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身体的本能,在一阵刻意的挑逗下,欲望还是无法控制地抬头了。
陌子淮咬了咬牙,闭紧双眼拼命忍耐着,景承宴却挑衅一般地越发卖力,手不断地在陌子淮身上抚摸着,甚至恶作剧般地不时用牙齿轻碰那血脉喷长的粗大,直到听到陌子淮难耐地闷哼出声,他才抬起头,将那粗大慢慢含进嘴里。
陌子淮的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下意识地挺了挺腰身,被动地在那温热的口腔中抽插起来。
景承宴也已经浑身兴奋了起来,吮吸得越加卖力,呻吟如同叹息般从喉咙里逸出,让一个简单的触碰都充满了情欲。
“啊……”不知过了多久,陌子淮终于低吼一声,在景承宴口中释放了出来。
银白色的黏液沿着嘴角流下,衬着秀气的脸上那一末晕红,眼中一波潋滟,衬着那张过分秀气的脸,让景承宴看起来浑身都透着一股淫靡的气息。
那是会让平日里畏惧天子威严的人震惊的姿态。
景承宴却像是完全不在意,只是越发地兴奋,手脚并用地爬到陌子淮身上,坐在他的小腹上,双手撑在了陌子淮脖子两旁,自上而下地望着他,就如同饥饿的人望着盘中珍馐。
陌子淮也张开了眼,目光接触的刹那景承宴似乎整个人都被点燃了,陌子淮却只是缓慢地调整着呼吸,而后又重新闭上了眼。
景承宴仿佛看不见,只是伸手继续套弄着那因为释放过而疲软下来的分身,最后以献宝般的声音凑到陌子淮耳边道:“你看,又起来了哦。”
陌子淮狠狠地瞪了他一下,便又闭起了眼,景承宴却兴奋得连呼吸都带着颤抖了,他的手慢慢摸到自己的身下,一点点地开拓着,一边极好脾气地继续挑逗着陌子淮:“它好大哦,一定很想插进来吧,想让朕坐下去么?”
这个时候那君王的称呼却是让陌子淮更加难受,就仿佛是冲破了什么禁忌,带来一丝他难以忍受却也无法否认的激动。
景承宴开始撑起身子,慢慢地将身后的小穴送到了那坚挺的欲望上,一下一下地蹭着,一边低头去咬陌子淮的脖子:“子淮,你想进来么?想进入朕的体内么?”
“哼!”陌子淮低哼一声,随即便以更大的力度地咬住了牙。
景承宴却不肯饶过他,只是一口一口地啃咬着他的脖子,仿佛要把他整个吞下去:“我坐下去,好不好?”
陌子淮一声不吭,只是呼吸也越来越重,景承宴也被那呼吸声撩拨了起来,渐渐地有些忍耐不住了,终于慢慢地对着那坚挺坐了下去。
“啊……好大……子淮你看,进去了哦,都吞进去了,你现在都在我的体内了……啊啊……”随着缓慢的上下晃动,景承宴的话语也渐渐淹没在断断续续地呻吟之中,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痛楚,眼中却是疯魔一般的陶醉。
在快感中沉浮时,陌子淮也会禁不住回过头来,看着眼前人那满脸的痴迷,然后生出一丝含朦胧而复杂的情绪来。
然后被更多的愤怒和耻辱感湮灭过去。
直到景承宴把绑着他双手的衣服解开,陌子淮才慢慢回过神来。
景承宴已经在他身边躺了下来,猫一般地蜷缩在他腰畔,仿佛累极了。
然而陌子淮之是动了一下,景承宴就已经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臂,手指用力地在他手臂上留下五道青紫的痕。
“你爱朕么?”
陌子淮淡淡地看着他,最后冷笑一声:“你说呢?”
景承宴的脸色一沈,没有再说话。陌子淮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下了床取过一旁的衣服披上。
“子淮,转过来。”不知过了多久,景承宴坐了起来,走到他身后。
陌子淮只是手上一顿,却没有照做。
景承宴的语气变得强硬:“转过来。看着朕,告诉朕,慧妃说的话都是假的。”
陌子淮忍不住觉得好笑了,把腰带束好,他终于转过身,脸上却带着一丝桀骜:“皇上要信的,子淮说什么,你还是会信;皇上想不信的,又何必要子淮的一句空话?”
“啪”的一声,景承宴狠狠地摔了他一巴掌:“不要以为朕宠你,你就可以放肆妄为。陌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
陌子淮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最后带着不屑地哼了一声。
五
筷子被放到桌子上时,发出很响的“啪”的一声。
傅清柳也把手中的碗筷放了下来,端坐在那儿,如同私塾里听先生训话的孩子。
坐在他对面的人一直沉着脸,过了很久才硬生生地憋出一句:“胡闹!”
傅清柳微垂了眼,半晌才吸了口气重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
五六十岁的老人,精神很好,跟大多同龄的早已体态臃肿的人不一样,他显得有些瘦削,脸上的皱纹并不明显,目光总是带着半分温和,让他看起来带着很浓的书卷气。
相识十二年,傅清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如此生气。
“我知道后宫那地方流言猖狂,只是没想过你也会跟他们一般乱嚼舌根……你……”老人的话欲言又止,最后终究没有说下去,只是脸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失望。
“义父……”傅清柳下意识地心中一紧。
他八岁入宫,阴差阳错地成了景承宴的随侍被养在后宫,又因是罪臣之后身份尴尬,由先帝作主认了当朝太傅章云福为父,之后的十二年里,章云福一直待他如亲子,倾心教诲,处处爱护,从未因他的身份生出一丝鄙薄,也从未因他失宠得宠而有半分不同。
在傅清柳心中,章云福不仅是父亲,也是师长,这时看到他眼中的失望,纵然心中决意再坚定,也还是忍不住觉得难过和心虚。
见他低头,章云福似乎也有些心软,半晌缓了口气,又重新拿起筷子,给傅清柳夹了菜:“吃饭吧,难得出宫一趟,别坏了心情。”
傅清柳看着碗中的鸡肉,好一阵才笑了笑道:“在宫中闲着无聊时,看了点古书,上面有些话,清柳不懂,一直想要向义父请教。”
章云福的脸色已霁,笑了笑道:“你一向聪慧,少时更有神童之名,若是你不懂的,义父也不一定能替你解答。”
“义父您又取笑我了。”傅清柳笑得很随意,“古来仲永之例比比皆是,清柳当初也不过是被谬赞,如今多年过去,恐怕连普通人都不如呢。”
章云福没有回话,只是道:“有什么疑惑的,说来听听。”
“前两日读到王诩之说,上面道,天下分错之时,‘圣人见萌牙巇罅,则抵之以法。世可以治,则抵而塞之,不可治,则抵而得之。’只是什么时候是‘世可以治’,什么时候是‘不可治’呢?‘上无明主,公侯无道德’,这样的世道,还有抵而塞之的必要么?”
其实只是很浅显的道理,圣贤之人看到世道有失,还能挽救的,便努力去治理;不能挽救的,便取而代之。傅清柳相信章云福能听得懂。
只是章云福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过了很久,才缓缓道:“天子乃天命所归,皇室血脉更不能轻易背离,抵而塞之,则可以为百姓谋福,安天下之乱……若是强要夺之,则是逆天而行,易生战乱,生灵涂炭,有损阴德。”
“若是不动国之根基,不乱皇室血脉,不损百姓之福呢?且不管后宫造谣说今上的位子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是真是假,只看如今上主无德,皇室又非一脉单传,换一个主子,不更是天下之福?”
“放肆!”
章云福大喝一声,屋子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两人都似是如梦初醒,傅清柳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是清柳说得太过了。”
章云福看着他,最后轻叹一声,道:“这话义父就当没听过,往后……就不要再说了。宫中险恶,你事事小心,凡是多加退让。少得罪一个人,便是为自己积后福,知道么?”
“清柳明白。”傅清柳依旧低眉顺目地应了,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进来,看到两人一站一坐,便有些迷惑地偏了偏头,而后跑到傅清柳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清柳哥哥,你怎么了?”
傅清柳蹲下去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清柳哥哥没事,倒是小辰誉,一上午你都跑哪去了?”
没等小孩回答,章云福已经笑着道:“他也快六岁了,我让他跟着别的小孩到私塾去听先生讲学。”
傅清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义父不亲自教么?”
“现在教他圣贤之学,为时尚早,让他到私塾去,也只是让他多听听看看,也可以解释些同龄的玩伴。”
傅清柳笑着把章辰誉抱起来:“辰誉看爹爹多疼你。”
章辰誉听不懂两人的话,只是他向来喜欢傅清柳,这时两人靠得亲近,他便笑嘻嘻地往傅清柳身上蹭。
“辰誉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的。”
“出人头地?”小孩子偏过头,似懂非懂。
傅清柳也不在意,只是问:“你将来想做什么?”
章辰誉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不知道。”
傅清柳摸了摸他的头:“辰誉将来,要做大官,坐万人之上,让天下人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好!”章辰誉其实并不懂哥哥所说的话,只是看着傅清柳那决然而显得美丽的眼眸,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下午一直陪着章辰誉,很快便到了傍晚,告别章云福时,章云福只是沉默了很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傅清柳也没有多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才随着宫中太监出了章府,上车回宫。
一直走到看不见章府的门了,傅清柳才突然叫了一声:“等等。”
马车停了下来,有伺候的太监探头问:“公子?”
“到云墨胡同去。”
太监一愣:“公子,这……天色已晚,再不回宫,恐怕……”
傅清柳取出一块玉坠递过去,微笑道:“听说云墨胡同有一种叫百色糕的小吃,总想尝尝,难得出宫一次,公公就通融一下吧。”
那太监捏着玉坠,犹豫了半晌,终于道:“云墨胡同倒也不远,应该不会耽搁多少时辰……”
“公公恩德,清柳记下了。”
彼此客套了一番,那太监退了回去,马车便向着云墨胡同一路奔去。
直过了胡同口的牌坊,傅清柳才小心地掀起一线车帘,打量着外头。
胡同里很是热闹,人来人往的,还有商贩在边上摆摊,卖着各色玩意,人一进去,耳边一下子就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叫卖声。
傅清柳下意识地按了按腰间,那儿还藏着陌子淮给他的信,明知道里面不过是张空白的信笺,明知道……那个人其实并不信他,他却还是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执着于什么,只是觉得如果不走这一趟,终究无法甘心。
胡同不长,不一会,那太监就走到车窗边,小声地朝里头道:“公子,胡同已经走过了,您可找到想要的?”
傅清柳低下眼,突然就觉得很疲惫,直到那太监又唤了一声,他才张了张口:“没……”
“白糖糕,又香又软的白糖糕哎,都来尝尝——”
旁边一声清脆的叫卖声打断了他的话,傅清柳动了动,又拿出一锭碎银递了出去:“有劳公公,替清柳买一份白糖糕。”
那太监应了便走,好半晌才从外头递进来一袋白糖糕,糕点刚出炉,包在油纸里热乎乎的,拿在手里便让人一直暖到心底。
小时候我娘会亲自下厨给我做白糖糕,那是陌国民间一种很常见的小糕点,甜甜软软的,很好吃。
马车已经开始往宫城里飞奔,傅清柳抱着那一袋白糖糕,却不经意地便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的话。
那时候说话的人笑得很淡,却带着极真挚的怀念和隐藏不住的不甘。
也许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起,心底生出了魔障。
等回到雅园,天色已经天黑了。
傅清柳住在南院,从雅园门口走进去有一段不短的石子路。
太监提着灯走在前头,离南院还远着,就能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门前人影晃动,显然是有谁来了。
傅清柳的心微微一提,加快了脚步,等走近了,才发现守在门前的都是景承宴身边的侍从。
他示意太监等在外头,吸了口气,才独自走了进去。一进门,果然便看到景承宴坐在大厅之上,托腮闭目,表情却绝对算不上愉悦。
小心翼翼地掩上门,傅清柳走前几步跪倒下去:“清柳参见皇上。”
大厅上的人没有动,只是过了很久,才慢慢半张开眼,盯着他却又不说话。
傅清柳也有些紧张了,却始终跪在那儿低头不语。
又过了好久,景承宴才慢悠悠地道:“把衣服脱了。”
六
傅清柳心中颤了一下。
景承宴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却让人更加无法揣摩天子的心思。
傅清柳略一迟疑,便将白糖糕放到一边,伸手解开了衣带。
淡青色的云纹绣长袍顺着肩滑落,里衣雪白,黑发如墨,眉眼微垂,便能入画。
景承宴目光晃了晃,见傅清柳停了手,便又道:“脱光了。”
傅清柳也不觉得委屈,利索地解开了里衣的扣子,蜜色的肌肤在雪色衣衫的半掩半露下显得诱人,解开最后一个扣子,傅清柳顿了顿手,等景承宴低哼了一声,才将衣服卸下。
玉一般的身体呈现在眼前,景承宴眯起眼看了一会,才终于站了起来,从旁边几案上拿过一物,缓步踱到傅清柳跟前。
傅清柳低头跪着,没有动,衣服就散落在他腰际,却带着比全身赤裸更浓重的情色。
景承宴停在了他一步之外,自上往下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阴冷,一声不哼。
傅清柳不敢抬头,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感觉到这个人浑身都散发出暴戾的清晰,离得这么近,就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个时候,景承宴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傅清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背上传来一下强烈的赤痛,火辣辣的感觉随着疼痛蔓延开来,让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第二下已经落了下来,傅清柳浑身一颤,在身体要遵循本能躲开前猛地咬住了唇。
呜咽从喉咙里漏了出来,他整个人往前一倾,双手撑地时,就有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这时他已经看清楚景承宴手中拿的是什么了。
那是一条造工很精致的马鞭,并不长,比小指略细,却显得很柔韧。
景承宴又动了一下,傅清柳下意识地一僵,预想中的鞭子却没有落下来,他抬起头,便看到景承宴伸出了手,极轻地抚上了自己的背。
冰凉的指尖抚过鞭子印下的伤,傅清柳抖了抖,低唤了一声:“皇上……”
景承宴指上的力度重了,近乎恶意地在伤口上搓揉,血汩汩而下,傅清柳痛得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撑着地的双手上的颤抖越来越明显,他却始终没有动。
景承宴慢慢蹲了下去,手指沾着血沿着傅清柳的背一直抚到他的胸前,轻缓地打了个转。
“唔……”傅清柳低吟一声,有些难受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景承宴很直接地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舌尖的纠缠让这个吻一下子就便得热烈,景承宴的手抚上了傅清柳的脸,未干的血在上面留下了模糊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