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想着玩呢，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你竞争鬼焰堂堂主的位置啊。”清川月影抚摸着鬼冢洛辰的头，佯装愤怒的教训着，实则只有不解。

“怎么了，我让你没时间练武、学习了么？”这么说起来，自己确实耽误了月很多时间，听说他是个天才，一个小时可以当一般人三个小时那样使用，所以，虽然每天只要求月陪自己玩两个小时，可是好像还是有些过分了，瞧，月现在就在讨伐他了，他要赶快屈服，不然月以后都不理他怎么办呢？

“不是，”他耽误的那点时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想要补回来是轻而易举的。不过，自己刚刚的佯怒好像奏效了，但效果到此为止就好，“我只是担心你，如果有人找你决斗的话，你武功不济，是要受伤的，更甚者还会丧命。”他实在不像吓唬他，或给他这么大的压力，但是在这个大宅里，这些都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有练功啊，可是为什么有人要跟我争呢，当堂主有什么好的，爷爷整天忙死了，都没有时间理我，害我像个孤儿一样寂寞，”洛辰使劲忍住泪花、不要飞溅，他想要像月一样成熟稳重，所以不能表现的那么脆弱，可是他真的很需要爷爷的关爱啊，所以他不喜欢堂主这个位置，“还好有月在，有月陪我。”

“可是有很多人想要除掉你，如果你的能力不够强，可是会被他们杀掉的哦。”月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关心他的死活，不过还是很尽力的对他晓以大义。看来跟他接触久了，自己也变得不正常了，得找个机会摆脱他，虽然他让自己了解到了开心、高兴是怎么一回事，但此对他想要做的事一点帮助也没有。

“月也想除掉我么？”洛辰可怜巴巴的瞅着月，好像已经被丢弃了。

“……”他是他夺取堂主之位的最大阻碍，杀死他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这是事实，可是……他说不出口，“你还不够资格，我不想浪费时间。”

“你——”洛辰很生气，不是气月想杀自己，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他是在气月居然瞧不起他，居然如此藐视他，“好，我们现在就来比试。”

“……”反应也太直接了吧，就不能沉淀下来好好思考他的话么，不过——比试也许真的能让他顿悟，如果他惨败的话——但愿自己的行为是对的。

“去拿刀！”尽管说的很愤恨，但洛辰不免疑惑，身为修炼阶段的他们，武士刀应该是不离身的，他就像一个自己的饰物一般，可是印象中月从来没有带过，之前还没有注意，是因为他已经到达了很高的境界，所以不必为随时练习做准备？还是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即使徒手也能打赢？无论是哪种都很让人怄气。

“没那个必要，我单手就能打赢你。”说的很不留情面，不过清川月影觉得这样就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好！”说罢，鬼冢洛辰拔出刀，一道亮光闪过，洛辰的身体已经来到月影右侧，刀也从其背后伸向前方，似要割其颈项。

不错嘛！清川月影挑了一下眉，这小子的身手绝对可入上流之列，资质也很好，只是要伤他还有一定难度。清川月影反手抓住洛辰持剑的右手手腕，脚同时伸出踢向对方膝盖。

洛辰赶忙抬起右腿想要避过这一踢，顺便踹向月的腰，可是还没抬到预定的高度——“啊——”原来月影并没有想要他跪倒，而只是虚晃一招，趁其把脚抬起，拐了他左脚一下，然后洛辰就跌入了月影的怀中，而控制刀的手早已使不上力道了。

“怎么样？”清川月影用调侃的话语掩饰着内心的悸动，他自己也没想到离辰这么近会让自己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不过在他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是不会让辰有所觉察的，“要认输么？”

“好，我认输。”洛辰回答的很干脆。

这倒让清川月影很不适应，为什么他这么快就放弃了呢，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性格啊，清川月影觉得洛辰放弃的不仅仅是这场较量，而是自己……

“等一下，说清楚。”清川月影在洛辰转身离开的刹那抓住了他。

“就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啊，我打不过你，当然认输，我不会死皮赖脸的硬要继续比试，直到我赢为止，这么大的悬殊我还是看的出来的。”洛辰在讽刺自己。

“所以呢？”

“回去苦练啊，直到把你打败。”

“也不用这么急吧。”这是他希望的，他想赶走洛辰的，可是手和嘴都不听使唤的想要留住辰。

“跟个敌人在一起，什么时候能有进步啊。”

“敌人——该不会指我吧。”这个转变也太快了，他什么时候让他这么恨自己了。

“为什么你要像其他人一样，孤立我，疏远我呢，”洛辰忽然哭着蹲到了地上，连月影都没反应过来的任由那只柔软的手滑离自己的手掌，“你就不能成为疼爱我的哥哥，时时以我的快乐为目的么！”他哭喊着说出了一个普通小孩很容易得到的东西，但是那对于他而言却是个遥不可及的梦。而那个梦，他在初次见到月影的时候以为会成为现实……

“当然不能，如果作为你哥哥杀了你的话会招人话柄的，我们是对立的，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清川月影无名的怒火正熊熊燃烧着，他知道是因为洛辰说了令他讨厌的话，不过他不想深究是哪一句，他有预感——他害怕那个答案。“奉劝你最好说到做到——好好努力，如果你杀不了我的话，仇恨就会一直陪你到死亡的。”

清川月影说完没有理会洛辰的惊恐的表情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清川月影——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我恨你……”洛辰疼的隔着被单把自己的手掌戳破了。

“放轻松，没有那么难的。”是啊，一切的事情交给他就没有那么难了，可是辰不会听他的，再也不会了……

“月真的会杀我么？”洛辰沮丧的脸不是因为打输了，而是月真的生气了，而且是很认真的生气了。

“少爷，您必须打败所有的竞争对手，尤其是清川少爷。”老管家的语气凝重，洛辰是他看着长大的，就像对待自己的孙子一样，尽最大的力量给他幸福。所以，他从来没有跟洛辰少爷说过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以前的那些元老推荐的人选都不是少爷的对手，而这次的不一样，洛辰少爷又那么喜欢清川少爷，看来注定是要受到伤害了，他只能尽量想办法把程度降到最低。

“可是我和月是好朋友啊，而且他看起来虽然野心勃勃，但并不是坏人啊，鬼焰堂交给他会不会更好呢？”在洛辰心里这个答案是肯定的，月的智慧、缜密、稳重、战斗力都胜过自己，虽然现任鬼焰堂主是他爷爷，但没有人规定一定要世袭的，这个位置一向是有能者居之，就像父亲那届，没有能胜任的人选，结果就继续由爷爷领导，爷爷年纪大了，虽然健康但体力不如从前了，鬼焰堂也需要新的血液、新的脉搏……所以，爷爷及众元老积极培养候选人，而月作为爷爷唯一的关门弟子，是继自己之后呼声最高的。

“您知道么，战败的一方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他善良的洛辰少爷啊，可能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肮脏的东西，他肯定以为一句认输就可以了结了。

“……”不是真的吧，可是管家的脸上没有慈爱的笑容，那绝对不是玩笑，管家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的，“那随便比武的也算数么？”

“在大宅里，没有什么事是‘随便’的，洛辰少爷，只要互相说好、拔出武士刀，是可以不管时间地点就能决斗的。”管家曾害怕少爷遇到突发状况，被逼决斗，而派人保护他，但是被老爷——也就是堂主责骂了一顿，说是洛辰也是个普通的孩子，一定要跟其他的孩子同等待遇。天啊，这些孩子都不普通好不好！

这会是月没有带刀的原因么，他并不想跟我比武的是么，“那如果一个人拔刀，另一个人没有，可是他们还是战斗了怎么办呢？”

“刀只是一种武器，练到一定层次的人是可以不用武器的，所以只要动手就都算数的。”

那他为什么没有杀了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没有资格被杀么？

“你杀了我吧……”洛辰不可能放轻松，他永远都不可能适应这种事的，可是偏偏某人想要改造他。

“在我对你没兴趣以前是不会杀你的，如果你不想看见我的话可以杀了我。”月影没有减缓律动的动作，尽管辰的窄小空间让他都有些疼痛，但那丝毫不会改变他不想出来的决定。

“你明知道……啊——”洛辰怨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更剧烈的抽动所带来的快感打断。

“我知道啊……”一直不知道的是你。一直不肯面对我的心的是你，为什么你还要控诉我呢？不过我不会怨你的，虽然你不会接受我的决定，但一切都必须发生。

“等一下！”鬼冢洛辰叫住正要回房间的清川月影，很显然他刚练完功，而且那个地点还是秘密的。

清川月影停下脚步，但是没有转身，他没想到洛辰会这么快就来找他，他以为上次的谈话会对洛辰造成不小的伤害，最起码要隔个十天半个月的才会消气，终归是个小孩子嘛。

洛辰见他不想面对自己，有些受打击，不过那不是他来找他的重点，他一定要把话问清楚。“你上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原来是没搞懂或者不愿接受才来质问他的啊，这次要不要说的更绝一点呢？毕竟上次说出口之后，自己的心情是担心的，可如果不这么说，又要说些什么呢？只有那些话才是清川月影会说的啊。

“你并没有打算杀我对么？”月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是没这个打算。”留着他的意义可能更大吧。

“为什么？是因为我太弱了，不值得你出手么？”不是的，他从新原真诚那里听说月是个无血无泪的恶魔，他可以残忍的不放过一草一木，更何况是个对他有阻碍的人呢！

新原真诚是老管家的孙子，没有在竞争者之列，所以洛辰还是能找他聊天的，不过这种事不常发生，因为他并不喜欢跟新原这个人玩——很怕自己，总用主子奴才那一套让他们之间的游戏变的无趣。

“原因之一，”清川月影不否认洛辰有被杀的价值，毕竟他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他那双嗜血的手总是想要伸向洛辰，伸向那细长的脖子，然后用力……“更主要的是你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我相信五年后的你应该更值得我动手，所以我会等，等到你蜕变的一刻。”

“……”听起来好恐怖，洛辰不只心里这么觉得，身体也不自觉打起寒颤。知道五年后要被杀死，可以想象这五年里每天都要生活在恐惧之中了，还不如现在就给他个了断。

“不用害怕，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你成为一流高手，说不定到那时是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被杀也说不定。”这只是一种安抚手段，洛辰——你一生都休想有那一天，如果上帝真的让那一天来到的话，那么他会在决斗之前自行了断。

“可是……会很难。”短暂的交手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能力不是自己能在三五年之中赶上的，而且自己苦练的时间里，月也不会一直等在原地的，他会变得更强，走的更远，说不定到那时自己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我会教你，只要你有那个决心。”他好像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他真的是清川月影么？他以后又会是谁呢？

“真的么，你是真心要教我的么？”洛辰兴奋的抱住了月影，两只小手揪住月后背的衣服。

“真的。”连自己都是那么的难以置信，更何况是别人呢，清川月影无奈的笑了笑。

“……”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原以为他的惊喜会持续一段时间，没想到他就这么怔怔的看着自己，反而有点不太习惯。

“你笑起来真好看。”洛辰欣喜的表情写到了脸上，说明他说的是实话，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在说我么，我有在笑么？好看的笑——应该不会指冷笑吧，自己只会那一种笑而已啊。

之后，清川月影知道自己的笑容了，那是除了冷笑之外的另一种出自真正喜悦的表达——专属于辰的笑。

“你不听我的话了么？再把腿打开一点，你这样我们都难受。”清川月影嘴上说的严厉，可是抚摸辰的手却张弛有度，让人充满快感的同时也感受到柔情。

洛辰无奈的张开腿，这已经是第五次还是第六次了？自己的下体早就麻木了，可是他要进来的时候怎么还能够有反应呢？已经顾不得羞耻了，在这个混蛋面前，自己是不能拥有那种东西的，它只会让月更努力的玩弄自己而已。

见他这么听话，月影笑了笑，看来他还是有长进的嘛，原来总是要跟自己呛一阵子的，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投降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他折磨的太过分了呢？即使答案是肯定的，也没什么，因为无论是火一般的反抗、挣扎还是水一般的屈服、宁静，只要是辰表现出来的，他都喜欢，只因为是辰……即使那会成为他宿命的终结，他也不会在乎的对辰展露笑颜……

“你为什么不生气？”洛辰觉得月好像是外星人，不然自己为什么总是对他有那么多的疑问呢？

“刚才是谁夸我笑起来好看的，我又为什么要生气呢？”洛辰总是新鲜的，不像其他人那样无趣到都不需要知道对方的名字。

“男人不是不喜欢被说成是‘好看’么？那样好像有损男子汉尊严。”他看的电视里出现过这一幕。

“那如果我夸你长的漂亮，你会生气么？”

“恩……不会，因为你是真心的。”对，只要是诚心诚意的夸奖，就要微笑的接受。这是一种礼貌，也是对方对自己某方面的肯定。

“所以我要生气是因为你不是真心的？”循循善诱就是狼的妙招。

“才不是……”仿佛被冤枉偷了东西，洛辰急于澄清的脸上透露着‘你不要冤枉我’的讯息。

“那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月影打趣的看着他。

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呀，你看起来就是这种人啊。洛辰在心里念叨着，可是不晓得怎么说出口，他并不想月知道他把习武的时间用在看肥皂剧上，虽然那很好看，而他也应该适当的休息……但在这个大宅里的任何人都会不以为然的，尤其是月……

“我还需要等你的答案么？”

“不必了，我不想说。”他很喜欢月的个性，无论是冷酷的还是体贴的一面。就像现在，月很好心的给了他台阶，而且也不会生气，这件事情也不会再提。洛辰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月，对方也接受了，但心里有没有虚就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