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仅有一次,你对我说,总有一天,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你说,我们可以在一起。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腹黑虐心
关键字:傅清柳 陌子淮 景承宴
楔子
“宣——陌国质子陌子淮觐见。”太监拖得细长的声音从朝堂上远远地传了出去。
陌子淮跨过门槛走入殿中,一直走到大殿中央才停了下来。
下意识一般地,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人,而后若无其事地垂下了头,将眼中光芒尽数掩去。
“陌氏陌子淮参加皇上。”
景承宴靠在龙椅上,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殿下的人微微地眯起了眼,这个举动让他那张过分清秀的脸上染上了一抹不属于男子的艳丽。
陌子淮却没有动,始终低着头,不惊不怒,甚至看不到一丝因为屈辱而生出的不甘。
又过了好一阵,四下群臣间也渐渐传来了细微的议论声,司礼太监才终于小声地唤了一句:“皇上。”
听到叫唤,景承宴皱了皱眉,却终究收回了目光,慢条斯理地道:“陌卿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带下去好生休息吧。”
“谢皇上。”陌子淮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往后退了一步,便有太监迎了上来为他引路。
大殿之上的天子却又说了一句:“慢。”
陌子淮一惊,藏在袖中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景承宴看着他,一直带着阴狠之意的眉目间多了一分笑意,在陌子淮看来却更像是嘲弄。
然后他听到景承宴缓声道:“就安置在雅园吧。”
声音并不大,始终是天子那懒洋洋的腔调,话音落时,四下却此起彼伏地传来了阵阵惊呼,间杂着几不可闻的议论,让陌子淮禁不住生出了不安来。
一
雅者,正也。
门匾上端正秀逸的字迹透着隐隐的庄重,午后的雅园静得让人窒息。
傅清柳的左手紧紧地抓着陌子淮肩上的衣服,阳光就落在他泛白的指节上,渲染出一层淡淡的暧昧。
在他体内的人抽动得更快了,他无力地闭上眼,支撑着身体的右手无意识地揪住了榻上的织锦,随着又一阵深入,他终于无法承受似的张开了嘴,低促地喘息着,却始终没有发出声来。
因为喘息而微颤的唇上带着缠绵的红,陌子淮一边抚着他的腰将自己的粗大送入那紧窒的甬道,一边近乎粗暴地吻住了他的唇。
“唔……”压抑已久的呻吟终于从喉咙里逸出,傅清柳以更大的力度抓住陌子淮的衣服,紧闭的双眼上,似有薄雾凝聚着,映着脸上因情事而起的潮红,让他显得脆弱而妩媚。
陌子淮却只是将他的脚架到自己腰上,以更贴近的姿态又一次冲入了他的体内。
“啊唔!”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傅清柳失声叫了出来,却在最后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将那一声惨叫堵在了唇边。
快速而彻底的抽送让他几乎窒息,直到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陌子淮慢慢地退了出去,傅清柳才近乎颤抖地松开了牙,艰难地低喘着。
血丝从手臂上慢慢渗出,陌子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从一线慢慢扩散的红,好久,才无声地凑过去舔了一下。
傅清柳身体一僵,低头看着陌子淮,眼前人那低眉温润的模样让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指尖触及发鬓时陌子淮似乎也一怔,傅清柳只是小心翼翼地往下抚摸,最后停在了陌子淮的唇上。
陌子淮没有看他,只是沉默了一阵,终于张开口慢慢地含住了他的指头,舌尖在指头上肆意吮舔发出的细碎声音让周围的气息都似洋溢起一丝赤裸裸的情色。
傅清柳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甚至来不及掩饰,分身便已经被对方宽大的手长裹住,略嫌粗糙的手掌缓慢地摩挲,让人几乎陷入疯狂。
“不……”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屋子里重又剩下让人躁动的喘息声,傅清柳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他闭上眼微仰着头,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无力得快要从榻上滑下去了。
然而并没有。陌子淮一直用手扶着他,这个站在榻边的男人在短暂的套弄后,将他的腿重新抬起分开,又一次用粗大的利器抵住了他下身的小穴。
傅清柳倒吸了口气,却只是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如同鼓励的举动换来的是陌子淮不加节制的闯入。
“呃——”傅清柳低哼了一声,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唇边掠过一丝不知意味的笑容,他开始慢慢地扭动着身体。
陌子淮似乎更加无法控制自己了,扶在他腰上的手几乎掐入皮肉之中,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到了一起,让每一下冲刺都显得更加有力。
傅清柳咬住了唇。
就在这时,远处全传来了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两人几乎同时一惊,傅清柳手上猛地用力,指甲隔着衣衫在陌子淮的肩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回应他的是又一次冲入,那种带着掠夺和挑衅意味的侵犯令傅清柳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外面太监高唱的声音已经响过两次了,下人跑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陌子淮的抽送也越来越快,仿佛要赶在某一刻之前结束一般。
傅清柳为自己的想法而觉得好笑,他的笑声却似乎惹怒了身上的人,那一波接一波的顶插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陌子淮呢?”年轻却带着戾气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已经离得很近了,也许不过是一间屋子的距离,或许是在门外庭院对面的回廊上,或许是屋子后方的过道。
傅清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得剧烈了起来,陌子淮的也一样。
他勾起唇,右手也伸过去紧紧地抱住了陌子淮的脖子,将整个人的重量交给了对方。
身下的冲击已经让他有些麻木了,身体却依旧无法控制地扭动着,索求着更深入的接触,意识却已经有些涣散,只是在莫名的紧张气氛中不可遏止地兴奋起来。
屋外开始出现急促而清晰的脚步声,当中有格外响亮的,似乎带着怒气和威严,让人只是听着就觉得惊惶。
屋内两人的交缠却越加热烈了,陌子淮紧紧地捉着傅清柳的腿,一下一下地顶撞着,每一次顶撞,感觉到怀里人那轻微的颤抖和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便让他更加地兴奋。
“啊……”傅清柳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低吟从他嘴里溢出,让喘息都似带上了一丝淫靡。
“皇上!”外面的太监不知为何惊叫了一声。
傅清柳一惊,下身也不自觉地一收紧,突然的紧窒让两人都是一颤,陌子淮随即抱住了他的脚一拉,又往更深处顶了进去。
“唔!”傅清柳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掩住了自己要脱口而出的惊叫。
屋外那带着戾气的声音已经近在门边了:“为什么陌子淮不出门跪迎?他人在哪里?”
“回、回皇上,奴、奴才不知……”
“没用的东西!”又是一声闷响,那回话的太监似乎被谁踢在地,片刻之后,就能听到一个脚步声往门边走了过来。“屋子里有人没有?”
屋内的两人一时间都屏住了呼吸,依旧维持着相连的姿态,却谁都没敢再动。
外面的人似乎不耐烦了,用力地拍了一下门:“子淮,开门。”
陌子淮紧紧地抱着傅清柳,低着眼紧蹙着眉头,强抑着喘息让他的胸口起伏非常明显。傅清柳看着禁闭的门,最后笑了笑,凑过去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陌子淮浑身一僵,牙关似是狠咬了一下,又往傅清柳体内猛地一顶。
傅清柳身体无法承受地震了一下,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声音逸出。
门外的人却已经不愿再等了,低叫了一声:“滚开!”而后便是一扬脚,用力地踹开了门。
把门踹开后,景承宴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跪在旁边的太监身体已经抖得像个筛子,偷偷地往屋里看了一眼,便又马上低下了头。
“究竟人到哪里去了?”好久,景承宴才阴着脸吐出一句话。
得不到任何回答,景承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最后还是不甘心地走了进去,房间里的一切都摆放得整齐,那种完全不像有人在的景象却让他忍不住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
龙颜大怒,旁边的太监更加不敢吭声,景承宴也不在乎,只站了一会,又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冷冷地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直到脚步声远得听不见了,傅清柳才慢慢地张开了口,随着吐出的气息,他轻笑了一声。
陌子淮脸色似乎微沈了一下,又猛地抽送了起来。
傅清柳仰着头肆意地喘息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轻声问:“你刚才……害怕了?”
陌子淮没有回应,又急促地抽插了几下,才慢慢地从他体内退了出来。
傅清柳却没有放开手,只是微喘着看他,最后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陌子淮闭上眼,并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拒绝,只是任他啃咬吮吸,直到最后放弃地离开。
傅清柳弯起指头触了一下他的唇边,最后笑了笑:“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事。”
陌子淮始终没有回应他,傅清柳却像是根本不在乎,只带着几分调侃地说下去:“你是害怕皇上发现了会生气呢,还是担心被发现后我会遭殃呢?”
陌子淮默不作声地推开他,面无表情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一一穿上,最后将傅清柳的衣服丢到了傅清柳身上。
傅清柳靠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唇上因为情欲而沾染上的色泽让他整个人都似覆上了一层淫靡的色彩。
陌子淮看了他片刻,几不可察地蹙了眉,转过身不再看他。
傅清柳脸上笑意依旧,只是无意识地抓了抓覆在身上的衣服,最后半低了眼,语气中还带着那半分轻佻:“子淮,若是被发现了,皇上要杀我,你会不会难过?”
“够了。”陌子淮终于开了口。
傅清柳抬眼,笑吟吟地望着他。
陌子淮看着他眼中潋滟,半晌才道:“那信……”
傅清柳似乎怔了一下,半晌轻笑出声:“放心,收得好好的,一定替你送出去。”
陌子淮“哦”了一声,又转过身,背向着傅清柳,似乎想离开,却又始终站在那儿。
“可是,送出去了又如何?”片刻的沉默之后,傅清柳又道。
陌子淮没有回头:“只要送出去,我陌氏自然……”
“傻瓜。”傅清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短促的两字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笑意,“送出去的信又不只这一封,陌国真要救你的,早就上表请愿了。你也不过是个质子,不过是个弃子,就算再不堪一点,沦为帝君佞宠,又会怎么样?左右都是丢脸的,他们不在乎。”
“闭嘴!”陌子淮皱起了眉头,硬生生地挤出一句。
而后两人就那么僵持在那儿,谁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陌子淮终于伸手捂住了眼:“我知道的……”
傅清柳颤了一下,却没有动。
陌子淮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不甘心!”
恨得几乎咬碎了牙,握紧的拳头里痛得滴出了血,从灵魂深处呐喊出来的不甘心,让一句简单的话语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傅清柳知道这个人有多不甘心。
他轻叹了口气,终究是放软了声音安抚道:“我会替你把信送出去的,总会……有办法的。”
“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一定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傅清柳看着他,最后笑了笑:“其实如今又有什么不好?陌国的皇位终究不会是你的,在这里……皇上爱你,这天下就是你的。”
“可我不想要!”
傅清柳却笑得越发灿烂了:“这样的宠爱,别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够了!”陌子淮扬了扬手,最后却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他深吸了口气,转过身:“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
丢下最后一句话,他没有再回头,只是快步走出了房间。
直到门被摔上的声音传来,傅清柳才隐隐地感觉到,这个人是真的生气了。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傅清柳垂下了眼,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最后手按在腰间,终究把藏在腰带中的信拿了出来。
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只在角落上留了一个淡淡的花印,以蜡封口,蜡印上似乎还印着约好的印记,看得出写信人的谨慎。
傅清柳怔怔地看了一阵,突然指上一挑,撕开了封口,将里面的信笺取了出来。
不过一眼,他就笑了,眼中竟是了然。
只是嘴角微微动时,终究有泪沿着脸颊无声划落,落入口中,苦涩得让人欲哭。
那对折又对折的信笺上,空无一字,只有一片空白。
二
等收拾好情绪,傅清柳才沿着雅园内的小路,偷偷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落。
仔细地梳洗一番,又换过一身色泽淡雅的衣衫,他没有用膳,只是出了雅园,提着灯笼独自往皇帝的寝宫走去。
侍卫见到是他,犹豫着行了个礼便放行了。
有小太监从旁边迎上来给他提灯,傅清柳也不拒绝,整了整衣服,径直走入内殿。远远地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吵杂声,而后便有太监从门内摔了出来,却只是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跪在那儿,显然动手的人便是当今天子。
看着那满地的奴才,傅清柳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快步走了过去,正好跟从里面摔出来的宫女撞了个满怀,他“哎哟”地叫了一声,那宫女已经抖得像筛子似的跪了下去。
“滚!”
殿内只剩下一脸阴沉的天子,看也不看门外便吼了一声,顺手还扔来一块摆设用的石头。
傅清柳不躲不闪,任那石头砸在肩上,只是依旧微笑着道:“是清柳冒犯,请皇上……”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拉了过去。他眼中掠过一抹光亮,随即又掩了过去,只是顺从地任景承宴将他拉到榻上。
太监已经在他的示意下关上了门,景承宴却是不计较,只是像抱着棉被一般地抱住傅清柳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窝上,不断地磨蹭着。
傅清柳暗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景承宴的头:“又是什么人惹皇上不高兴了?”
景承宴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抱着他,仿佛要将他整个揉碎一般。
傅清柳的目光也似柔和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景承宴才稍稍放松了束缚,轻声却强硬地道:“摸头。”
傅清柳笑了,哄孩子似的又摸了摸他的头,景承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生硬地蹭了蹭他的手,又凑过去在他耳边脖子上扑哧扑哧地亲了几下。
如同小狗一般,完全不似往日里暴戾的君王。
傅清柳望着眼前的人,最后只是轻拍了拍他的背,软声道:“饭有好好地吃么?”
“不想吃。”
傅清柳又叹了口气:“清柳让人给皇上做点米粥,好么?”
景承宴阴着一张脸沉默了好久,终于点了点头。
傅清柳唤了太监张罗天子的膳食,等景承宴平复下来了,才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惹皇上不高兴了?”
景承宴脸色又是一沈,始终不肯回答。
傅清柳看了一眼边上的太监总管,那老太监又看了一眼景承宴,终于小声地道:“午后皇上到雅园去,子淮公子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