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成瘾 中——玉师师
玉师师  发于:2012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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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小广告

从维修点提出车已经是中午,两个人开车回了徐睿在县中的宿舍,一进门,梁霄脸色就挂了下来,狭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小床,旁边是张废旧课桌,上面摆着一个小小的电饭锅,桌子下是半箱方便面。

徐睿忙拍拍床铺,“师父,坐这里歇歇吧,抱歉,没有椅子,你渴不渴?我烧点热水?”

梁霄皱眉,“别费事了,赶紧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走人,这种地方亏你还住得下去。”

“还好啦,”徐睿讪笑,从床底拖出一只行李箱,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东西。

梁霄笨手笨脚地帮他打包被褥,枕头一揭开,突然怔住了。

“师父你别动手,放着我来,呃……那个那个……”徐睿看向他在盯着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在图书馆看到的,没想到你还出过书。”

“升职称要用到,陈词滥调而已,”梁霄拿起那本藏青色封面的书,掀开,嘴角溢出一个微笑。

身边的同事为升职称而出的书不胜其数,内容大多是老生常谈,没有什么阅读的价值,自己这本也是如此,里面内容陈旧得他自己都不愿意回头看,没想到徐睿却一页一页认真的阅读了,还在旁边留下不少感想。

徐睿认真道,“我觉得里面有些内容还是很有道理的,你看这里……”

午后的冬日温暖洋和,懒洋洋地洒在室内,印得梁霄的手指白皙细腻、骨节精致,十分漂亮,徐睿情不自禁地看痴了。

“……傻小子,口水流出来了。”

“啊?”徐睿忙一摸嘴角,干的?

梁霄抱着书笑倒在床上。

“操!你又耍我!”徐睿怒了,呲着牙扑上去,压着他上下其手,“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那你打我呀!”梁霄挑衅,一脸欠扁。

这么个千娇百媚的老媳妇躺在自己身下,要说晚上在床帏之间脱光光了抽两下屁股那是情趣,这大白天的,他还真舍不得打,只好张着两只爪子耍横,“我不打你,我挠你!”

说着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哎哟哎哟别挠……啊哈别碰那里……啊痒……啊……”梁霄的身体敏感得要命,被他一挠,顿时全面崩溃,整个人都缩在小床上辗转翻滚,笑得眼角泪水都飙了出来。

徐睿压在他的身上,两个人滚成一团,窄小的高低床吱嘎直响,梁霄被挠得受不了,猛地往旁边一滚,只听嘎嘣一声脆响,两个人一起叫了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徐睿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拉开他捂着脑门的手,仔细拨弄那里的头发,检查半天,才呼出一口气,“幸好没有撞破,老婆,疼不疼?”

梁霄一脑袋撞到墙上,当场撞得龇牙咧嘴,疼得直摇脑袋,没好气,“废话,你来撞一下试试!”

看这个得瑟的老妖精遭了报应,徐睿十分幸灾乐祸,但一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觉得心疼,无奈地给他吹吹脑门,“唔,红了。”

梁霄抓过床头的镜子一照,顿时黑面,“都怪你!叫你别挠你还不听,这下你高兴了,看我怎么出门?”

徐睿想了想,“要不给你贴个创可贴?”

梁霄阴郁看他一眼,一脸“你想死就直说”的表情。

用人脑自带的PhotoShop软件P了一个身穿西装脑门上贴个创可贴的师父大人,徐睿突然华丽丽地萌了,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创可贴。

“你去死!我不要贴这么难看的东西!”看着送到眼前的创可贴师父大人怒了。

徐睿谆谆善诱,“你看你额头红成这个样子,差点都破皮了,被人看到的话多没面子,贴上吧,师父,你想被人嘲笑么?”

梁霄抓狂,“贴这个东西更容易被人嘲笑!!!”

“谁会嘲笑?”

“高容!”

想到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主任,徐睿在心里叹气,可以预见今天晚上的酒宴上,梁霄会因为脑门上的红印或创可贴而受到高容怎样惨绝人寰的围观。

最终,梁霄把创可贴通通扔进了垃圾桶,从他的箱子里找出一顶小礼帽扣在了头上。

徐睿只在这个宿舍住了一个多月,东西只收拾出一个行李箱,几只袋子,两个人一趟就拎了出去。

高容的酒宴设在十三中附近不远处的一个小型酒店里,小店菜品丰富童叟无欺,深受全校师生喜爱,有十三中第二教工食堂之称。

到达包间的时候高容正在和裴凤桐抽乌龟,高容明显运气不佳,短短时间内被贴了一脸小纸条。

梁霄见状,立马十分不厚道地开始人身攻击,高容怒了,一把抹去脸上小纸条,指向裴凤桐,“我们重来,这次赌大的,谁输了谁脱衣服!”

裴凤桐淡定,“你的身材有什么看头?”

徐睿一下子没绷住笑了出来,高容顿时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扫一眼包间里的人,发现自己交的都他妈是些损友,一个牌技太好让自己没有面子,一个绝不肯给自己面子,还有一个……温柔宽厚、天真无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

于是他嘤咛一声,闭眼钻进了徐睿的怀抱,嗲声,“睿哥哥,他们欺负我……”

徐睿:“……”

梁霄微笑着一根手指推开怀里的脑袋,温柔地说,“容弟弟,你找抽吧?”

高容一听这声音,大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紧紧抱着的竟然是梁霄这公夜叉,顿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刷地蹿出去,“你你你……当着自己老公竟然敢吃别人豆腐?”

“吃你豆腐?”梁霄懒洋洋道,“我有这么想不开?”

高容扁嘴,可怜巴巴地望向徐睿,“睿哥哥……”

“那个那个……”徐睿摸摸鼻子,刚才他已经做好被扑的准备了,结果被梁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推到了旁边,从而有幸躲过一劫。

裴凤桐看不下去了,“你们也有点成年人的样子,真该让孩子们看看你们这德行,我让服务员上菜了。”

高容是个典型的人来疯,喝着喝着就吆喝起来要和裴凤桐拼酒,裴凤桐不知道怎么了一个想不开,直接和他甩开了膀子拼了起来,两个人从啤酒拼到白酒,从白酒拼到深水炸弹,没两下高容就软趴趴了,趴在桌子上做忧伤状。

梁霄担心地看着他们,停了酒杯。

徐睿不知所以,茫然地看看高容,又看看裴凤桐,小声凑到梁霄耳边,“他们这是怎么了?”

“有心事吧,”梁霄淡淡地说。

裴凤桐拉开椅子站起来,看上去意识很清醒,笑了一下,“我喝酒走肾得厉害,去洗手间。”

梁霄用筷子敲了一下徐睿的盘子,“你刚才不也说要去洗手间么?”

“我哪有……”徐睿愕然,突然反应过来,大笑,“是、是,我也要去的,一起吧。”

站在小隔间里认真地放水,徐睿笑道,“学长心情不好?该不是小龙又给你惹什么麻烦了吧?”

提到那个虎生生的少年,裴凤桐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他很可爱,从来不惹麻烦。”

从来不惹麻烦?徐睿大惊,到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他在你面前伪装得太好了?这小兔崽子一天不惹麻烦他骨头都痒,每个月不被高容逮去主任室狂批一顿,他就跟到日子却没来月经一样浑身难受。

裴凤桐接着笑,“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说不定就真动心了。”

“你们年龄又没有差距很大,跟我和梁霄差不多嘛,”徐睿呵呵笑了两声,提好裤子,打开隔间门走出来,刚要转身的时候突然一愣,看着隔间的小门乐了,“这是……嗨,你来看,这色情广告都打到厕所里来了……”

“这里的顾客都是附近师生,能有什么色情广告?”裴凤桐笑着转过来,看了一眼,突然愣住了,像被八百万伏的电击了一样怔在了原地。

只见隔间的门后,贴着一张纸条:饥渴纯0寻找猛男激情春宵,手机号码138xxxxxxxx。

徐睿俯身仔细研究着那个小广告,“咦,这个号码好熟悉……该不会是我哪个朋友的吧?我得找找看……太好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朋友这么寂寞……”说着掏出手机照着广告上的号码摁了下去。

看着屏幕上跳出的三个方块字,徐睿笑容僵在了脸上。

讪笑,“这破手机,又程序错乱……”

“它没有错乱,”裴凤桐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撕下了那张纸条,淡淡道,“这个号码的确是我的。”

38、骆沛明

包间中,将徐睿支了出去,梁霄起身坐到高容身边,给他灌了两口甜汤,拍拍脸颊,“容容,今天你很不对劲。”

高容趴在桌子上,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啜,茫然道,“啊?”

“出什么事情了?”梁霄柔声道,“容容,有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我们才可以帮你啊。”

高容喝醉了,长年没有血色的两颊上酡红一片,醉眼朦胧的样子,在昏黄柔和的灯光下,竟有了一抹令人心碎的凄艳。

梁霄将他揽到怀里,高容又挣了出来,固执地趴回桌子上,喃喃道,“帮不了……”

“什么?”梁霄抬手抚摸他瘦削的脸颊,指尖在嘴角边一个伤痕般的小坑上轻轻摩挲,心尖上一阵刺痛:他瘦得梨涡都快看不见了。

高容摇摇头,“没有人能帮你,你需要自救……”

梁霄叹气,“我不是基督徒。”

“我也不是。”

看他不肯说出来,梁霄无奈,只得换一个角度,“阿容,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做却无能为力的事情?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做到。”

“你做不到。”

“嗯?”

高容看着他,一个劲地笑,却笑得比哭还凄惨,他说,“阿霄,我想回到十三年前。”

梁霄沉默了,半晌,狠心道,“回不去了,没有人能够回到过去,一切往前走吧,总能再遇到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

一场开开心心的酒宴喝到最后索然无味,梁霄早早去结了帐,和徐睿扶起高容走出酒店,裴凤桐要去医院看哮喘复发的儿子,招了辆出租车离去。

徐睿看着臂弯中稀泥一样的男人,望向梁霄,一脸无奈。

梁霄掏出手机,“唉,让他家人来接吧。”

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跳下一个俊朗的年轻人,他步履稳健地跑过来,先伸手接过高容搂进怀里,抬头与梁霄打个招呼,转脸望向徐睿,愕然,“学长?”

徐睿大吃一惊,“骆沛明?”

梁霄笑道,“看样子你们俩还认识?”

“沛明是我在研学会的学弟,”徐睿看着醉醺醺倚在他怀里的高容,惊讶,“没想到和高主任竟然是家人。”

“嗯,”梁霄淡淡道,“小明是高容爱人的孩子。”

“什么???”徐睿大惊,“高夫人是二婚?”

梁霄白他一眼,“白痴。”

“但是现在和他住在一起的是我,”骆沛明莫名其妙地纠正了一句,礼貌地笑笑,“不早了,我们回去了,”说着将高容轻而易举地抱在怀里,上了来时所乘的出租车。

目送着出租车消失在夜色中,徐睿陷入雷劈状态,久久不能回复。

梁霄喝了不少酒,意识虽然清晰,却有些站不稳,扒着徐睿的肩膀整个人都倚在他的身上,懒洋洋道,“我们也回去吧,你开车。”

“嗯,”徐睿从他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那个……骆沛明和高主任……该算是父子吧,我怎么看着有点奇怪?”

梁霄阴阳怪气,“连你都看出来奇怪了,哦,真不容易,鼓掌。”

徐睿囧,“你什么意思啊?”

“没意思,”梁霄牵着他的手往停车场走,“老祖宗教育我们,见事不说,问事不知,闲事不管,无事早归,记住了?”

“师父,你好没有人情味。”

“人情味能辟邪还是能避孕?”梁霄白他一眼,心情十分恶劣。

徐睿停住脚步,站在梁霄面前,微微低头,明亮的眸子盯着他的眼睛,软声,“师父,你心情不好?”

梁霄态度明显不合作,斜他一眼,耍横,“怎么?你有意见?”

徐睿无奈,宠溺地抱住他的瘦腰,将人完全搂到了怀里,柔声顺毛,“你是我最最亲爱敬爱热爱疼爱的老婆大人啊,我怎么会有意见?”

梁霄喝了不少酒,一双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灿若星辰,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叹一口气,伸长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温香软玉在怀,徐睿还有什么不答应,立马说,“好。”

“……傻小子,你知道我要你答应什么?”

徐睿举手做发誓状,“老婆大人交代的任务,老公赴汤蹈火也要完成!”

“德性!”梁霄抬头一下一下地啄着他的嘴唇,“我不求你赴汤蹈火,不求你山盟海誓,徐睿,我只求你以后一定要死在我后面,好吗?”

被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孤独,像心脏上长出来的一根肉刺,虽不致命,却时时苦痛、刻刻凄楚,那种感觉,光看着就觉得疼,更何况是亲身经历。

徐睿笑了,“放心吧,我年龄比你小,身体比你壮,生活习惯比你健康,我一定会死在你的后面的。”

“那就好,其实,我真的挺怕一个人的……”

梁霄酒意上头,软软地倚在了他的肩上,偌大的地下停车场安静沉寂,两个人相拥着走在昏暗的壁灯下,两道细长的影子依靠在一起,在灯光下慢慢变短,又慢慢变长。

深夜寂静的小区里,驶进来一辆出租车,车门打开,骆沛明将烂醉如泥的高容抱出来,客气地合上车门,转身走进一幢小巧秀丽的二层小楼里。

甩掉鞋子,抱着高容放在沙发上,顺便脱掉了外套,骆沛明接一杯温水给他喂下去,拍拍高容的脸,“容叔,容叔……”

高容皱皱眉头,没有做声。

骆沛明恶趣味上来,俯在他的脸边吹口气,高容烦躁地发出一声小动物般的哼唧声,双手乱挥。

突然发觉脸边一阵破风声,骆沛明躲闪不及,被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脸上,疼得脸皮顿时一抽。

“好家伙,都醉成这样了还这么大力气?”骆沛明摸摸被打的半边脸,咋舌。

室内空调开得太足,高容喝了酒后觉得热,开始挣扎着撕扯身上的衣服,他羊毛衫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一扯,就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骆沛明觉得身体明显变热了。

狠狠吞了口口水,默默地走到窗边,呼啦一声拉开窗户,面向扑面而来的寒风,勇敢而悲壮。

低头点燃一根烟,将浓烈的烟雾吸进肺里,用以平息激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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