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生子)上——墨玉飞蝗
墨玉飞蝗  发于:2013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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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尴尬,“有、有吗……”

“当然有!”可仪笑弯了眼睛,“对了,朱南是不是也经常趴在你肚子上听小宝宝的动静?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好温馨。”

“还好,朱南他……”一提起他简宁脑中就一团乱麻,“他说他不太喜欢小孩子。”

“可如果是跟你生的宝宝,他一定会喜欢的,”可仪信誓旦旦,“朱南虽然看起来像个浪子,但我觉得他很可靠、很有责任心,是吗?”

“我……不知道,”简宁郁闷地抓脑袋。

可仪嘲笑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可是他最亲密的人。”

简宁:“……”

“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恋爱史吗?”可仪双手握拳微笑,像个等着吃糖的孩子。

简宁大窘,突然发觉女人是种难缠的生物,“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讲,没什么好讲的吧。”

“别再说不知道了好吗?”可仪站起来弯腰看着他,竟让简宁感觉到些许压迫,“我们不是说了做朋友吗?既然是朋友,难道不能一起分享快乐?更何况,”她垂丧下脸,“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爱情,医生还建议我不要生小孩,你就可怜可怜我,说说你们的事,让我解解馋好吗?”

“可仪你……”

可仪举起右手,“我保证不说出去!”

简宁低下头,他跟朱南的恋爱史……那不是恋爱史,是血泪史。

可仪还等着,简宁心慌了。他以为那些事这辈子都不会对第三个人讲,可正如可仪刚才说的,话不能憋在心里,一定要说出来才能解脱。那么,他是不是也该放纵一次?

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即使以后他想说,也没有这样合适的场景,和这个合适的人了。

他深吸口气,好吧,就这一次,不考虑任何后果,直话直说。

“其实我和朱南不是你想的那样……”

简宁将往事一一道出,可仪震惊极了,她听到的不仅不是甜蜜与默契,反而是逼迫与强制!

“……怎么会这样?这、这是真的吗?”

简宁苦笑,“我有必要用这种事骗你吗?”

“这……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可仪又后悔又泄气,“对不起简宁……”

“没关系,你说得对,我说出来了,真的蛮舒服。”

“简宁,”她突然有种跟他抱在一起哭的冲动,“原来我们真的很像……但我觉得,”她皱着眉,不知是想劝服自己还是劝服对方,“虽然朱南的做法很差劲,可他既然那么做,还和你结婚,就证明他是爱你的。但问题是,你呢?你爱他吗?”

简宁一愣,摇摇头道:“对不起,我还是得说不知道。”

可仪一脸难过与惊愕,坐回简宁身边,沉默一阵后,突然握住简宁的手。

简宁浑身一震,“你……”

“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很孤独……是你第一次让体会到了有个哥哥的感觉,简宁,”可仪干脆抓住他两只手,“你愿意做我的哥哥吗?”

“我……”

“不要因为我是家主就拒绝。我只想做个有朋友有亲人的普通人。”

简宁讶然,他的愿望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什么一定要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

于是他豁出去了,反握住可仪的手,“好,我有弟弟,现在又有了你这样优秀的妹妹,我很高兴。”

两人本就相见恨晚,如今关系更进一步,说起话来更是毫无遮拦。

临走前可仪还特意对他说:“作为家主我虽然不称职,但至少拥有旁人没有的权力。去工作,诸如此类的要求,只要你提,我都能为你办到。甚至……就算你不想继续这段婚姻,我也能为你出头。我这辈子注定逃不开,所以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我想看到你获得真正的快乐,那就好像我自己也得到了一样。”

简宁深深震动,他发觉无论自己怎样道谢,都抵不过可仪这段话的分量。

于是他答应她,不逃避、不放弃,更要好好想一想,未来应该怎样。

第二十九章:胡搅蛮缠

简宁还在回家的路上,朱南就接到一份报告,上面详细记录简宁下午在宗家的一举一动,还附有照片:或者是他闭着眼睛听可仪弹琴,或者是他们二人在花园散步,几次情绪起伏也被准确地拍了下来,最后那张两人干脆十指相扣眉目传情,尤其震撼。

朱南的眉头深深皱起。

“他们说的什么?”

手下道:“条件限制,暂时没办法捕捉声音。”

“这都做不到,以后怎么办?”

手下低头,“南少放心,我会尽快扩大对宗家的监控范围。”

朱南摇摇头,“重要的是深度。”

“是,我们已经对宗家的几位主要家臣做了全面分析,准备各个击破。”

“这事急不得,要谨慎,慢慢做。”朱南点了根烟,“朱林呢?你是不是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

朱南红眸眯起,手下吓出了一身冷汗。

“南少,我对您绝对忠诚!”

“忠不忠诚,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是,”手下会意,“至今为止,朱林吩咐我的事,跟您吩咐的大致相同。他非常重视简先生的作用,他认为简先生与家主交好是您授意的。他将在未来的一个月内与三位宗家家臣见面,具体要做什么还不清楚。”

朱南眉头一皱,“不用知道他做什么,敲定了见面的具体时间和对象,立即告诉我。”

现在他和朱林表面上是合作状态,接触家臣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会通知自己,但又不会让自己知道他的真正目的,那么时间和对象这两点一定会有出入。

果真如此,自己就该尽快想出对策来。

遣开手下,朱南将事情顺了一遍,百年端详起那些照片。越看越想不开,简宁该不会……

简宁回来了,以为朱南在书房忙,就没过去。

晚饭时朱南还在书房,仆人去叫,朱南说不吃,简宁以为他没忙完,又没去找他。

这时朱南已经开始郁闷了,难道他心里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自己吗?

晚饭后简宁去花园散步,然后回屋看书,再听听可仪推荐的音乐。

小宝宝活跃起来,一大一小两人交流了一阵,简宁去泡澡。半个小时后出来听说朱南还在书房,有点儿想去找他,但一想起可仪最后那番话,又觉得见了他也说不了什么,来回一犹豫,孕夫体内的瞌睡虫作祟,便先睡了。

自己不找他,他就不来找自己;自己不跟他说话,他就坚决不主动开口。

这个事实一再被验证,朱南郁闷地想掀桌!

如果说以前是他胡思乱想,现在可是人证物证俱全!

凭什么跟别人笑成那样跟他就板着脸?凭什么跟别人无话不谈跟他就沉默是金?!

美女了不起啊?!腰细得跟树枝似的抱起来怎么会有感觉?身体弱得风一吹就倒,一点儿激情都没有!怎么跟他高大威猛的强壮身躯相比?她怎么比?!

撞回卧室,朱南二话不说抱着简宁就亲,简宁突然被弄醒气得不行,右手向后一扬,正好打在朱南脸上,“啪”地一声清脆刺耳。跟打耳光没什么两样。

顿时简宁怔住了,朱南也怔住了,好啊好啊,果然有新欢立刻就忘了旧爱!

简宁有些愧疚,“你……我……这么晚了,睡觉吧。”

朱南很伤感,听说出轨的直接表现就是拒绝做爱!

“简宁,我有话问你!”

真不知道谁又惹他了,简宁无奈至极,“有什么话明天说吧,太晚了,我想睡觉。”

“很重要的等不到明天了!”

“有多重要……”简宁不满地自言自语,“我没你那么有精神。”

一听这话朱南气不打一处来,扯开被子,“你白天把精神都用完了,现在当然没精神!”

简宁身上一凉,终于撑着腰坐起来,揉了揉又困又涩的眼睛,张嘴刚要说话,只听朱南一声怒吼:“说了不许揉眼睛你永远都记不住!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简宁蹙眉心想他这大半夜唱的是哪一出啊,费劲忍了好半天,妥协道:“好,你有话快问,问完了就别再发疯了好吗?”

朱南一愣,看看,看看简宁那摸样,明显就是在讨厌自己!

愤怒地一扯简宁胳膊,“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可仪?”

简宁脑袋短路,怎么扯到可仪身上去了?

“你说啊!这还用想吗?!”

没有完全清醒时,简宁的智商和情商都是坚决不能信任的,然而朱南不知道这一点。他一问,简宁就觉得对啊,有什么好想的,如果他不喜欢可仪,怎么可能做朋友、做兄妹?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我挺喜欢她的。”

朱南瞪大眼睛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手上的力道加大,简宁的手腕简直要被捏断了,“朱南你是不是疯了?”

朱南火冒三丈,简宁居然当他的面光明正大地宣称他喜欢另一个人,他不能忍受,他没有理智了,他真的要疯了!两手一推,把简宁按在床头,“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你有病吧?!”简宁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我就是喜欢可仪不行吗?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

朱南一愣,他亲口说了……他亲口说他讨厌他!!

泄气地松开手,朱南跪在床上晃了晃,继而转身下床,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简宁:“?”

……

呆滞了一会儿,简宁躺回被子里,就当刚才是做梦吧。摸摸肚子,还好朱南没压到宝宝,否则小东西闹起来,他一晚上就别想睡了。脑袋一点点沉重,朱南今天好古怪,身上还有股味道,尤其是最后……诶?他好像喝酒了。

简宁只想到这儿就意识断层,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意识自动接续到昨晚断开的地方,他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朱南问他是不是喜欢可仪,那个“喜欢”,究竟是哪种“喜欢”?!

看来朱南极有他是误会了、吃醋了,真麻烦。简宁想解开误会,无奈不知道怎么说。

早餐朱南又没来吃,叶廷的脸色很差。

“你们俩怎么了?”

简宁一惊,故作镇定道:“没怎么。”

“小南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直呆在书房,饭也不吃,这叫没怎么?”

简宁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在书房干什么?为什么不吃饭?”

简宁战战兢兢道:“我……不知道。”

叶廷顿了一下,声音更冷,“你是他的伴侣,居然对他不闻不问,你觉得你称职吗?”

“对不起,”简宁连忙道歉,“我这就去看。”

他站起来想逃,却被叶廷叫住,“等等,你先吃饭,”扭头吩咐仆人做点儿朱南喜欢吃的东西,“待会儿你端上去。”

简宁一想,小声说:“不如我做吧,他……喜欢我做的焖饭。”

叶廷想了想,点头答应,“简宁,年轻人刚在一起生活容易吵架,这我理解,但你要清楚,你们不是仇人,闹矛盾更不是你死我活。”

简宁连连点头,“我明白,其实我们……不是吵架,就是有点儿误会,我……会跟他说清。”

“嗯。”叶廷似乎气消了些,“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既然结了婚,你的言行举止所代表的就不是你自己,而是我们整个家族,你要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哦,知道了。”

简宁有点儿愣,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话他明白,可到底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从来没人告诉他,他在这方面又很迟钝,恐怕已经惹了不少事,叶廷才会专门提醒他。

现在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问朱南,可那家伙……

简宁推开书房门,朱南睁着眼趴在桌上,旁边摆着一个酒瓶。

抬手扇了扇酒气,他走过去放下餐盘,“我做的焖饭,放了两个蛋。”

朱南空洞的双眼挂着熬夜的锈意,呆滞半晌,终于瞟了一眼饭。懒懒抬起两指捏住勺子,就着趴着的姿势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慢慢咀嚼。

简宁松了口气,这样就没事了吧?

谁料嚼着嚼着朱南就紧紧皱起眉头,“你做饭还真是……够难吃的。”

简宁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你、你上次不是说……”

“上次?我就是随口一说。”

“你……”简宁气坏了,随口一说,他每次都随口一说,可自己每次都信了!

或许是情绪突变影响到了小宝宝,简宁肚子有点儿痛,想走吧,又觉得便宜了朱南。他干脆坐在朱南对面,抢了勺子,破罐子破摔地说:“嫌难吃就别吃,以后再也别吃了。”

别人不欣赏,自己却不能放弃自己,简宁对着焖饭狼吞虎咽。

朱南意外地看着他不过几秒就消灭掉将近半盘,有点儿担心,抓住他的手。简宁抽手,朱南却不让,“你吃过早饭了吧?当心撑着。”

简宁愤愤道:“不用你管。”

朱南看他一眼,无奈地叹口气,左手将盘子拉到面前,右手握住简宁拿勺子的手,往嘴里送。

简宁:“……”

“你不是嫌难吃吗?”

朱南边吃边说:“是难吃,但我没说不吃啊,上次的比这个还难吃,我不照样吃完了?”

“……那你干嘛要说?”

“吃都吃了,还不许我说几句?”

简宁:“……”

把剩下的半盘消灭掉,朱南拿纸巾擦手抹嘴,抱臂靠在椅子上,跟简宁大眼瞪小眼。

“你有什么话要说,说吧。”

简宁吃惊地一抬眼,像是问他怎么知道。

朱南自信地笑了笑,“说吧。”

“我……”简宁把头埋得很低,两手交握在一起,搭在隆起的肚子上,有几分可爱,“我昨晚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朱南皱眉,歪头亮出左边耳边,“你大声点儿。”

“我昨晚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话?”

“就是……喜欢可仪的话。”

“噢,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的。”简宁脸色通红。

朱南坚决道:“我不明白。”

简宁知道朱南故意耍他,生气地说:“你不明白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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