话。

“梁萧!”

“找到了!”

梁萧在一堆书本中找到了自己的本子,抬起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我找到了……”

他的脸上散发着失而复得的喜悦,然而这喜悦在看到班主任冷若冰霜的脸时僵住,“老师……”

“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班主任转身离开,路过宋鑫的时候又说,“你也来。”

宋鑫放下手,旁边一人惊叫:“宋鑫你流鼻血了!”

“啊?”宋鑫摸摸鼻子,摸到了一手指的血。鼻孔里一阵痒酥酥的温热,有什么东西从鼻孔里出来了,旁边的人开始惊叫,“好多血!”

还未走远的班主任听到动静又转过来,手忙脚乱地让宋鑫仰起头,连连叫着“拿纸来!快拿纸!”

现场一片混乱,好好的一节课没了。

梁萧捏着本子,呆呆地看着混乱的现场。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梁萧的妈妈被叫到学校,不断地向宋鑫的家长道歉。

宋鑫流了鼻血,听说进了医院。宋鑫的妈妈愤怒不已,在办公室里不依不挠地大吵大闹。

“宋夫人……我赔医药费……”

“当然要赔!仅仅赔医药费就完了吗?我儿子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一定饶不了你!”

“……对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你是怎么教你儿子的?为什么动手打人?太没家教了!”

“宋夫人,是你儿子先在我儿子本子上乱画的。”梁妈妈忍不住反驳。

“哈!只是画一画而已,就要动手打人吗?一个本子值多少钱?赔你就是了!为了一个破本子,就要打我儿子吗?!”

“不是破本子!”站在一边的梁萧忽然开口,“那是我爸爸的东西!”

宋夫人的脸扭曲起来。

“梁萧!”梁妈妈厉声道。

“不是破本子,还好好的。”梁萧继续说。

“啪”地一声,梁萧的别了过去。他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梁妈妈。

梁妈妈放下手,看着梁萧的眼睛里带着痛苦,“谁让你打人的?”

梁萧盯着她,眼眶慢慢泛红。

“快道歉!”

梁萧咬紧嘴唇。

“叫你道歉!”梁妈妈把他拉到宋鑫妈妈面前,“快点!”

梁萧依然不说话。

“叫你道歉啊!”梁妈妈又气又急,一巴掌甩了过去。

“对不起。”梁萧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着说。

梁妈妈的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

“算了算了,有事好好商量。”旁边的老师站起来打圆场,对宋夫人说,“你看,这孩子还小,又道歉了,梁小姐也说要承担医药费了,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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