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的笔——情男
情男  发于:2011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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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以十分无辜并且疑惑的眼神看向陌生人。

“你是谁?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怎么会在这里?”克劳利叫道:“你忘了?你最好别跟我说你忘了。”否则别怪他一时冲动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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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挠挠头皮,接着又抱着膀子颤抖了下,或许是冰水让他太冷,他打了个喷嚏,捏捏鼻子,警察说:“我想我需要

一杯热咖啡,再来一条温暖的毛巾,我的衣服湿透了,好冷,我要换件衣裳,你这里没有暖气吗?怎么这么冷。”

“不过一杯水而已,哪可能衣服都湿透。”克劳利很不耐烦,他打断他的话,“你没有忘记昨晚怎么到这里来的对不

对?别告诉我你失忆了,那是三流的爱情小说才会发生的狗屁事儿。”

“我当然没有失忆,我的脑子好好的。”警察因为他的不客气而有点不高兴,“我昨晚喝了酒……噢,对,喝了酒,

难怪我的头有点痛,我在一个酒吧喝酒,把身上剩下的所有子儿都用光了,那吝啬的老板看到我没钱,马上就变脸,

那个混球,等我有钱了一定要他好看。”他说,同时将身上的制服脱下来,又将里头的衬衫脱掉,光着膀子坐到一尘

不染的沙发上。

“你是警察?”克劳利问,从警察的话中听得出昨晚……或者说近一段时间他都过得很颓废,像在欢乐街上经常看到

的、清晨被酒吧扫地出门的酒鬼或者赌鬼。

“我是刑警。”警察显然以自己的这个职业自豪,他咧着嘴角,“刑警你知道吗?救人民于危险之中,在危机时刻总

是冲在最前头。”他又嘀咕道:“这沙发真软,什么材质的?比我家的好太多了。”说着,光膀子在米黄色的沙发靠

背上蹭了下。

“停!混蛋,你已经把我家弄得够脏了!”克劳利赶紧大喊。

这家伙从进门就用那大靴子在羊毛地毯上踩出一地的脏脚印,晚上睡觉在他的沙发上弄上了灰尘,现在还想继续污染

他洁净的房间,这让他已经平息了一点点的怒气又嗤地又冒了上来。

克劳利原来打算等这家伙醒了后,狠狠宰他一顿以赔偿自己的精神损失,和家里的清洁费,可现在那家伙肮脏地令他

难以再忍受下去。

“脏?你说笑吧。”警察看看自己左右两根胳膊,十分不认同他的话,“我又没有穿着衣服,再说我又不是没洗澡…

…啊……”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几天我都在外面流浪,已经三天没洗澡了,也没好好吃一顿,难怪感到饿。”他

低头可怜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他妈的!”克劳利听了他的话,瞬间就爆发了。

警察看到那个衣着整齐的男人不停地咒骂,他跑上了楼,没一会儿又跑回来,对着自己叫。

“浴室在二楼最左的房间里,你给我立即滚去把全身上下好好清洗至少三遍,这身破烂衣服丢掉,我已经拿了浴袍在

浴室,快点去!等等……先把靴子脱掉,穿这个。”

他咆哮完,又跑来跑去,拿了个拖鞋扔到他面前,又掏出电话迅速按键。

“你还不快去?想继续污染我的房间吗?”他看到警察没动,便瞪起眼睛。

“哦……我这就去。”警察咧咧嘴,嬉皮笑脸,“可是我现在很饿,可以先帮我弄点吃的吗?”

“洗澡。”克劳利阴沉着脸。

“好吧。”警察无奈地耸肩,换了鞋子往楼上走去,忽然又转头喊:“我有点口渴,麻烦你顺便替我弄点热咖啡。”

“去你妈的!”已经飞愤怒到极致的克劳利一个控制不住,将手中的手机砸了过去,那闪着亮光的小机器掉在楼梯上

,警察已经一转身跑进了浴室。

昨夜的霉运还在延续。克劳利丧气地想。

那家伙好像眼里容不下一粒灰尘。警察想,他现在正在二楼楼梯旁嚼拉面,旁边还有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细腻柔滑的

口感告诉他这咖啡绝对不是平常喝的那种罐装便宜货,而拉面的味道也非常好。

他刚才刚洗好澡,那家伙就把食物都准备好了,在二楼的楼梯口放了张小椅子,食物在椅子上,对方很坦白地说怕他

在房间吃会弄脏房间,之后就去招呼刚来的清洁工该打扫哪里哪里。

真是伤人心,他不过在沙发上蹭了几下而已,居然惹来这么大的动作,不过也让他了解到这家伙有多么爱干净——洁

癖?一定是的,这位屋主有严重的洁癖,这可不是什么好毛病。

用了餐,被勒令漱口并且擦干净嘴,警察才被允许进入屋主的书房。

“这世界就算是随便吸一口气都能吸进满嘴的灰尘细菌,所以你没必要对洁净这么苛刻。”警察好意地说。吃饱喝足

,他现在总算有了时间认真打量周围。

书房很整洁干净,和客厅一样家具以米黄色为底色,很现代化的桌椅,还有两台笔记本,电脑桌上的资料夹什么的收

拾地整整齐齐叠着,右方靠墙有超大的落地柜,上面摆满了书本。

“少罗嗦。”克劳利不耐烦道:“快说,你有没有忘记昨晚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若是忘记了,马上叫警察带这个

天大的意外离开他这里,若是没忘记,起码要狠狠宰几万块才行!

他当然记得这家伙刚才说最后一个子儿用来喝酒了,没钱可以欠着,找他老妈要。

“当然没有。”警察身着宽大浴袍,坐到米色的高脚凳上,“我刚才在浴室回忆了下,记得我是用枪……咳咳,树枝

,让你带我到了这儿。”

“很荣幸你还记得。”克劳利舒了一口气,接着咬牙切齿道:“既然你好好的,那现在该跟我算个帐了。”

“什么?”警察一脸茫然,好像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一样,抓抓脑袋,“先生……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是我的名片。”克劳利很有耐性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对方,“昨晚你用树枝恐吓我,让我以为那是

枪支,这造成了我精神上的损失,而且你还在我家的沙发和地板上睡觉,使我不得不请清洁工来打扫,所花费的费用

你必须承担,并且赔偿我相应的补偿费用……你有在听吗?”

那个没有礼貌的警察看着他的名片,居然张大了嘴一副看到鬼的表情,他的名片怎么了,弄脏了吗?克劳利将口袋里

一叠的名片掏出来,没发现哪里脏。

那警察张嘴“哇哦”怪叫了一声,克劳利怀疑自己又被耍了,“我的名片有什么能让你叫的?看了就放下,听我说话

!你这人到底懂不懂礼貌?”

“我当然懂。”警察突然高兴地回应,将名片放在电脑桌的一角上,“你叫钱宁·塞西尔·克劳利,克劳利先生。”

“是的,没错。”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钱宁·卡特·克劳利,这是我名字。”

“哦……”克劳利小小意外了下,但没有太大的惊讶表情,毕竟同名同姓这并不是件多么奇怪新鲜的事,更何况两人

并不是完全的同名同姓,“那又怎么样,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你必须赔偿我……”

“我才不要你放过我,亲爱的,我这辈子头一次这么高兴,这么感激上帝,让我们相遇……”

“停停停。”克劳利叫道,怕这个家伙再说下去会让自己呕吐出来,“混蛋,我没想到你是同性恋,我不要你赔偿了

,给我马上滚!”

“什么同性恋?我当然不是。”另一外克劳利先生奇怪地看向他,“你听我说完,不要打岔。”

克劳利几乎想一拳头给他,他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暴力是不可取的解决问题方式,平静,需要平静,他深呼吸片

刻,恢复平常待人的表情,一抬手,“说吧,我有一整天的时间听你的解说。”而这一整天被推掉的事情全部会折算

成金钱要对方赔偿!

这位警察名钱宁·卡特·克劳利,纽约市立警署第六队的一员,目前因为一些事情被上司强制命令休长假中,即便正

在休假,这位热忱过了头的刑警也十分不安分,将视线投入到发生已经一个月但仍旧毫无头绪的两件命案中。

是十分血腥的命案,两位死者死得很惨,并且面部保持着恐惧的表情,两位都是毫无关系的人,死亡时间只相隔一天

,并且死亡地点南辕北辙,由于最近的治安都很不错,突然发生的这两件死状凄惨的案子于是被上层高度重视。

然而将这两件案件看在一起的不过是这位刑警一人的猜测。

《Dead Diary》这是一部纯粹的现代都市类型惊悚血腥小说,没人意料到卡尔·布兰登这样一位年迈的书法家会写这

种让人观之惊吓的书,但他确实是写了——很突兀地。这是布兰登五十多年的生命以来第一本书,它突兀地诞生并且

以一发不可收拾的速度在界内名声大噪。

虽然老书法家写惊悚小说让人奇怪,但熟悉作者的人都知道他古怪的脾气,这样看来他会写出这种小说似乎也不算怪

事。

书中的配角死得很惨——这也不奇怪,惊悚小说嘛。

奇怪的就在于目前已经出版了三部的《Dead Diary》已经死了两个配角,竟然与克劳利所知的案件死者死亡形式相同

,并且配角与已死的二人名字、年龄相同,甚至连书中的外貌描写也十分符合。

“于是你就毫无依据地认为布兰登先生是变态凶手?还是说你认为布兰登老先生写书的本子有什么奇特之处只要将某

人的名字写在上面那个人必定会死亡?”克劳利觉得自己是遇到了一个疯子,一个极具想象力的疯子。

他以为他身处于《Death Note》的奇幻世界中吗?

“什么叫毫无依据?”另一位克劳利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名字、外貌、年龄都相同,甚至连死亡的方式都一样,

这绝对不是巧合,布兰登暂时不能算是凶手,但绝对和这两件案子有关系。为了查清楚这些事我这些天可没少受苦头

。”

“好,好。”克劳利举手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就算这不是巧合,那又怎么样?你不能因为书的内容和现实的某件或

者某几件事雷同就认定两者一定有关系……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第二章:洁癖症重症患者

“你这是在笑话我吗?”另一外克劳利瞪起眼睛,有些微怒地看着他,“我当然知道现实不能和书里头的世界连接,

但有人以书中内容表达自己的意愿呢?这不是不可以,或许布兰登老头杀了人,或者请人杀了人,然后将这些事情写

在书上,以这种隐晦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变态。”

“你是精神病院出来的吗?布兰登先生的书早就在一年以前就已经开始连载了!”克劳利说,他不想在继续听下去,

“克劳利先生……该死的。”同名又同性的人碰在一块儿实在是个麻烦的事儿,这样称呼他感觉是在像小丑一样自己

叫自己。

“或许他在一年前就开始准备犯罪。不用加先生,叫我卡特吧,而我就叫你塞西尔,这样好分辨。”另一外克劳利说

:“同姓或者同名都是常见的事,但同姓又同名可不多见,你说我们这不叫缘分叫什么?所以你一定要帮我,让布兰

登老头无所遁形!”他站了起来,向塞西尔伸出手。

他忽然就从命案和书的话题转移到同名与相助上,双眼闪亮,那表情含满了期待、热忱与邀请,塞西尔忍不住皱了皱

眉。

他这个时候才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家伙,他很高,目测一定有六英尺以上,金棕色的短发看起来很纯粹,像是渲染上

的一般完美,眼睛是深蓝色,像深海的颜色,配上金棕色的头发看起来很和谐美好,但不能肯定地说帅……因为这家

伙下巴上的胡子拉杂,明显好些天没有修理了,胡子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看塞西尔在发呆,却不回应自己,卡特的手晃了晃。

“想让我帮你?”塞西尔回过神,哼了哼,“凭什么?你有钱请我帮忙吗?”

“没有。”卡特猛烈摇头,“可是我们同名同姓,这是上帝的旨意,我们将是搭档。”他眼神炯炯说。“搭档之间帮

忙是不会谈论那些东西的。”

“很抱歉我不信上帝,我们也不会是搭档。”塞西尔冷淡地说:“你家的地址在哪?号码多少,我打电话给你家人叫

他们送你回家。”他拿起旁边的电话,就等着对方告诉他。

“回家?不,我才不要回家,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出来!”卡特怪叫,一转身缩进沙发里,幸好沙发是订做的特大

型号,否则还真容不下他那小山一样的身材。

他像每一个翘家的小鬼一样不屈地瞪着眼睛。

“好不容易?你不是说你因为查案的缘故所以四处奔走吗?”塞西尔挑起眉,看那警察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神,很显然

这家伙撒了谎,“我一定要送你回家。”他生气地说,没想到这个大块头居然是个翘家的小鬼,明明看起来至少有二

十岁——不过从他对于命案和书的联想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身老心小的小朋友。

卡特一下子变得很颓丧,看来十分不高兴回家,但又不知道怎么阻止对方,只好紧闭着嘴巴,塞西尔怎么问也不吭一

声,或许他想赖在这儿。

刚才嘴皮子动个不停的吵闹小鸟此时变成了茅坑的石头。

拿他没办法,塞西尔忖思了会儿,最后想了个好办法,“你再不说,我就打电话叫警察来了。”

虽然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警察,但不管怎么说,这句话还是有威慑力的。

那家伙害怕了,叫道:“你不能这样,让他们看到,我哪还有面子回警局啊!”他的身体缩地更紧了。

“面子?那种东西从你醒来就大叫妈咪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塞西尔淡淡地说:“快点,或者给我你的手机也行

,告诉我哪个联系人是你家人。”

卡特挠挠头皮,或许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好意思,他垂着脑袋嘟哝:“我的手机早就丢掉了,我家的号码……不记得了

……”

“那我还是叫警察来。”塞西尔干脆地说,并且修长的手指迅速在按钮上按,卡特一个箭步冲上去,拔掉电话线。

承受着塞西尔不耐烦又不高兴的目光,卡特捏着那细细的电话线,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我就在你这

里住一个月,好不好?就一个月,过了一个月之后,我爷爷就回来了,那样我就可以去我爷爷那里,就不用麻烦你了

。”

塞西尔紧紧盯着对方,手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他注意自己的唇形,然后一字一顿,“一,天,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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