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流年+50问——沙原隐泉
沙原隐泉  发于:2011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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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折?”女生回头,瞪着何忘川,或许是错觉,何忘川觉得,这眼神,这气势,似曾相识。

“林凝同学,我是你的辅导员,麻烦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好吗?”女生白他一眼,继续往门口走,何忘川上去,想拦住

她,手刚伸出来,女生就开始大叫:“非礼啊。”何忘川看着她三点式的穿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栽了。

办公室里,何忘川看着林凝,很不淡定的想冲上去替他父母抽她,但是出于职业操守,还是忍住了。林凝不停看看手

表,终于忍不住问:“导员,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等到你愿意好好回答我问题的时候为止。”

“我现在就愿意。”

“那好,姓名。”

“林凝。”

“家庭状况。”

“无父无母,鳏寡孤独。”

“噗,你故意呢吧?

“导员,我真的没爹娘,就一个不怎么管事的哥哥。”

“那你明天让他来一趟学校。”

“他上个月刚从学校走啊,还来干什么?要真来了,这频率抵我过去几年见他的频率了。”

“你让他来,随便你怎么说,怎么能让他来怎么说,不行我来找他,他叫什么,工作在哪?”

“他叫展驰,就前段那个特别招风的教官。”

“小同学,唬谁啊,不能因为人家帅就往自己身上扯,他姓展你姓林,你们父母起名字兴趣爱好很特别嘛。”

“我们同母不同父,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土。”

何忘川一口水没含住,喷了,接下来的时间,何忘川头脑中一直处于空白状态,以至于林凝打电话说些什么他也没听

到,只是一味想着,展驰这个人,阴魂不散的又出现了。这边林凝挂完电话如释重负:“导员,你不用沮丧,我刚刚

得知一个晴天霹雳,我哥说他最近就退伍转业了,暂时来咱们学校党委做些行政工作,近几天就来报到。这下好了,

您想找他,找个痛快,我呢,也不会那么为非作歹了,今天晚上我还有临死前的狂欢,先走了啊,白白。”

林凝提了包光速消失,而供暖充足的办公室,何忘川低低的笑,兜兜转转,一切却又归零,不同的只是,那些离别的

痛楚和伤痛已经渐渐无法发出声音。展驰这个人,何忘川再了解不过,即使是他不能得到的东西,他也要紧紧攥在手

心,哪怕是勉强得到,然后看着手里的东西死去。

何忘川擦擦额头,疲惫不堪的他,伏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间仿佛又看到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学校

的树荫下,那个人将手臂紧紧收住,黑亮幽深的眸子似是要把他吸进去,那个人一直紧紧看着自己,然后固执的说:

“何忘川,我可能从来都不懂得爱,给我时间。”

后背被轻轻拍抚,何忘川在梦里不安的动动嘴角,说:“展驰,别闹。”睁开稀松的睡眼,何忘川看到林家轶有些疲

惫的面容,林家轶摸摸他的头发,局促的笑笑:“我过来接你下班,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回去吧。”

林家轶拿起何忘川的单肩包,往门外走去,何忘川在他身后用有些犹豫的声音说:“他回来了,展驰,回来了。”

林家轶的身体明显一滞,却转身给了何忘川一个大大的拥抱,他拍着何忘川的肩膀,像是哄孩童睡觉一般,声音也很

轻,却很坚定,他只是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没事的,走吧。”只是寥寥数语,何忘川却觉得,林家轶似乎真

的很累,他的声音,他的动作,都好像他身体里的某种东西仿佛被瞬间击碎了。

晚上,何忘川把他们即将与展驰成为同事的消息告诉薛力的时候,薛力忘记自己睡在上铺,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弄

明白状况以后薛力哀嚎不已:“我算是明白了,我们天天的爱国爱国,可国家不爱我们啊,弄了这么一个混世魔王来

糟践祖国花朵,党委,那是个多么神圣的地方啊,他展一刀一进去,立刻成修罗炼狱。”

何忘川脑子完全是当机状态,幻想自己化身成佛,收服这些妖孽,还世界太平。薛力堆了一脸笑容蹭过来,捏捏何忘

川的脸,说:“孩子莫怕,哥哥定护你周全。”何忘川伸出中指一弹,薛力瞬间退散,旋即一脸哀怨的看着他,扁扁

嘴,委屈的出了门。

党委里的人,各个似乎天生一副嘴皮子,做报告,开大会,说上几个小时水都不带喝一口,所以展驰进去,几乎是如

鱼得水。这些何忘川都是从学校BBS上得来的消息,女生们贴图的贴图,八卦的八卦,居然还有人组建了展驰的粉丝团

,何忘川每每心虚的浏览那些信息,总不禁感慨,这个肉欲的世界,脸蛋已然成为了一种福利。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学生逃课率明显上升,何忘川为此很是头疼,颁发无数政策,却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但是

每周的形势政策,却是座无虚席。何忘川知道,那是展驰的课,自从展驰过来报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开这个人,

就连点到签名,都是分派给班长,终于有天小班长哭丧着一张脸跟何忘川说:“导员,不用点了,你这些政策实在空

洞的缺乏威慑力,展老师一句话,都比这个强上十倍。”何忘川不禁拂额叹息:“养虎为患,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

风。”

随后的日子,何忘川索性就忘记了这门课的出勤状况,因为学期末了,考试接踵而至,有勤奋者,每日五点必起,用

坚持不懈的精神和凌乱的背书声,祸害楼道一干人等。何忘川身体一直不大好,天气冷了,更是一步都不想多动,已

经穿的像个包子了,却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每次用冰凉的手指翻几页书,眼皮就不自觉的合上,去梦周公了。终于

走到临考的几天,这天何忘川一早扛着一大包书,把衣柜里所有装备都穿上,回头对薛力挥挥手,慷慨激昂的说:“

哥去啃书了,必定以死明志。”薛力挥挥手帕,抹了把眼泪:“早去早回,断不能因此送了性命。”

俗话说狗急跳墙,人急了比这威力还大之几倍,何忘川兢兢业业的学了一天,合上书,伸个懒腰,环顾四周,整个教

室已经只剩下他自己了,抬手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何忘川收拾完东西走出教室,站在萧瑟的教学楼大厅

,叹了口气:“天要亡我啊。”

教学楼外,说的文艺点,就是轻寒重雪何限,万千柳絮飘零。若按何忘川的通俗说法便是:“不是吧,头回看书看的

那么全神贯注,就给我下这么大的雪,你早说你要下雪,我就带伞了,你就是提前有点预兆,我也穿一个带帽子的外

套来,老天,你是耍我的吧。”

何忘川垂下浓密的睫毛,小心翼翼的踏上厚厚的落雪,听着窸窣的踩踏声,他狠狠的裹了一把外套,很想学着薛力仰

天长啸:“白茫茫路三千,壮士归路不复存。”却被一个喷嚏扼杀在喉咙,想来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雪,自己过

去的日子,痛苦也好,心酸也好,开心也好,每每都是在大雪中渡过。

何忘川轻轻蹲下,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冻僵的手指在主教门口偌大的空地上很认真的开始写,他写“展小驰,我做的

咖喱饭好不好吃?”“展小驰,你再迟到一次试试看。”“展小驰,我不是变态,我只是特别特别喜欢你。”“展小

驰,多久都好,求你回来。”“展小驰,我不在乎你对我的不在乎。”“展驰,我还在原地等你,你为什么已经忘记

来过这里。”

黑色的外套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白色,何忘川的眉间也早已落满细细的雪绒,手指早已经没有知觉,渐渐的,眼帘轻

颤,暖暖的液体沿脸颊流下,何忘川垂着头,像是很久以前就一直在这里一样,一动不动,直到被人打横抱起,他才

回过神,嘟着嘴嘀咕了一句:“林家轶,为什么每次都是你。。。。”

来人力度突然加重,何忘川吃痛,抬眼看去,这一看,他的嘴型就保持在了闭嘴前的形状。展驰没有撑伞,穿了灰色

西装大衣,正因为他刚才的话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幽蓝的夜幕里,他沐了一身清辉,显得那么不真实。

“何忘川,夜半三更,考试在即,以看书为名在这里伤高怀远,差点成为一个自然景观,你真的是要以死明志?”展

驰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补写一些表格,却偏偏跑去何忘川的宿舍找他,按理说听说他去温书就应该回去,结果居然

抱着碰运气的心态跑到教学楼来找这个人,这个背弃誓言,逃去别的男人怀抱的人。

何忘川有些慌张的回头看,那些字迹已经被新雪覆盖,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下一秒却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痛感从后

背扩散开来。展驰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眼神冷漠的就像在看一个路人,他的嘴角漾开坏坏的笑容,轻轻的说:“不是

林家轶,你很失望对吗?”

何忘川从地上爬起来,冷的打了一个冷战,意识已经开始有些飘忽,展驰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是我,你很失望吗

·何忘川。”何忘川摇摇头,伸出手拨开眼前的人影就要离开,却被一下扛起,腹部撞击在骨骼分明的肩膀上生生的

疼,何忘川放弃挣扎,任展驰扛着自己来到租住的房间,然后被重重的扔在床上。

7.那些过往

何忘川四处打量,展驰租住的房间是简单的一居室,一室一卫,房间里还堆积了很多没有来得及整理的包裹,衣服整

齐的叠好放在床头,被子也收拾的很整齐,何忘川想,军旅生涯果然磨练人,以前住宿舍的时候,展驰是出名的暴露

癖加脏鬼。

那时候宿舍刚好贴近水房,于是经常有男生什么也不穿走进水房洗澡,再光秃秃的走出来,大部分男生都会稍微用盆

遮一下,但是展驰从来都是大摇大摆的来,大摇大摆的走,有时半夜心理稍微薄弱一点的同学上厕所,看到隔壁的坑

站了一个一头乱发,双眼血丝,一 丝 不 挂的人,总会以为自己做了噩梦还没醒。

这些也就算了,关键这个人的卫生习惯简直差到极致,袜子满地丢,大家经常在自己的脸盆里发现展驰的一只臭袜子

,然后在上课打开数学书的时候在自己的书里发现另一只,记得有一次何忘川睡梦中迷迷糊糊被臭醒,很不爽的问:

“展驰,你是不是脱了鞋子?”

展驰做无辜状:“没有啊”,何忘川刚想说一定是幻觉,翻个身子继续睡的时候却听到那边传来一句:“但是我脱了

袜子~~”一句话差点没让何忘川从床上空降下来。

回味着这些事情,何忘川不自觉的牵起嘴角,这些年他们彼此的变化,又岂只是天翻地覆?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在这样

的冬夜里显得特别清冷,何忘川的手指抚上展驰整齐的被角,鼻翼翕动,传来的都是展驰的味道,清新干净。

“何忘川,自己脱衣服,换上旁边的那套。”展驰扔下没有温度的一句话,开始着手收拾书桌上的文件,何忘川愣在

那里,他只是贪婪的看着这个人的背影,无所适从。

展驰很快收拾完东西,回头的时候却看见何忘川依然是一脸的呆滞,不由得怒上心头。想起何忘川刚才以为自己是林

家轶的时候那副乖顺的样子,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刻骨铭心的人,想想自己这些年那些说不清是恨还是爱的感情,展驰

发疯一般冲上去开始撕扯何忘川的衣服。

何忘川意识到一切的时候就没有停止过反抗,却显得更加徒劳,他何忘川,在展驰面前,从来,都只有输。展驰只是

摩挲着他的头发,含着他的耳垂,吻过他的脸颊,他的身体就开始不自觉的有反应,更不要说那些近乎粗暴的指间的

挑逗和升腾的欲望。何忘川闭上眼睛,不再反抗,自己已经习惯难受,习惯思念,习惯等待,可是却不习惯眼前这个

暴戾到有些陌生的展驰。

闭上眼睛的何忘川更加激怒了展驰,他停止前戏,在何忘川腰间掐了一把,如愿看到身下的人紧闭的眼皮微微一动,

却还是固执的不愿意睁开。展驰的怒火顷刻爆发,用自己所有的欲望贯穿了身下的人。

何忘川的身体剧烈的一颤,展驰用有些轻佻的语气说:“何忘川,叫出来。”随即加重了力度,何忘川眼前一阵发黑

,将头侧过,咬住自己的手臂,抑制住差点冲口而出的呻吟。安静的房间,只听得到展驰粗重的喘息声,和何忘川喉

咙里传来的断续的呜咽,隐忍而固执。齿间渗出的红色的细流滴落在白色的床单,漾开殷红的图样,何忘川听着展驰

的喘息声越来越轻,直到消失。

展驰恢复理智的时候,身下的人早已经陷入昏迷,床单上是刺眼的红,看着昏迷的人眼角挂着的泪痕,展驰就觉得心

底的某个地方被又一次摧毁。窗外月色清亮,斜斜的照进房间,泄了满地银色,展驰抱着何忘川,几年来第一次低低

哭出了声音,压抑已久,此刻再也不愿意隐藏,他听不到也好,不在乎也好,自己只是想要说出来,亮亮的眸子痛苦

的闭上,展驰伏在没有知觉的何忘川身边低喘:“何忘川,求你告诉我,你爱的人一直都是我。”

何忘川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头痛欲裂,环顾四周,展驰不在,床单被换过,伤处也被清理过。想起早

上的考试,何忘川本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却被尖锐的疼痛请回了床上。只好拿起手机拨通薛力的号码,里面立刻

传来薛力的狮吼功:“娃娃,你昨天去了哪里?遇到坏人没有?劫财还是劫色?女匪还是男盗?你让为兄担心的一夜

未眠你知道吗?!!”

“》-《!我有点事情耽误了,薛力,上午的考试我没去,你有没替我办缓考?”

“啊?今天上午有考试?”

“= - =,公共必修课,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去。”

“呃,好像似乎貌似果然是有这么一回事的,孩子,这个先不管了,交代交代。”

“交代什么?”

“彻夜风流,云雨深处好乘凉啊,跟谁?正妹?还是帅哥?”

“》-《,只是通宵教室睡着了。”

“亲爱的,昨天大雪封路,通宵教室没开,你这拙劣的谎言啊,哎,你不要的话就让给我,我@#%&@#@。。。”

挂掉薛力的电话,何忘川揉揉额头,昨天的一切都隐隐约约的,并不美丽的梦境,就如同草尖上颤动的露水,赤 裸

裸,雾朦朦,却一触即碎。

门口传来响动,何忘川下意识抬起头,看见展驰正走过来,自始至终没有看过自己一眼,他把手伸过来轻轻触了便弹

开,声音依然没什么温度:“不烧了,缓考我帮你办了,晚上要吃什么,我都可以做,要是不相信我的厨艺,你想吃

什么,我可以去买,我。。。”

展驰猛地站起来,背对着何忘川。何忘川坐在床上,一言不发,黄昏的光线照在展驰腕间的链子上,镀上金色的光芒

,那是三年前展驰出门之前,何忘川亲手送给他的,向外的部分有斑斑锈痕,何忘川凝神注视,仿佛就能看到月色镶

银的夜晚,展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手轻轻的反复抚摸,良久,何忘川浅浅一笑:“展小驰,我是真的想和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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