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让的唇舌终于换了一个地方，从陆齐的唇移到了下巴，然后咬着脖子一路咬下来。一只手在讨好着陆齐的下面，一只手解开了衬衣的扣子。此时的章让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扣子解了一半就没了耐心，大力的一扯，扣子砰砰砰的三下全落了下来。

陆齐惊慌失措中又有些期待，胸前的那个突起被咬上的时候。他控制不住的叫了一声，这声音不是他的，绝对不是他的。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下面的手大力的抽动了几个来回，陆齐释放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一瞬间灭顶的快感，让陆齐不自觉的喊了章让的名字。

红晕慢慢爬上了陆齐的脸，嘴巴张了又张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丢死人了……居然连这种事也要章让帮忙。陆齐在心底骂道：你笨死算了。

“对……对……不起……我以后会慢慢自己学……”陆齐羞得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眼神看都不敢看章让。

“……咳……”章让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故作轻松继续道：“我都开始怀疑你是怎么长大的，这种事都不知道。笨死了！”

“恩……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哥……你也会帮六哥这样吗？”陆齐似乎想要找一个同盟，来告诉自己大家都是这样的，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咳咳咳……”章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陆齐抬手拍着章让的后背，担心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咳……咳咳……没事……”

“大哥，……你恩……就是能不能千万别告诉别人……”陆齐不好意思的拜托到。

“扑哧，你安心睡吧，我去洗个澡。”

章让说完，陆齐的脸又是一红，那个东西粘在大哥身上了吗？章让不自在的起身去了卫生间，陆齐慌忙的起来找到新床单和被单。把自己丢脸的证据消灭的一干二净，然后蒙着头开始装睡。

11、确认性取向

陆齐真希望那天晚上的事是自己的一场梦。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普通朋友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吧？章让为自己做的根本就是超越了朋友的底线。怎么办？陆齐心里知道有些事超出了自己的接受能力。可是，那个超出的范围又让他无法接受。

之后陆齐每次看到章让都有种莫名其妙的尴尬，有时候看到他走过来，心就会扑通扑通的乱跳。而且，以前觉得很自然的事，现在已经没办法坦然的接受了。陆齐安慰也许大哥只不过举手之来帮了自己一下而已，不必那么大惊小怪的。可是……为什么他就是忘不了……难道自己真的是个同性恋？这三个字划过脑海的时候，陆齐吓出了一声冷汗。他还记得同事们对于同性恋的的态度，陆齐不敢想象自己真的变成了同性恋会是什么样子。

早晨起床刷牙。章让会像往常一样进来解手，陆齐终于是没忍住冲了出去。“臭小子，你干嘛，吓我一跳。”章让在卫生间吼道。陆齐摸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现在连跟他共处一室都会让陆齐觉得窒息。

章让走到陆齐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生病了？”陆齐僵硬的摇摇头。

“大哥，我去上班。”陆齐说完，就要往门外跑。却被章让一把抓了回来，“你穿着睡裤去上班？”陆齐低头看了看自己，脸又是一红。低着头回到卧室换衣服，章让随后跟着他进来。陆齐脱到一般的衣服就僵在那了，为什么他偏偏要跟自己一起换。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也见过章让裸着上半身的样子。可是今天却觉得他格外的不一样，那样的身材是陆齐这辈子都羡慕不来的。健硕，宽厚，伟岸拥有着男人所有的赞美词。陆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捏捏软趴趴的细胳膊，肚子上也没有腹激……郁闷了一阵，突然一股热气喷在脸上，陆齐抬头，章让的脸不知什么时候贴了过来。

“你最近怎么了？”章让问道。陆齐眼神四处躲闪着，身子不自觉地往后，想要拉开一点距离。

“没事……”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又浮现出了那天晚上的情景，陆齐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可是，当时真的还舒服……陆齐没办法控制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那样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痒了很久的地方，终于有人帮自己挠了挠。

章让的手按住陆齐乱动的脖子，认真的审视了他的脸，满脸都是说谎的痕迹。“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陆齐点点头，章让这才站直了身子离开。陆齐缓缓地把刚才憋得那口气呼了出去，怎么办？

带着满心的忧虑陆齐开始工作了。因为脸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散，领班就让他到厨房里帮忙。服务生平时是没有机会进厨房的，每次都是从一个小窗口拿客人点的东西。陆齐很喜欢厨房附近香甜的奶油味道，每次走到这里都会使劲做几个深呼吸。

进入厨房重地，好奇的四处打量，浓郁的咖啡香和奶油香比在外面闻到的还要好，这个味道让陆齐的神经兴奋起来。当初来这里工作，不少原因是因为这里卖的蛋糕不仅好看，而且味道简直美味到无以伦比。陆齐只吃过一次就终身难忘……这也是为什么陆齐在这里处处受排挤却依然坚持留下来的原因。

好奇的看着负责做蛋糕的陈师傅手指灵活的把奶油变成千奇百怪的花样。奶油的香味暂时让陆齐忘却了烦恼。

“想学吗？”陈师傅看到陆齐可爱的表情忍不住的问。

“我可以试试吗？”陆齐早就手痒痒了。小时候自己最喜欢过生日了，因为只有这一天他才能吃到蛋糕。不过，十二岁之后陆齐就再也没有过生日。爸爸忙着工作，继母……怎么可能会给他买蛋糕。那时候他就想，以后当一个做蛋糕师，天天泡在奶油里。

陆齐接过陈师傅手里专用工具小心翼翼的在一块小的蛋糕外围花了一圈白色的花边。

“不错。很有慧根。”陆齐抬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陈师傅继续道：“想跟我学做这个吗？”

“啊？”

“之前收的那个徒弟出了师，我现在缺一个下手。”

“真的吗？”陆齐不敢相信的问道。“我当然愿意，可是……大厅那边……”

“只要愿意就行。剩下的我会跟老板说。”陈师傅说完，示意陆齐赶紧干活。陆齐高兴的想要跳起来，拿出手机迫不及待的想要给章让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可是刚刚接通，他就赶紧挂了。响起这几天的尴尬，陆齐突然不知道该跟他怎么说话了。刚才开心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低谷。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这个世上没有卖后悔药是件多么悲催的事情。

晚上，陈师傅特意留陆齐下来，给他做特别培训。陆齐很高兴自己不用那么早回家面对章让。于是，安心的跟着师傅学习。因为是第一天，陈师傅只简单的告诉了他一下做蛋糕的基本步骤。陆齐拿了个小本子认认真真的记下来。

“师父，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占用公家的财产？”陆齐突然问道。陈师傅看着陆齐认真的表情笑了笑，说：“算是吧，不过谁会在意呢？”

“那……万一被老板知道了……会不会……”

“呵……问问他啊。”

“啊？”陆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陈诉就解开白色的围裙，笑着说：“今天就到这，明天继续。”陆齐扭身，才发现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刚才的话都被他听见了吗？

陆齐收拾好东西，也离开了。又要回家……陆齐现在特别害怕看到章让，拖着千斤重的步子，慢吞吞的走出门。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陆齐抬起头，看到章让站在车边冲自己挥手。

“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章让带着埋怨的口气，自己在家等了又等就是不见他回来，这才忍不住跑来看看。陆齐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点半了。

“上车吧。”

陆齐跟着章让上了车，“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害我担心了一晚上。”章让的话，让陆齐总有种像家人一般的感觉，有一个人会担心自己的晚归的感觉真好……陆齐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今天的事为什么这么晚的原因。当然，他没有说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

“无论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一声啊。”章让一边说一边帮陆齐把安全带扣好。心道：这个小子每次都会忘记。陆齐紧紧地贴着椅背，章让的身体突然压上来，吓了他一跳，身高的优势总能给陆齐带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陆齐快要被自己这种状态逼疯了。

“笨蛋，说过多少遍都记不住。”章让宠溺的揉了揉陆齐的头发。一股热流从头顶窜下来陆齐的脸轰的一下红了起来。

“恩……”陆齐咬着唇，红着脸点点头。

回到家，陆齐纠结着问章让可不可以借他电脑用一下。打开电脑，盯着屏幕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查。同性恋？每次想到这三个字陆齐都会被自己吓出一声冷汗。之前周元他们骂自己是个同性恋的时候，陆齐还理直气壮的否认。可是现在，陆齐不得不面对自己。难道自己早就是个同性恋了？只是自己没发觉而已。

陆齐默输入‘如何判定是不是同性恋。’百度弹出了许多关于同性恋的网站。点开一个网站，上面详细介绍了一下同性恋是怎么回事。有些事先天的，有些是后天的……陆齐看了半天都觉得和自己的状况不符合。网站里还有做心理测试的……陆齐悄悄跑到门边，探出头看了看章让。他正在外面看电视，陆齐小心翼翼的把卧室门关上，然后点开那个心理测试。

第一题：你有没有过恋爱史？陆齐选择没有。第二题：你有没有过心仪的异性。还是没有，第三题：你有没有过心仪的同性。陆齐在这里犹豫了一下，对于章让的感觉应该算不上心仪吧。陆齐依然选择没有。第四题：……陆齐所有的答案都是没有。点击提交，陆齐紧张的等着结论。

“对不起，您的情况比较特殊，建议您找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咨询。”

“什么啊……”陆齐郁闷的关掉网页。

“这个都是骗人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脖子后面响起，陆齐突然跳了起来。慌忙的把笔记本扣下来，“大大大……哥……我……”陆齐鼓着脸，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章让……“我……”

“我说你最近是怎么了，原来在为这个心烦。”

“这是很严重的事……”陆齐苦着脸，陆齐又不是白痴，他必须要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我帮你确定？”章让问得认真，让陆齐一时愣了神。要怎么确定？

章让捧起陆齐的脸慢慢的靠近，宽厚的身体像一座山一样压下来。陆齐紧张的忘记了呼吸……心砰砰的跳着，对于接下来的事情，陆齐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章让的眼神温柔的像一汪温泉，包围着陆齐的身体。陆齐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被人宠爱着的孩子。他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接吻……是一件美妙到陆齐连做梦都会梦到的事。梦里那个人的身影慢慢的和章让重叠……温热的唇轻轻的贴着，陆齐大脑已经当机了。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双唇上，这个感觉似乎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发生过。章让见陆齐没有反应，大着胆子轻轻的挑起陆齐的上唇，慢慢的吮吸，摩擦……刚打算更深一步的时候，陆齐突然推开了章让。

“呼呼呼呼……”陆齐扶着胸口拼命的喘息。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变成一个同性恋，陆齐压住狂跳的心脏。他没有勇气和毅力面对爸爸的指责和这个社会的指指点点。绝对不要变成一个同性恋，这是错觉，他不是不是不是……陆齐抱着头拼命的想要把刚才的感觉挥走……慢慢的蜷缩起身体。四周好像有一个大网罩过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陆齐桎梏。脑子里忽闪着和章让的种种，那些在他以为是兄弟朋友之间的亲密举动似乎完全变了味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章让是大哥，是朋友，是亲人，是陆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唯一信任的人，可是绝对不是……不是喜欢的人。

章让蹲下来，轻轻的把陆齐拦进怀里。“别哭了……”章让拍着陆齐的头，心里有些后悔。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陆齐和自己不一样，章让在知道自己开始对同性感兴趣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后就坦然的接受了。并且越来越发现同性似乎更适合自己。

看着陆齐颤抖的身体，他恐怕一时没办法接受。“别哭了，有我在。”

12、选择逃避

陆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意识里，男人喜欢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章让的那个吻像一颗巨石从几万米的高空砸入陆齐的平静无波的心里。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慢慢拖着脚步往家走，工作了一整天，陆齐以为自己忘记了发生的事。可是等闲下来的时候，脑子里一幕一幕的又在回放。那个吻像是刻在了自己脑子里一样……陆齐怎么挥都挥不去。章让的举动不但没有把陆齐心中的疑惑弄明白，心里反而更加的混乱。难道真的喜欢上章让了？

这个问题像一道晴天霹雳一般划过脑海。与章让的相处无疑都是开心的，也许开心之余还夹杂着甜蜜。除此之外呢？陆齐不知道自己心里对章让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像信任亲人一样信任着他，可是这种感觉终止于那个吻。越想越混乱，以前心烦的事可以找章让商量，现在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陆齐举目望着路上行色匆匆的人和一辆辆呼啸而过的汽车，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一个目的，只有自己不知道该往哪走。回家吗？不要，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章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陆齐把章让的家也当成了自己的家，那个小房子里有着陆齐早已忘却的温暖和幸福。

陆齐已经在楼下晃荡了很久了，可就是不像上去。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陆齐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还是把他挂掉了……噔噔噔的一阵下楼声，陆齐以为有人出来了。身子往边缩了缩，给人让路。样子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突然觉得有人在身边停住，陆齐抬头看到章让阴沉着脸站在那。张了张嘴，陆齐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打算在这呆一晚上吗？”章让低着头看着陆齐问道。

陆齐把脸埋进膝盖里，鸵鸟一样的心理以为只要藏起来脑袋就安全了。章让伸手拽住陆齐的胳膊把他拉上楼。回到家，章让把陆齐按到沙发上。看着陆齐，叹了口气。本来打算让他自己想明白的，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错了。这个社会上有些多同性恋在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的性取向的时候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如果没有遇到章让，陆齐也应该是这样的人，认为男人和女人结合才是天经地义，然后和一个女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