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过青山(穿越 第二卷)——香小陌
香小陌  发于:2012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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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栈的一张脸陷进了炕褥,小嘴挣扎出来应道:“唔……你知道我不喜欢女娃娃的,连这个你也生气?”

“哼,老子以后再不带你出门!等老子娶你过了门儿,就直接把你搁在屋里,关起来,哪儿也不准去!省得你出去勾搭!”

“你要把我关起来?”少年心想,这不成了圣上当年对陈皇后的“金屋藏娇”了!

男人怒喝:“哼,你以后做了老子的媳妇,还能整天跑到外边儿去花花草草?给俺老实在家待着!”

息栈拿手肘挡开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不断进取的男人,侧身一滚脱出狼爪,轻盈的身子一蹿就上了墙壁。后背贴于土墙之上,手指灵巧地抠住墙缝,俯身朝男人耸了耸鼻尖,不屑地哼道:“谁要做你媳妇,我又不是女子……”

男人猿臂一伸,轻松地擒住小凤儿的脚丫,将墙上挂着的人扽回怀中,两臂只轻轻一送,把娃儿的两条腿搭上自己的肩膀,将一只小凤儿亲亲热热地抱在自己的胸口。呼着热气、带着酣然烧酒味道的嘴唇,隔着中裤磨蹭着少年胯下嫩嫩软软的一挂小物儿。

息栈给蹭得浑身酥软,忍不住将下身凑上前去,两腿夹紧男人的后肩,舒服地上下往复辗转撕磨。小唇轻吻男人的额头,手指埋入一头浓黑短发之中,指腹之间倾诉钟情。

大掌柜啃咬着少年裤内的柔软,这时抬眼邪邪地在他脖颈间撩拨吹气:“你不做俺媳妇,难道俺是你媳妇?!老子干那事儿一向都是骑在你上边儿,咱得讲究个上下前后左右……”

息栈登时发窘:“你这人,唔……让我再想想,还是过一阵子再说……”

大掌柜笑着拿粗糙的下巴磨蹭着少年的身子,得意洋洋:“嘿嘿,你今儿个在叔面前咋个说的?洗衣做饭针线女红,哈哈哈哈!端的一副小媳妇的架势,那个乖顺讨巧,就差抱着叔的大腿直接喊亲爹了,这会儿又不认账了!”

息栈脸色酱红,胸中暖流润裹心房,鼓着小嘴说道:“哼,你要关我,我就不跟你成亲了!”

男人将他一把扔到炕上,剥光扒净:“你敢!!!你敢……老子现在就跟你成亲,老子现在就……”

黑暗之中纠缠的两枚人影,肢体合抱,肌肤密实紧贴。

一副雪白的身体,似暗夜中魅惑诱人的一道极光,天山之巅,大漠之遥,闪烁着灿烂绚目的华彩。男人将他当作一匹小马驹子,直接骑了上去,霸道地将少年的双腕擒到头顶,抖动腰胯,在那一张软糯润湿的小口之中穿插驰骋。

炕板震颤,玉壶摇曳。

……

窗外影动枝摇,房内酒露醉人,烧灼的欲望在喘息颤栗之间吞吐抽送……

醉眼酩酊,云鬓染香。水纹潺湲,凤目流光。

野马良驹,并驾成双。莫问缘起,地老天荒!

第五十六回:春宵苦短襄王梦

晨雾退散,紫气东来。

羊倌倌挥舞红缨小鞭,驱动着羊群。咩咩哼唧的一群羊羔羔,挤挤拱拱,簇簇拥拥,远远望去,如同半山腰浮动了一层绵延厚实的云彩。

绺子里一片热闹红火,磨坊里麦香清诱,谷壳纷飞;烧坊内酒气醇洚,凝露芬芳;马厩中嘶鸣清悦,蹄声脆耳。春日头里,不用出山做活儿的自在日子,崽子们三三两两蹲在山梁晒晒太阳,坐在门坷垃嚼烟叶子,场院里练枪打飞钱,或是支一张板凳,耍骰子取乐。

大掌柜的屋里,宿醉未全醒,酒气鼾声长。

蜷在被中的人儿动了动:“嗯……你睡着,我先回去了……”

男人闭着眼,口中哼唧:“不许走……陪老子睡觉……”

息栈爬上男人的胸膛,轻声笑道:“日头眼看都快过午了,你溜马了么,查哨了么,你还睡?做掌柜的不干活儿,整天就是这般吃了睡!除了吃睡,就是在房里欺负我……”

腋下小肉立刻就挨了男人一拧,吃痛,“啊呜”一声,两条光溜溜的身子扭在一起。

“我也不好总是待在这儿,还是先回去,晚上再来找你说话,好么?”

“你看这都啥时辰了?外边儿都是人,你这会儿走得出去?”

息栈噘嘴:“唔,还不是你,天刚发白的时候拖着我不让我走,没完没了得,泼皮无赖……”

“呵呵呵呵……羊羔儿,甭走了,走了待会子你还得溜回来,麻烦!再捱几个时辰就晌晚了,老子正好被窝里接着疼你……”

大掌柜说着抬起一条大腿将小凤儿连人带被子压到身下,手掌将白皙的皮肤揉搓出红彤彤的色泽,诱人可口。

息栈双手揽上大掌柜的脖颈,小唇送上,身子绵软地贴合到男人胸前。只不过是唇舌相交的缠绵一吻,却又吻到呼吸急促,耳廓潮红。

还要等到晚上?这会儿俩人又憋不住了……

门板“哐当”一声剧烈响动,门闩崩开,暖金色的浓烈光线蓦然闯入,填满了整间黑漆漆的小屋。

息栈的小嘴被噙,男人的舌头在他喉咙口不停翻滚拨弄。正在晕晕乎乎之时,刺眼的一道光芒于瞳膜上一闪而过,晃得他睁不开眼。身体因惊惧而剧烈一震,挣扎脱出男人的怀抱。

黑炮头一边儿嚷着一边儿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两步就迈到了屋子正中:“当家的,当家的,听说您昨儿个去张老爷子那儿,搞了几只‘汤姆森’,好东西别猫着,给俺们瞧……”

镇三关吃惊之余猛然回头,三个人的六只眼睛齐刷刷地互相盯到了一处,烟熏火燎般的目光“噼噼啪啪”地在燥热的空气中驳火。

这事儿其实全赖大掌柜,昨晚儿醉得厉害,又太兴奋,拖着息栈急匆匆冲进屋想办事儿,连屋门都没有闩牢靠,被那一贯蛮力的黑厮稍微用力一磕,就崩开了!

黑狍子目瞪口呆,差点儿跌了个跟头。眼前的炕上,大掌柜的腿下裹着个人,一头黑缎长发披散如瀑,白皙水嫩的膀子露在棉被之外,颈间胸口缀满斑斑点点的红痕劣迹……

“红……”

常人脑海里惯性的第一反应,这八成是红姑奶奶跟大掌柜私下苟且。

话音还未脱出口,却正对上云雾长发之中曝露出的一双修长凤眼,唇似两片桃瓣,肤如天山凝雪,目若两泓秋水。清丽脱俗的一张俏脸,恍惚之中雌雄难辨,让人不敢细加端详,可是那五官的轮廓相貌,分明就是小剑客。

息栈面色一变,脖颈、手臂和小腿触电一般统统缩进了棉被,身子蜷在一处,脸孔埋进了枕头,一动不动。

大掌柜黑眉拧紧,眯起双眸,视线穿透刺眼的阳光,看清了来人,低声怒吼:“你小子他妈的进屋就不知道先敲个门?!”

“……呃,呃,当家的,俺,俺,以前进你屋,也没敲过门嘛……”

“废话!这会儿跟以前一样么?你奶奶个熊!!!”

大掌柜说话间扯上来棉被,将怀中的小凤凰连脑袋带头发都裹得严严实实,挡住了黑狍子这会儿在息栈后脑勺上溜来溜去的两道视线。自己心爱的羊羔羔,真是一分一毫也舍不得被别人看了去。

黑狍子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儿来,结巴着说:“这,这,俺也不知道你俩,你俩……呃……”

他娘的,原来藏着这么一对儿奸夫!俺又被摆了一道,老子这么多年都以为你跟红姑奶奶才是一对儿呢好不好!

黑狍子边迈步退走边讪笑道:“你俩,你俩继续,嘿嘿,慢来,俺啥也没看见,嘿嘿,俺真没看见……”

大掌柜牙龈一搓,怒哼哼地伸手就去枕下掏枪。黑厮“嗷”得一声,掉头一溜烟撒腿子,蹿得比狍子还要快,临走不忘把门重重地狠命地关严实了。

息栈从枕头中缓缓拔出小脑袋,默不吭声,从床角捡起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大掌柜瞄了一眼小凤儿那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微微发抖的身子,心内有些画魂儿,知道这娃儿一向很要强,脾气又别扭,赶忙将人扯过来揉了两把,低声哄道:“咋个,生气了?羊羔儿……”

少年摇摇头,垂下眼睛系衣服上的扣子。

“他奶奶的,上回那厮当着众人胡说八道,老子还没找他算帐!回头收拾了那崽子去!”

“以后你,记得闩好了门,不要像今日这样……”

“嗯,是俺对不住了,羊羔儿别挂心……”大掌柜将人搂进怀中,嘴唇落到小鼻尖上,轻轻吻了几下。

男人这般宠溺,反倒让息栈心中一阵发酸,暗自苦笑。黑狍子冒冒失失闯进来,这一搅和让人扫了兴致。他并没有生什么气,这种事儿,早就不是第一回,自己以前难道是个干干净净的人……何必学未出深闺的小姐那般矫情,不慎被男子看见了自己的身子,就要羞愤上吊投湖什么的,甚至贸然见到了男子的身体,就羞得要寻死觅活!

大掌柜眯眼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息栈,待会儿跟俺一起出门儿。”

******

晌午,旗杆的颀长黑影缓缓逼近杆脚,最终消失,缩成了一点。

绺子里的“四梁八柱”各位大头领、小头领和资历深的老伙计,此时都列在聚义厅内,其余的小崽子挤在场院里,将厅门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因为大当家刚吩咐了,让大伙聚一聚,有重要事儿讲。

全体都聚齐的集会,一年也没个两三回,一般都是当家的有及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比如有新的“四梁”来挂柱,有重大的决定生死的行动,年底猫冬之前集体“分篇挑片”,或者是,哪天这绺子的大当家挂了,一帮人聚一起得推选出个新的。

大掌柜从屋里走了出来,面色如常,唇边耸动笑意,甚至不忘伸手捋了捋头发,与往日不同的是,一只手拽着身后息栈的胳膊。

少年被男人拽出了屋,垂首默不吭声。一头青丝这时梳理得整整齐齐,脑顶上打了个髻,丝带相缠。身子上的激情已然褪去,脸颊的桃花容色全然不见,小脸苍白,嘴唇咬得很紧。

场院里聚拢的伙计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给大当家的进了大厅,这时看见当家的身后领着小剑客,不由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屋子里的人表情各不相同。

丰老四双目微阖,胡须轻耸,岿然不动,神色莫测。

慕红雪眼帘低垂,面色淡然,翘脚而坐,一声不吭。

黑狍子瞪着一双略微恐惧的招子,注视镇三关一路拽着息栈进屋,下巴都快要砸穿了脚面。

息栈却在这时轻轻掰开男人的手指,坐回到属于自己的位子,没有顺着男人的旨意,坐到他那匪老大的威风凛凛的豹皮躺椅旁边。

按照排号,息栈是“四梁八柱”中资历最浅的一个,按规矩要坐到大当家右手边的第六位。

在这少年略微固执敏感的一颗心里,出了卧房的门,我是你的“扶保柱”,咱得按绺规来,别在大伙面前摆那个一朝得了势就鸡犬升天的谱;等到进了卧房的门,你说我是你的什么我都依你,你的媳妇,你的宠,你的小凤儿,你的羊羔羔……

大掌柜坐到正中,目光凛凛地扫视了一圈儿,身子倾前,两肘支膝,完全没有往日的随意懒散之态,沉声说道:

“俺今儿个请大伙出来坐,是自个儿有事跟大伙交待,要是不交待一把,瞒着众位兄弟,心里有些过不去,不如早些讲出来让大伙知道。”

四下里鸦雀无声,屋门外人山人海,除了极少数几个门清的人物,其余众人都眨巴着眼睛,等着看大当家究竟要说什么。

“嗯……”大掌柜心里琢磨着,缓缓道来:“老子三十好几的人了,这么多年一个人晃荡,有众兄弟陪着,刀头上舔血,枪眼下吃肉,风里来沙里去,也没觉得孤单冷清。若不是碰到个中意的人,老子一辈子就这么晃荡了也没啥遗憾。可现如今,偏巧碰到了这么个人,跟俺知心知意,又对俺忠心耿耿,啥也不图,就乐意跟在俺身边儿……老子若是还把他掖着藏着不摆出来,不给他个说法,那岂不是跟戏文唱本里唱的那些负心薄幸人一样,简直猪狗不如!”

人群立刻如同沸腾开锅的饺子。众伙计一听这话,个个的表情像脑瓤子里被打了羊血,顿时激动起来。大当家的确实是光棍了这么多年,每到年尾猫冬时节跑下山去灭火,什么唱曲的,卖艺的,走街串巷的小娼妇,倒是勾搭了不少,可从来没听当家的当着大伙的面承认,有了中意的心上人了!

门外的人群里吼了几嗓子:“当家的,这是好事儿唉,说说是谁家的俊俏小娘们儿啊!”

“就是就是,能让咱当家的看上眼留了心的,那得是啥人物啊?是个女菩萨吧!哈哈哈哈!”

大掌柜原本紧绷绷的一张长脸,一听这话,还是忍不住乐了,白牙啃了啃嘴唇,眼中泛起一丝柔光,光芒自眼角的丝丝纹路中缓缓流淌开来,整张脸的神彩都不一样。

这时身子往椅子里靠了靠,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呵呵,不是女菩萨,可是确实标志,俺看着欢喜,痛快。不怕大伙笑话,老子稀罕的这人,就不是个小娘们儿,他是个啥都无所谓了,总之老子稀罕得紧!这人就在咱这屋里,大伙也都看见了,俺打定了主意跟他在一处,以后也不想偷着瞒着,今儿个就算带他出来给大伙一个交代!”

镇三关说完这番话,视线遥遥地飘向右手边一排人的末尾,火热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端坐的少年身上。

众人一听这意思,不由得面面相觑。人群之中窃窃私语,叽叽咕咕,个个的眼睛瞪得铜铃铛一般,下巴颏都合不到嘴上,将七七八八的视线全部投向小剑客。

“不是娘们儿?那是啥?……这,这,当家的说的是小剑客?!”

“怎么会,这个,这个……”

“也不奇怪嘛,当家的平日里一向跟小剑客最是亲近的呦,总是在一处嘛……”

“就是呦,再说人家小剑客模样长得俊的呦!不是娘们儿胜过娘们儿!啧啧……”

“啊啊啊!难道当家的当真要跟小剑客在一块儿?!”

息栈面无波澜,端然稳坐,两手仍如往常,轻轻搭在膝头,一动不动。就只有眼神中闪过的丝丝悸动和喉间颤栗的小结出卖了他的心情,这时已是心若浮萍,气息飘絮,无法自持。眼神缓缓失去了焦点,也不知是因了心绪激动,还是因为不愿与众人齐刷刷聚拢而来的炙热目光直接对视。

原本并不惧怕在众人面前坦承与大掌柜的交情,事到临头还是发觉,这种被人拎到大庭广众之下亮相示众、品头论足的滋味儿,就如同将自己架到炭火之上,活生生做成一只烤羊。

屋子里最坐不住的其实不是息栈,而是黑狍子,简直是抓耳挠腮,若坐针毡,那表情就仿佛是犯了大错,准备拎上铁床惨遭刷洗。

这厮呆愣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当家的,你不是吧你,俺虽然撞破了你俩那档子烂事儿,可是老子嘴巴也没有那么不严实!顶多就是回头跟你敲诈两把洋货好枪耍耍,可没打算给你俩抖落出来啊,你不用就这么直接招了吧!

这,这,这,搞得好像是被俺给逼出来的一出奸情,俺这还能有活路吗?不被你给刷洗喽,也得被那一柄小锥子给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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