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凭此知道他是能力者?”清川月影思索着。
“是的,所以才通知你,看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说实话,我对他的感觉很迷离,我还要再梳理一下。”原来他是辰的兄弟,难怪自己当初会有那样的行为。不过,如果他真是能力者的话,恐怕就危险了,他个性逆来顺受有不会武功……
“我想要尽快知道答案。”千幻希望从月的剖析里找到下一步的答案,现在的他已经找不到有利措施了。
“会不会是广爷做的?”在香港能有如此能力的人就是许彦威、广爷以及任古仁了。而其中又以广爷最可疑。
“广爷为什么要对他下手,难道是利用他来牵制你么?这不成立,你能放任他自己回日本,就代表他对你构不成负担。难道——”千幻心一惊,但愿不是那样。
“你是说广爷知道远和是能力者?”清川月影直接说出了骇人的答案。如果是这样就糟了。
能力者只与能力者之间有感应,也就是说除了本人告知,没有人能知道他就是能力者。这说明广爷得到了另一位能力者的帮助,或者那名能力者就在广爷手下做事。
“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查广爷的手下和最近来往记录,这方面我不好出面,”毕竟这里是香港,还是千幻这个地头蛇比较适合,如果不想暴露行迹的话,也可以找许彦威帮忙,千幻是他的属下,除了这么大事,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的。另一方面,“我会查出远和接近过的人。”
远和流也来过夜迷宫,这种距离都没有让千幻察觉到的话,那么能力者就应该是在他周围出现过,更甚者是跟他说过话。所以这是找到另一位能力者的途径。
“你觉得那位能力者知道自己的事情么?”千幻找到了新的担心点,“如果是被利用的还好,毕竟广爷也知道能力者的表现出来的主要特点是读心,他只不过凑巧被广爷发现了他的能力加以利用;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以及使命,那么还帮助广爷的话,那——他的用心就相当险恶了。”
是啊,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人的能力就与他们不想上下,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他肯定有其他的目的,”清川月影喜欢消极的看待事物从而找到最严谨全面的解决之道,他也不相信巧合什么的,一切都是必然,早就注定或安排好了,“我记得你说过,广爷的怨念来自于宝藏害了他心爱的女人,所以他要的就是让宝藏永远不能开启,换句话说就是能力者之一死掉即可,所以他当初也想要你死。”
“是的,那是之前他不知道我就是先圣时候的事。”月影说的有道理,在知道真相后广爷会改变原来的计划么?
“如果广爷的决定没有改变,那么当他发现那名能力者的时候就应该杀死他。”清川月影虽然不敢保证,但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你的意思是说,那名能力者有很深的目的,或者这件事根本就是他一个人在操控的,跟广爷无关?”直觉告诉他广爷脱不了关系,可是没有证据证明。
“我们查一下好了,总会有线索的。”广爷做事虽然凶狠,但不喜欢耍阴。这就有可能留下线索。
“对了,这件事情要对洛辰保密。”千幻忽然想起来。
“为什么?”清川月影狐疑的看着千幻,虽然他也不想跟辰说这件事,辰和远和的关系不错,他一定不会安份等结果的。可是千幻是出于什么理由呢?
“……我不是很确定他能活着……”很悲哀的言论,千幻指的当然是远和流也,但他在清川月影脸上看见一丝动容。
“如果他死了,那么你的宝藏不就没影了么?”他不知道自己担心的究竟是什么,目前最主要是保住远和作为能力者的命。
“如果是天意的话,我会遵从。”
“好吧,有什么进展再联系。”
千幻没有说出不让洛辰知道的真实原因,他不可能是怕辰担心的。那么远和的死跟辰还有其它联系么?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都会顾好辰的安全,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自己给他的伤害已经是正常人能承受的百倍千倍之多了……
第十三章:亲情——舍我其谁
几日的沉沦,几多的沉寂,鬼冢洛辰忽然觉得就这样在月的保护下,远离尘世也挺好的,没有了仇恨的阻隔,他们都会看见幸福的曙光的。可是自己真的放的下么,爷爷会不会很生气自己的无能呢?一定会的吧,爷爷对他很严格,虽然爷爷嘴上不说,但在月来之前,他都一直视自己为最佳继承人选的。谁让自己没有灵力呢,新原真诚告诉他,没有能力的人是不能稳坐堂主之位的,那种能力并不是努力就可以得来的,而是上帝的恩赐。
小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爷爷也没说过什么,他怎么会在意呢。自从月来着之后,谣言、传闻充斥着整个大宅,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直到月杀死爷爷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世界崩坍了……
还是找个机会杀了月吧,既然武力上不及,就像月说的,在床上要了他的命吧。这样自己就有脸去地狱见爷爷了。至于鬼焰堂——他无意接手,如果上帝将怜悯的目光投向他时,他祈祷可以和月待在同一层,即使是第十八层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大家都对名利的东西这么执着呢?鬼冢洛辰不懂,他这几年中,也通过千幻的易容回过大宅几次。每次见到的月都冷着一张脸,威严的坐于正位,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让所有的人都怕自己是件好的事情么?鬼冢洛辰不知道,但他不会做的,不会像月一样杀死爷爷然后自己当堂主的。如果自己成功了,那肯定又会有谁来要他的命的吧。
那个破位置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不会带给他什么好东西的。听说月为了巩固地位,杀了不少人。这几年中刺杀他的人应该不少吧,这样他能睡得好么?
如果自己当上了堂主,第一个来挑战自己的是谁呢?应该是流也吧。看的出来,他很爱月,只是月不懂得回报。
真是太无聊了,就是太闲才会这么胡思乱想的。别说自己不可能杀得了月了,就依流也的个性也不会真的找自己报仇的。
不过,这几日怎么都没有见到流也呢,卧室也就算了,最起码吃饭的时候也应该碰面的,鬼冢洛辰懊恼的锤了一下桌子,怎么能把流也的事情抛到脑后呢,他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小人了!
不行,他要去找流也,那是他难得的朋友——
“你说什么!?”鬼冢洛辰吃惊的看着电。他刚才说什么,流也已经走了几天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流也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声就走?是因为自己住进来了么?“他去哪了?”
“属下不知。”
“你怎么会不知道,是不是你赶他走的?”你们做事这么小心,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离开了,你们不闻不问的。
“属下没有那个权利。”电强忍住笑,洛辰少爷任性起来就像个小孩子,话不假思索就出来了。
“不准笑!”洛辰一看就知道是嘲笑,不愧是月养出来的,一样讨厌的嘴脸,“我要去找他。”
“不行,主人说您不能离开这里。”电挡在了洛辰的面前。刚刚主人来过电话,一定要看住洛辰少爷的。
“好啊,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拦住我了。”洛辰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正好可以舒展舒展。
他是一定要去找流也的,不知道为什么,不单是关心更有一种责任的感觉,他不要他受到伤害。
鬼冢洛辰并没有和月的四大护卫交过手,想必都是高手吧,不求上进的自己也许不是电的对手,但是他敢肯定电不会伤他,就算卑鄙也好,他一定要走出这个大门。
意料之中,鬼冢洛辰一个假摔的伎俩骗过了电,一直狂奔而去。
他知道电跟在他后面,可是他不会回头的,相反他多了一个帮手。
流也会去哪呢?换位思考过后,洛辰得出了两个结论:机场和夜迷宫。流也可能回日本了,所以先到机场查出境纪录好了,夜迷宫的话打个电话问千幻就行了。
鬼冢洛辰机场调查的结果是流也的确在前天买了回日本的机票,但是没有登机记录。流也虽然低调但是也不会隐藏行踪的,那么他一开始是真的想走而没走成喽?他同时也查了所有这两天的出入境记录,都没有发现流也的名字,是什么原因把他留在香港了呢?
不会是夜迷宫的,从他们认识之初,他就知道流也对夜迷宫很感兴趣,如果他决定要去夜迷宫的话应该一早就去了,而阿世告诉洛辰,自从上次他们一起来过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流也了。
那么他会去哪呢?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鬼冢洛辰想到这心一惊,这极有可能,不然月不会限制他的自由的。流也——可能真的出事了……
优雅音乐响起,洛辰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
“喂?”
“我是广爷,你哥哥在我手上。”
“……我没有哥哥……”这个声音他认得,是广爷的没错。
“远和流也。”广爷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
“流也怎么了?”洛辰的脑袋好像要炸开了,绑架、哥哥、流也?这三个词要怎么组合到一起?明明是很简单的造句就能出来的答案,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连接。
“你来了就知道了,地点是……”
这应该是民宅吧,洛辰在指定地点被人蒙着眼睛推上车,来到了这个就算说是广爷的行宫都不过分的地方。
“广爷呢?”他被带到一间屋子,里面没有绑架犯也没有人质。洛辰问着带自己来的人。
没有人为他解答疑问,两个黑衣人退了出去,房门被关上。
鬼冢洛辰知道他们只是手下办事的,即使问了也是白问。他看着这个被阴郁氛围包裹着的房间,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却总感觉有另一个人的气息,而且身上的搜索器也没有显示有监控器在……
对方在观察什么?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难道他们是故意用流也引自己来,然后目的是威胁月?如果是这样,他们就打错主意了,月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现在的自己能带给他欢愉,他当然留着自己,可是一但自己的存在会让他有不想有的损失的话,他就会放弃他的。
“快点出来,本少爷没时间跟你耗。”洛辰想把对方激出来,这种不明目的的困兽游戏他不喜欢,“胆小如鼠的家伙,害怕就说,本少爷会宽宏大量的原谅你的。”
对方并不吃鬼冢洛辰这一套,他的呼吸节奏一直都没有变,看来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鬼冢洛辰觉得自己被卷入了无法想象的黑暗事件当中,是月的问题、是自己本身的问题、是威爷的问题还是流也的问题呢?
不知过了多久,鬼冢洛辰紧绷的神经已经松懈下来,广爷的手机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自己到这里来是干什么!连流也是不是真的被绑架了都没搞清楚。
为什么那股平静气息的主人可以如此无所事事的盯着他呢?很快,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门被打开了,黑衣人推了一个脸被面罩遮住的瘦弱身体进来,鬼冢洛辰很确定那是流也。黑衣人此次的任务只有这一项,随后又锁上了门。
鬼冢洛辰快步走到蒙面人身边,帮对方解开绳子,拉掉黑巾面罩。果然是多日未见的远和流也。鬼冢洛辰问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远和流也狠狠的推了一下,跌到了沙发脚。
鬼冢洛辰皱着眉头,没有忙于起身,而是疑惑的看着眼前有着跟远和流也一样面容的人,气息没有改变,即使是别人易容的,那个人也没有半点杀伤力。不过,这个充满愤恨与暴戾之气的人不是流也会是谁呢?
“怎么了,哑巴啦。”远和流也并没有继续攻击吃惊中的洛辰,改而奚落他。
声音是对的,那么他就是流也本人,难道是被催眠不成:“你还认得我么?”洛辰小心的问着,希望从中掌握现在的情况。
“当然!”远和流也难得当着对方的面露出蔑视之情,尤其对方还是鬼冢洛辰,“不过真希望不认识你啊,从一开始就不要对你有兴趣该有多好。”
怎么又转成悲伤了?这种表现可不像是普通的催眠,他确确实实是讨厌自己,可是为什么呢?
“月那边你就放心吧,我跟他的好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一方面是安慰对方,一方面也是让自己面对现实。
“太迟了,你欠我的,一辈子都换不完!”远和流也哀怨大于心死的说着。
“流也……”鬼冢洛辰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谜团,不过这里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地方,他们要逃出去,“有什么等离开这里再说吧。”
“离不离开都没有关系了,还是在这里解决的好,因为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远和流也的目光忽然变得坚定而——残忍。
“什么?为什么?”他会带着流也离开这里的,不过,流也的神情告诉他,这不是玩笑也不是消极。
“你以为凭你的力量可以和他抗衡么,就算是清川月影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也许不用这么伤害他的自尊吧,但如果这是自己胜利的保障,那么就算暂时把他踩在脚底下也值得。
“你说的只有一个人离开……是指我们要在这里决定……生死么?”但愿这不是真的,谁来告诉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月,这到底是……
鬼冢洛辰很怕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想起月,想起那个冰冷的胸膛,可是即使再怎么冰冷,却依旧是他最需要的。就是在这种时候,他想起的不是自己的上司,不是自己的搭档,而是敌人、仇人。
难道这就是自己该死的原因么?难道流也是爷爷派来惩罚自己的么?呵呵,哈哈……
鬼冢洛辰突然大笑起来,一直笑,一直笑,笑到必须倚靠着扶手支撑身子,还是一直笑。
他疯了么?远和流也想要走过去,扶住那不停抖动的肩膀,可是他找不到这么做的理由,“你这是在嘲笑我么?”
“不是,哈哈,你、你别误会。”该被嘲笑的是自己。
“我不管你在笑什么,想什么,现在都给我停止,听我说。”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恫吓力十足的话,但是远和流也却莫名其妙的有信心洛辰会因害怕他而照他的话做。
“好,你说。”鬼冢洛辰觉得就这么任人宰割好了,反正他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而且流也也不是别人,而是他的朋友,不,应该是——“你跟广爷见过面?”不然他不会知道广爷的实力的,以他以前的生活圈是接触不到这些的,尤其他的个性还是那么的淡漠。
“广爷?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又想干什么,小羊羔又变成多疑的豹子了。
“他跟我说哥哥什么的……哥哥,不会指你吧?”鬼冢洛辰看着远和流也,全身都颤抖起来。虽然他喜欢流也,但不代表能接受这种关系,这代表他的父母有一个对婚姻并不忠诚,他姓远和,难道是母亲?洛辰不能接受。
“你都知道了?”远和流也皱起眉头,这样他是省事了,可是——那个人到底怎么跟洛辰说的呢,看他的表情,是被伤害了,可是——不能心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