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流年+50问——沙原隐泉
沙原隐泉  发于:2011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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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何忘川是隐忍闷骚的大学辅导员,

展驰则是学生眼中啰嗦诡谲的教官,

新生军训,是第一次相遇还是重逢,

身边围绕的,是真爱还是阴谋,

一个是啰嗦的唐僧,一个是单纯的小受,

他们的过往,现在,正在上演。。。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忘川,展驰 ┃ 配角:薛力,林家轶,林凝等 ┃ 其它

1.新晋导员

何忘川猫着腰把大衣领子高高竖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往教学楼,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生活了二

十几年的城市感到如此不适应,好像从那个人走了以后,气候变得阴晴不定,城市变得喧嚣浮华,连他的人,仿佛也

一夜之间转性,破天荒的走了考研这条路。到如今,偌大的校园,几万莘莘学子,他仍旧是其中一员,稚气未脱,打

扮得学生味十足,偶尔被导师拉去做苦力,业余时间担任本科生辅导员,赚取自己夜生活的基本开支。想到林家轶每

次见他必说的那句话:“生命若开始知足,本身就是一场浪费。”他就苦笑,他是浪费生命,不过还不打算虚度光阴

还没到教室门,就看到主任已经老早等在那里,已经是一脸的不耐烦,看到何忘川,老人家飞了飞眉毛:“来啦?”

何忘川不停点头,茫然看着主任猪肝色的脸。

老主任忍无可忍:“学生须知手册带了吗?”

何忘川依旧茫然的看着主任的牌九脸,敦厚的拍拍自己的单肩包,再次点头如捣蒜。

“我只是让你上去给学生念二十分钟学生手册,混个脸熟,你让我等了一个小时,何忘川,你让我怎么说你,你这样

根本就是资本家剥削劳动,榨取生命,不是一个教育工作者应有的行径。”说完老主任推开门,朝里面扬扬下巴:“

看到没,里面总共几百学生,一人一小时,他们正被你变相谋杀,你进去谢罪去吧。”说完推了一把,何忘川脚下一

滑,单肩包从肩膀滑到手臂,依旧一脸茫然,令门口的几个学生忍俊不禁。

应付式的念了二十分钟《学生须知》,何忘川合上书,堆了一脸笑容:“大学伊始,同学们肯定对它还不怎么熟悉,

它对你们也不熟悉,不过不要紧,一来二去,就熟了,有不懂的可以现在提问,过期不候。另外我要说明,我本人就

读于本校电力电子方向研究生,课业繁忙,业余更繁忙,如果不是人命关天,或者流血事件,尽量自行解决,你们已

经满18周岁,是法律上的完全行为能力人,有能力对自己行为负责任,所以凡事切忌冲动。万一真冲动了,本导员唯

有祝你们早登极乐。”

下面骚动了一阵,又恢复了平静,何忘川清清嗓子,继续恐吓:“关于奖惩制度我要说明一下,我本人一向赏罚分明

,所以希望你们凡事三思而行,不要像你们上届的师兄,为泄私愤掘了学校的下水道井盖,结果自己不小心摔进去,

卧床期间还要身残志坚的补写规模宏大的检讨,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另外,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我也不希望混

为一谈,所以我不希望在我对某件事情做出公平公正的判决后,半夜接到匿名骚扰电话,问我的另一半是男的还是女

的。”

台下一阵哄笑,何忘川用中指敲敲桌子,示意学生安静下来,声音抬高了一个分贝:“更加不希望,有好心的同学,

本着类似恶作剧的不纯正动机,在学校门口的电线杆子上有些儿童不宜的小广告上面,留下我的手机号。该说的我已

经说完,有问题提问,没问题散会。”

短暂的嘈杂后有声音从后排传过来:“导员,你叫什么,多高多重,三围多少,爱好是什么?”何忘川看看那个提问

题的女生,冒死提了问题后就在拼命压自己的帽檐,想不知道是她问的都难。

“本人何忘川,身高体重晨昏不同,三围未知,回答完毕。还有问题吗?”

“导员,你很漂亮唉,我昨天泡吧见到跳钢管舞的那个妹妹都没你赞!”

何忘川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很快恢复盈盈笑意,问说话的同学:“这位同学,如果你说的是向阳路的那个酒吧,我

也去过,我觉得你也比那个妹妹漂亮,因为她长的还不如旁边的钢管!”这是实话。

几百号人一阵哄笑,:“导员,你还泡吧,啧啧,我们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你泡吧都干些什么?”

何忘川不耐烦:“精神文化的产物最终都是服务于大众,我花钱进去享受很正常,还有问题吗?”刚才提问的那个女

生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导员,你,你有女朋友吗?或者,妻子?又或者同居对象,再或者。。。。男朋友?”说到

后来声音越来越低。

何忘川脸上依旧是明亮的笑,示意女生坐下,说:“我仔细排查了以上几个选项,唯一成立的是同居这一项,我目前

跟材料学院今年的导员薛力同学住在一起,不过我们是同性,不是男女本着平等自愿基础住在一起,所以不算同居,

而是男男受学校迫害,被迫屯居同一个屋檐下。同学们,私人问题回答到此结束,有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

他嘴上说着让学生提问,手上已经一刻不停的开始收拾东西,突然一个声音跳出来:“有!导员,大学毕业,创业就

业那么多条路,你一个男的,为什么选择了留校过安稳的生活?”

手里拿着的钢笔突然滚落地面,何忘川停下手上的动作,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沉默了起来。为什么呢?这个问题他每

次走在校园的时候都会想,想到走完长长的林荫小径,都想不出一个答案。尽管等来等去,那个人也没有归来,但是

等待,却变成了一种习惯了,时光如水,波平如镜,脑海里蓦然泛起那些支离破碎的语言,到如今,却早已苍白无力

八年前,他说,何忘川,我们不要开始。

五年前他说,何忘川,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三年前他说,何忘川,我们可能从来都不懂得爱。

那一刻他就醒了,至于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学校,他已经疲于去思索答案,或许,似水流年,青葱岁月,终究会为他

揭示一个答案。

“导员?请不要在别人问你问题的时候出神啦,我们会以为你这漫长的思索背后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哦。”

何忘川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笑眯眯的看着那个说话的男生,看的那孩子眨着眼睛,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多说什么。何

忘川摸摸下巴,做悲愤状:“祖国尚未统一,革命尚未结束,同志仍需努力,作为有志青年,我岂可懈怠?”

一席话说的一群学生呕吐不止,终于平安散会,可以回宿舍了。走进宿舍楼,何忘川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吉他声,还有

薛力万年不变的男低音:“Take my hand precious lord, lead me home。”

何忘川有些失神,脑海里闪现那年那人站在露天街心花园,只为自己一个人在唱歌,水蓝色长衫映照斜阳,他身后是

长长的影子,那人用不羁的眼神看着他唱:“我还在原地等你,你却已经忘记曾来过这里。”到如今,属于他们的原

点已经不复存在,他即使执子之手,也回不去了,何忘川加快脚步,走到宿舍门口,一脚踢开宿舍门,吉他声戛然而

止。

“法西斯扩张反人类体系回来了。”薛力不好意思的笑笑,放下吉他,抬头,看着何忘川。薛力是宁夏人,但是长得

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很像女孩子,据说小时候在家里是被当成女生来养的,关于这点不堪的事实,虽然他本人极力

否认,但是有他儿时穿裙子的照片为证,铁证如山,他百口莫辩。

此人之所以出现在何忘川的高中生活,更是诡异,据说是为了接受祖国母亲更好的洗礼,所以背井离乡跑了来,最后

还跟何忘川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实在是孽缘。不过你如果以为他只是表面那样就错了,刚开始何忘川也曾经把他归类

为文学青年那一型,温文儒雅,出口成章,事实却是,这家伙不算高大的身型,却有着结实的肌肉,业余时间是学校

健身房的健身教练,教授多门课程,拥有男女粉丝一干人等。

何忘川把书扔到桌上,一脚蹬掉一只鞋子,只是坐着,不再说话了,小小的宿舍顷刻有种诡异的氛围。薛力忍不住开

口:“你不是说这学期项目忙,不打算接工作了,打算醉心你的科学事业吗?”

“上头压力大,我就是再洁身自好的花魁,只要老 鸨说话,我还能不接客?”何忘川照例打开电脑,点燃一只香烟,

心不在焉的回答。

“勤勉若此,国之大幸。何忘川,你在表象建构的实体和你的内在本质明明是对立并斗争的,所以你的言语说出来是

生硬并且形式化的,你这样子敷衍我,你想让我给你颁个精神文明贡献奖还是怎么的?我今天早上去教务处瞟了眼今

年大一学生名单,有了一个重大发现,至于这跟某人突然的奋发有没有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说薛力,一万字的形势政策论文自己去外面找枪手搞定!”何忘川习惯性的打开文档,依然没有回头看薛力瞬间

抓狂的表情。

“哎我说,何忘川,你设想的偶然性从根本上被否定了对不对?”薛力一只手托腮,趴在椅背上,亮亮的眸子看着何

忘川的背影。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何忘川头也不回,狠狠抽了一口烟,感到麻痹的快感,他把头仰起,吞云吐雾,烟雾缭绕里

,他又说了句:“我有什么好失望?”

“展驰,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知道肯定不是一个人,就是一重名的。你他妈的比我聪明,为

什么明知道是个幻觉还要冲锋陷阵的往里跑?这几年你傻的还不够啊,二也要有个限度!”

薛力越说越愤然,最后直接拿起外套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头说:“林家轶来找过你,听到

你居然又去给学校当牛做马,连呼你定是手头紧,看他满面愁容,以头抢地的样子,八成又陷入不存在的幻想了,你

去开解开解吧。”

“有什么关系,林家轶是东方不败,金刚再世,用不着开解,你要出门就赶快,要不哥送你一程?”何忘川说完就要

抬脚,目送薛力手忙脚乱的出门,他靠在椅背上伸了一个懒腰,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出门去慰问林家轶。提前挂了一通

电话,哪知道是留言信箱,打到秘书那里,才知道这小子又在茫茫商海沉浮着。

彼时有隔壁宿舍帅哥前来窜门,刚好目睹何忘川从一盆没洗的衣服里,随手拨愣出来一件还能看的衣服包在身上,惊

讶的半天没合上嘴,连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何忘川咧嘴笑:“好歹还有金玉其外,怎比的你,内外兼失。”

帅哥同学终于冲上来,却半点也没讨到便宜,想当年,展驰那家伙的功夫很好,自己为了少吃亏,在无数实战中磨砺

出来的半调子功夫,估计怎么着也能放倒几个人吧。却见那帅哥几下爬起来,摸摸鼻子调侃:“看你是个美人儿,今

天暂且休战,若是薛力,我一刀给他个痛快!”

何忘川瞪他一眼:“后宫佳丽快组成一个加强连了,还不知足呢?党和人民养你干什么的,薛力要是听到你刚才的话

,必定是你被一刀解决,话说你来干什么?无事不下床的您老屈尊迂贵的,不可能没事。”

帅哥羞涩一笑:“科学社会主义补考,过来弄本书,我的还壮烈的躺在那垫桌脚,动一下则牵全寝,我不好动手。”

“这你也挂?你就不能挑点有水平的科目挂?”何忘川讶异的看了帅哥一眼。

“这就很有水准啊,考完以后尸横遍野呢,我又不是你,那么能写能编的,话说科社这玩意真是太难了,我现在特别

佩服那老头,写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

“所以啊,人家没写完就死了,然后永垂不朽了。而你这样的,注定要流淌在历史的涓涓长河里继续祸害生灵,然后

遗臭万年。”何忘川反手丢给帅哥一本科社书,另一只手就下了逐客令,把这个难缠角色推出门,他自己也匆匆出了

门,心里暗骂:林家轶这个生意精,收买老子身边一干人等,掌控老子的行踪,人权都是虚的。

2.受伤淘猫

“林少爷,你看看这块劳力士手表,是最新上市的,你再考虑考虑替我公司在你父亲面前美言几句吧,我上有老下有

小,现在这个世道,要糊口,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个公司的。”淡雅幽静的茶室,一个中年男子甩了一把鼻涕,垂下已

经稀顶的头,看起来十分悲怆。

“这位先生,这样的手表我今年已经收到第五块了,而且你公司管理不当,运营不善是事实,我爸把它吞并是给工人

一条活路,至于你说的你们家的老小,不好意思,我爸是商人,不是搞慈善的,考虑不了那么多,还望海涵,我还有

事,先走一步。顺便说一句,这社会,是买与卖的社会,人命都不一定值钱,你那点眼泪儿,下回省省。”林家轶顺

手拿出钱压在水杯下面,对早已目瞪口呆的服务员说了句“买单”,抬起噙满笑意的眼睛看着门口一直鄙夷的看着他

,不停摇头的何忘川,快步走了过来。

擦身而过的时候,中年男人一直没有抬起头,快要跨出咖啡厅的时候,身后传来那个男人凄厉的大喊,“林家轶,你

和你老爹一个德行,扒皮吃肉,还不忘喝了血,除了做买卖,你们什么都不懂,连条活路都不给人留,不怕遭报应!

!”

“ 报应?这位先生,我是无神论者。”林家轶摇摇头,这男人虚度光阴几十载,还不如他一个年轻人,难怪芝麻大的

一个小公司都能亏空成那样。转身对上他的男神,翻脸如翻书:“何忘川,你舍得来看我了?我当你忙于百年树人大

计,佛光普照,完全不记得我这个可怜的过期情人呢。”

何忘川没有说话,指指后面,努了努嘴,道:“所谓金融寡头,是指操纵着某地域国民经济命脉的少数垄断资本家,

寡头大人,人家还看着呢,你这么快从冷血年轻企业家变身厚颜无耻的牛皮糖,你要如何以你这副尊容以德服人?”

林家轶不理会收银台小姐低低的惊呼,走上前抱住何忘川,他很高,何忘川的脸刚好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耳边压强

骤然增大,何忘川只能能听到呼啸的气流声,早已乱掉的林家轶的心跳声,以及伴随着心跳声一起从林家轶胸腔里传

来的那句:“我想你想的要疯了。”

何忘川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耳朵已经染上了红晕,尴尬的咳了两声:“我说过的,林家轶,我们不要这样子。”

林家轶嘿嘿一笑,心里却是春暖花开,他还是老样子,一个大男人,很容易难为情,而且难为情的时候先红的是耳朵

,看起来很像淘猫历险记里的那只小猫咪,只是那只小猫咪从来不需要爱情,也从不哭泣,而眼前的这只,只要一眼

,就能看到他暴露于空气中,肆意叫嚣的伤口。

林家轶随意把领带扯开,伸手拽上何忘川的上衣后的领子,拖麻袋一样,边拖边说:“走走走,今天请你吃大餐,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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