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便，干你的活儿去吧。”

“老钟”，李少康气喊，”你找我什么事？”

“前边缺人，帮帮忙行吗？”

“走。”李少康闷头出门，走得飞快。

“兄弟“老钟一边跑，一边在身后喊他，他跑到李少康身边，笑道：“怎么，搞不定啊？”

“什么搞不定？”

“你……真是他师伯？”

“是……就算是吧，他也没说错。”

“那也没什么？又没有血缘关系，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搞定，我有的是好东西……不要你的钱……”老钟阅人无数，什么事情也不能逃过他的眼睛，从他第一眼看到两人相处的情形，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兄弟你是……英雄落难吧，有什么事跟我说，找我老钟，这城里的事情，我都能摆平。”

“谢了。”

老钟笑着，“头半夜热的话，你把窗户打开，外面什么声音都有，谁听了都受不了，后半夜你再值夜，那贼头半夜不来。”

“成。”

天黑了，男馆里灯火通明，丝竹声声，笑语阵阵，还不时传出欢爱的声音，连春心情烦乱，摸索着把窗户关严，又拿着一床被子往地上铺。

“你干什么？“李少康走进来，手里拿着绳子和一瓶油。

“睡觉。”连春答着，当然是什么都看不见。

李少康把窗户打开，回身走向连春，他把地上的被子抖了抖，扔回床上，又把绳子和油放在床头，连春一声不响的把被子又拿了下来。

李少康不再理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把门反锁上，走回来，拎起连春，把他推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

“干什么？干咱们总干的事，原先你一直病着，我也就不上你了，现在你好了，该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我不……”连春喊着。

“不”，李少康哼了一声，扑过去把连春压在身下，狂吻起来。

“你放开我。”连春拼力的挣扎，却被李少康点中了穴道。

“你别费力气了，省得疼。”李少康说完，脱光了连春的衣服，将他绑好，又解开了他的穴道，身上的手，肆意的挑逗和爱抚，耳边的声响撩人心绪，恨也好，伤也罢，想要占据自己的终归是自己深爱的人，他不反抗了，任由李少康的揉搓，还是有些羞，还是有些痛，还是那么的，那么的……销魂蚀骨，他感受得到油灯没有灭，也感受的到那双眼睛中喷出的火焰，尽管看不见，连春还是挣扎着说了声，“不能把灯吹了吗？”

“好“李少康在连春耳边喘息，“春儿，你别闹了，我们好好弄弄，你不知道，我憋死了呢”，他把手放到连春腿间，“……你也都……这么……还不依我……你不难受么……”“

“嗯……嗯……啊……”灯灭了，呻吟声传出来，又很快被如昼的夜色掩住了。

夜，渐渐的静下来，李少康拥着连春，柔声道：“春儿，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先送你师傅回家，然后，我们也在西蜀找个地方过日子，种地，做小买卖，都行，那个地方水土好。”

“我要是……好不了呢？”

“那就……先送你师傅回家，然后，我们再过日子，我干活，我挣钱，你在家坐着就行了。”

“再说吧。”

“什么再说，你就得听我的。”李少康忽的压住连春，低声喝问，“说，我是你什么人？”

“师伯。”

“你再说一句。”

连春推开他，背过身去，“师傅叫过的……我都不叫……你……是师傅的……”

“哎”，李少康叹口气，“好啊，那你就叫我师伯吧。”

“你……答应？”

“无所谓的，只要能上你就行。”

“浑蛋。”

“随便你，反正我是爽了，你要是愿意让师伯干，我也没问题。”李少康的话，不乏赌气。

“你……”

“气了？你自找的。”

两人正说着，透过开着的窗户，一条人影似乎在夜色中闪过。

“来了”，李少康飞快的穿好衣服，从窗户中跳了出去，跟着那黑影没入夜色之中。

黑影穿街走巷，想要甩开李少康，他的轻功很好，奈何李少康更好，如果不是李少康有意试探，早就追到他了。

两人一前一后跑入城外的竹林，李少康不想让他再跑了，欺身到他近前，那黑衣人武功不弱，却还不是李少康的对手，两人过了十数招，李少康看不太出他的师承门派，也就不再手软，争斗之间，李少康点了那黑衣人的穴道，伸手揭开他的罩面，乌云散开，熟悉的脸庞在月光下显现，“是你。”那黑衣人不是别人，赫然竟是白天看到的乐天，不觉又是一怔。

“你……”乐天也认出他，气道：“你武功这么好，去做什么不行，当什么护院，跟小爷我过不去。”

“小爷？“李少康笑道：“你是谁家小爷？”

“晋东……陈家。”

“陈家？“李少康摇摇头，“谁啊？当官的，还是做生意的？”

“你连陈家都不知道。”

李少康一笑，“老子不知道的人多了。”他把黑衣人背上的包裹拿下来，看了看，“你偷银子，是想赎身吗？”

“不是，我还没找到喜欢的人呢，赎什么身，我偷银子，就是为了好玩儿。”

“偷东西是要坐牢的，有什么好玩儿的。”

“真背，本来打算这是我最后一次玩儿了，还被你给抓住了，你把我送官吧，顺道跟我爹说一声，让他来救我，他会给你好多银子的。”乐天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欠揍。”李少康解开他的穴道,“走吧，回家吧，以后别再回来了。”

“你说不让我回来，我就不回来了，你是谁啊？”

“那好吧，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李少康拍拍包裹，“你等你的相好，我交我的差。”

“这样吧，你别说出去，我以后偷得银子给你一半。”

“我不花脏钱。”

“不脏，都是我挣的。”

李少康笑着打量他。

“弹琴挣的，我不随便找人上床，我就是想找个喜欢的人，和他在一起，我不喜欢女人，你……懂吗？”

“懂……嗯……不太好找吧。”李少康倒很有兴趣和他聊，他长得很像陆明飞，而且应该是个被家里宠惯坏了的男孩子，他的眼神里自有一股狡黠和傲慢，经验和直觉告诉李少康，这不是个坏孩子，只是有点贪玩儿，还有点任性，好像，还有点儿女气，声音也太过纤细了。

“不好找”

“你多大了？”

“十七。”

“你才十七啊？”

“啊，你呢？”

“我啊，当你爹足够了。”

“是吗？你……比我爹年轻。”乐天盯着李少康的脸看，这张脸很成熟，但是，很英俊，出奇的英俊，就连他鬓边的一丝白发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谢谢你。”李少康看了看眼前飘过的白色发丝，那是陆明飞死后，一夜之间长出来了，如果没有连春，他都不知道要如何缓解这份心力憔悴，看到这个乐天，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很亲切。”走了，我要把钱还回去，你自便吧。”

“你别把我供出去，行吗？“乐天的语气有些哀求。

“怕坐牢？”

“不是，这儿挺好玩儿的，行不行啊，行不行，求你了。”

李少康笑笑，没置可否，拿着银子回到了男馆。看到银子失而复得，老钟喜笑颜开，“兄弟，谢谢你了。”

“不必了。”

“人呢？”

“跑了。”

“跑了？”

“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睡了。”

“哦……好……好……”。

李少康看到灯亮着，就知道连春还在等他。

“怎么还不睡？”

“没事吧，那贼是什么人啊？”

“没事，没看见……那个贼，就把银子抢回来了。”李少康不用做表情，反正连春也看不见。

“哦，那你歇会儿吧。”

“嗯……”李少康吹了灯，又把连春按倒在床上，笑道：“再来一次啊。”

42.相依（3）

那“贼“没再出现，老钟天天眉开眼笑的，对李少康自然也是好过旁人，李少康一有空就去打听庆安寺里的那个老和尚，老和尚还没回来，他也就只能继续住在这里等着，白天干干擦擦洗洗的活儿，晚上倒也能睡个安稳觉，反正他自己是知道那个“贼“不会再出来了。只是那个乐天，有事没事的，眼神总是围着他转，李少康对此也装做看不见。

这日中午，李少康和连春一起吃过午饭，正想抱着他打个盹，一阵吵嚷声从前面传来，“喂”，连春推他，“前面那么吵，肯定出事了，你去看看 。”

“管他。”

正说着，老钟已经让人来叫了，李少康无奈，只好一边揉着太阳穴醒盹，一边来到前面，穿过看热闹的人群，一步步走上楼去。

楼上，一个体形高大，穿戴阔绰的中年男子正在叫骂，“你个倌儿，还装什么纯情，老子我带钱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玩儿你的，别给脸不要。”

“我给你双倍，你爱上哪儿玩儿上哪儿玩儿去，小爷我不是谁的床都上。”是乐天的声音。

“呦呵，老子就喜欢你这个狂样儿的，今天我还就是玩儿定你了……老板”，那男子喊道：“老板呢，过来，咱们谈谈，我要给他赎身。”

“我用不着”，乐天道：“你也赎不起。”

“这个你说了算吗？“男子冷笑道：“等你上了爷的床，爷会好好教你规矩的。”

“去你妈的吧，让小爷我跟你学规矩，做梦吧你。”

“妈的”，那男子怒了，“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扒光了，锁床上，今天不上他，老子就不想张。”

“是”，他旁边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就要上去拉乐天。

李少康听了暗笑，原来他不是这世上唯一要唱霸王硬上弓的，不然的话，那唱词，曲牌怎么都这么相似呢。

“别……别……大爷……大爷……”老钟上前要劝，被那些人推到一边。

李少康本来没太在意，因为他知道乐天的武功不错，一般人近不得身，可那些家丁一动手，便令李少康大为吃惊，那些家丁可不是寻常的家丁，出手可是不凡，又是以多战少，心里不觉替乐天捏了把汗。果然，不消几招，乐天便落了下风，再过几招，他腰间的带子已经被人解开了，露出了半个胸膛，乐天又羞又气，脸色变了，还在兀自抗着，那男子看他手忙脚乱，大笑着冲上去，抗起乐天就进了屋，那些‘家丁‘也跟着走进去，反手锁上了门，那群人给了很多的银子，老钟的劝阻也多是做做样子，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见，也不是最后一次见，倒是乐天，可是受不住这个，忙乱之中，想起进门前看到李少康的身影，哭着喊了起来，“李大哥，救救我。”

李少康却是犯了难，从心里讲，他是不想管的，也不该管，可对这个少年竟是狠不下心，狞笑声和哭骂声从屋内传出，大多数看热闹的人不过笑笑离开，李少康大步走到门口，将手放在门板上，手指轻轻跳动。

“李兄弟，你这是……”老钟看他神色，猜他要管这闲事，连忙拦他，“兄弟，那些人来着不善，你双拳难敌四手，再招惹了是非……”

“可……”李少康犹豫着。

“干这个的……难免这一天。”老钟笑道：“开了苞，生意更好做。”

“他们人太多了，一个孩子……”

“没事……我见得多了，养几天就好，不过受点罪。”

“不……不要……不……”乐天在屋里哭喊起来，“不……李大哥……你救救我……呜……呜……”

“不行”，李少康听不下去了，他叹口气，“老钟，对不住，银子我一定陪给你。”说完，一脚踢开了大门，屋内，乐天的衣服早被脱光了，嘴堵着，被几个男子按趴在床上，双腿大大分着，那几个男子都褪了裤子，情致昂扬着，一边用手揉捏着乐天周身，一边笑着让那高壮的男子先来，感到异物顶住身体，乐天拼命挣扎着摇头。

“住手。”李少康的断喝打断了几个人的兴致。

“你是谁，敢管老子闲事。”

“放了他吧“李少康道：“他是晋东陈家的公子，到这儿来是找朋友的，不是为了干这个，你们要是要钱，我请他爹给你们。”

“晋东陈家”，几个男子脸色一变，面面相觑着，松开了手。

乐天得了空，赶忙穿上衣服。

“你真是晋东陈家的公子？“那张姓的高壮男子问他。

“是又怎样”，乐天道：“留下名来，我让我爹宰了你们。”

“今天便宜你了，走。”几个男子互相使了个眼色，飞快的穿齐衣服，悻悻离开了男馆。

乐天望着李少康，满脸通红着，很是清俊，“李大哥，谢谢你。”

“别喊李大哥”，李少康凝视着他的脸，笑道：“叫李叔叔吧。”

“我……不……”乐天挑战般的笑，“我就叫你大哥。”

“随你，对了，你爹是谁啊？他们这么怕你爹，我只是随口说的，没想到，还真管用。”

“陈惠东。”

“天煞门？“李少康惊道：“毒王陈惠东？”

“你知道我爹？”

“我当然知道”，李少康虽曾贵为敬忠王，一向不问江湖之事，但对毒王陈惠东还是有所耳闻，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把毒药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富甲一方的人，就连皇宫里的毒药也都是从他那里进的货，江湖中人，甚至是朝廷中人，也没人不对陈惠东另眼相看，心存畏惧，要知道，得罪了他，不光是死，而且，会死的很痛苦，“难怪了……”李少康又道：“你回家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你爹知道了，会打死你的……你……刚才为什么不用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